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那一刻,陆延以为是荣归故里。
他带着百亿项目,准备给妻子苏晴一个惊喜。
可推开别墅大门,惊喜变成了惊吓。
主卧里,他的妻子正和另一个人紧紧相拥。
那人缓缓回头,冲他露出一个谦卑又得意的笑。
是他的管家,陈默。
“先生,您回来了。”
三年。
整整三年。
陆延终于从海外归来。
私人飞机平稳降落在云城机场,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径直走出廊桥。
他想给苏晴一个惊喜。
这三年来,他拼命在海外开拓市场,从无到有,打造了一个价值百亿的商业帝国。
如今,他回来了。
带着无尽的荣光和对妻子的思念。
车子平稳地驶入星河湾别墅区。
看着那栋熟悉的法式别墅,陆延的心跳微微加速。
他推开车门,手里提着给苏晴精心挑选的礼物。
别墅里一片寂静。
太安静了。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佣人们应该正在忙碌。
陆延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他换上拖鞋,将行李箱放在玄关,放轻脚步,一步步走向二楼的主卧。
越是靠近,那股不安就越是强烈。
主卧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传来压抑的、暧昧的喘息声。
陆延的身体瞬间僵住。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伸出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轻轻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实木门。
奢华的大床上,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
凌乱的被褥,散落一地的衣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其中一道身影,是他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妻子,苏晴。
而另一道……
听到开门声,床上的男人动作一滞,缓缓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陆延再熟悉不过的脸。
谦卑、恭顺,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是他的管家,陈默。
陈默看到门口的陆延,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他慢条斯理地从苏晴身上下来,随手抓过一件睡袍披在身上,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晚宴。
他甚至还对着陆含笑了一下。
那笑容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和毫不掩饰的挑衅。
“先生。”
陈默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延的心上。
“您回来了。”
苏晴也坐了起来,她扯过被子,懒懒地遮住身体,脸上带着一丝被惊扰的不悦。
她看着陆延,眼神里没有愧疚,没有惊慌,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仿佛他不是她的丈夫,只是一个不合时宜闯入的陌生人。
荒谬。
极致的荒谬感席卷了陆延的四肢百骸。
他征战商场多年,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妻子。
他的管家。
在他的床上。
“苏晴。”
陆延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这是怎么回事?”
苏G晴拢了拢头发,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你看到了,就是这么回事。”
“为什么?”陆延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然而,什么都没有。
苏晴甚至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
“陆延,你觉得为什么?”
“你三年不回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座空荡荡的房子里,你问我为什么?”
陆延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无法呼吸。
“我三年不回家,是为了谁?”
“我拼死拼活在外面打拼,是为了这个家!”
“家?”苏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有你的地方才叫家吗?这里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华丽的笼子。”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得陆延鲜血淋漓。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感觉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陈默走上前来,自然地搂住苏晴的肩膀。
他看着陆延,嘴角噙着一抹胜利的微笑。
“陆先生,我想您需要冷静一下。”
“这个家里的事情,有些复杂,已经不是您三年前离开时的样子了。”
陆延的目光终于从苏晴身上移开,落在了陈默的脸上。
这个在他家做了十年管家,一直以来都恭恭敬敬,甚至有些卑微的男人。
此刻,他正以主人的姿态,站在自己的面前。
“陈默。”
陆延一字一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跟我说话?”
一股滔天的怒火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陆延猛地向前一步,一拳就朝着陈默的脸砸了过去。
他要撕碎这张虚伪的笑脸!
然而,他的拳头在半空中就被拦住了。
不是陈默。
是苏晴。
苏晴挡在陈默身前,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陆延。
“陆延,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陆延的拳头停在距离苏晴脸颊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拳风吹动了她的发丝。
他看着妻子维护另一个男人的决绝模样,心脏彻底沉入了谷底。
输了。
一败涂地。
陈默站在苏晴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然后,他越过苏晴,直视着陆延,语气平静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陆先生,时代变了。”
“这个家,现在我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