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在离开了高家那滩烂泥之后,按下了加速键。而高家的生活,
则彻底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粥。王律师的动作快得惊人。离婚协议书,
和要求他们限期搬离房产的律师函,第二天就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高峻的手上。
高峻不肯签,也不肯搬。他像个疯子一样,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内容从一开始的苦苦哀求,忏悔不已,变成了后来的气急败坏,威胁咒骂。“许宁,
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我不签字离婚,这房子**就别想卖!
我看你怎么把我们一家人赶出去!”对于这些毫无营养的垃圾信息,我一概不理,全部拉黑,
然后将截图,悉数转给了王律师。对付这种无赖和流氓,讲道理是没用的。法律,
才是对付他们,最锋利,最有效的武器。王律师直接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并且以我的名义,申请了财产保全。法院的传票,和措辞严厉的强制执行通知书,
很快也送到了高峻的手上。与此同时,医院那边,婆婆赵玲的病情,在持续不断地恶-化。
因为没钱,她只能做最基础的保守治疗。每天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地衰弱下去。那种眼睁睁看着死神一步步逼近,
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求生意志。高婷为了筹钱,
真的开始在二手网站上,变卖她那些曾经视若珍宝的奢侈品。但那些东西,买的时候有多贵,
卖二手的时候,就被那些精明的贩子,砍价砍得有多狠。最后到手的钱,
对于那高昂的医疗费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他们也想过去找亲戚朋友借钱。
但那些曾经在酒桌上跟高峻称兄道弟,夸他有本事的“朋友们”,一听说要借几十万,
给一个得了尿毒症的病人治病,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们。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这世态炎冷,向来如此。走投无路之下,
他们终于想起了他们唯一剩下的东西——那套他们住了几十年,位于老城区的,
破旧的小两居。他们把房子挂上了中介公司,希望能尽快卖掉,换一笔救命钱。而我,
在通过我自己的渠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只是不紧不慢地,打了个电话。“喂,小张吗?
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那套,光明路的老破小,现在可以开始操作了。”“记住,
按我之前跟你交代的去做,慢慢来,不着急,把价格给我压到最低。”挂了电话,
我站在我那间位于市中心顶层,可以将大半个城市夜景都尽收眼底的办公室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我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高峻,你以为,
卖掉那套老房子,就是你们高家最后的希望吗?不。那不是希望。那是我为你们,
精心准备的,通往地狱的,下一站。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在高峻一家还沉浸在,
把我当成牛做马的**之中时,我就已经将他们的所有底细,查了个底朝天。自然,
也包括他们那套老房子的产权问题。那套房子,是当年高峻的父亲,在单位里分的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