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结婚五年,儿媳王莉终于怀上了。可她却把我从卧室赶了出来,指着院子角落的鸡窝。
“大师说了,你命里带衰,克我儿子!住进去,用鸡的阳气给你冲冲晦气!
”我那名牌大学毕业的儿子,站在一旁,沉默地递给我一床又脏又薄的旧被子。“妈,
就委屈几个月,等莉莉生了儿子,就接你出来。”鸡粪的恶臭混着羽毛钻进我的鼻子,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关上房门,喝着我炖了一下午的燕窝。他们以为这是在为张家求一个金孙。
却不知道,他们亲手将家里的“财神”,扔进了这污秽之地。而我,
将让他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跪在地上,付出血的代价。1“妈,你就听莉莉的吧,
她怀着孕,情绪不好。”我儿子张伟,我辛辛苦苦供出来的名牌大学生,如今在我面前,
连头都不敢抬。王莉挺着刚显怀的肚子,双手叉腰,像个得胜的将军。
她指着我睡了半辈子的床,尖叫着。“这床上全是你几十年的晦气,我躺着都觉得硌得慌!
”“张伟,快,把**东西都扔出去!”我的衣服、被褥,
甚至是我老头子留下的一张黑白照片,都被王莉像扔垃圾一样,一件件丢到了院子里。
她还不解气,拿来一瓶消毒水,对着我空荡荡的床板,发疯似的喷洒。刺鼻的味道,
熏得我直流眼泪。张伟拉了拉她。“莉莉,别这样,那是我爸的照片。”王莉一甩手,
肚子往前一挺。“你还敢提你爸?大师说了,就是你们家祖上德行有亏,才让你爸死得早,
让你到现在都没儿子!”“你要是心疼你妈,那好,这孩子我不要了!
”一听到“孩子”两个字,张伟瞬间就蔫了。他松开手,默默地走到院子里,
把那张被摔碎了相框的照片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塞进了口袋。然后,
他抱起一床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旧被子,走到我面前。那被子又黑又硬,
散发着一股子霉味,上面还有几块狗啃过的破洞。
是我家养了十几年的老黄狗“大黄”用过的。大黄去年冬天老死了。现在,它的被子,
要给我用了。“妈,委屈你了。”张伟把被子塞进我怀里,眼睛瞟向别处,就是不敢看我。
我浑身都在抖。不是冷的,是气的。王莉趾高气扬地走到我面前,下巴抬得老高,
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指着院子角落那个用木头和铁丝网搭起来的鸡窝。“大师说了,
你这叫‘以毒攻毒’,鸡是纯阳之物,能冲掉你身上的穷酸晦气。”“住进去,
等我生了儿子,你要是运气好,还能出来抱抱我儿子。”我被张伟半推半就地,
踉踉跄跄地赶向鸡窝。脚下湿滑,一不小心,踩进了一坨温热的鸡粪里。
滑腻的触感从布鞋底下传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哈哈哈哈!
”王莉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妈,你可真行,这是踩到‘黄金’了,要发财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扶着我的好儿子张伟的胳膊,两人亲亲热热地回了屋。“砰”的一声,
崭新的防盗门在我面前关上。紧接着,我听到了木头门栓从外面插上的声音。他们把我,
锁在了鸡窝里。夜里,风从铁丝网的缝隙里灌进来,刮在脸上,又冷又疼。
几只老母鸡被我这个不速之客惊扰,咯咯哒哒地叫个不停,还不时用尖嘴啄我的脚。
鸡粪和饲料混合的恶臭,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鼻腔。我抱着那床狗用过的被子,
缩在鸡窝最干净的一个角落,听着主屋里传来的电视声和他们夫妻俩的笑声。我知道,
他们正在喝我用我老头子抚恤金买来的燕窝。那是我炖了一下午的。我以为,
是给我怀孕的儿媳补身体。没想到,是给我自己送行的践踏。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掉进冰冷的尘土里,悄无声息。我林秀珍,辛苦一辈子,到头来,活得不如一条狗,
住得不如一只鸡。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饿醒的。门栓被拉开,王莉捏着鼻子,站在几米开外,
像打发叫花子一样,从门缝里扔进来一个冷得像石头的馒头和一碗飘着几片烂菜叶的剩汤。
“吃吧,老东西,别饿死了,不然我儿子找谁冲晦气去?”汤碗“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撒了一半。我看着地上那半碗浑浊的汤水,和泥土混在一起,肚子叫得更厉害了。院墙外,
几个早起的邻居探头探脑,对着我指指点点。“哎哟,那不是张伟他妈吗?怎么住鸡窝里了?
