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提前回家想给妻子柳明媚一个惊喜。却听到卧室里传来她娇嗲的声音。
“那个废物懂什么浪漫,他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送我的这个古董花瓶,
才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我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她正深情吻着那个花瓶。
那是我家祖传的明代青花瓷,价值连城。昨天刚被她从保险柜里偷走。我悄悄关上门,
没有惊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让这对狗男女知道,他们视若珍宝的爱情,
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1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提醒。
我特意提早结束了在南方的鉴宝工作,风尘仆仆赶回这座城市。飞机落地时已是黄昏,
我拎着特意从拍卖行买下的钻石项链,想象着柳明媚看到它时惊喜的表情。她说我不懂浪漫,
这次我想证明,我懂。我们的家在一处高档公寓楼,环境幽静。我刻意放轻脚步,
想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钥匙无声地**锁孔,转动。客厅里没人,静悄悄的,
只有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卧室的方向,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是明媚的声音,带着一种我许久未闻的、娇柔黏腻的腔调。我皱了皱眉,下意识停住脚步。
“……他?那个废物懂什么浪漫,整天就知道摆弄那些破瓶子烂罐子,一股子陈腐味儿。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脚步钉在了原地。“他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声音继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耳膜。“你送我的这个,
才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每次看到它,我就觉得什么都值了。”我鬼使神差地挪动脚步,
靠近虚掩的卧室门。透过那道缝隙,我看到了柳明媚。她穿着那件我买的真丝睡裙,
背对着门,身影在夕阳中勾勒出温柔的曲线。但她怀里抱着的,不是枕头,也不是我。
那是一只瓶子。一只青花玉壶春瓶,瓶身绘着缠枝莲纹,釉色温润,
在斜阳下流淌着静谧的光泽。我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我的东西。不,确切地说,
那是我程家祖传的明代青花瓷,是我爷爷临终前紧紧拉着我的手,叮嘱我一定要守好的念想。
价值几何暂且不说,那是我程家的根脉之一。
我一直把它放在书房那个需要我指纹和密码才能开启的保险柜里。
昨天早上我出差前还检查过,它安然无恙。现在,却在她的怀里。柳明媚微微侧过头,
脸颊贴着冰凉的瓷瓶,眼神迷醉,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光。然后,她低下头,
红唇轻轻印在瓶口那一圈洁白的釉面上。一个深情而漫长的吻。献给这个“爱情的信物”。
献给那个送她这个信物的男人。我的血瞬间冲上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拳头下意识地攥紧,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刺痛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我死死盯着那个画面,盯着她脸上那种我从未享有过的、全然的奉献和痴迷。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怒火,从心底最深处缓缓升起,压下了最初的震惊和暴戾。
我没有推开门。没有厉声质问。甚至没有让她发现我回来过。我像来时一样,
悄无声息地退后,轻轻带上了入户门,离开了这个曾经被我称之为“家”的地方。
站在楼下的冷风里,我点燃了一支烟。尼古丁吸入肺腑,带来短暂的麻痹。柳明媚。
我娶回家三年,自问从未亏待过的妻子。我甚至记得,当初她家里遇到变故,
我二话不说拿出大半积蓄帮她渡过难关。她说想要安稳,我拼命工作,买了这处公寓,
写了她的名字。她说我对古董的痴迷是冷落她,我渐渐减少去博物馆和老街的时间,
试着去了解她喜欢的综艺和奢侈品。我以为只是性格差异,只是需要磨合。原来,在她心里,
我只是个“连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废物。原来,她早已另觅良人,
甚至不惜偷走我视若生命的祖传之物,去讨好那个奸夫。那个瓶子,
那个我小心翼翼呵护、连上手都要戴白手套的祖宗之物,成了他们“爱情的见证”?
**是天大的笑话!烟头烫到了手指,我才猛然惊醒。扔掉烟蒂,我掏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周。”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电话那头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古玩圈里真正的高手,周谨言。
他经营着一家不大但底蕴深厚的画廊,实则精通各类古玩仿制与做旧,人脉极广。“程下?
