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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揽月饿的胃里发烧,佣人房的灯终于被人打开。
是陆涉川。
“哥哥!”江揽月眼泪立刻下来了,手脚并用爬过去。
她要装出对陆涉川假失忆一无所知的样子,拿到陆涉川卧室保险箱里,陆家太子爷这些年不正当经营的证据。
她死死揪住陆涉川的裤脚。
陆涉川却像踢开垃圾一样把江揽月踹开,搂紧了怀里的林棠。
江揽月瘦到凸出的脊椎撞在墙壁上,疼的眼前发黑。
剧痛里,她想起的是某次下厨,手指被蹭了一道浅浅的血痕,陆涉川红着眼扇了自己一巴掌,从此再也没让江揽月进过厨房。
而此刻,陆涉川对她的痛苦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和林棠接吻。
他声音温柔缱绻,“棠棠,落水之后我好像脑子都清醒了,我完全不明白我之前为什么会疯魔一样的喜欢江揽月这样恶毒的女人。明明之前林家和陆家的婚约,你该是我妻子。”
江揽月疼的喘不上气,又爬回到陆涉川脚下,仰头看着这个亲手把她从孤儿院牵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兄长。
“哥...”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陆涉川说自己没失忆,她都要被这个男人精湛的演技骗过去了。
林棠正享受陆涉川绵长的深吻,不耐烦的一脚踩在了江揽月手上,“涉川,把她舌头割掉,好不好?吵死了。反正下半辈子她都要做佣人的,当个哑巴更清净。”
江揽月慌乱的向后缩。
陆涉川眼里根本没有江揽月,只是笑着捏捏林棠的鼻子,“说的有道理,佣人只需要有手有脚,没用的舌头,割了也就割了。”
林棠迫不及待的拿来了剪刀,塞到陆涉川手里。
江揽月捂着嘴后退,恨不得把自己蜷缩在墙角。
陆涉川蹲在江揽月身前,不耐烦的掐住她的下巴。
江揽月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
四目相对。
陆涉川看见过往。
他抱着小小的江揽月在自己膝盖上,手把手教她写字,年幼的江揽月那么依赖他。
他被仇家暗算,江揽月帮他引开追杀的人,被人扔进江水里,自己转头跳进江水,把江揽月推上岸。
江揽月帮他处理了死对头,背上水性杨花的骂名,他跪在陆家祠堂,替江揽月挨家法,江揽月撕心裂肺的哭着叫哥哥。
他在处理集团事务,江揽月就坐在自己身边,听他讲解合同,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午后。
生死相依的十八年。
他很爱江揽月,但她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名声,确实不能做自己的妻子。
他在心里发了誓,和林棠婚礼之后,解决了陆家的危机,他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宠溺揽月,只是不能让她做自己的妻子。
但江揽月还是陆家的小公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就算现在剪了她的舌头,自己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和时间弥补。
陆涉川猛地闭眼,毫不犹豫的把剪刀伸进了江揽月嘴里!
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
陆涉川睁眼,看到剪刀划伤了江揽月的锁骨,血从创口里涌出。
他的手难以抑制的发抖,下意识的伸手去捂江揽月的伤口,“疼不疼?”
陆涉川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等着看好戏的林棠不耐烦了,催促,“涉川,赶紧啊,把她舌头剪了!你们陆家有的是好医生,死不了人!”
陆涉川扔下剪刀,一拳砸在了墙上,指节渗出了血。
他看着脸色惨白的江揽月,“舌头给你留着,但你总要付出点别的代价。”
陆涉川把江揽月扔进了荷花池。
他站在岸上,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江揽月,“当年你把棠棠推进了冬天的荷花池,这算是我给我未婚妻出气。什么时候棠棠开口让你上来,什么时候你才能上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