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霸王与小哭包的初遇初夏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淌过青石板铺就的老弄堂。
墙根下的爬山虎绿得发亮,蝉鸣混着孩子们的笑闹,在狭窄的巷子里撞出暖暖的回音。
五岁的林骁正站在石阶上,板寸头被晒得泛着浅金,
虎头虎脑的脸上满是“大王”的威严——他刚用三颗玻璃弹珠“收编”了隔壁院的小胖,
此刻正叉着腰发号施令:“都跟我来!今儿咱们攻‘碉堡’(巷子口的老槐树)!
”一群小萝卜头正嗷嗷应和,一阵细碎的哭声突然从拐角飘过来,像只被雨打湿的小猫。
林骁皱起小眉头,把“指挥棒”(一根捡来的柳条)塞给小胖:“你们等着,我去看看!
”拐角的墙根下,蹲着个扎双丫髻的小姑娘。粉白的连衣裙沾了点灰,两条小辫子垂在肩头,
手里攥着块糖纸,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砸在青石板上。她哭得太投入,
连林骁走到跟前都没察觉,直到头顶投下片小小的阴影,
才抽抽搭搭地抬起头——脸蛋红得像熟透的桃,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一眨就滚出颗泪珠。“你咋哭成这样?
”林骁蹲下,好奇地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姑娘被吓得瑟缩了一下,
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我找不着家了……”声音软乎乎的,像棉花糖泡了水。
林骁“啪”地拍了下胸脯,小大人似的豪气:“哭啥!我帮你找!我是这条巷的‘大王’,
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你叫啥?”“苏……苏瑶。”她吸了吸鼻子,手指绞着裙摆。
林骁霍地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她的手软软的,还带着点汗湿的黏。“走!
”他冲巷口喊,“兄弟们,先不攻碉堡了,帮苏瑶找家去!”一群孩子浩浩荡荡出发,
像支歪歪扭扭的小军队。苏瑶被林骁拽着,走几步就忍不住抹把脸,泪珠儿顺着下巴往下掉。
林骁被她哭得心烦,回头瞪她:“别掉金豆豆了!再哭脸该皱成包子了!”苏瑶被他一凶,
果然憋住了,嘴唇抿成个委屈的小月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掉下来。林骁看着,
心里莫名软了一下,脚步也放慢了些。转了三个弯,终于在挂着“苏府”木牌的院门前,
撞见了急得团团转的苏妈妈。“瑶瑶!”苏妈妈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转头对林骁连连道谢,
还塞给他一把水果糖。林骁挠挠头,把糖揣进兜里,嘿嘿笑:“不客气!”从那天起,
弄堂里多了道奇特的风景:小霸王林骁前面跑,身后总跟着个扎双丫髻的小尾巴。
林骁爬树掏鸟窝,苏瑶就在树下举着布兜等;林骁跟人“打架”(其实是推搡着玩),
苏瑶就扯着他的衣角喊“别打了”,声音软得没力气,眼泪却先一步掉下来。有次在公园,
苏瑶被石子绊倒,膝盖擦破块皮,“哇”地哭开了。林骁跑过去,蹲下来对着伤口呼呼吹,
粗声粗气地哄:“吹吹就不疼了,你看,就破了点皮,跟蚊子叮似的。
”苏瑶抽噎着:“疼……真的疼……”林骁没辙,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
剥开糖纸塞到她嘴边:“吃了就不疼了,这是我藏了三天的橘子味。”苏瑶含着糖,
甜味漫开来,眼泪慢慢止住了,只留两道浅浅的泪痕,像只被安抚好的小猫。
日子在糖纸的沙沙声和蝉鸣里溜走,板寸头的小霸王长成了挺拔的少年,
双丫髻的小哭包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那双眼睛,还是一委屈就水汪汪的,
让林骁的心总跟着揪一下。第二章:校园里的护花使者初中开学那天,
林骁背着书包刚进教室,就看见靠窗的角落坐着个熟悉的身影。苏瑶穿着蓝白校服,
头发扎成马尾,正低头在本子上画着什么,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苏瑶!”林骁走过去,“这么巧,咱俩同班?”苏瑶吓了一跳,笔差点掉在地上,
抬头看见是他,脸颊微微泛红:“嗯,刚看到分班表……”初中的林骁,
早已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篮球场上,
他穿着球衣奔跑的身影总能引来女生的尖叫;成绩单上,他的名字常年霸占前三名。而苏瑶,
依旧是那个安静的姑娘,下课不扎堆,午休就抱着画本,笔尖在纸上勾勒出花草、猫咪,
还有……偷偷画的林骁的背影。她的画本是个秘密,直到那天被几个调皮的男生发现。“哟,
苏瑶在画啥呢?给我们瞧瞧!”后排的男生抢过她的画本,翻到其中一页,
故意大声念:“这不是林骁打篮球的样子吗?画得跟个猴子似的!
