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龙蛋抱得更紧了。吴北蹭了蹭她的手,小声说:“主人,这枚龙蛋跟我有点渊源,以后它能保护你。”
徐欣低头看着怀里的龙蛋,又看了看脚边的吴北,心里暖暖的。阳光透过雾气,洒在他们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有吴北在,好像再难的事,都变得简单了。
徐柔被禁足的第二天,徐欣总觉得心里发慌——像有根细针在扎心口,坐立难安。她抱着龙蛋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吴北窝在她腿上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她的手背,暖乎乎的,却压不下那股不安。
“主人,怎么了?”吴北睁开眼,黑葡萄似的眸子盯着她,“你从早上就皱着眉,是不是不舒服?”
徐欣刚想摇头,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弟子的惊呼:“徐欣姐!快跑!有黑衣人要杀你!”
她猛地站起来,还没反应过来,三个蒙面黑衣人就闯了进来。为首的人举着刀,刀身闪着冷光,直扑徐欣:“受死吧!”
徐欣下意识地把龙蛋护在怀里,往后退了一步。就在刀要落下的瞬间,吴北突然从她腿上跳起来,白光一闪,银发少年挡在了她身前。冰剑出鞘,“铛”的一声挡住了钢刀,火花溅在他的雪衣上,留下点点黑痕。
“谁敢伤我主人,先过我这关!”吴北的声音冷得像冰,可徐欣却看见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上次对抗雷翼虎的旧伤还没好,强行变身让他气血翻涌。
两个黑衣人见状,立刻围了上来,刀光剑影间,吴北渐渐有些吃力。他的肩膀被划了道口子,鲜血很快染红了雪衣,顺着手臂滴在地上。徐欣的心揪得发疼,想上前帮忙,却被吴北喝住:“别过来!危险!”
为首的黑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毒匕首,匕首尖泛着青黑色的光,趁吴北格挡的间隙,狠狠刺向他的胸口!
“吴北!”徐欣尖叫着扑过去,却晚了一步。匕首深深扎进吴北的胸口,黑色的毒液顺着伤口蔓延,他闷哼一声,冰剑“哐当”掉在地上,身形晃了晃,变回了毛球,直直砸进徐欣怀里。
“别……别担心……”吴北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小身子凉得吓人,“我只是……有点累,睡三天就好……”
徐欣抱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的灰毛上。她想起吴北之前说过,万兽谷的荆棘花能治神兽的伤——虽然花茎带毒,可只要熬成药汁,就能解百毒、愈重伤。她抹掉眼泪,把龙蛋交给赶来的侍女:“帮我看好它,我去去就回!”
不等侍女回应,徐欣就抱着吴北冲进了万兽谷。天色已经暗了,林子里的风带着寒意,吹得她头发乱飞。她凭着记忆往荆棘丛的方向跑,脚下的腐叶打滑,好几次差点摔倒,可她不敢停——怀里的吴北越来越凉,她怕晚一步就再也见不到他。
荆棘丛长在陡峭的山坡上,暗红色的花瓣在夜色里泛着微光,花茎上的尖刺闪着寒光。徐欣小心翼翼地爬上去,伸手去摘花瓣,尖刺瞬间扎进她的手心,疼得她倒抽冷气,鲜血顺着指尖滴在花瓣上。
“忍忍……很快就好……”她咬着牙,一片一片地摘,手心很快被扎得满是伤口,血糊糊的。摘满一捧时,她的手指已经麻木了,连握拳都费劲。
下山时,她没注意脚下的石头,重重摔在地上。荆棘花散了一地,她顾不上膝盖的疼痛,赶紧爬起来捡,生怕花瓣被弄脏。回到房间时,她的手心、膝盖都在流血,衣服也被划得破破烂烂,可她第一时间就把荆棘花放进锅里,用灵力加热熬药。
药汁熬好时,已经是深夜。徐欣用小勺轻轻舀起药汁,吹凉了才喂给吴北。他闭着眼睛,小爪子偶尔动一下,像是在回应。她把龙蛋放在吴北旁边,没想到蛋壳上的金纹突然亮了起来,细细的纹路延伸到吴北身上,像层金色的纱,裹着他小小的身子。
接下来的三天,徐欣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每天给吴北喂药、擦身,还会跟他说话,讲白天弟子们聊的趣事,讲龙蛋又亮了几次。她的手心结了痂,一动就疼,可只要摸到吴北慢慢回暖的身子,就觉得一切都值。
第三天傍晚,吴北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徐欣红肿的眼睛和满是伤疤的手,突然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手心——舌头有点粗糙,蹭在手心上痒痒的,却让徐欣瞬间红了眼眶。
