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冰冷的声音砸在沈宴耳边。他刚踏入这座金碧辉煌的别墅,
就被一声暴喝钉在原地。眼前,自称是他亲生父母的男女,
正用审视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凌迟。女人捂着鼻子,满脸嫌恶:“明轩,你离他远点,
看他身上那股穷酸味,别熏着你。”旁边那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少年,闻言立刻后退一步,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爸,妈,你们别这样,哥哥刚回来,肯定不习惯。
”1沈宴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是他的亲生父亲,景振雄。景振雄坐在沙发主位,
手指间夹着一根雪茄,烟雾缭绕,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我让你跪下,
为明轩刚才受到的惊吓道歉。”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命令一个下人。
沈宴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边的女人,他的亲生母亲,秦岚。
秦岚正心疼地拉着景明轩的手,嘘寒问暖,仿佛景明轩才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儿子。而景明轩,
那个鸠占鹊巢十八年的假少爷,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看着他。
“爸,不用的,哥哥也不是故意的。”景明轩开口,语气温柔得体,“他刚从乡下回来,
可能……不太懂我们家的规矩。”一句“乡下回来”,精准地戳中了秦岚的痛点。
她立刻尖叫起来:“规矩?他懂什么规矩!你看他穿的什么东西,像个捡破烂的!景振雄,
我早就说过,把他接回来就是个错误!他会毁了我们景家的脸面!
”沈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这是他最体面的一套衣服。
在被接到这个所谓的“家”之前,他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十八年的贫困和孤苦。现在看来,
不过是从一个泥潭,跳进了另一个更华丽的牢笼。“道歉。”景振雄加重了语气,不容置喙。
沈宴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想起把他养大的外公临终前的话:“小宴,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
但若父母不慈,天地不容,那便谁也别跪。”他缓缓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直视着景振雄:“我没有错。”空气瞬间凝固。景振雄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秦岚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你听听!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他没错?
难道是明轩的错?明轩为了去门口接你,被你的行李箱绊倒,擦破了皮,你居然说你没错?
”景明轩适时地“嘶”了一声,卷起袖子,露出手肘上一小块几乎看不见的红印。“妈,
我没事的,一点小伤。”他“懂事”地说。这副模样,
更是激起了秦岚的保护欲和对沈宴的憎恶。“你这个孽障!白眼狼!
我们好吃好喝地把你接回来,你就是这么对你弟弟的?早知道你这么狼心狗肺,
当初就不该找你!”字字句句,如同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扎在沈宴心上。他以为自己会痛,
会愤怒。但奇怪的是,内心一片平静,甚至有些想笑。这就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逼迫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跪。“说完了吗?”沈宴淡淡地开口。
他平静的反应,反而让歇斯底里的秦岚一噎。景振雄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看来,十八年的穷日子,没能磨掉你的棱角,
反而养出了一身贱骨头。”他走到沈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我让你跪,你就必须跪。”“如果我不呢?”沈宴的脊梁挺得笔直。“那你就滚出去。
”景振雄冷酷地说道,“景家不养废物,更不养不懂规矩的野狗。”“好。
”沈宴只说了一个字。他转身,没有丝毫留恋,朝着大门走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以为他会哭,会闹,会屈服。他们准备好了一万种羞辱他的方式。
却没想到,他走得如此干脆。“站住!”秦岚最先反应过来,尖声喊道,“你敢走出这个门,
以后就永远别想再回来!”沈宴的脚步没有停顿。
“哥哥……”景明轩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急切和挽留,“你别冲动,
爸妈也是为你好……”沈宴终于停下脚步,他回过头,
目光落在景明轩那张写满“无辜”和“善良”的脸上。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
却像一把锋利的冰锥,刺破了景明轩伪装的面具。“为我好?”他轻声重复,
像是在问一个天大的笑话,“为我好,就是让我给一个抢了我十八年人生的冒牌货下跪?
”“你……你胡说什么!”景明轩的脸色瞬间白了。秦岚像是被踩了痛脚,
冲上来就要打沈宴的耳光:“你这个畜生!你敢这么说明轩!我打死你!
