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隔壁的笑声从未间断。
重新躺回床上时,唐昔念突然想起大学那年她发烧,靳溪平连夜翻墙进女生宿舍,守在她床边三天三夜。
那时候他红着眼睛说:“念念,你难受我比你更疼。”
现在呢?靳溪平,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眼泪无声地滑进枕头里。
她闭上眼,任由黑暗吞噬自己。
“念念!你终于醒了!”
第二天睁开眼,唐昔念便看到靳溪平躺在她身边。
他伸手摸她的额头,眼里满是焦急:“怎么发烧也不知道叫我?你知道我回来看到你昏迷不醒有多着急吗?”
叫你有用吗?你当时不是在陪孟之瑶和你的孩子吗?
“我已经好了。”她推开他的手,声音沙哑。
靳溪平皱眉:“不开心?”
“没有。”
“你开不开心我看得出来。”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顶,“之前不是一直想去马场骑马?我带你去好不好?”
他说着就要伺候她起床洗漱,动作温柔得像从前一样。
她不想表现得反常,只好任由他摆布。
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孟之瑶就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靳总,靳太太,你们是要去骑马吗?真羡慕,我还没骑过马,我可以去吗?”
她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眼神期待地看向靳溪平。
“不行,你怀着孕。”靳溪平眉头紧蹙,语气不容置疑。
孟之瑶咬着下唇,:“可我想去……天天闷在家里,对孩子也不好……”
她声音越来越小,带着若有若无的撒娇意味。
唐昔念不想再听下去,转身就往门外走。
她太了解靳溪平了——他从来拒绝不了这种楚楚可怜的请求。
果然,等她走到外面时,就听见身后传来靳溪平妥协的叹息:“好吧,但必须全程听我安排。”
坐上车后,唐昔念才发现孟之瑶真的跟来了。
靳溪平亲自扶她上车,一手始终护在她腰后,像是捧着什么易碎品。
下车后,更是处处关怀备至,完全忘了他的初衷是陪谁来散心。
“小心台阶。”
“太阳大,把帽子戴上。”
“走慢点,别累着。”
每一句叮嘱都像钝刀,一下下割在唐昔念心上。
她默默走到马厩选了匹温顺的母马,熟练地套上马鞍。
这些技能还是靳溪平亲手教的,那年她二十岁生日,他带着她在私人马场跑了一整天。
而那个曾经教她骑马的男人,此刻眼里都是另一个女人,替她系护具、亲手给她调整马镫,生怕她有一丁点不适。
他全程牵着孟之瑶的缰绳,从未松开片刻。
直到他怀里的手机响起。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孟之瑶立刻善解人意地说:“靳总,您去忙吧,我已经学会了,可以自己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