楚长宁看着杨悦彤母女眼中闪过的得意,心中冷笑。
好一个负责!
她朝窗外看了看。
那人,估计也快到了吧?
她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谭夫人,火候到了。
楚长宁清脆开口,语气惊喜:“夜弦哥哥,你的病好了吗?大姐姐方才抱着你呢,就像她之前抱着谭松哥哥一样。”
“楚长宁!”杨悦彤歇斯底里,“你这个傻子胡说什么!”
楚长宁梗着脖子,一副被人冤枉的样子:“我才没有胡说,不信你将谭松哥哥叫过来一问便知!”
“呵!”一声冷笑响起。
一直沉默着的谭夫人在听到儿子的名字时,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
“永安侯世子好担当!楚大**好情谊!你们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只是,敢问镇国公府和永安侯府,你们要将我谭府置于何地!”
“我儿从十六岁便与楚大**订下婚约,这些年,楚大**对婚事一拖再拖,硬生生将我儿拖到了双十年纪!如今想悔婚另嫁,羞辱我儿至此,不该先给我谭府一个交代吗!”
谭夫人掷地有声的控诉还在厅中回荡,一道年轻男子悲愤交加的声音便如利剑般破空而来:
“陆夜弦,我跟你拼了!”
话音一落,一个青年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许是赶得急,他的发冠略有些歪。
来人正是谭松,户部侍郎嫡长子,楚芙蕖的未婚夫。
楚长宁唇角微勾,主角儿登场了。
她方才去找祖母前,就已经让丫鬟叶儿去请谭松了。
谭松的额上青筋暴起,风一般奔至陆夜弦面前,抡起拳头就朝他脸上招呼。
“砰!”
陆夜弦连人带圈椅一同倒在地上。
谭松犹不解气,拎起陆夜弦继续打,边打边骂:“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是个鸡鸣狗盗之辈,抢人未婚妻是吧?我让你抢,让你抢!”
他连打带踢。
陆夜弦被下了药,虽李府医给他吃了解药,但力气还没恢复,只能被动承受。
楚芙蕖冲过来拉住谭松:“他身子不适,你不能打他!”
她维护陆夜弦。
谭松看向楚芙蕖拉着他的手,他眼中的怒火渐渐变成嘲讽,扯了扯唇角:“所以,我跟他之间,你选他是吗?”
楚芙蕖眸光闪烁,压低了声音道:“别闹了,我私下给你解释。”
“谁要你私下里的解释!”谭松用力甩开了她,后退一步,声音陡然拔高,“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要你一句话,选他,还是选我!”
谭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痛心疾首满脸失意的样子,恨不得将楚芙蕖千刀万剐。
她抹着泪走过去拉着谭松的手:“松儿!这门亲事咱们不要了!她楚芙蕖辱你至此,怎配做你的妻!”
谭松只死死地盯着楚芙蕖,喉结因极度的屈辱和愤怒而上下滚动,最终,所有的不甘化作一声嘶吼:“说啊!选他还是选我!”
大概是谭松从未如此疾言厉色过,楚芙蕖瑟缩了一下,后退几步退到陆夜弦身前,呈护着他的姿势。
这个动作,已是无声的回答。
谭松眼中的怒火将他的双眼烧得通红,紧握成拳的手因太用力而颤抖着。
一时间,室内只余下众人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楚长宁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她还记得方才的话,冲着谭松道:“谭松哥哥,你告诉大家,大姐姐是不是也抱过你?杨姨娘说宁儿胡说,你给宁儿做个证。”
半晌,谭松松开了拳头,像是卸了力气,自嘲地笑了笑:
“何止抱过我。楚芙蕖,你一次次地用自己的身体来拖住我,就是为了等他?你到底是心悦他还是心悦我?若心悦他,又为何将清白给了我?”
“轰!”
谭松的话如一声响雷炸响在众人的头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