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亲妈把我扔在街上,头也不回地跟别的男人跑了。是继母周秋曼把我捡回家,
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十年后,亲妈突然出现,塞给我一包药粉。“乖女儿,
把它放进你继母的汤里,妈就带你走,给你买大房子。”我看着她眼里疯狂的嫉妒,笑了。
我当着她的面,把那包药粉倒进了她自己的水杯里。“妈,你病了,该吃药了。”第二天,
她就被我爸和继母联手送进了精神病院。1我叫林念。五岁那年的雨,
是我记忆里最大的一场。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也砸在我单薄的裙子上。
冷。刺骨的冷。亲生母亲徐莉松开我的手,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玩具店。“念念,
你在这儿等着,妈妈去给你买你最喜欢的那个娃娃。”我信了。我看着她转身,
不是走向玩具店,而是走向街角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门打开,一个陌生的男人朝她伸出手。
她头也没回,坐了进去。车子发动,很快消失在雨幕里。我站在原地,从白天等到黑夜。
玩具店的灯光灭了,雨还在下。我饿得胃里绞痛,浑身湿透,牙齿不停地打颤。
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我面前。我爸,林建军。他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撑着一把大大的伞,遮住了我们三个人。“念念?”我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抬起头,雨水糊住了我的眼睛。“她不要我了。”我哇地一声哭出来,
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我爸一把将我抱起来,动作有些僵硬。那个陌生的女人收了伞,
用她温暖干燥的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水。“别怕,孩子,我们回家。”她的声音很温柔。
她就是周秋曼,我爸刚过门的新婚妻子,我的继母。我以为,她会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2回到那个陌生的家,我浑身都在发抖。周秋曼没有让我爸插手。她把我抱进浴室,
拧开热水,用温热的毛巾一点点擦拭我冰冷的身体。我像一只受惊的刺猬,谁碰我,
我就扎谁。当她的手碰到我胳膊上的淤青时,我下意识地狠狠咬了她一口。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她只是闷哼了一声,没有推开我。“很疼吧?”她问的不是她的手,
而是我的胳膊。我愣住了,松开了嘴。她的手背上,一排带血的牙印清晰可见。
她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给我洗澡,然后用柔软的浴巾把我包起来。客厅里,
我爸在焦急地打电话,大概是在骂徐莉。周秋曼给我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里面放了好多糖。“喝了就不冷了。”我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甜味和暖意一起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气。那天晚上,我发了高烧。在半梦半醒之间,
我感觉一直有一只微凉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不停地用湿毛巾给我降温。
我听见我爸压低声音说:“秋曼,你去睡吧,我来守着。”“你明天还要上班,我没事。
”周秋曼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第二天我醒来时,烧退了。
周秋曼就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眼下是浓重的青色。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脸上。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陌生的女人,或许没有那么可怕。3我爸工作很忙,经常出差。
周秋曼辞掉了工作,成了全职主妇,专心照顾我。她从来不逼我叫她妈妈。
她只是日复一日地给我做可口的饭菜,陪我做游戏,给我讲睡前故事。
小区里的长舌妇们总在背后指指点点。“看,就是那个女人,带着前妻的拖油瓶。
”“这后妈哪有那么好心,肯定是装的。”有一次,一个阿姨当着我的面问周秋曼。
“秋曼啊,你怎么不自己生一个?养别人的孩子,将来能跟你亲吗?
”我紧张地捏住了周秋曼的衣角。周秋曼蹲下来,把我搂进怀里,
然后笑着对那个阿姨说:“王姐,念念就是我的亲女儿。有没有血缘,我不在乎。
”她的怀抱,比我爸的还要温暖。从那天起,我开始试着接纳她。我上小学的第一天,
是她送我去的。看着同学们都被自己的妈妈牵着手,我心里空落落的。放学时,
我第一个冲出教室。校门口,周秋曼站在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下,对着我笑。我再也忍不住,
朝她飞奔过去,一头扎进她怀里。“妈妈!”我把脸埋在她身上,声音闷闷的,却无比清晰。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用更大的力气抱紧了我。“哎,妈妈在。
”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脖子上。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平静又幸福。
我爸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们换了更大的房子,搬到了市中心最好的小区。我考上了重点初中,
成绩名列前茅。周秋曼也重新找了份喜欢的工作,整个人容光焕发。我以为,
这样的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十五岁生日那天,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
打破了所有的平静。是我爸接的。我只听到他在电话里怒吼:“徐莉,你还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不许你再来骚扰念念!”徐莉。这个我快要忘记的名字,像一根毒刺,
重新扎进了我的生活。4第二天,她就出现在了我学校门口。十年不见,她变了很多。
一身俗气的名牌,脸上画着浓妆,却掩盖不住眼角的细纹和一身的落魄。她拦住我,
脸上挤出虚假的笑容。“念念,是妈妈啊,你还认得妈妈吗?”我看着她,一言不发。
“十年了,妈妈好想你。”她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掠过一丝怨毒。“怎么?跟那个狐狸精生活久了,连亲妈都不认了?
