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炸出硅胶娃,前夫骨灰扬了吧》 在线阅读<<<<
冰冷的消毒水味儿直往脑仁里钻,浓得化不开,死死糊在鼻腔和喉咙上,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股生涩的铁锈气。林晚垂着头,坐在停尸房外冰凉的金属长椅上,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牛仔裤粗糙的磨边。掌心被自己掐出几个月牙形的深痕,
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意,只有一片空茫的麻木,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和知觉的破布娃娃。
丈夫陈浩的名字,正冷冷地嵌在对面那扇紧闭的金属门的电子屏幕上。几个小时前,
一个电话把她从浑浑噩噩的加班中惊醒,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陈浩突发心梗,人没了”。
世界在那个瞬间塌陷得无声无息,只留下尖锐的耳鸣。“林晚!你个丧门星!
”一声尖利刺耳的咒骂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破停尸房外死水般的寂静。
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嗒嗒”声带着一股凶狠的劲风刮到面前。林晚甚至没来得及完全抬头,
一股巨大的力道带着风声狠狠扇在她左脸上。“啪!”脆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辣的剧痛瞬间在脸颊上炸开,耳朵嗡嗡作响。林晚被打得头猛地偏向一侧,
几缕散落的头发粘在瞬间麻木的皮肤上。她捂住脸,视野里金星乱冒,
终于看清了眼前扭曲狰狞的脸——是她的婆婆,王美凤。
王美凤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涕泪横流,精心描画的眼线糊成一片乌黑,
像两只狼狈的蜘蛛盘踞在肿胀的眼皮上。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晚的鼻尖,
染着哭腔的嗓音拔得又高又尖,每个字都淬着刻骨的怨毒:“都是你!
是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我儿子!浩儿身体一直好好的,
怎么娶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就……”她哭嚎着,身体剧烈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儿啊……你怎么就丢下妈走了……”一个穿着米白色羊绒连衣裙的年轻女人紧跟着冲了过来,
恰到好处地扶住摇摇欲坠的王美凤。她的动作轻柔,声音更是甜腻得像裹了蜜糖:“阿姨,
阿姨您别这样,当心身体啊!浩哥在天有灵,看到您这样该多心疼……”说话间,
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却飞快地扫过林晚红肿的脸颊,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快意和轻蔑。林晚认得她。白薇薇。陈浩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那张年轻漂亮的脸蛋,曾无数次出现在陈浩手机屏幕一闪而过的暧昧消息里。
白薇薇一边安抚着王美凤,一边用那种刻意放软的、带着无限悲悯和优越感的目光投向林晚,
仿佛在看一只可怜虫:“嫂子,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她的声音顿了顿,
一只手下意识地、带着一种宣示**般的姿态,轻轻覆盖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那动作轻柔得近乎神圣,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和浩哥的孩子……这是浩哥唯一的血脉了……”“血脉”两个字,
被她咬得格外清晰,重若千钧。林晚捂着脸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指甲更深地陷进掌心的嫩肉里。那股弥漫在空气里的消毒水味,
混杂着王美凤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和白薇薇故作哀戚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
她慢慢抬起头,视线越过哭天抢地的婆婆,精准地落在白薇薇那只护着小腹的手上。
动作很自然,很轻柔,带着一种母性的本能。
但林晚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僵硬——当白薇薇的手掌完全覆盖住小腹中央时,
指尖似乎几不可察地微微蜷曲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用力压住什么。
一个荒谬又冰冷的念头,如同毒蛇般悄然滑入林晚混乱的大脑。
这平坦得没有一丝弧度的腰腹线条……真的能孕育一个所谓“浩哥唯一的血脉”吗?
她沉默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脸上**辣的疼提醒着她现实的荒诞。心口那块巨大的空洞,
此刻似乎被另一种更尖锐、更冰冷的东西缓缓填充。陈浩死了。而围绕着他的死亡,
一场关于掠夺的战争,已然在她面前,由这两个女人,悍然拉开了序幕。
陈浩的葬礼定在三天后。地点选在了城西一家昂贵的私人殡仪馆。
天空阴沉得像一块吸饱了水的脏抹布,低低地压在头顶,吝啬地洒下细密冰冷的雨丝。
黑压压的人群,沉默的伞,空气中弥漫着香烛、潮湿泥土和昂贵鲜花混合的复杂气味,
沉重得令人窒息。林晚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套裙,站在家属答礼区的最前端。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苍白得像一张纸,眼圈周围带着睡眠不足的淡淡青影,
整个人瘦削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安静地对着每一个前来鞠躬致哀的宾客微微欠身还礼,
动作机械而精准。耳边是司仪低沉哀婉的悼词,嗡嗡作响,听不清具体字句。
王美凤的哭声穿透了背景的哀乐,极具穿透力地回荡在肃穆的灵堂里。
她几乎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同样一身素黑、神情凄楚哀婉的白薇薇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几次三番作势要扑向覆盖着鲜花的棺椁,都被白薇薇“坚强”地搀扶劝住。
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妈……丢下你这还没出世的孩子啊……”王美凤捶胸顿足,
声音嘶哑,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针,时不时狠狠剜向沉默的林晚,
“你睁眼看看啊……看看这个狠心的女人……她一滴眼泪都没有!她巴不得你死啊!