”沈宴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秦岚痛得尖叫起来。“放开我!景振雄,
他要造反了!”景振雄脸色铁青,一个箭步上前,挥拳就向沈宴砸来。沈宴侧身躲过,
松开了秦岚。他看着眼前这对暴怒的男女,心中最后一丝血脉亲情的幻想,彻底破灭。
“从今天起,我沈宴,与你们景家,再无瓜葛。”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说完,
他拉开沉重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门外,夜色如墨。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滑到他面前。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
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下来,恭敬地对他鞠了一躬。“少爷,
陆董的律师已经在等您了。”沈宴坐进车里,隔着深色的车窗,
最后看了一眼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景家?不过是他人生路上,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从他决定回来的那一刻起,游戏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玩游戏的人,是他。而被玩的,
是景家那群自以为是的蠢货。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小少爷,欢迎回家。老爷留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天环集团’30%的股权**协议,
已经放在您的书房。请查收。”沈宴删除短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景家引以为傲的景氏集团,在天环集团面前,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蚂蚁。景振雄,
秦岚,景明轩……你们的噩梦,现在才刚刚开始。2车子平稳地驶入半山腰的一座庄园。
这里才是沈宴真正的“家”。外公陆擎天留给他的庞大帝国的一角。庄园的主宅灯火通明,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门口。他是陆擎天的首席律师,王翰。
“少爷。”王翰微微躬身,递上一份厚厚的文件,“这是老爷生前为您准备的,
天环集团的股权转以及您名下所有资产的清单。”沈宴接过文件,没有立刻翻看。
他走进书房,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上,还摆着外公最爱的那套紫砂茶具。物是人非。
“景家那边,有什么动静?”沈宴坐下,声音听不出情绪。“如您所料,您离开后,
景振雄大发雷霆,已经动用关系,冻结了您名下所有……哦不,
是他们以为在您名下的所有银行卡。”王翰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景家给沈宴办的那张卡里,只有区区十万块。是他们打发乞丐的施舍。“秦岚女士哭着喊着,
说您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让景振雄先生立刻登报,与您断绝关系。
”“景明轩先生则一直在旁边‘劝说’,说您只是一时冲动,让您冷静几天就会回来求他们。
”王翰汇报着从景家内线传来的消息,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描绘一出滑稽的戏剧。
沈宴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断绝关系?”他轻笑一声,
“他们也配?”王翰推了推眼镜:“少爷,按照老爷的计划,
我们随时可以启动对景氏集团的全面收购。”“不急。”沈宴摆了摆手,“猫捉老鼠的游戏,
如果老鼠死得太快,就没意思了。”他要的,不是景家破产那么简单。
他要的是他们众叛亲离,一无所有,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他要的是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最疼爱的景明轩,是如何被自己一步步踩进地狱。
他要的是秦岚和景振雄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度过余生。“景明轩最近在负责什么项目?
”沈宴问道。“是城南那块地的竞标。”王翰迅速回答,“景氏集团为了这个项目,
投入了大量资金,景振雄把这个项目交给他,是想让他在董事会立威。
”“城南……”沈宴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把那块地的所有资料,
以及所有参与竞标的公司的资料,都给我。”“是,少爷。”第二天,景氏集团。
景振雄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脸色阴沉。昨晚的事情,让他颜面尽失。他没想到,
那个从乡下找回来的野种,骨头那么硬。“爸,您别生气了,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景明轩在一旁倒茶,姿态乖巧,“他从小在外面野惯了,不懂得感恩。等他在外面碰壁了,
自然就知道,谁才是对他好的人。”景振雄冷哼一声:“我景振雄没有那样的儿子!
我已经让法务部去准备了,明天就登报,和他断绝父子关系!”“爸,这样会不会太绝情了?
”景明轩假惺惺地劝道,“毕竟……他才是您的亲生骨肉。”这句话,
成功地让景振雄的脸色更加难看。“亲生又如何?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只会给我们景家丢人!”他烦躁地挥挥手,“不说他了。城南的项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提到项目,景明轩立刻来了精神,脸上洋溢着自信。“爸,您放心。
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次的标底,我非常有信心。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王氏集团,
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根本无力与我们抗衡。这块地,我们志在必得!
”景振雄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赞许地看着他:“明轩,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好好干,
等这个项目成功了,我就让你正式进入董事会,担任副总裁。”“谢谢爸!
