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爱用放弃梦想威胁我。他把考研复习资料全烧了,叫嚷:“你不资助一月一万柔霜读研,
我就放弃考研,一辈子当个失败者!”周柔霜是他们班的贫困生,
也是那个从高中到大学追求了柯煜六年的女生。我看着火堆燃烧成灰的试卷,突然感觉累了。
柯煜还在嘶吼,“林微你听到没有!柔霜她那么难,你家又不缺这点钱,你帮她一下怎么了?
我连前程都能赌上,你就这么冷血?”我踢开脚边半燃的书页,火星溅在他球鞋上时,
他终于闭了嘴。“柯煜,”我掏出手机点开转账记录,幕亮度刺得他往后缩了缩,
“这是过去三年你以周柔霜的名义跟我借的第八万七千块。上个月你说她要交学费,
转头用这笔钱给她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对吧?”他喉结滚了滚,眼神飘忽到火堆上,
像要从灰烬里找出点底气:“那是她……她学习太累了需要放松……我告诉你,
你不能不管她!她爸妈重男轻女,家里连学费都不肯给,你要是我不管她,
我就放弃我所有梦想,做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一辈子发烂发臭。
”我盯着柯煜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冷漠回复:“哦。”第一章他还在为周柔霜辩解。
好像那八年七千块,还有被烧掉的考研资料,都只是我小题大做。“林微,
你别跟我算这些鸡毛蒜皮的账。”他拔高声音,带着惯有的施舍般的语气,“柔霜是什么人,
我比你清楚。她善良、努力,只是命不好。你帮她,是积德。”我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他被我的笑弄懵了,皱着眉呵斥:“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对。”我收住笑,
眼神冷得像冰,“你说的都对。”他似乎松了口气,
又开始摆起那副“你终于懂事了”的架子:“所以,你现在就转钱。一月一万,先转一年的。
柔霜马上要复试了,不能让她分心。”我没动。只是拿出手机,点开了另一个相册。
里面是周柔霜上个月在奢侈品店**的照片,手里拎着的包,抵得上我三个月的生活费。
还有她朋友圈里,和柯煜在游乐场的合照,配文是“谢谢煜哥送的游戏机,太开心啦”。
发布时间,就在柯煜跟我说“柔霜要交学费”的第三天。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从红到白,再到青。“这……这是她……”他语无伦次,
“是她攒了很久的钱买的,跟你没关系!”“是吗?”我收回手机,语气平淡,
“那她攒钱的本事,可真不小。毕竟她爸妈重男轻女,连学费都不肯给,
她哪来的钱买包买游戏机?”柯煜的拳头攥紧了。指节泛白。“林微,
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他的声音带着威胁,“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到底帮不帮柔霜?
”“不帮。”我斩钉截铁。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眼睛瞪得滚圆:“你再说一遍?”“我说,不帮。”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柯煜,
我们完了。”他愣住了。几秒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说什么?完了?林微,
你别闹了。我知道你气我烧了资料,但我也是为了柔霜着急。你只要肯帮她,
我就原谅你这次的任性。”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柯煜,”我深吸一口气,“从今天起,你不是我竹马,
我也不是你可以随意使唤的提款机。”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嘶吼:“林微!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走,我就真的放弃考研!
我就真的一辈子当失败者!我让你后悔一辈子!”我脚步没停。后悔?我现在最后悔的,
就是认识他。第二章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机响个不停。都是柯煜。
我直接拉黑了。没过多久,门铃响了。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柯煜和周柔霜。
柯煜脸上带着惯有的不耐烦,周柔霜则低着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我没开门。“林微,
你开门!”柯煜开始砸门,“你别躲在里面装死!”周柔霜拉了拉柯煜的胳膊,
声音细弱蚊蝇:“煜哥,算了吧,林微可能真的生气了……要不,这事就算了,
我不读研了……”“那怎么行!”柯煜立刻反驳,语气里满是心疼,“你寒窗苦读这么多年,
不就是为了考研吗?凭什么因为林微这个小气鬼,就放弃你的梦想?
”他又开始砸门:“林微!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赶紧开门!不然我就一直砸下去!
”我捏紧了拳头。忍。我告诉自己,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可他们的声音,
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林微,我知道你家有钱。”柯煜的声音带着蛊惑,
“一万块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但对柔霜来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你就当积德行善,
帮帮她,行不行?”周柔霜适时地哭了起来:“林微,对不起……都怪我,
给你添麻烦了……你别生煜哥的气,他也是为了我……要不,我跟你道歉,你原谅他好不好?
”这话说的。好像错的人是我。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物业的电话。“喂,
物业吗?我家门外有人闹事,麻烦你们过来处理一下。”挂了电话没多久,
外面传来物业的声音。“先生,**,这里是居民区,请你们不要大声喧哗,
影响其他业主休息。”柯煜还在狡辩:“我们找朋友,她不给开门!”“不管找谁,
都不能这样砸门。”物业的态度很强硬,“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就报警了。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柯煜愤愤不平的声音:“走就走!林微,你给我等着!