“主人,你怎么这么傻?”吴北的声音还有点虚弱,却带着浓浓的心疼,“这点伤我自己能好的,你不该把自己弄成这样。”
徐欣把他抱进怀里,眼泪又流了下来:“你是我的灵兽,我不救你谁救你?以后不准再这么拼命了,我会担心的。”
吴北在她怀里蹭了蹭,尾巴缠上她的手指,声音软乎乎的:“好,以后听主人的,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吴北伤好后,总喜欢窝在徐欣枕头边的小篮子里。徐欣看着他缩成一团的样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篮子里只垫了块旧布,夜里风从窗户缝吹进来,她总担心他会着凉。
“我给你织个窝吧。”这天早上,徐欣抱着吴北去了库房,从架子上翻出一卷灵绒。灵绒是淡白色的,摸起来像云朵一样软,是之前母亲留下的,原主一直舍不得用。
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让侍女教她织窝。侍女的手很巧,指尖翻飞间,灵绒很快就绕成了圆形的底,看起来整齐又好看。“徐欣姐,你跟着我学,先把灵绒绕在针上,然后这样……”
徐欣跟着学,可灵绒在她手里总不听话。要么绕错了针脚,要么织着织着就漏了洞,没一会儿,手里的灵绒就缠成了一团乱麻。她急得鼻尖冒汗,指尖还被针戳了下,冒出个小红点。
“主人,你别急,慢慢来。”吴北蹲在石桌上,看着她手里的乱麻,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却不敢笑出声——怕她生气。
徐欣瞪了他一眼,把乱麻往桌上一放:“都怪这灵绒太滑了!我就不信我织不好!”
她重新拿起灵绒,耐着性子慢慢织。这次终于织出了个大概的形状,可窝口歪歪扭扭的,一边高一边低,还到处都是漏风的洞。风一吹,灵绒就飘得满地都是,她刚捡起来,又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针。
“噗嗤——”吴北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徐欣把织好的窝往他面前一推,“你要是嫌不好,就自己织!”
吴北立刻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跳进窝里,转了两圈:“好看!主人织的窝最好看了!比山洞舒服多了!”他故意往漏风的洞里钻了钻,又探出头来,“你看,还能透气呢!”
徐欣被他逗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就你会说话。”
晚上,徐欣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枕头边的小窝。她眯着眼睛,看到吴北悄悄爬了出来,小爪子凝聚出淡淡的金光。他小心翼翼地对着窝上的漏洞,把金光敷在上面,漏风的地方慢慢被补好,灵绒也变得更蓬松了。
他动作很轻,生怕吵醒她,小身子微微弓着,专注地补着窝。月光照在他的灰毛上,泛着淡淡的银光,看起来温柔又可爱。
徐欣的心里暖暖的,悄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背。吴北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看到她醒了,耳朵尖瞬间红了,像被抓包的小孩:“主人,你……你没睡着啊?”
“嗯,”徐欣笑着把他抱进怀里,“你为什么要偷偷补窝?是不是觉得我织的窝不好?”
吴北低下头,小爪子挠了挠她的衣角:“不是不好,是我怕漏风冻着你。而且……这是主人第一次给我织窝,我想好好保护它。”他顿了顿,又小声说,“我还怕你知道我嫌弃,会难过。”
徐欣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傻家伙,我怎么会难过?你能喜欢,我就很高兴了。”她摸了摸吴北怀里的硬东西——之前她就发现了,他怀里藏着块方形的玉佩,可他一直不让她碰。这次她没再问,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睡吧,明天还要去驯兽堂呢。”
吴北在她怀里蹭了蹭,很快就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徐欣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他有什么秘密,她都会一直陪着他,就像他保护她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