”她口中的狐狸精,是给了我十年温暖的周秋曼。“我没有你这样的妈。”我冷冷地开口。
“你!”她气得脸色发白,“林念,你别忘了是谁生了你!要不是我,哪有你今天?
你现在住大房子,上好学校,都是你爸欠我的!”她开始滔滔不绝地咒骂我爸和周秋曼。
说周秋曼是小三,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爬上我爸的床。说我爸忘恩负义,
发了财就忘了她这个糟糠之妻。她说得唾沫横飞,引得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
我只觉得无比难堪。“你说的这些,跟我有关系吗?”我打断她,
“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离开的。”“我那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爸没本事,
我跟着他只有吃苦的份!我出去打拼,都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她的话,荒谬得可笑。
为了我?为了我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在街边?我不想再跟她纠缠,转身就走。“林念你站住!
”她在身后尖叫。“那个女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对你好都是装的!
她是为了霸占本该属于我们母女的财产!你等着,我一定会把属于我的一切都拿回来!
”她的声音,像魔咒一样追着我。回到家,我第一次对周秋曼撒了谎。
她问我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我说学校补课。我不想让她知道徐莉回来了。
我不想让她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伤害。5徐莉的骚扰变本加厉。
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手机号,每天给我发几十条短信。内容不堪入目。
全是辱骂周秋曼和我爸的。她甚至注册了好几个社交账号,在学校的贴吧里散布谣言。
说周秋曼是小三上位,虐待继女。还配上了几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我小时候瘦弱的照片。
很快,流言蜚语就在学校里传开了。我走在路上,总能感觉到别人异样的眼光。有一次,
班上一个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女生,把我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林念,
贴吧里说的……是真的吗?你继母真的对你不好?”我心里一阵刺痛。“不是。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对我很好,比亲妈还好。”女生半信半疑地走了。我明白,
解释是苍白的。那天,我回到家,看到周秋曼正在厨房里给我准备生日蛋糕。
是我最喜欢的巧克力慕斯。她看到我,笑着说:“念念回来啦,快洗手,蛋糕马上就好了。
你爸说今晚要早点回来,我们一家人给你过生日。”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和那张温柔的笑脸,
我的眼眶一热。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妈妈。”“怎么了,
我的大寿星?”她转过身,捏了捏我的脸。“徐莉回来了。”我把所有的事情,
都告诉了她和闻声赶来的我爸。周秋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
她捧着我的脸,仔细地看。“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她担心的,
从来都不是她自己。我爸的脸色铁青,拿起手机就要报警。“等等。”周秋曼拦住了他,
“建军,别冲动。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对念念的影响不好。
学校那边……”“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爸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这个疯女人!
”最终,我爸给徐莉打了最后一个警告电话。电话那头,徐莉嚣张至极。“林建军,
你以为你算老几?林念是我的女儿,我想见就见!有本事你告我啊!看法律向着谁!”说完,
她就挂了电话。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谁都没有心情过生日。那个没吃完的蛋糕,
孤零零地放在桌上。我有一种预感,徐莉绝对不会善罢甘休。6果然,她消停了没两天,
就又找上了我。这一次,她是在一个僻静的巷子里堵住我的。她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
眼神里布满了红血丝,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林念,你跟你爸和你那个后妈说了?
”她开门见山,语气不善。我没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她。“好,很好。
”她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你们一家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是吧?既然软的不行,
那就别怪我来硬的!”她猛地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然后,她从那个破旧的名牌包里,
掏出了一包用纸包着的东西,强行塞到我手里。“这是什么?”我心里一沉。“好东西。
”她凑到我耳边,声音阴冷,“这是妈好不容易给你弄来的‘特效药’。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把它,放进周秋曼的汤里。”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和恶意。
“只要一点点,她就会生一场大病,一场好不了的病。等她病了,你爸就会看清她的真面目,
就会把她赶出家门。”“到时候,这个家就还是我们的。妈带你住大别墅,你想买什么,
妈都给你买!”我低头看着手心里那包白色的粉末。它像一条毒蛇,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我抬起头,看着徐莉那张因为嫉妒和怨恨而扭曲的脸。五岁那年,她也是这样,
用一个漂亮的谎言,将我推入深渊。十年后,她又想用同样的方式,毁掉我现在的幸福。
毁掉那个给了我新生的人。我突然笑了。“妈。”我轻声叫她。她以为我被说动了,
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怎么了,我的乖女儿?”“我想喝水。”我说。她不疑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