你回来了?声音不对啊,出什么事了?”周谨言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帮我查件事。
”我看着楼上那个亮着灯的窗口,眼神冰冷,“查查柳明媚最近和谁走得近。要详细。
”周谨言沉默了几秒,显然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好。你……稳住。”“另外,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保险柜里那只明青花玉壶春瓶,丢了。
”周谨言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那可是……你等着,我马上过来!”“不用过来。
”我打断他,“明天老地方见。我有个计划,需要你帮忙。”挂掉电话,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窗口。柳明媚,你既然把我程下当废物,
把程家的传承当你们**的垫脚石。那我就让你看看,这个“废物”是怎么亲手,
把你们那所谓的“爱情”,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你们不是视若珍宝吗?我就让它,
从根子上,烂掉。2我没有回家,在酒店凑合了一晚。几乎一夜未眠,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卧室门口那令人作呕的一幕,以及接下来该如何布局的每一个细节。
愤怒依然在燃烧,但已经被我强行压制成了一种冰冷的、可供驱使的能量。第二天上午,
我准时出现在城西一家僻静的茶室。周谨言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脸色凝重。看到我,
他什么也没问,先给我倒了一杯浓茶。“查到了。”他开门见山,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赵坤,做建材生意起家,这两年赚了点钱,附庸风雅,喜欢泡在古玩市场捡漏,
实际上是个半瓶醋,经常打眼交学费。”我翻开文件夹,里面是赵坤的资料,
还有一些**的照片。其中一张,是柳明媚和一个矮胖秃顶的男人亲密地走进一家高档餐厅。
男人手腕上戴着金表,手指上硕大的金戒指,一股暴发户气质扑面而来。柳明媚笑靥如花,
依偎在他身边。那笑容,和我记忆里那种带着敷衍和疏离的感觉,截然不同。
心口像是又被钝器砸了一下,闷闷的疼。“他们勾搭上大概有半年了。
”周谨言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个赵坤,知道明媚是你老婆,还故意接近,
恐怕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明媚她……”他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她可能觉得,
赵坤更能满足她的虚荣心吧。”我替他说了下去,声音平静无波,“继续说瓶子的事。
”周谨言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瓶子流向很清楚。
赵坤通过中间人,在‘博古斋’出手了,卖了三百万。博古斋的老板老钱,你我都认识。
”博古斋的老钱,圈里有名的老油条,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
专门做这种来历不明物件的生意。三百万。我心底冷笑。那只明青花玉壶春瓶,
如果上正规拍卖会,遇到喜欢的藏家,翻个两三倍都不成问题。赵坤这是急着销赃,或者说,
根本不懂行,被老钱狠狠宰了一刀。而柳明媚,她就为了讨好这么个货色,偷了我的传家宝。
蠢,而且坏。“程下,报警吧。”周谨言沉声道,“人赃并获,够他们喝一壶的。
”我摇了摇头。报警?太便宜他们了。简单的物归原主,加上不痛不痒的惩罚,
根本无法抵消他们对我尊严的践踏,对程家传承的亵渎。我要的,不是简单的报复。是诛心。
是让他们在最志得意满的时候,从云端狠狠摔下,让他们所谓的“爱情”和“信物”,
变成一场人尽皆知的笑话。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苦涩的茶汤滚过喉咙。“老周,
报警是最后的选项。在那之前,我想陪他们玩个游戏。”周谨言看着我:“你想怎么做?
”我放下茶杯,手指蘸着茶水,在红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圈。“那只真品瓶子,
现在在博古斋老钱手里。你帮我放个消息出去,就说……就说程家那只明青花玉壶春瓶,
在境外一个小型私密拍卖会上,因为保存不当,意外损毁了。毁得很彻底,无法修复。
”周谨言眼神一凝:“你要让真品‘消失’?”“不是真消失。”我淡淡道,
“是让它在这个市场上‘社会性死亡’。消息要隐秘,
但要确保能传到赵坤和那个圈子里某些人的耳朵里。老钱那边,我去谈,让他配合演这出戏。
他黑了赵坤一笔,心里未必踏实,我给他个无法拒绝的条件,让他把瓶子暂时‘封存’起来,
或者干脆我暗中赎回来。”周谨言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真品‘毁了’,
但柳明媚和赵坤都不知道,他们还以为那个信物是真的,而且独一无二。”“没错。
”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然后,需要你出手了。”我看着周谨言,
他是我认识的人里,仿古手艺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帮我做几只高仿。要足以乱真,
最好是……连赵坤那种半瓶醋和柳明媚那种完全不懂行的人,绝对看不出破绽的精品。
用料、画工、釉色,尤其是那种‘老旧感’,要做到极致。
”周谨言沉吟片刻:“仿制明青花,尤其是玉壶春瓶这种经典器型,难度不小。
胎土、青料、画风、火石红……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错。要骗过顶级专家不可能,
但糊弄赵坤和柳明媚,问题不大。你需要几只?”“三只。”我伸出三根手指,
“做旧程度可以略有差异,其中一只,要做得尤其‘漂亮’,釉光温润,画工精致,
看起来比真品还像传世珍品。”周谨言懂了:“你要把水搅浑,让赵坤有机会‘捡漏’?
”“他不是喜欢捡漏吗?”我冷笑,“我就送他一个大漏。真品‘毁了的消息传出后,
你通过不同的渠道,把这三只高仿,悄悄放到市场上去。要看似无意,
但要确保赵坤能‘偶然’发现其中最好的一只,并且深信不疑这就是当初他送出去的那个,
或者至少是同一级别的珍品。”周谨言深吸一口气,看着我:“程下,
你这局……做得够深的。这不仅仅是耍他们,这是要从根本上,否定他们那段关系的意义。
”“意义?”我嗤笑一声,“偷情而已,能有什么意义?我就是要让柳明媚明白,
她奉若神明、代表真爱的信物,不过是个赝品。她背叛婚姻、践踏真心所换来的‘爱情’,
从她拿到那个瓶子的那一刻起,就是个笑话。”周谨言沉默了一会儿,
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我帮你。需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第一步,散播消息,
**高仿。第二步,引导赵坤‘捡漏’。”我站起身,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第三步,等。
”“等什么?”“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轻声道,“等他们最得意、最忘形的时候,
等那个瓶子被柳明媚像供神一样供奉起来,成为她精神支柱的时候。”我要亲眼看着他们,
把他们肮脏的感情,建筑在一个虚假的沙堆上。然后,我再亲手,把这个沙堆推平。
3接下来的日子,我搬回了家。表面上,一切如常。
我甚至对柳明媚表现得比以往更“体贴”了一些。我告诉她,南方的项目遇到了点麻烦,
可能需要经常往返,在家待的时间可能不固定。柳明媚闻言,
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随即换上关切的表情:“工作要紧,你也别太累着。
家里有我呢。”她表演得无懈可击,若非那日亲眼所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