”景明轩喜上眉梢。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上副总裁的位置,
将整个景氏集团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未来。至于沈宴?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
拿什么跟他斗?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场针对景氏集团的无声绞杀,
已经拉开了序幕。城南项目竞标会现场。景明轩意气风发地坐在第一排,
身边是景氏集团的高管团队。他看着会场里其他公司的代表,眼中满是轻蔑。今天,
他就是这里的主角。主持人走上台,宣布竞标开始。第一轮报价,各家公司都比较保守。
景明轩按照计划,报出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价格。第二轮,价格开始攀升。
王氏集团果然如他所料,早早地就退出了竞争。场上只剩下景氏和另外两家实力稍弱的公司。
景明轩的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主持人:“现在,进行最后一轮报价,
请各家公司将最终报价写入标书,密封提交。”景明轩大笔一挥,
写下了一个他认为绝对稳操胜券的数字。这是他和团队经过无数次测算,得出的最优价格。
既能保证拿下地块,又能让利润最大化。“景总,稳了。”身边的助理低声说道。
景明舟矜持地点了点头,享受着众人投来的艳羡目光。主持人开始唱标。“A公司,
报价二十一亿。”“B公司,报价二十一亿五千万。”景明轩的笑容更深了,
他的报价是二十三亿。“景氏集团,报价二十三亿!”全场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这个价格,
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景明轩得意地整理了一下领带,准备上台接受祝贺。
主持人顿了顿,拿起最后一份标书,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天……天环集团,
报价二十三亿零一百万。”轰!景明轩的脑子像是被炸开了一样。天环集团?
那个从不涉足国内房地产市场的神秘巨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只比他多一百万?
这根本不是竞标,这是**裸的羞辱!他猛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主持人手里的标书,
仿佛要把它看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标底是最高机密,怎么可能泄露?
会场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王翰的陪同下,缓缓走了进来。是沈宴。
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手工西装,整个人气质大变,矜贵而疏离,仿佛天生的王者。
他走到景明舟面前,停下脚步,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的好弟弟,
这份见面礼,还喜欢吗?”3景明轩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宴。“你……怎么会……”他想问,
你怎么会和天环集团扯上关系。他想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标底。但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沈宴直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他震惊的脸,
然后转向已经呆若木鸡的主持人。“可以宣布结果了吗?”主持人如梦初醒,连忙拿起话筒,
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我宣布,城南地块,由天环集团竞得!”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宴和景明舟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八卦和揣测的味道。
景氏集团的高管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为了这次竞标,公司调动了巨额资金,现在地没了,
那些钱等于打了水漂,后续的连锁反应,不堪设想。“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黑幕!
”景明舟终于失控地叫喊起来,“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标底!我要求彻查!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不甘和怨毒。沈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王翰上前一步,
冷冷地看着景明舟:“景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天环集团的所有竞标流程都合法合规。
如果你再胡言乱语,诽谤我司声誉,我们将会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王翰强大的气场和专业的措辞,让景明舟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他知道,
跟天环集团的法务部打官司,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不甘心。他十八年来顺风顺水的人生,
第一次遭遇如此惨烈的滑铁卢。而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他最看不起的那个野种!“沈宴!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到底想干什么?”“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沈宴终于正眼看他,
语气淡漠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从你开始。”说完,他不再理会景明舟,径直走向会场外。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一条路。阳光从门外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刺得景明舟眼睛生疼。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无能为力。
巨大的屈辱和失败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景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啪!
”一个昂贵的青花瓷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景振雄胸口剧烈起伏,
指着景明舟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废物!你就是个废物!”他怎么也没想到,
一个十拿九稳的项目,会被搞成这样。二十三亿的流动资金被套牢,城南的项目泡汤,
董事会那边已经炸开了锅。景氏集团的股价,应声下跌了十个点。短短一个下午,
景家蒸发了数十亿。“爸,我……”景明舟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是沈宴,都是沈宴搞的鬼!”“沈宴?
”景振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一个刚从乡下来的穷小子,有什么本事搞鬼?
他拿什么跟天环集团扯上关系?”“我不知道!”景明舟也快疯了,
“但他今天就跟天环集团的人一起来的!而且,天环集团只比我们多报价一百万!
这绝对不是巧合!”秦岚在一旁心疼地拉着景明舟,
一边哭一边对景振雄喊:“你冲明轩发什么火!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怪那个小畜生!
一定是他偷了我们的标底,卖给了天环集团!这个白眼狼,我们就不该把他找回来!
