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栓镯子王桂英《望骨村夜事:坟地跑出来的前世仇》全章节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11 11: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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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骨村埋在大巴山的褶皱里,像是被老天爷随手丢在山里的一把碎石头。

村子三面是刀削似的崖壁,只有东边一条踩着几代人脚印磨出来的土路通向山外,

路旁边那条河叫“浑水河”,水常年是酱油色,

河底沉着不知道多少代人的骨头——老辈人说,望骨村最早就是片乱葬岗,

后来逃荒的人在这儿搭了棚子,慢慢聚成了村,“望骨”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村里的房子大多是黄泥糊的墙,屋顶盖着松针和茅草,只有村东头的刘婆婆家是青砖房,

据说是她男人早年在山外当货郎攒钱盖的。刘婆婆今年七十九,头发全白了,

却还能在夜里纺线,她常坐在门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个缺了口的瓷碗,

跟路过的孩子说:“天黑别往西头去,那片坟地底下,魂比草还多。

”西头的坟地是望骨村的老坟圈子,坟包一个挨一个,最高的那座是张老栓的。

张老栓是三十多年前没的,坟头草长得比半大孩子还高,风一吹就“沙沙”响,

像有人在嚼干树枝。村里见过张老栓的人不多,只有刘婆婆和几个老辈人记得,

他是个瘦高个,穿灰布褂子,手里总攥着把木工刨子——张老栓生前是村里的木工,手艺好,

谁家嫁闺女、娶媳妇,都找他打家具。刘婆婆常说,张老栓是个苦命人。

他年轻时跟邻村的秀莲好,秀莲长得白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是山里少见的俊姑娘。

张老栓为了娶秀莲,攒了三年钱,每天天不亮就上山砍木头,晚上在煤油灯下刨木料,

终于在三十岁那年,揣着钱去镇上的“周记银铺”,

买了个光面银镯子——那镯子是周老板的奶奶传下来的,银质纯,戴在手上凉丝丝的,

张老栓说,要在中秋那天,把镯子套在秀莲手上,跟她提亲。可没等到中秋,镯子就丢了。

那天张老栓把镯子放在木工房的抽屉里,去后山砍木头,回来时抽屉被撬了,镯子没了踪影。

他疯了似的找,问遍了全村人,没人说看见。后来有人说,

前一天夜里看到赵老歪在木工房附近晃悠——赵老歪是狗蛋爷爷的堂兄,好吃懒做,

手脚不干净。张老栓去找赵老歪,赵老歪抵死不认,还跟他吵了一架,推了他一个趔趄。

张老栓没放弃,他觉得赵老歪肯定把镯子藏在了山里,就背着干粮往深山里走。

那天山里下暴雨,路滑得像抹了油,有人在崖下发现他时,他手里还攥着块石头,

额头上全是血,早就没气了。秀莲听到消息,当场就哭晕了,后来天天坐在张老栓的坟前,

眼睛哭得看不见,没过半年,也病死了,村里人把她埋在了张老栓坟的旁边,两座坟挨得近,

像是还在说悄悄话。赵老歪呢?没过几年就得了场怪病,浑身烂疮,死的时候才四十多,

埋在离张老栓不远的地方。村里人都说,那是张老栓的怨气缠上了他。这年的七月十四,

鬼节,望骨村的雾比往常更浓。天还没黑,家家户户就把白灯笼挂在了门口,

灯笼里的蜡烛忽明忽暗,照得泥墙上的影子歪歪扭扭。刘婆婆站在门口,

把一碗清水洒在台阶上,嘴里念叨着:“老辈的魂,别进门,

拿了纸钱就走……”晒谷场那边却闹哄哄的。狗蛋正领着一群孩子疯跑,有二柱、丫蛋,

还有胆小的石头、扎羊角辫的小花、瘦得像猴的铁蛋。狗蛋手里攥着个糖三角,

是丫蛋娘早上蒸的,金黄的皮,还冒着热气。“谁要是敢从西头坟地跑到老槐树下,

这个糖三角就给谁!”狗蛋把糖三角举得高高的,脸上满是得意。他是村里最野的孩子,

爬树能摸到鸟窝,下河能抓到鱼,从来不信刘婆婆说的那些“魂啊鬼啊”的。

二柱挠了挠头:“可是……刘婆婆说,鬼节不能去坟地……”“你怕了?”狗蛋斜着眼看他,

“胆小鬼!”丫蛋也跟着起哄:“二柱就是胆小鬼!狗蛋肯定能赢!

