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舟推开门时,林晚正伏在许砚身上,衣衫凌乱。他亲手设计的婚戒滚落在地毯边缘,
像颗被遗弃的垃圾。“林晚,你欠我的,”他声音冷得像冰,“我会让你和你的白月光,
百倍偿还。”三个月后,林晚哭着求他:“临舟,放过许砚吧,他快被逼死了!
”江临舟捏着她的下巴,眼底没有一丝波澜:“这才到哪儿?
”1江临舟推开了那扇虚掩的卧室门。一股甜腻的、带着点汗意的香水味混着别的什么,
猛地撞进他的鼻腔。那味道很陌生,不是林晚常用的那款冷冽山泉。他脚步顿在门口,
像被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目光越过散落在地板上的女士**,
越过一件皱巴巴的男士西装外套,最终定格在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属于他和林晚的婚床上。
林晚。他的妻子。此刻正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她的长发散乱地铺开,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点潮红的侧颊和急促起伏的肩膀。她身上那件真丝睡裙的肩带滑落到了臂弯,
后背大片肌肤暴露在顶灯惨白的光线下。她身下的男人,江临舟认得。许砚。
林晚心口那颗朱砂痣,墙上那抹白月光。此刻正闭着眼,一只手紧紧扣在林晚的腰上。
时间像是被冻住了。江临舟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听见自己颈椎骨节因为过度僵硬而发出的细微咯吱声。他视线下移,落在床脚边的地毯上。
一点微弱的反光刺进他的眼底。是他亲手设计、亲自盯着工匠打磨出来的那枚婚戒。
铂金的戒圈,中间镶嵌着一颗纯净的钻石。此刻,它孤零零地躺在深色的地毯边缘,
像一颗被主人随手丢弃的垃圾,沾着点灰尘。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猛地涌上他的喉咙。他用力咽了下去,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那冰冷的液体一路烧灼下去,烫得他五脏六腑都蜷缩起来。
床上的两人终于察觉到了门口的异样。林晚猛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迷乱红晕,
眼神在触及江临舟身影的瞬间,骤然被巨大的惊恐攫住,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她像被滚水烫到一样,手忙脚乱地从许砚身上滚下来,胡乱地拉扯着自己滑落的肩带,
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许砚也惊醒了,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是谁时,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比林晚还快,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下意识地就想往被子里缩。死寂。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江临舟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缓缓扫过林晚惨白的脸,扫过许砚惊慌失措的眼,最后,落回那枚被遗弃的戒指上。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肌肉像是石雕般凝固着。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黑色风暴。他向前走了一步。皮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让床上的两人同时剧烈地抖了一下。他弯腰,动作缓慢得近乎优雅,
伸出两根手指,捏起了地毯上那枚冰冷的戒指。铂金的戒圈沾上了地毯的绒毛,
钻石的光芒也显得黯淡污浊。他用指腹,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擦拭着戒圈,
仿佛要擦掉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然后,他抬起眼,视线精准地钉在林晚脸上。那眼神,
冷得没有一丝活气。“林晚,”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像冰锥一样,
字字凿进林晚的骨头缝里,“你欠我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抖如筛糠的许砚,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刻骨的寒意。“我会让你,
”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还有你的白月光,百倍偿还。”说完,他不再看他们一眼,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亵渎。他攥紧了那枚冰冷的戒指,
戒指坚硬的边缘深深硌进他的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他转身,脊背挺得笔直,
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弥漫着背叛气息的房间,反手,重重地、决绝地关上了那扇门。“砰!
”沉重的关门声,像一记丧钟,在死寂的房间里久久回荡。2门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沉重得如同巨石滚落深渊,最后那声决绝的关门巨响,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晚的心口。
她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后背抵着冰冷的床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灭顶的恐慌。“他……他看见了……”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破碎得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他全都看见了……许砚……怎么办?
临舟他……他会杀了我们的……”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许砚的反应比她更不堪。他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胡乱地往身上套。他的手指抖得厉害,
衬衫的扣子几次都扣错了位置,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死气。“闭嘴!
别嚎了!”许砚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狂躁,他恶狠狠地瞪了林晚一眼,
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迁怒,“都是你!林晚!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勾着我……”他猛地顿住,似乎也意识到这话太过**,
但恐惧压倒了一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刚才那眼神……你看见了吗?那是要人命的!
江临舟是什么人?他真会弄死我们的!”他胡乱地套上裤子,连袜子都顾不上穿,
抓起地上的皮鞋和外套,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他拉开门,
又猛地停住,回头对着还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林晚低吼:“你……你自己想办法!