”脚步声渐渐远去。**在门后,浑身脱力。第三章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
柯煜和周柔霜,根本没打算放过我。第二天,我去学校。一进教室,就感觉气氛不对。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异样。我坐下后,旁边的同学小心翼翼地问我:“林微,
你跟柯煜吵架了?”我皱眉:“你怎么知道?”她叹了口气,打开手机,
给我看了一个校园论坛的帖子。标题是:《震惊!富家女为富不仁,逼死贫困生梦想,
多年竹马情谊竟抵不过一万块?》发帖人匿名。内容却把昨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说我家里有钱,却吝啬成性,不肯资助贫困同学周柔霜读研。说柯煜为了帮周柔霜,
跟我据理力争,我却蛮不讲理,还拉黑了他。最后还说,周柔霜因为我的绝情,
已经心灰意冷,打算放弃考研了。下面的评论,一片对我的谩骂。“**,真的假的?
林微看着不像这种人啊。”“人不可貌相!家里有钱就了不起了?一万块都不肯帮,
也太冷血了吧?”“周柔霜多可怜啊,听说她家里重男轻女,全靠自己努力,
就因为这一万块,梦想就要破灭了?”“柯煜也是够意思了,为了朋友,
跟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闹翻。”“只有我觉得,柯煜对周柔霜有点太好了吗?不会是喜欢她吧?
”“楼上想多了,柯煜就是善良,看不惯林微这种仗势欺人的。”我看着这些评论,
气得手都在抖。颠倒黑白。这简直是颠倒黑白!柯煜和周柔霜,竟然用这种方式来逼我就范?
这时,柯煜和周柔霜走进了教室。柯煜看到我,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周柔霜则低着头,
眼圈红红的,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周围的同学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安慰。
“柔霜,你别难过,那种人不值得。”“就是,她不帮就算了,我们大家凑钱给你!”“对,
我们帮你!”周柔霜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大家,
谢大家……不用了……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我自己没用……给大家添麻烦了……”她说着,
又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委屈和祈求:“林微,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对不起……你别生煜哥的气了,
也别生大家的气……都是我的错……”这话说的。好像我不仅吝啬,还心眼小,
连大家的善意都容不下。柯煜在一旁帮腔:“柔霜,你别替她说话了。有些人,
就是冷血动物,不值得你这样。”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只觉得无比恶心。“够了。
”我站起身,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周柔霜,你真的需要钱读研吗?
”周柔霜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我……我爸妈不肯给我钱……我自己打工攒的钱,
还不够……”“是吗?”我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点开那段她在奢侈品店**的视频,
“那上个月,你在恒隆广场买的那个**款包包,是用什么钱买的?
还有那个最新款的游戏机,也是你打工攒的?”视频里,周柔霜笑靥如花,
对着镜头展示着她的新包和游戏机,丝毫看不出一点贫困的样子。教室里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柔霜身上。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柯煜也愣住了,
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指着我骂道:“林微!你跟踪柔霜?你太过分了!”“我没有跟踪她。
”我收起手机,“这些都是她自己发在朋友圈的,只不过,她屏蔽了我而已。
要不是我朋友发给我,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贫困生’的生活,这么滋润。
”周柔霜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哽咽着说:“不是的……那是……那是我亲戚送我的……不是我自己买的……”“亲戚?
”我挑眉,“哪个亲戚这么大方,一下子送你几万块的包和游戏机?是你那个重男轻女,
连学费都不肯给你的爸妈,还是你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周柔霜被问得哑口无言,
只能一个劲地哭。柯煜见状,立刻挡在她面前,怒视着我:“林微!
你非要把人逼死才甘心吗?就算柔霜有这些东西,又怎么样?那也是她应得的!她那么努力,
享受一下怎么了?总比你这种靠家里的寄生虫强!”“靠家里?”我气笑了,“柯煜,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三年来,你以周柔霜的名义,跟我借的那八万七千块,
是你自己还的,还是用我家的钱还的?”柯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周围的同学,
也开始窃窃私语。“什么?柯煜跟林微借了八万多?”“还用周柔霜的名义?
”“难怪柯煜这么帮周柔霜,这里面有猫腻啊……”柯煜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
脸色更加难看。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他一把拉过周柔霜,
愤愤地说:“我们走!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他们走后,教室里一片寂静。
大家看我的眼神,从之前的鄙夷,变成了惊讶和探究。我深吸一口气,坐回座位。
第四章校园论坛的风向,很快就变了。有人把我在教室里说的话,还有那段视频,
都发到了论坛上。之前骂我的人,开始反过来指责柯煜和周柔霜。“**,反转了?