”她永远能在第一时间,为景明舟找到最完美的借口,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沈宴身上。
景振雄的怒火,也果然被成功转移。“偷了标底?”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个孽障,
胆子不小!”“振雄,你快想想办法啊!”秦岚哭着说,“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定要让那个小畜生付出代价!”“代价?”景振雄冷笑一声,“他现在一无所有,
我能让他付出什么代价?”“我们可以报警!告他窃取商业机密!”秦岚急切地说。
“证据呢?”景振雄反问,“你有证据吗?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昨天才被我们赶出家门,
他有什么机会接触到标底文件?”秦岚噎住了。是啊,沈宴昨天就被赶走了。
他连景氏集团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怎么去偷标底?“那……那怎么办?”秦岚六神无主。
景振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色阴晴不定。天环集团的突然入局,像一根刺,
扎在他的心头。他不相信这和沈宴有关,但那一百万的差价,又实在太过诡异。“爸,
我觉得,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景明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
“而是想办法弥补损失,稳住股价。天环集团虽然拿下了地,但他们未必会自己开发。
我们可以尝试跟他们谈合作,哪怕分一小部分利润,也比现在血本无归要强。
”景振雄停下脚步,审视地看着他。不得不说,景明舟在关键时刻,还是有几分头脑的。
“合作?”他沉吟道,“你觉得天环会跟我们合作?”“事在人为。
”景明舟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天环的负责人,不就是那个叫王翰的律师吗?
我这就去联系他,只要我们拿出足够的诚意,未必没有机会。”景振雄点了点头:“好,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记住,姿态放低一点。如果能谈成,这次的过失,我就不追究了。
”“是!爸!我一定办好!”景明-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转身去安排。
看着他重新振作起来的背影,秦岚破涕为笑:“我就说明轩是最棒的。”景振雄没有说话,
只是眉头依然紧锁。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叫沈宴的野种,就像一团迷雾,
让他看不透。而此时,迷雾的中心,沈宴正悠闲地坐在陆家庄园的露台上,品着上好的龙井。
王翰站在一旁,汇报着最新的情况。“少爷,景明舟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想要约见我。
”“哦?”沈宴放下茶杯,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他想谈合作?”“是的。他大概以为,
我们只是单纯的财务投资,对房地产开发没有兴趣。”“让他约。”沈宴淡淡地说道,
“地点我来定。”“定在哪里?”“就定在……‘云顶天宫’吧。”王翰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沈宴的用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云顶天宫”,是本市最顶级,
也是最私密的会所。采用的是严格的会员制。而它的会员门槛,是个人资产必须超过百亿。
景明舟,还不够格。4景明轩为了约见王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托了无数关系,
送出了几份厚礼,才终于从一个中间人那里,得到了王翰的回复。“王律师同意见面,
时间是明晚七点,地点在云顶天宫。”听到这个消息,景明轩先是一喜,随即眉头紧锁。
云顶天宫?那个地方,他只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传闻中,
那是连他父亲景振雄都无法轻易踏足的,真正顶级富豪的销金窟。“云顶天宫是会员制,
我……我没有会员卡。”景明轩有些为难地对中间人说。中间人笑了笑:“景少,
这就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了。王律师只说了地点,至于您怎么进去,得您自己想办法。
”挂了电话,景明轩的脸色有些难看。这王翰,明显是在给他下马威。但他没有退路。
为了挽回损失,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他必须去。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景清月。
景清月虽然刁蛮任性,但在名媛圈里人脉很广,她的一个闺蜜,据说就是云顶天宫的会员。
他硬着头皮拨通了景清月的电话。“什么事?”景清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不耐烦。“清月,
帮我个忙。我想进云顶天宫,你能不能……”“云顶天宫?
”景清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嗤笑一声,“哥,你没发烧吧?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吗?
连爸都进不去。”“我有急事,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景明舟压着火气解释道。
“那是你的事,我可没那么大面子。”景清月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清月!