别拖累我!记住,管好你的嘴!”说完,他像逃命一样冲了出去,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留下空洞洞的门框和更深的死寂。房间里只剩下林晚一个人。
甜腻的香水味和情欲的气息还未散尽,此刻却混合着冰冷的绝望,令人作呕。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门口许砚消失的方向,
又缓缓移到那扇紧闭的、隔绝了江临舟的主卧房门。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牙齿咯咯作响。江临舟最后那句话,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冰冷滑腻,
带着致命的窒息感。百倍偿还……这四个字在她脑海里疯狂盘旋、放大,
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她太了解江临舟了。他从不虚张声势。他说出口的话,
就是砸进地里的钉子。他平静表面下翻涌的,是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
巨大的恐惧终于冲垮了堤坝,她猛地扑到床边,抓起自己的手机,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
屏幕解锁,她疯狂地翻找着江临舟的号码。拨号键按下去,听筒里传来的,
只有冰冷而规律的忙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一遍,两遍,
三遍……忙音如同丧钟,每一次重复都让她的心沉入更深的冰窟。她不死心,又点开微信,
找到那个置顶的、备注为“老公”的对话框。手指颤抖着输入:“临舟,你在哪?
我们谈谈好不好?求你了,听我解释……”红色的感叹号瞬间跳了出来,像一滴刺目的血。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他把她拉黑了。彻彻底底,不留一丝余地。
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屏幕还亮着,
映出她惨白如鬼、泪痕交错的脸。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巨大的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
瞬间将她淹没。她蜷缩起身体,把脸深深埋进膝盖,
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在死寂的房间里低低响起,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悔恨。完了。
一切都完了。3城市的另一端,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如星河般的万家灯火。
江临舟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得像一杆标枪,却透着一股浸入骨髓的孤寒。
他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冰块撞击杯壁,
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声响。他身后宽大的书桌上,摊开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最上面一页,
清晰地印着“恒远科技尽职调查报告”几个黑体字。旁边散落着几张**的照片,
主角无一例外是许砚——在酒吧左拥右抱,在**一掷千金,
甚至还有几张模糊的、疑似进行灰色交易的场景。手机屏幕亮着,
显示着一条刚刚发送出去的信息,收件人是“陈律”:“恒远科技,许砚。启动A计划。
我要他三个月内,山穷水尽。”发送成功。江临舟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将杯中冰冷的酒液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
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口那股翻腾的、带着血腥味的戾气。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份报告,
指尖划过“许砚”这个名字,眼神冷冽如刀锋。“许砚……”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像是在品味某种毒药,“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他拿起桌上的另一部加密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恭敬而干练的男声:“江先生。”“老吴,
”江临舟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可怕,“帮我盯紧林晚。她所有的通讯记录,
银行流水,行踪轨迹,接触的每一个人,我都要知道。特别是她和许砚之间,有任何联系,
第一时间告诉我。”“明白,江先生。”老吴回答得干脆利落。“另外,”江临舟顿了顿,
目光落在窗外最遥远的那片灯火上,“查一下林晚名下,我母亲留下的那套老房子。
看看她最近有没有动过什么心思。”“好的,江先生。”电话挂断。房间里再次陷入沉寂。
江临舟走到酒柜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
映出自己冷硬如石刻的侧脸。报复的齿轮,已经无声地、精准地开始转动。他要的,
从来不是简单的痛苦。他要的是摧毁,是让他们从云端跌落泥潭,
是让他们在绝望中互相撕咬,是让他们用余生去品尝背叛的苦果,百倍、千倍地偿还。
他举起酒杯,对着窗外那片虚假繁荣的灯火,对着那个早已面目全非的家,
对着那两个背叛者,无声地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游戏,开始了。接下来的日子,
对林晚来说,如同被架在文火上慢慢炙烤。江临舟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电话永远是忙音或关机,微信永远是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她去过他常去的几个地方,
公司、常去的会所、甚至是他可能落脚的几处公寓,都扑了空。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只留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真空。而许砚那边,情况更是急转直下。
起初只是几个谈得好好的合作方突然变卦,态度暧昧。许砚焦头烂额地四处灭火,
电话里对林晚的抱怨和恐慌日益加剧。“晚晚,见鬼了!宏达那个王总,
昨天还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今天就翻脸不认人!说我们资质有问题?放屁!
合作了三年了现在说资质有问题?”许砚的声音在电话里气急败坏,背景音嘈杂,
像是在某个混乱的场合。林晚的心揪紧了:“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再去好好谈谈……”“谈个屁!”许砚粗暴地打断她,声音里充满了戾气,
“那老东西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说我们恒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妈的,我能得罪谁?
