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是悲伤?是愤怒?还是……悔恨?
天师在一旁叹了口气。
“女帝,节哀。此玉灵性已失,怕是……”
应拂雪没有说话,她只是将碎玉紧紧攥在手心,然后看向沈家众人。
“你们说,是沈浩渊自愿的。”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好,我便设坛做法,请他的魂魄上来,我们当面对质。若他真是自愿,我便亲自将他的骸骨挫骨扬灰,为我夫婿和孩儿炼丹。”
这话一出,沈擎苍那双凹陷的眼睛里,迸发出一阵狂喜。
爹娘和长老们也松了口气,以为事情还有转机。
他们觉得,我一个死了十年的孤魂野鬼,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他们甚至开始盘算着,等应拂雪气消了,要如何修复和女帝的关系,保住沈家的富贵。
真是,天真得可笑。
天师看了一眼应拂雪,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便让亡魂自己,来叙说这十年的冤屈吧。”
说罢,她便开始在祠堂中央,布置法坛。
黄符,朱砂,桃木剑。
一场审判,即将开始。
而我,就是那个唯一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