”“听说了吗?他家媳妇找了个大师,说老太太克孙子,得住鸡窝‘改运’呢!”“啧啧啧,
这叫什么事啊!读了大学的儿子,就这么看着?”“嘘,小声点,家丑不可外扬,
小心人家听见。”那些议论声像一根根针,扎得我体无完肤。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供人观赏,供人取笑。我熬到中午,
终于看到张伟提着一个饭盒出来。我扑到鸡窝门口,抓住铁丝网,指甲都抠断了。“阿伟,
你放我出去,妈求你了,我不住这儿,我回老屋去!”张伟把饭盒从门缝塞进来,
里面是中午他们吃剩的饭菜。他依旧不敢看我。“妈,你再忍忍,莉莉她怀着孕,不能生气。
”“大师说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只要你坚持住,我们张家就有后了。”他的声音平静,
麻木,没有一丝波澜。那一刻,我心底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我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高大却无比懦弱。我突然不恨王莉了。她只是蠢和坏。最让我心寒的,
是我这个亲手养大的儿子。我低下头,看着饭盒里被他们挑剩下的鱼骨头和鸡**。我笑了。
眼泪混着笑声,说不出的凄凉。好,真好。你们要金孙,是吧?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我慢慢地,一口一口,把那些残羹冷炙吃了下去。我得活着。只有活着,
才能看到他们哭着求我的那一天。2过了几天,王莉和张伟毕恭毕敬地请回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白色唐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手里捏着一串油腻的佛珠,
走路的姿势拿腔拿调。王莉一口一个“何大师”,热情得像是见到了亲爹。“何大师,
您快给看看,这老东西身上的晦气,冲掉多少了?”何大师装模作样地围着鸡窝转了两圈,
捏着鼻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绕到我面前,隔着铁丝网,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嗯……怨气很重啊。”他煞有介事地摇摇头。“这股子怨气,
已经开始污染整个宅子的风水了,怪不得你这几天总是胎动不安。”王莉一听,脸都白了。
“那怎么办啊大师?求您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何大师捻了捻他那两撇山羊胡,
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无妨,今天,我就亲自为她‘净化’一番。”他让张伟去厨房,
端来一盆黑乎乎的液体,里面混着香灰和一些不知名的毛发,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这是黑狗血混着贫道的独门符水,阳气最重,专克一切阴邪怨气。”“泼她身上,
以毒攻毒!”王莉兴奋得直拍手,一个劲地催促张伟。“快!快泼!泼干净点!
”张伟端着那盆污秽之物,一步步向我走来。他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只是一瞬间。
在王莉催命般的叫声中,他闭上眼,把心一横,将那满满一盆黑狗血,
朝我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用胳膊挡住脸。
冰冷、黏腻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脖子,流遍全身。腥臭的味道,比鸡粪还恶心一百倍,
熏得我当场就吐了。“哈哈哈哈!活该!”王莉在旁边笑得幸灾乐祸。“大师你看,
她把脏东西都吐出来了,是不是有效果了?”何大师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剑,
对着我比比划划,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我任由那些脏东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抬起头,
冷冷地看着他。我的目光,落在了他那只戴着明晃晃金戒指的手上。那戒指款式俗气,
金灿灿的,像个暴发户。哪里有半分得道高人的样子。我心里冷笑一声,一个念头,
悄然成型。“作法”完毕,何大师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好了,今天暂且压制住了。
不过,要想永绝后患,还需要布一个‘九转乾坤迎金孙大阵’。”他伸出两根手指。
“这个阵法,耗费贫道十年功力,需要八万八的材料费。”八万八!我听到这个数字,
心头一颤。那是我和老头子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我以为张伟会犹豫。
可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立刻掏出手机。“大师,我马上转给您!