除了……”他猛地顿住,电话那头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带着一种被扼住喉咙的恐惧。
林晚握着手机的手心全是冷汗。不该得罪的人……除了江临舟,还能有谁?
那个名字像一块冰,瞬间冻僵了她的血液。恐慌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林晚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江临舟最后那句冰冷的话和许砚越来越绝望的声音。她变得疑神疑鬼,
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出门时,她会神经质地反复回头;手机一响,她就心惊肉跳。
这天下午,她约了唯一还愿意和她见面的闺蜜苏晴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苏晴是她大学同学,
家境普通,性格直爽。“晚晚,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苏晴一坐下,就担忧地看着她,
“瘦了好多。”林晚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搅动着面前早已冷掉的咖啡,
却一口也喝不下去。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
声音低哑:“晴晴……我……我好像把临舟惹急了。”苏晴皱起眉:“惹急了?你们吵架了?
江临舟那么宠你,哄哄就好了啊。”“不是吵架……”林晚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眼圈瞬间红了,“是……是原则问题。我……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她不敢看苏晴的眼睛,
声音细若蚊呐。苏晴脸上的担忧瞬间凝固,慢慢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
林晚,你疯了吗?江临舟对你多好?你……你居然……”她看着林晚惨白的脸和通红的眼睛,
后面指责的话终究没忍心说出口,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对方是谁?”“许砚。
”林晚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许砚?!”苏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旁边几桌客人侧目。
她赶紧压低声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愤怒,“那个吃软饭的凤凰男?林晚!
你脑子进水了?江临舟哪点比不上他?你图他什么?图他油嘴滑舌?图他花你钱不心疼?
”林晚被苏晴连珠炮似的质问砸得抬不起头,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进咖啡杯里:“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就是昏了头……晴晴,
我现在好怕……临舟他……他说要百倍偿还……许砚的公司好像出事了,
我联系不上临舟……”“活该!”苏晴气得胸口起伏,“江临舟什么手段你不知道?
他真要整你们,你们连骨头渣都剩不下!百倍偿还?我看他说轻了!
”她看着林晚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语气缓和了一点,“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林晚茫然地摇头,巨大的无助感几乎将她吞噬,“我想找他解释,
想求他原谅……可他根本不给我机会……”“解释?原谅?”苏晴冷笑一声,眼神锐利,
“林晚,你清醒一点!你踩的是江临舟的底线!是男人的尊严!你觉得这种事,
是几句解释、几滴眼泪就能抹平的?他现在没动你,不代表他心软,他是在憋大招!
等着看吧,你和那个许砚,一个都跑不了!”4苏晴的话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林晚心里最恐惧的地方。她浑身发冷,连指尖都在颤抖。是啊,江临舟的平静,
才是最可怕的。他就像潜伏在暗处的猎豹,耐心地等待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
“那……那我该怎么办?”林晚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苏晴看着她,眼神复杂,有同情,
但更多的是怒其不争:“怎么办?自求多福吧。林晚,这次,谁也帮不了你。你只能祈祷,
江临舟看在你们过去的情分上,给你留条活路。”她拿起包,站起身,“这咖啡我请了。
你好自为之。”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留下林晚一个人,坐在冰冷的绝望里。
最后一丝来自外界的微弱暖意,也彻底断绝了。林晚看着苏晴决绝的背影,
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冰冷刺骨。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捅破的,
是怎样一个无法弥补的窟窿。而江临舟的报复,才刚刚拉开序幕。恒远科技,许砚的办公室。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绝望的气息。文件散落一地,烟灰缸里塞满了扭曲的烟蒂。
许砚像一头困兽,双眼赤红,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
早已没了往日的风流倜傥。“砰!”他狠狠一拳砸在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
震得桌上的笔筒和相框一阵乱跳。相框里,
是他几年前意气风发地站在恒远科技LOGO前的照片,笑容灿烂。如今看来,讽刺无比。
“废物!一群废物!”他对着垂手站在办公桌前、大气不敢出的财务总监和市场部经理咆哮,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银行!银行那边怎么说?啊?昨天不是还说有转圜余地吗?
今天怎么就变成‘风险过高,不予续贷’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财务总监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此刻额头全是冷汗,
声音发颤:“许总……我们……我们真的尽力了。张行长那边……态度突然变得很强硬,
说……说我们公司存在重大经营风险,
还有……还有几笔来源不明的可疑资金流水……他们不敢担这个责任……”“可疑资金?
