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人人都说她幸运,程锦年宠她如公主。当他坠楼后,又得到了他发小的救赎,
那哭着许下的誓言,感动了整个海城。一场意外,让她永失挚爱;一纸婚书,
让她身陷囹圄;一纸文书,让她净身出户。当被恶魔掐着脖子狞笑时,深渊中的她,
该如何救赎?第一章:世界崩塌暮色如纱,轻轻笼罩着海城。在"云顶"楼盘的最高处,
巨大的塔吊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工人们正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突然,
一声凄厉的惊呼划破天际——一个人影从百米高空直坠而下。几乎同时,
市中心的一栋别墅里,沈知意正轻快的哼着小曲,精心布置着烛光晚餐。玫瑰的芬芳在流淌,
高脚杯依偎在烛台旁。今天是她和程锦年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每一个细节都要完美。
两个月前,程锦年说:"知意,我们该要个孩子了。
"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锦意年华"设计总监的职位,安心在家备孕。
旁人都不理解她为何要在事业巅峰期急流勇退?一个共同的孩子,是他们期盼已久的心愿。
烤箱"叮"的一声响起,沈知意小跑进厨房,取出精心准备的牛排。七点整。他该回来了。
沈知意不自觉地抚上小腹,今晚还得争取!她多想在这个日子,获得这个惊喜。
突兀手机**打破了宁静。是个陌生号码。"程太太吗?我是市局刑警队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请您立即来市人民医院。
程锦年先生在'云顶'楼盘工地发生意外,从高处坠落......"后面的话,
沈知意一个字也听不清了。手机从她指间滑落,碎裂的屏幕犹如她此刻破碎的心。
餐桌上的烛火仍在跳动,射出刺目的光芒。沈知意缓缓蹲下,胃里翻江倒海,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原来极致的悲痛是无声的,将所有的甜蜜与期待都化成灰烬。
那个说要陪她过仪式的人,再也不会推开门,温柔地唤她"知意"了。她的世界,在这一刻,
彻底崩塌。第二章:丈夫发小的誓言医院的走廊长得望不到头。沈知意跌跌撞撞地跑着,
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抢救室门口,她最先看见的是倚在墙边的赵峰。
他是从工地上直接过来的。工装外套沾满了灰,衬衫领口留着深褐色的污迹。
最触目的是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小臂处缠着厚厚的纱布,鲜血正从里面渗出来。
"嫂子......"赵峰抬起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试图站直,却牵动了伤处,
痛得倒抽一口冷气。那张平日里精神饱满的脸,此刻布满泪痕。
"我没用......我没拉住他......"他哽咽着,"我对不起锦年,
对不起你......"沈知意怔怔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那抹鲜红刺痛了她的眼睛。
"在'云顶'顶层......"赵峰断断续续地描述着,
"锦年去看防水......护栏突然就松了......"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伸手去抓,
只撕下来一片衣角......这胳膊撞在水泥桩上......"他突然举起受伤的手臂,
狠狠捶打自己的头:"我怎么就没抓住他!我怎么就这么没用!"沈知意看着他痛苦的模样,
最后那点怀疑,彻底被悲痛淹没。锦年走了,这个他视若亲兄弟的男人,
为了救他差点搭上自己。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被堵住了。眼前一黑,
她软软地倒了下去。......三天后,程锦年的葬礼。沈知意穿着一身黑衣,
站在人群最前面。哀乐低回,白色的花圈簇拥着中央那张黑白照片。她一动不动地站着,
像个被抽空灵魂的琉璃娃娃。葬礼仪式结束时,赵峰拖着伤臂,走到灵前。"噗通"一声,
他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嫂子。"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
"锦年哥走了,是我没保护好他。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姐。"他抬起头,
目光坚定:"我赵峰发誓,一定替锦年哥照顾好公司,照顾好你和伯父伯母!