”另一个男生接话:“就是,线条歪歪扭扭的,难看死了!”苏瑶的脸瞬间白了,
伸手去抢:“还给我!”男生们把画本举得高高的,嬉笑着躲闪。她急得眼眶发红,
眼泪在里面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来——这是她画了好久的画,偷偷藏了好多心思。
“把本子还给她。”冷不丁的,一个声音**来。林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眉头皱着,
眼神沉沉的。那几个男生平时就怵他,此刻更不敢吭声,
却还嘴硬:“我们就看看……”“我让你还回去。”林骁的声音冷了几分,伸手一捞,
就把画本夺了过来,拍掉上面的灰,递还给苏瑶,“收好。”然后转头瞪着那几个男生,
“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下次再敢动她东西,试试。”男生们悻悻地溜走了。苏瑶抱着画本,
指尖微微发颤,抬头看着林骁,声音细若蚊吟:“谢谢你,林骁。
”林骁伸手揉了揉她的马尾,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跟我客气啥?以后谁欺负你,
直接喊我。”从那天起,林骁成了苏瑶的专属“护花使者”。有人故意撞掉她的文具盒,
林骁会默默帮她捡起来,顺便“不小心”撞回对方一下;有男生递情书给苏瑶,
林骁会假装路过,把情书抽走塞进垃圾桶,说“垃圾别乱扔”。学校里渐渐有了传言。
“你看林骁,总跟在苏瑶后面。”“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苏瑶听到这些,脸会红到耳根,
低着头快步走开;林骁却满不在乎,甚至有人开玩笑时,他会挑着眉说:“怎么?不行?
”文艺汇演前,苏瑶报名了绘画展示,熬了好几个晚上,
画了一幅《弄堂的夏天》——青石板、老槐树,还有两个追逐的小小身影。林骁知道了,
比她还上心,放学绕去隔壁班“拉票”:“去看苏瑶的画啊,画得超棒!
”甚至偷偷用零花钱买了几束小雏菊,让相熟的女生在展示时送给苏瑶。汇演那天,
苏瑶的画前围了好多人。“这画好有感觉啊!”“你看这细节,太用心了!”苏瑶站在旁边,
听着夸奖,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林骁站在人群外,看着她笑,
心里像揣了罐蜜,甜得发胀。他想,苏瑶笑起来的时候,比画里的夏天还要好看。
第三章:情愫渐生高中的教室在三楼,窗外的香樟树长得比楼还高。
林骁和苏瑶的座位隔了两排,他总能在做题的间隙,不经意地抬眼,
看到苏瑶低头写字的样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把碎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骁看苏瑶的眼神变了。以前是“小尾巴真麻烦”的无奈,
现在却多了些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会留意她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裙子,
会记得她画画时习惯咬着下唇,会在她被老师提问卡壳时,悄悄把答案写在草稿纸上,
往她那边推一点。苏瑶也变了。以前林骁揉她的头发,她只会红着脸躲开;现在他靠近,
她的心跳就会像擂鼓,连指尖都发烫。她画本里的主角,
渐渐从背影变成了正面——林骁打篮球时跃起的瞬间,林骁解数学题时皱眉的样子,
林骁对着她笑时,嘴角那颗小小的梨涡。秋高气爽的九月,学校组织登山。爬到山顶时,
风很大,吹得人头发乱飞。苏瑶扶着栏杆往下看,山下的城镇像缩小的模型,
河流蜿蜒如银带。“林骁,你看!”她兴奋地指着远处,眼睛亮晶晶的,
“那里的云好像棉花糖!”林骁没看云。他看着她被风吹红的脸颊,
看着她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脱口而出:“苏瑶,
你比棉花糖还甜。”苏瑶的笑僵在脸上,猛地转过头,脸颊瞬间红透,像被夕阳染过。
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风:“你……你胡说什么呢……”林骁的心跳得飞快,
手心全是汗。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是软软的,带着点凉,
像受惊的小兔子,想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我没胡说。”林骁的声音有些发紧,
却异常认真,“苏瑶,我喜欢你。从五岁那年,看你蹲在墙角哭鼻子的时候就喜欢了。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风停了,周围的喧闹好像也消失了。
苏瑶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比山顶的风声还响。她慢慢抬起头,
撞进林骁的眼睛里——那里没有了平时的大大咧咧,只有满满的紧张和真诚,
像个等待宣判的孩子。她看着他,看了好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嗯。”那天的风里,好像都飘着甜甜的味道。他们牵着手下山,
谁都没说话,却觉得手心相贴的温度,比山顶的阳光还要暖。从那以后,
校园里多了对形影不离的身影。他们一起在早读课上偷偷传纸条,
一起在午休时分享一副耳机听歌,一起在晚自习后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有人起哄喊“林骁女朋友”,苏瑶会红着脸躲到林骁身后,林骁却会把她往身前护一护,
笑着回怼:“咋地,羡慕啊?”只是甜蜜的日子总嫌短。高考结束那天,
林骁拿着外地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兴奋地去找苏瑶,却看到她红着眼睛,
把本地大学的通知书紧紧攥在手里。“对不起,林骁,我没考好……”林骁把她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