”许砚猛地瞪大眼睛,血丝密布,“放他妈的屁!哪来的可疑资金?账目不是都做平了吗?
是不是你们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没……没有啊许总!”财务总监吓得连连摆手,
“账目绝对没问题!是……是银行那边,好像……好像收到了什么匿名举报材料,
非常详细……直接捅到了总行风控那里……”匿名举报?许砚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江临舟!除了他,还能有谁?!“还有!
”市场部经理硬着头皮补充,声音带着哭腔,“许总,刚……刚接到消息,
‘创世’那边……也正式发函终止合作了。
的核心模块存在严重技术漏洞和知识产权纠纷风险……要追究我们的违约责任……”“创世?
!”许砚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创世集团是他们最大的客户,
也是支撑恒远科技股价的最后一块基石!这个合作一丢,恒远就彻底完了!“技术漏洞?
知识产权纠纷?”许砚的声音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我们的技术是自主研发的!
哪来的纠纷?他们这是污蔑!是落井下石!”“许总……”市场部经理的声音更低了,
带着一种认命的绝望,“创世那边……态度非常强硬。
掌握了很确凿的证据……甚至……甚至提到了我们之前从‘星海科技’挖来的那个技术团队,
说……说核心技术涉嫌剽窃……”星海科技!许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江临舟控股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当初他花高价挖走那个团队时,还得意洋洋,
觉得占了江临舟一个大便宜!原来……原来从那时候起,
自己就已经一脚踏进了江临舟精心布置的陷阱里!剽窃?这盆脏水泼下来,
恒远科技的名声就彻底臭了!别说合作,等着他们的将是天价索赔和无穷无尽的官司!完了。
全完了。许砚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浑身脱力。银行断贷,
最大客户解约,核心技术被指控剽窃……每一击都打在恒远的命门上。资金链彻底断裂,
就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庞大的公司瞬间变成了一具轰然倒塌的烂泥。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秘书惊慌失措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许总!不好了!楼下……楼下聚集了好多供应商!
还有……还有媒体记者!他们……他们听说我们资金链断了,都来堵门要钱!要说法!
保安快拦不住了!”讨债的?记者?许砚猛地抬起头,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楼下鼎沸的人声,
看到了那些愤怒的面孔和闪烁的镜头。江临舟……他不仅要恒远死,还要他许砚身败名裂,
在所有人面前被扒光示众!“滚!都给我滚出去!”许砚像疯了一样,
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向门口。烟灰缸撞在门框上,碎裂开来,烟灰和玻璃渣溅了一地。
财务总监和市场部经理吓得连滚爬爬地逃了出去。秘书也白着脸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许砚一个人,和他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他瘫在椅子上,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灭顶之灾的降临。江临舟的报复,
精准、狠辣,不留一丝余地。他不仅夺走了他的事业,他的财富,更要将他彻底踩进泥里,
永世不得翻身。手机在死寂中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林晚”的名字。
许砚看着那个名字,眼中没有半分温情,只有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和怨毒。他猛地抓起手机,
不是接听,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它砸向对面的墙壁!“砰——哗啦!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屏幕的碎片像绝望的眼泪,散落一地。5林晚的日子,同样水深火热。
江临舟的消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而许砚那边的崩溃,则像不断蔓延的沼泽,
一点点将她拖向窒息。这天,她接到了母亲从老家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和愤怒。“晚晚!你……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啊?
!”母亲的声音尖利,充满了失望和不解,“刚才……刚才有法院的人上门了!
送来了什么……什么查封通知!说你妈留给你的那套老房子……被……被申请财产保全了!
说是什么……债务纠纷?晚晚!你欠了谁的钱?怎么会弄到要查封房子的地步?
那房子是你妈留给你最后的念想啊!”轰隆!林晚只觉得脑子里一声炸响,眼前阵阵发黑。
她握着手机,手指冰凉,几乎要握不住。那套老房子……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唯一遗产,
承载着她童年所有的温暖记忆。江临舟……他竟然连这个都不放过!他查到了!
他真的要赶尽杀绝!“妈……妈你别急……”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汹涌而出,
“我……我会处理的……是误会……一定是误会……”“误会?法院的人都上门贴封条了!
还能是误会?”母亲在电话那头哭喊起来,“晚晚啊!你老实告诉妈,
你是不是惹上什么**烦了?是不是……是不是和临舟有关?他那么好的孩子,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母亲的哭喊和质问像鞭子一样抽在林晚心上。
她无法回答,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巨大的愧疚和恐惧几乎将她撕裂。
她对不起母亲,更对不起……江临舟。“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泣不成声,
除了道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母亲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那房子……那房子要是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