周柔霜不是贫困生吗?怎么买得起那么贵的包?”“柯煜也太恶心了吧?拿林微的钱,
去讨好周柔霜?”“八年七千块!这可不是小数目啊!”“我就说柯煜对周柔霜太好了,
原来是拿别人的钱当冤大头啊!”柯煜和周柔霜,成了众矢之的。他们不敢再去教室,
整天待在宿舍里。我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可我低估了柯煜的**。这天,
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微微,你跟小煜吵架了?”我妈语气担忧,
“刚才小煜他妈给我打电话,哭着说你不肯帮他朋友,还把他拉黑了,说你俩闹翻了。
”我皱眉:“妈,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妈说了一遍。我妈听完,
沉默了很久。“微微,”她叹了口气,“小煜他妈不容易,一个人拉扯他长大。
你看……要不就算了?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妈!”我有些生气,
“这不是算了就算了的事情!他拿我的钱去讨好别的女人,还联合外人污蔑我,
现在他妈妈还好意思来告状?”“我知道你委屈。”我妈语气无奈,
“但小煜他妈在电话里哭的那么伤心,说小煜为了这事,饭也不吃,觉也不睡,都快抑郁了。
你就当看在阿姨的面子上,跟他和解好不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妈竟然让我跟柯煜和解?就因为他妈妈哭了?“妈,我不答应。”我态度坚决,
“是他做错了事情,凭什么要我妥协?”“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我妈也有些生气了,
“都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成这样,像什么话?再说了,
不就是几万块钱吗?我们家又不缺这点钱。你就当扶贫了,行不行?”“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提高了声音,“这是原则问题!他把我当傻子耍,把我的钱当大风刮来的,
现在还要我跟他和解?不可能!”“你……”我妈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最后气冲冲地说,
“好!你翅膀硬了!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了是吧!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心里一阵委屈。连我妈,都觉得是我的错吗?第五章我妈挂了电话没多久,
柯煜他妈就找上门来了。我打开门,看到她红着眼睛,一脸憔悴的样子。
“微微啊……”她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哽咽着说,“阿姨求你了,
你就原谅小煜吧……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阿姨,
您请进吧。”她跟着我走进客厅,一坐下,就开始哭。“微微啊,小煜这孩子,从小就倔,
脾气不好,但他心不坏啊……”她一边哭,一边说,“这次的事情,是他不对,
他不该跟你要钱,
更不该跟你吵架……但他也是为了那个叫周柔霜的姑娘……那姑娘是真可怜啊,
家里重男轻女,就指望着考研改变命运呢……”又是周柔霜。在他们眼里,
周柔霜永远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而我,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阿姨,
”我打断她,“周柔霜是不是真的可怜,您可以去查。但柯煜用我的钱,给她买奢侈品,
这是事实。他为了逼我给周柔霜钱,烧掉了自己的考研资料,还威胁我,这也是事实。
”“我知道,我知道……”柯煜他妈连忙说,“这些都是小煜的错!我已经骂过他了!
他也后悔了!微微啊,你就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别跟他计较了好不好?
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比亲兄妹还深啊……”“情分?”我笑了,“阿姨,
如果他真的把我当亲妹妹,就不会这么对我。”“是是是,是他**!
”柯煜他妈不停地点头,“我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微微!你要打要骂,都冲我来!
只要你能原谅他,怎么样都行!”她说着,就要给我跪下。我赶紧扶住她:“阿姨,
您别这样。”“那你是原谅他了?”她眼睛一亮,抓住我的手,“微微,你真好!
阿姨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我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心里一阵烦躁。“阿姨,
”我深吸一口气,“钱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我和柯煜之间,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柯煜他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微微,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又开始哭,
“你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就因为这点小事,说断就断了?”“这不是小事。”我语气坚定,
“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去了。”柯煜他妈见我态度坚决,也不再装了。
她猛地松开我的手,脸上的憔悴和可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鄙夷。
“林微!你别给脸不要脸!”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么对他!你良心被狗吃了?”我愣住了。
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冷笑一声,
“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原谅我儿子,必须给周柔霜钱!否则,我就去你家公司闹!
去你学校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林微是个忘恩负义、为富不仁的白眼狼!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震得我耳膜发疼。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突然觉得很可笑。
这就是柯煜的母亲。那个从小对我笑眯眯,说要把我当儿媳妇疼的阿姨。原来,所有的和善,
都只是建立在我对柯煜有利用价值的基础上。“您请便。”我平静地看着她,“但我提醒您,
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吓唬谁呢!”她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我老婆子烂命一条,怕什么!倒是你,要是名声臭了,看谁还敢要你!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请你离开我家。”“你!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骂了几句脏话,见我不为所动,最后只能愤愤地跺脚,“好!
林微,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她摔门而去。**在门上,缓缓闭上眼。
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结束一段错误的关系,
却要面对这么多的不堪?第六章柯煜他妈说到做到。第二天,她真的去了我爸的公司。
据我爸助理说,她在公司大厅又哭又闹,说我爸教女无方,说我忘恩负义,
骗了她儿子的感情和钱。场面一度十分难看。我爸气得血压飙升,
却又不好跟一个老太太计较,只能让保安把她“请”了出去。但这还没完。她又去了学校,
在我们宿舍楼底下堵我。看到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样,冲上来就要撕打我。
幸好被宿管阿姨拦住了。她就在楼底下撒泼打滚,哭诉我如何对不起柯煜,如何欺负周柔霜。
引来一大群人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站在人群外围,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只觉得浑身冰冷。周柔霜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站在人群里,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一副受惊又委屈的样子。柯煜站在她身边,皱着眉,看向我的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