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阮小风的第二天,我揣着派出所更新的户口本和所有材料,带着朵朵再去小学报名。
太阳还是那么毒,可我心里敞亮多了,走路都带风。朵朵穿着同款粉色公主裙,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手里攥着新换的绘本,蹦蹦跳跳地跟在我身边:“爸爸,这次我们能报上名了吧?”
“必须能!”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这次没人敢抢咱们的名额了,我家朵朵马上就是小学生啦!”
小学门口依旧人多,但这次我心里有底,排队的时候腰杆都挺得笔直。轮到我们时,老师核对完材料,笑着说:“没问题了李先生,名额已经登记好了,下周一来报道就行。”
朵朵一听,高兴得跳起来,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爸爸你太厉害啦!”
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十年的辛苦没白费,总算是给女儿一个交代了。
从学校出来,我骑着电动车载着朵朵,特意绕路去买了她最爱的草莓蛋糕。小家伙坐在后座,小手紧紧抱着蛋糕盒,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那开心劲儿,感染得我一路都在笑。
可我没高兴多久,麻烦就找上门了。
离婚官司刚立案,我正忙着跑外卖赚钱凑律师费,突然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语气急得不行:“李先生,你赶紧来幼儿园一趟!朵朵不见了!”
“什么?!”我手里的外卖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餐盒撒了一地,汤汁溅得我满裤腿都是。“老师你说什么?朵朵怎么会不见?她不是在幼儿园好好的吗?”
“下午户外活动结束,孩子们排队**室,我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朵朵不见了!”老师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找到,调了监控,看到她被一个陌生男人领走了,往西边的小巷子去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手脚冰凉得像浸在冰水里。陌生男人?肯定是张启明那个疯子!他报复不到我,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老师,你别慌,我现在就过去!”我挂了电话,顾不上地上的外卖,也顾不上被投诉的罚款,骑上电动车就往幼儿园冲。一路上,我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各种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打转。
朵朵那么小,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张启明,你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手指头,我扒了你的皮!
我骑得飞快,电动车的轮子都快冒烟了,好几次差点撞到路边的行人。到了幼儿园,老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脸色惨白。“李先生,你可来了!监控我给你调出来了,你看看!”
我跟着老师进了保安室,监控画面里,朵朵正乖乖地跟着小朋友排队,突然一个戴着鸭舌帽、口罩遮着脸的男人走过来,蹲在朵朵身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朵朵就跟着他走了。那男人的身形,我一眼就认出了,就是张启明!
“这个畜生!”我一拳砸在监控台上,气得浑身发抖,“他往哪个小巷子走了?”
“就是幼儿园西边那条废弃的巷子,平时没什么人去。”老师赶紧说。
我拔腿就往巷子跑,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巷子又窄又暗,两边堆着垃圾,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一边跑一边喊:“朵朵!朵朵!你在哪儿?爸爸来救你了!”
跑了大概一百多米,终于听到前面传来朵朵的哭声。“爸爸!爸爸!我在这里!”
我心里一紧,加快脚步冲过去,就看到朵朵坐在地上,粉色的裙子沾满了灰尘和污渍,小辫子散了,脸上全是眼泪和鼻涕,胳膊上还有一块明显的淤青。她的书包扔在一边,绘本也被撕成了碎片。
而张启明雇来的那个男人,正站在一旁抽烟,看到我来了,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朵朵!”我冲过去,一把把女儿抱在怀里,紧紧地搂着她,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似的。“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吓死爸爸了!”
朵朵看到我,哭得更凶了,紧紧抱着我的脖子:“爸爸,我害怕!那个人好凶,他抢了我的书包,还推我,说要把我卖掉,让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样子,听着她的话,我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熊熊燃烧起来,烧得我理智都快没了。我把朵朵护在身后,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向他走去。
“是张启明让你来的,对吧?”我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来自地狱的嘶吼。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还认出了他。“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
“干什么?”我冷笑一声,握紧了拳头,“你对一个小孩子下手,还有脸问**什么?今天我不打断你的腿,我就不姓李!”
我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这一拳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打得他鼻子当场就流血了,口罩也掉了下来,露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他也急了,挥拳向我打来。我以前在工地上搬砖,一身力气可不是白练的,对付他这种小混混,简直绰绰有余。我侧身躲开他的拳头,顺势抓住他的胳膊,使劲一拧,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疼得惨叫起来,跪倒在地上。
“说!张启明让你把朵朵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我踩着他的后背,使劲往下压。
“我说我说!”他疼得龇牙咧嘴,“张哥让我把这小姑娘带走,吓吓你,让你别再跟他作对,把房子交出来,不然……不然就对这小姑娘不客气!”
“还敢威胁我?”我气得又踹了他一脚,“张启明在哪儿?他让你来的,他自己怎么不敢来?”
“张哥……张哥在巷子口等着呢,他怕被人认出来。”
我心里一动,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喂,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有人绑架我女儿,现在被我控制住了,就在XX幼儿园西边的废弃小巷里,还有一个同伙在巷子口!”
挂了电话,我又对着地上的男人吼:“你给我老实待着,敢动一下,我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然后我蹲下来,温柔地抱起朵朵,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灰尘:“朵朵不怕,坏人已经被爸爸制服了,警察叔叔马上就来,没人能欺负你了。”
朵朵点点头,还是有点害怕,紧紧抱着我的脖子:“爸爸,我以后再也不要一个人走了,我要一直跟着你。”
“好,爸爸以后天天送你上学,接你放学,再也不离开你了。”我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朵朵,绝不能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