"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四周响起压抑的抽泣声。亲友们红着眼圈,
低声议论着:"重情重义啊......"沈知意的父母上前扶起他,老泪纵横:"好孩子,
锦年没白交你这个兄弟......"沈知意看着这一幕,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七年前,
大学设计大赛的礼堂。程锦年作为赞助企业代表发言,自信从容,光芒万丈。
他看中她的作品,邀请还没毕业的她加入那个只有三个人的工作室。
"锦意年华"——这个名字是他们一起想的。挤在十平米的小办公室里,共用一个画板,
为了一个单子熬夜通宵,分享一碗泡面。他总爱搂着她说:"知意,没有你,
'锦意年华'什么都不是。"公司渐渐走上正轨后,他带她回老家。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赵峰——皮肤黝黑,笑容憨厚,总是"锦年哥"长、"锦年哥"短地叫着。
"峰子家里困难,小时候帮过我家。"程锦年私下对她说,"我想拉他一把。
"于是赵峰来到海城,程锦年手把手教他识图、算料,带他应酬。公司规模扩大后,
更是力排众议,把重要的项目经理职位交给了他。那些温暖的过往,此刻都化作锋利的刀片,
一下下割着她的心。眼前这个跪地发誓的男人,是锦年最信任的兄弟啊。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她轻轻点头,
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谢谢。"无边的绝望里,
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第三章:锦年哥……我对不起你……程锦年去世后的第二周,
"锦意年华"的危机开始显现。几个大客户接连提出解约,供应商天天堵在门口催款。
公司里人心惶惶,设计部总监带着整个团队跳槽到了竞争对手那里。"嫂子,你放心。
"赵峰站在沈知意面前,眼睛布满血丝,"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守住锦年哥的心血。
"他确实在拼命。每天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亲自拜访每一个客户。"小赵这孩子,
真是难得。"母亲抹着眼泪说,"这些天忙得人都瘦了一圈,还天天来看我们。
"她看着赵峰眼下的乌青,看着他依旧缠着绷带的手臂,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感激,愧疚,
还有一丝依赖——在这个飘摇的时刻,这是她唯一的依靠。这天晚上十点,门铃响了。
沈知意打开门,闻到浓重的酒气。赵峰拎着半瓶白酒,眼眶通红:"嫂子,
我能进来坐会儿吗?"他跌坐在沙发上,
一个大客户......银行也在催贷......."沈知意伸手想拿走酒瓶:"别喝了。
""让我喝!"赵峰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又颓然垂下头,"对不起,
嫂子......我压力太大了......"他说着公司的困境,动情处,眼泪滚落下来。
沈知意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不忍苛责。夜深了,赵峰醉倒在沙发上,
沈知意拿来被子替他盖上。回房的时,犹豫片刻,
还是将主卧的门虚掩着——万一他夜里需要照顾呢。凌晨时分,
沈知意在睡梦中感觉到身边有动静。赵峰带着酒气躺在她身侧,手臂轻轻环住她。
"知意......"他含糊地低语,"从第一次见你,
我就......"沈知意浑身一僵,轻声唤道:"赵峰,你醒醒。"但他深陷梦境,
手臂收得更紧:"公司现在这样......我该怎么办......"呼吸拂过她的脖颈,
带着红酒的醇香。沈知意想要推开,却感觉到他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脸上。
"锦年哥......我对不起你......"他在醉梦中喃喃。这一刻,
沈知意的心软了。想起这些日子他的付出,想起手臂上还未痊愈的伤,最终不在反抗。也许,
这只是醉后的一场梦。......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赵峰惊慌失措地跪在床边。
"嫂子,我该死!"他狠狠扇着自己耳光,"我昨晚喝多了,
我......"沈知意别过脸去:"别说了。""我知道我不配,
可是......"他的声音颤抖,"这些日子相处,我是真的......""你走吧。
"沈知意轻声道。门轻轻合上。沈知意望着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第四章: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发现怀孕的那天,沈知意在卫生间里呆坐了整个下午。
当赵峰像往常一样来看她时,她把验孕棒递过去,然后蜷缩在沙发角落,脸埋在膝盖里流泪。
赵峰先是愣住了,随即脸上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他蹲下身,
去握她的手:“知意……我会负责的。”见她没有反应,他深吸一口气:“我们结婚吧。
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完整的家”这几个字像针一样刺破了沈知意的心防。那天晚上,