只要能让莉莉生个大胖小子,多少钱都值!”王莉在一旁附和。“就是!钱没了可以再赚,
儿子没了,我们张家可就绝后了!”我看着张伟手机屏幕上亮起的转账成功的界面,
银行卡余额那一栏,数字已经所剩无几。他对我,连一瓶药都舍不得买。
可对一个来路不明的骗子,却如此挥金如土,唯唯诺诺。我心中最后一丝对他的母爱,
被这盆黑狗血和这八万八千块钱,彻底浇灭了。从这一刻起,张伟不再是我的儿子。
他只是王莉的丈夫,一个即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惨痛代价的陌生人。我低下头,
任由头发上的血水滴落,遮住我眼中翻涌的恨意。等着吧。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3一连下了几天的阴雨。鸡窝里潮湿、阴冷,我的旧毛病犯了,开始发高烧,咳得撕心裂肺,
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我缩在角落,浑身烫得像火烧,又冷得直打哆嗦。我扒着鸡窝的门,
朝屋里喊。“莉莉,阿伟,给我点药,我发烧了……”屋里传来王莉不耐烦的叫骂声。
“叫什么叫!晦气的东西,病了正好,省得出来害人!想花钱买药?门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条缝,两片白色的药片被扔了进来。是止痛片。
我看着滚落在鸡粪里的药片,绝望地闭上了眼。他们是想让我自生自灭。昏昏沉沉中,
我想起了我娘。我娘家祖上是走街串串的铃医,虽然没出过什么大人物,
但传下来不少土方子,尤其擅长调理女人的身体和小孩的病痛。我娘临终前,
把一本手抄的方子交给了我。我记得里面有一个用山上随处可见的几种草药熬水喝,
专治风寒咳嗽的方子。求人不如求己。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爬到鸡窝另一头,那里靠近邻居张大娘家的院墙。张大娘是个心善的,以前我没少接济她家。
我压低声音,把她叫了过来。“大娘,求你个事,你帮我从后山,
采几味草药……”我把草药的样貌和名字告诉她。张大娘看着我苍白的脸和满身的污秽,
眼圈都红了。“秀珍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叹着气,很快就帮我把草药采了回来,
还偷偷塞给我一个装满热水的暖水壶。我把草药在手里揉碎,用讨来的热水泡开。
黑褐色的药汁,苦得发涩,但我还是咬着牙,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连着喝了三天,
我的烧竟然奇迹般地退了,咳嗽也好了大半。王莉见我没死成,反而精神头好了不少,
觉得不可思议。她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何大师”的法力无边,说是我身上的晦气被净化了,
对我更加不屑一顾。这正合我意。我又向张大娘求助,说想听听新闻解解闷,
问她借了她孙子不用的一部老年机和充电宝。张大娘二话不说就给了我。晚上,
等张伟和王莉都睡下了,我躲在又脏又臭的被子里,打开了那部老年机。微弱的光,
照亮了我被冻得发紫的手。我笨拙地按着键盘,
上网搜索“何大师”、“改运求子”、“诈骗”这些关键词。很快,
我就在好几个城市的本地论坛上,发现了类似的骗局新闻。虽然没有指名道姓,
但骗子的套路,几乎和何大师如出一辙。都是以“改运”、“求子”、“旺夫”为名,
利用人们的焦虑和迷信,一步步骗取钱财。我看到了一个帖子,发帖人是个女人,
她说自己被一个自称“玄学大师”的人骗了三十多万,丈夫要跟她离婚,她走投无路,
在网上求助。帖子的最后,她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希望能找到更多和我一样的受害者,
联合起来报警。我心里一动,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我把那个号码,
悄悄记在了心里。复仇的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清晰起来。第二天中午,张伟来送饭的时候,
我故意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皱了皱眉。“怎么还没好?”我一边咳,
一边“无意”中说漏了嘴。“咳咳……人老了,不中用了……幸好,
咳……还记得个我娘教的土方子,不然……咳……这条老命就交代在这了……”张伟愣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什么也没说,放下饭盒就走了。我知道,
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接下来,就等它生根发芽。4王莉怀孕五个月的时候,
出事了。一天夜里,她突然捂着肚子大叫起来,说肚子疼得厉害。我被她的惨叫声惊醒,
隔着鸡窝的铁丝网,看到主屋的灯亮了。张伟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我看到他裤子都穿反了。
紧接着,王莉也被他扶了出来,她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睡裤上,有一片刺眼的红色。
见红了。“快!快给何大师打电话!”王莉疼得声音都变了调,还惦记着她的“救命稻草”。
张伟手忙脚乱地拨通了电话,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何大师睡意惺忪的声音。
“什么事啊?大半夜的。”“大师,救命啊!莉莉她……她见红了!”何大师沉默了几秒,
然后用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家老太太的怨气太重,反噬了!