”石头拉了拉狗蛋的衣角,声音细细的:“狗蛋,我娘说,

坟地晚上会有影子出来……”“你少骗人!”狗蛋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才不怕!走,

谁不去谁是孬种!”一群孩子跟着狗蛋往西头跑。雾越来越大,白蒙蒙的,裹着脚脖子,

走一步像踩在棉花上。路边的草上挂着露水,打湿了裤脚,凉得刺骨。坟地越来越近,

纸幡在风里飘,像一只只伸出来的白手,上面写的字被雨水泡得模糊,

只能看见一个个黑糊糊的影子。“你们听,有声音……”石头突然停下脚步,

眼睛瞪得圆圆的,往坟地那边看。狗蛋回头骂他:“你别装神弄鬼!”可他刚说完,

就听见“咔嗒”一声,像是有人在掰树枝。雾里隐隐约约有个影子,站在张老栓的坟头,

灰布褂子,瘦高个,跟刘婆婆说的张老栓一模一样。“那是什么?”小花吓得往二柱身后躲。

狗蛋也有点发毛,但他不想丢面子,硬着头皮说:“是树影!风刮的!

”他拉着孩子们继续跑,路过张老栓的坟时,脚底下突然一滑,“扑通”一声摔在坟头土上。

手撑在地上时,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块掉了角的墓碑,

上面“张老栓”三个字被青苔盖着,抠一下能掉下来绿色的渣子。更吓人的是,

他摸到墓碑的同时,还碰到了一只手——冰凉的,像刚从浑水河里捞出来的,

指甲缝里还沾着泥。“谁啊?”狗蛋吓得跳起来,回头看,雾里空荡荡的,只有纸幡还在飘。

他以为是石头跟他开玩笑,可石头明明在后面老远的地方。“呸!晦气!

”狗蛋吐了口唾沫在坟头土上,蹭了蹭手上的泥,拔腿就跑。跑出去没几步,

他听见身后传来女人的哭声,很轻,像蚊子叫,又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秀莲……秀莲……”还有个男人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喉咙里卡了沙子。狗蛋不敢回头,

拼了命地往前跑,直到跑到老槐树下,才停下来喘气。其他孩子也跟着跑过来,

二柱跑得满头大汗,丫蛋的羊角辫散了,石头的脸白得像纸,

手里还攥着一根从坟地那边带过来的草——草叶上沾着点黑色的东西,像是血。“我赢了!

糖三角是我的!”狗蛋顾不上刚才的害怕,一把抢过糖三角,咬了一大口。

甜丝丝的糖汁流进嘴里,可他总觉得有点腥气,像是嚼了口生肉。天黑透了,

孩子们才各自回家。狗蛋揣着没吃完的糖三角,哼着村里老人教的山歌,晃悠悠地往家走。

路过刘婆婆家门口时,刘婆婆正坐在老槐树下纺线,纺车“嗡嗡”响,像蚊子叫。“狗蛋,

过来。”刘婆婆突然开口,声音哑哑的。狗蛋停下脚步,有点不耐烦:“干啥啊刘婆婆?

我要回家吃饭了。”刘婆婆抬起头,昏黄的路灯照在她脸上,皱纹像树皮一样。

她盯着狗蛋的手,眼睛眯成一条缝:“你手上沾的啥?”狗蛋低头看了看,

手上还有刚才蹭的坟头土,黑乎乎的。“没啥,摔了一跤。”“摔在哪儿了?”刘婆婆追问。

“就……就西头坟地那边。”狗蛋有点心虚。刘婆婆的脸一下子沉了,

手里的纺车也停了:“你是不是去张老栓的坟前了?还吐了唾沫?”狗蛋愣了:“您咋知道?