”景明舟加重了语气,“这次的事情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你帮我一次,
以后我加倍补偿你!”景清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利弊。“好吧,我帮你问问。
不过成不成,我可不保证。”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景明轩捏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
曾几何时,这些人在他面前都是百般讨好,现在,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敢给他脸色看。这一切,
都是因为沈宴!另一边,秦岚看着愁眉不展的儿子,心疼不已。“明轩,别太累了。
不就是个云顶天宫吗?你爸不行,你妈我来想办法!”秦岚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
动用了她所有的贵妇人脉,终于通过一个远房亲戚,搞到了一张云顶天宫的副卡。代价是,
她名下的一套海景别墅。“妈,你……”景明舟看着那张烫金的卡片,心中五味杂陈。
“傻孩子,只要你好,妈什么都愿意。”秦岚慈爱地摸着他的头,“明天去,给妈争口气,
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儿子才是最优秀的!”景明舟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沈宴,王翰,你们给我等着!第二天晚上,云顶天宫。景明舟穿着一身高定西装,
手握着那张用别墅换来的卡,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这座传说中的会所。里面的奢华程度,
超出了他的想象。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极致的品味和金钱的力量。他在侍者的引领下,
来到约定的包厢。推开门,他愣住了。包厢里,不止王翰一个人。主位上,
坐着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人。沈宴。沈宴正悠闲地晃着杯中的红酒,看到他进来,
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来了?坐。”他的语气,就像是这里的主人。
景明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凭什么能在这里?“王律师,这是什么意思?
”景明舟强压着心头的震惊和怒火,看向王翰。王翰扶了扶眼镜,微笑着说:“景先生,
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沈宴先生,是我们天环集团最大的股东,也是城南地块项目,
真正的负责人。”轰隆!一道惊雷在景明舟脑中炸响。他死死地盯着沈宴,
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但沈宴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天环集团最大的股东?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个被赶出家门的野种吗?他不是一个连银行卡都被冻结的穷光蛋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景明舟失声喊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沈宴放下酒杯,
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着景明舟,“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回景家?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对你们那点可笑的家产,不屑一顾?”“景明舟,
你和你那对愚蠢的父母,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场打发时间的戏剧。”沈宴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景明舟的心脏上。他一直以来的优越感,他引以为傲的一切,
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原来,他才是那个小丑。原来,从一开始,
他就被沈宴玩弄于股掌之上。“你……”景明舟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想谈合作?”沈宴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慵懒的姿态,“可以啊。”景明舟猛地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跪下。”沈宴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把我当初在景家没受到的待遇,
还给我。”羞辱。**裸的羞辱。景明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想起了那天在景家,
他父亲是如何逼迫沈宴下跪的。天道好轮回。报应,来得如此之快。“你休想!
”景明舟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是吗?”沈宴无所谓地耸耸肩,“王律师,送客。
”“景先生,请吧。”王翰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景明舟僵在原地,
双腿像是灌了铅。他知道,如果今天就这么走了,景氏集团就真的完了。父亲的怒火,
董事会的责难,还有整个上流社会的嘲笑,会像潮水一样将他吞噬。他的骄傲,他的尊严,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一文不值。他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汗水,从他的额头滚落。
包厢里的空气,安静得可怕。沈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就像在欣赏一只困兽的垂死挣扎。
终于,在巨大的压力下,景明舟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地板冰凉坚硬,硌得他膝盖生疼。但更疼的,是他的心。他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沈……沈总。”他屈辱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求您,给我们景家一条生路。
”5沈宴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景明舟,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他没有立刻开口,
而是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对景明舟来说,
都是一种煎熬。他能感受到来自沈宴和王翰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身上,
让他无所遁形。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几乎要将他撕裂。
但他不敢动,甚至不敢抬头。他现在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而狗绳,握在沈宴手里。“生路?
”终于,沈宴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我记得,两天前,景董事长可是要登报,
和我断绝关系的。”景明舟的身体一僵,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不……不是的!
”他急忙辩解,“那都是气话!爸他……他只是一时糊涂!他心里还是疼你的!”“疼我?
”沈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出了声。“是啊,疼我,所以让我给你下跪。
”“疼我,所以冻结我卡里那‘巨额’的十万块。”“疼我,所以在我被赶出家门后,
还要骂我是白眼狼,是野狗。”沈宴每说一句,景明舟的头就低一分。这些话,
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辣地疼。“景明舟,你觉得,
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沈宴收起笑容,声音冷了下来。
“不……不敢……”景明舟的声音都在发抖。“合作,可以谈。”沈宴话锋一转。
景明舟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城南那块地,
天环可以和景氏合作开发。”沈宴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您说!
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景明舟迫不及待地说道。“我要景氏集团30%的股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