”“这是在跟贫道斗法呢!她想害死你的儿子!”王莉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大师,
我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啊!”“别急。”何大师慢悠悠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现在,立刻,马上,再给我转五万块钱。我要连夜开坛作法,帮你把这股怨气压下去!
”“记住,心要诚,钱要快!”张伟没有任何犹豫,又给何大师转了五万过去。然后,
他按照大师的“指示”,烧了一碗符水,小心翼翼地喂给王莉喝。
可那碗黄纸灰泡的水喝下去,王莉的腹痛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了,脸色也越来越白。
两人彻底慌了神,连夜开车去了医院。我站在鸡窝里,听着汽车引擎声远去,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蠢货。第二天,张伟一个人回来了,满脸憔悴,眼下一片乌青。
他蹲在鸡窝门口,像个被抽了主心骨的木偶。“医生说,莉莉是气血两虚,
加上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有流产的风险。”“医院给开了保胎药,
但是……但是效果不太好。”他抱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妈,
怎么办啊……我好怕……”我隔着门,冷冷地看着他。“你媳妇这是动了胎气,
光拜神仙有什么用?那是拿命在开玩笑。”我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记得我娘有个安胎的食补方子,用当归、黄芪炖老母鸡,最是补气养血。”“鸡,
院子里就有。药材,中药店都能买到。”“要不要试,你自己看着办。”我说完,
就转身回到了鸡窝的角落,不再理他。张伟在门口蹲了很久很久。
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和动摇。一边是花了十几万块钱、让他深信不疑的“大师”,
一边是他弃之如敝履、却似乎藏着秘密的亲妈。最终,求子的渴望战胜了一切。他站起身,
二话不说,抓起院子里一只最肥的老母鸡,就冲出了门。下午,他提着一大包中药材回来了,
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傍晚,他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去了医院。第二天,
他再来送饭的时候,眼里的红血丝都散了。他把饭盒递给我,里面是白米饭和炒鸡蛋,
不是剩饭剩菜了。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妈,莉莉喝了你的汤,肚子不疼了,
血也止住了。”他看我的眼神,第一次变了。不再是麻木和躲闪,而是多了一丝敬畏。
王莉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张伟每天送去的鸡汤,她都喝得一滴不剩。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从那天起,我不再是那个只能吃剩饭的鸡窝婆婆。我是能救她宝贝儿子的“林大夫”。
这感觉,真不赖。5自从安胎汤奏效后,张伟每天都会来鸡窝门口“请安”。“妈,
莉莉今天有点恶心,吃不下东西,怎么办?”“用生姜、陈皮泡水喝,能止吐。”“妈,
莉莉说她腿抽筋。”“缺钙了,多炖点骨头汤,让她连肉带汤都吃了。”“妈,
莉莉晚上睡不好。”“用莲子、百合煮粥,安神。”我说的都是些最寻常的食补方子,
但从我嘴里说出来,配上我祖传的“神秘身份”,在张伟听来,就成了至理名言。
我成了他们家的定海神针。王莉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脸色也越来越红润,
全靠着我这个“鸡窝神医”在背后指点。我利用这个机会,
开始不动声色地进行我的离间大计。张伟又一次来问我王莉的饮食时,我叹了口气。“哎,
养个孩子不容易啊。想当年你爸还在的时候,我们俩省吃俭用,才攒下这套房子和这辆车。
”“现在可好,为了个不知真假的‘大师’,家底都快被掏空了。”“阿伟啊,
你是个大学生,要有自己的判断,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我话里有话,点到为止。
张伟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我又“无意”中提起村东头的老李家,
前几年也是被一个算命的骗子骗光了家产,现在儿子三十好几了还娶不上媳妇。
“那骗子的套路,跟你说的这个何大师,简直一模一样。”张伟沉默了。我知道,我的话,
他听进去了。那天晚上,我听到他们在屋里大吵了一架。起因是何大师又打电话来,
说要给未出生的“金孙”办一场“百日祈福大法会”,需要“供奉”六万六。这一次,
张伟拒绝了。“什么大师!我看就是个骗子!我妈一个方子就比你那几十万的符水管用!
”“你懂什么!大师这是在为我儿子扫清障碍!你是不是不想我生儿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