”刘婆婆没回答,而是抓过狗蛋的手,用指甲在他手背上划了一下。狗**得叫起来,

可刘婆婆没松手,直到划出血珠,才松开。她看着血珠在狗蛋手背上滚,

脸色越来越难看:“糟了……你这孩子,把张老栓的怨气引上身了。”“啥怨气啊?

”狗蛋有点害怕,往后退了一步。刘婆婆叹了口气,把他拉到身边,

小声说:“张老栓这辈子最恨两样东西,一是偷他镯子的人,二是在他坟前不尊重的人。

你又踩了他的坟,又吐了唾沫,他能放过你才怪。今晚你要是觉得冷,或者头疼,

赶紧让你娘来找我。”狗蛋没把这话当回事,觉得刘婆婆是在吓唬他。他说了句“知道了”,

就赶紧跑回家了。家里,王桂英正在灶台边烧火,锅里炖着土豆,香味飘满了屋子。

李老根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个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野猴子,回来了?

赶紧洗手吃饭。”王桂英看见狗蛋,笑着说。狗蛋洗完手,坐在桌边,

拿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李老根看他吃得急,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爹,

我今天赢了糖三角!”狗蛋边吃边说,把下午在坟地跑步的事说了一遍。

李老根的脸一下子变了,手里的烟袋也掉在了地上:“你说啥?你去西头坟地了?

还踩了张老栓的坟?”“是啊,咋了?”狗蛋有点奇怪。王桂英也慌了,放下手里的锅铲,

走到狗蛋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孩子,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没事啊,

挺好的。”狗蛋说。李老根捡起烟袋,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

刘婆婆没跟你说过,不能去坟地吗?张老栓那魂,记仇得很。”“刘婆婆说了,

可我觉得她是在吓唬我。”狗蛋不以为然。李老根还想说什么,王桂英拉了拉他的胳膊,

小声说:“孩子没事就好,别说了,让他吃饭吧。”吃完饭,

狗蛋看了会儿电视(村里只有几户人家有电视,还是黑白的),就觉得有点困。

他打了个哈欠,跟王桂英说:“娘,我困了,要睡觉。”“去吧,盖好被子。”王桂英说。

狗蛋钻进被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可到了后半夜,他突然觉得冷,像是躺在冰窖里。

他缩了缩身子,想把被子裹紧点,可还是冷。接着,他觉得头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头。

“娘……娘……”狗蛋哼唧着,想喊王桂英,可喉咙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他睁开眼,

看见屋里站着个黑影,灰布褂子,瘦高个,跟刘婆婆说的张老栓一模一样。

黑影手里拿着个银镯子,在月光下闪着光。“银镯子……还我银镯子……”黑影开口了,

声音沙哑的,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狗蛋吓得浑身发抖,想往被窝里钻,

可身体像被定住了,动不了。黑影慢慢走到床边,弯下腰,脸凑到狗蛋面前。狗蛋看清了,

黑影的脸是青灰色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角还往下淌着黑水。

“你是赵老歪的后人……你得还我镯子……”黑影说,伸手就要抓狗蛋的胳膊。

狗蛋尖叫起来,可还是发不出声音。就在黑影的手快要碰到他的时候,

王桂英突然推门进来了。“孩子,咋了?”王桂英拿着个煤油灯,看见狗蛋在被窝里发抖,

赶紧走过去。黑影一下子不见了。狗蛋看见王桂英,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娘……有……有黑影……”“啥黑影啊?屋里啥都没有。

”王桂英看了看屋里,疑惑地说。她摸了摸狗蛋的额头,“呀”了一声:“咋这么烫?