”白薇薇则恰到好处地扮演着温柔隐忍的角色,一手扶着王美凤,
一手轻轻护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红着眼眶,声音哽咽着劝慰:“阿姨,
别说了……嫂子心里也苦……浩哥走了,我们更要坚强,为了宝宝……”她说着,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惹得周围几位陈家的女性亲戚也跟着抹眼泪,
看向林晚的目光越发复杂和不认同。“是啊,美凤姐,节哀啊……浩子在天有灵,
肯定放不下你和薇薇肚子里的孙子……”“薇薇真是有情有义,都这样了还……”“唉,
有些人啊,心肠硬得跟石头似的……”细碎的议论声如同苍蝇的嗡嗡声,钻进林晚的耳朵里。
她挺直着背脊,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黑色雕塑,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只有紧握在身侧、藏在袖口里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才能维持住这份表面的死寂。
她看着棺椁前陈浩那张被修饰得过分“安详”的遗照,照片上的笑容温文尔雅,
一如他惯常示人的面具。谁能想到,这张脸的主人,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
正处心积虑地转移他们夫妻共同经营多年的公司股份,秘密购买房产,
将所有值钱的动产都悄悄挪到了他母亲王美凤的名下?
那些冰冷的银行流水、股权**协议、房产证复印件……像幻灯片一样在她脑海中闪过。
心口那块空洞,被尖锐的冰碴反复戳刺,痛得麻木。爱情?婚姻?
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掠夺。冗长的追悼仪式终于接近尾声。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低声交谈,气氛压抑而沉闷。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沉稳干练的男人走到了灵堂前方。
他是陈浩生前的私人法律顾问,沈聿。沈聿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手中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神情庄重而肃穆。
“各位亲朋,”沈聿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灵堂内压抑的空气,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感谢大家前来送陈先生最后一程。现在,
遵照陈先生生前的意愿,以及相关法律规定,
我将在此宣读陈浩先生遗嘱中关于其主要财产分配的核心条款。”灵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王美凤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爆射出急切而贪婪的光芒,
死死盯住沈聿手中的文件袋。白薇薇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那只护着小腹的手收得更紧了,
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哀伤与期待的复杂神情。沈聿无视了那些灼热的视线,
从容地打开文件袋,取出一份文件,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站在最前方的林晚身上。
他的眼神在她红肿未消的脸颊上停留了极短暂的一瞬,快得无人察觉,随即移开。
署、并经公证处公证的《婚前财产协议及婚后财产归属约定》……”沈聿的声音清晰而平稳,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法槌敲下,
先生婚前及婚后名下的一切动产、不动产、公司股权、有价证券、银行存款等所有财产权益,
在其身故后,若无婚生子女,则全部由配偶林晚女士无条件继承。”“哗——!
”死寂被打破,灵堂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和惊愕的低语。所有人的目光,
齐刷刷地聚焦在林晚身上,震惊、怀疑、难以置信。
王美凤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像一张被揉皱了的白纸。
她猛地推开搀扶着她的白薇薇,身体像筛糠一样剧烈地抖了起来,指着沈聿,
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不!不可能!假的!这份协议一定是假的!
我儿子怎么可能签这种东西?!他所有的东西都该是我的!是我的!还有我孙子!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目光转向林晚,充满了刻骨的怨毒,“是你!林晚!
一定是你这个毒妇逼他签的!你算计我儿子!你不得好死!”白薇薇的脸色也瞬间煞白,
她显然也没料到这致命的一击。眼看着王美凤状若疯癫,她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被更浓重的哀戚取代。她突然捂住小腹,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哭嚎,
整个人“噗通”一声软倒在地毯上,哭得浑身颤抖:“浩哥!浩哥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宝宝……我们的宝宝怎么办啊!
还那么小……他还没来得及叫你一声爸爸……他需要爸爸的念想啊……”她的眼泪汹涌而出,
哭得声嘶力竭,仿佛承受着世间最大的悲痛,“嫂子!求求你了!看在浩哥的份上,
看在这个无辜的小生命的份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宝宝是浩哥唯一的骨血了……”她匍匐着,试图去抓林晚的裤脚,姿态卑微可怜到了极点。
那平坦的小腹在黑色连衣裙下,随着她的哭泣剧烈起伏。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同情的天平明显开始向哭得凄惨的白薇薇倾斜。不少宾客看向林晚的眼神,
已经从震惊变成了谴责和不齿。“这也太狠了吧?孩子是无辜的啊……”“是啊,
毕竟是人家的遗腹子,一点不给留?”“啧啧,真看不出来,平时不声不响的,
心这么硬……”林晚依旧站在原地,像一尊隔绝了所有喧嚣的石像。
她看着白薇薇精湛的表演,看着王美凤怨毒的咒骂,看着周围那些不明就里的指指点点。
掌心被指甲掐破的地方传来细微的刺痛,却让她混乱的大脑获得了一丝奇异的清明。
她缓缓地,在众人聚焦的、或同情或谴责的目光中,弯下腰。她没有去碰白薇薇,
而是从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手袋里,不疾不徐地又掏出了两份文件。她的动作很慢,
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仪式感。然后,她扬起手,将其中一份文件,
毫不犹豫地、精准地甩在了白薇薇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纸张划过空气,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无辜的小生命?”林晚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
却像一把淬了冰的薄刃,清晰地切开了灵堂内所有的嘈杂。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悲戚,
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和深不见底的冷冽。“白薇薇,你演得真辛苦。”她微微俯身,
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白薇薇瞬间僵住、写满惊愕和恐慌的脸。“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