”李老根也被吵醒了,走了进来:“咋了?”“孩子发烧了,还说看见黑影了。

”王桂英着急地说。李老根摸了摸狗蛋的额头,也慌了:“这么烫,怕是真被张老栓缠上了。

赶紧找刘婆婆去!”王桂英点了点头,赶紧穿上衣服,往刘婆婆家跑。刘婆婆家的灯还亮着,

她还在纺线。看见王桂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刘婆婆就知道出事了。“刘婆婆,

您快去看看狗蛋吧,他发烧了,还说看见黑影了。”王桂英拉着刘婆婆的手,哭着说。

刘婆婆放下纺车,拿起桌上的一个布包,跟着王桂英往李家跑。到了李家,刘婆婆走到床边,

看了看狗蛋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脸色越来越难看。“咋样啊刘婆婆?

”李老根着急地问。“是张老栓的魂,缠上狗蛋了。”刘婆婆说,

“他这是把狗蛋当成赵老歪的后人了,要找他要镯子。”“那咋办啊刘婆婆?您想想办法啊!

”王桂英哭着说。刘婆婆从布包里拿出三根香,点燃了,

插在床头的香炉里(那香炉是刘婆婆家传下来的,据说能驱邪)。香烧得很快,烟是黑色的,

绕着狗蛋的头转。“张老栓,我知道你有怨,可孩子是无辜的,你别缠着他了。

”刘婆婆对着空气说,声音低沉。屋里静了几秒,狗蛋突然睁开眼,眼神变得浑浊,

不是孩子的眼神。他嘴角往上翘,笑得诡异:“他是赵老歪的后人,

就得还我镯子……当年赵老歪偷了我的镯子,害我丢了命,我找了他几十年,

终于找到他的后人了……”“你别胡说!赵老歪是赵老歪,狗蛋是狗蛋,孩子跟他没关系!

”王桂英大声说。“咋没关系?他流着赵老歪的血!”狗蛋的声音变得沙哑,

跟张老栓的声音一模一样,“我要我的镯子……还有,我这辈子没娶媳妇,

我要个纸人媳妇……还有,他得给我磕三个头……赔罪……不然,我就把他的魂勾走,

让他跟我一起埋在地下……”说完,狗蛋头一歪,又昏了过去,体温比刚才更高了。

刘婆婆叹了口气,对李老根说:“张老栓的怨气太重了,我没办法,只能找陈先生了。

陈先生在山外的镇子上,懂阴阳术,能跟地下的魂打交道。你赶紧去请他,晚了,

孩子就没救了。”“陈先生?我听说过他,据说很厉害。”李老根说,“我现在就去!

”王桂英赶紧拿出家里仅有的三百块钱,塞给李老根:“你拿着,路上买点吃的,

早点把陈先生请回来。”李老根揣着钱,拿起一个手电筒,就往山外跑。

镇子离望骨村有三十多里山路,全是上坡下坡,晚上更难走。李老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手电筒的光在雾里晃来晃去,照亮了路边的石头和草。走了没一会儿,他就听见身后有声音,

像是有人在跟着他。他回头看,雾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他刚转过身,又听见声音了,

像是脚步声,“啪嗒啪嗒”的,跟在他后面。“谁啊?出来!”李老根喊了一声,

声音有点发颤。没人应。李老根不敢再回头,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跑。他知道,

这肯定是张老栓的魂在跟着他,想阻止他去请陈先生。跑着跑着,他突然觉得脚下一滑,

“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手电筒也掉在了一边,灭了。他想爬起来,

可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动不了。他低头一看,是一根草藤,绿油油的,

正往他的腿上缠。可这山里的草藤,晚上怎么会这么有劲儿?“张老栓,你别缠着我!

我儿子是无辜的,你有本事冲我来!”李老根大声喊着,用手去扯草藤。可草藤越缠越紧,

勒得他的腿生疼。就在这时,他想起了刘婆婆给他的一个护身符,

当时叮嘱他:“这是我男人当年走货郎时,从一个老道士那求来的护身符,

里面裹着三根桃树枝,能挡点煞气。要是路上遇到不对劲的,就把红布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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