赵峰没有离开。当他再次走进卧室,沈知意没有拒绝。黑暗中,她感受着身上男人的重量,
眼前却浮现出程锦年的脸。“锦年,”她在心里无声地问,“我该怎么办?”最终,
她还是接受了这个结局。为了孩子,也为了在这片苦海中抓住一点可怜的温暖。她想,
这毕竟是赵峰的孩子,孩子需要一个父亲。领证的过程很安宁。婚后的生活比想象中平静。
赵峰对她体贴入微,公司的事从不让她操心。随着孕期推移,
沈知意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她开始对赵峰露出笑容,偶尔也会回应他的拥抱。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正在慢慢走出阴霾。儿子出生那天,赵峰给他取名“乐乐”,
希望他一生快乐。抱着怀里柔软的小生命,沈知意的心真的柔软了下来。
这个孩子成了她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公司的事你别操心,”赵峰总是这样对她说,
“你照顾好乐乐就行。”他把文件带回家让她签署。“都是例行公事,你签个字就好。
”起初沈知意还会仔细翻阅,但几个月下来,发现都是些常规合同。渐渐地,她不再细看,
直接在签字页上签下自己的名。乐乐一岁生日那天,看着儿子蹒跚学步的可爱模样,
她跟赵峰说:“乐乐也断奶了,我可以回公司……”赵峰亲昵地搂住她:“乐乐还小,
需要妈妈。公司有我呢,你再陪陪孩子。”沈知意望着儿子的笑容,终是点了点头。
第五章:童话崩解正午,沈知意特意煲了赵峰最爱喝的冬瓜排骨汤,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锦意年华”的玻璃门依旧光洁如新,只是当她要走进去时,一个陌生的保安伸手拦住了她。
“女士,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沈知意愣住了:“我是沈知意,董事长。
”保安愣了一下,嘟囔了一句“什么董事长?”他面无表情地翻看着登记簿:“抱歉,
没有您的预约记录。”她退到一边,拨通赵峰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我在公司楼下,
保安不让进。”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怎么来了?……我在忙。
算了,你上来吧。”再次走向大门时,保安侧身让她通过。踏出电梯,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沉。
办公区里,那些曾经与她一起打拼的熟悉身影,一个都不见了。她径直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赵峰不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崭新的营业执照复印件。一眼看去,
她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法定代表人:赵峰。颤抖着手再次拨打赵峰的电话,
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赵峰!公司的法人为什么是你?!”“不是让你等着吗?
”赵峰的语气冰冷而生硬,“我马上回来。”电话被挂断。沈知意僵在原地,浑身发冷。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赵峰大步走进来,
臂弯里还挎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是林薇,她最好的闺蜜。“意不意外?”林薇娇笑着,
“现在这里,跟你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赵峰走到办公桌后,悠然坐下,
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轻蔑地推到桌沿。“你自己签的字,忘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三个月前,0元**所有股权。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沈知意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些她看都没看就签下的文件……“你设计我……”她声音嘶哑,
几乎说不出话。“话别说得那么难听。”赵峰冷笑着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蠢。
给老子伺候好了,我还给你个赵太太的名分,要是伺候不好,
薇薇随时可以取代你……”赵峰站起身,搂住林薇的腰,再没看沈知意一眼。“走吧,
别耽误我们吃饭。”两人相拥着扬长而去,办公室的门在她面前重重关上。沈知意站在原地,
她看着桌上那份冰冷的股权**协议,看着这个曾经充满她和程锦年梦想的地方,
终于明白——她不仅失去了公司,更早已落入一个精心编织、万劫不复的陷阱。地狱空荡荡,
恶魔在人间。第六章:为了乐乐,活下去赵峰和林薇离开后,
沈知意在冰冷的办公室里呆立了许久。她颤抖着手,用电话尝试联系过去的几位老部下。
“喂,是周总监吗?我是沈知意……”“沈总?!”电话那端的声音充满惊讶,随即压低,
“您还不知道吗?我们这些老人早就被赵总辞退了……他用的全是自己人。
”她又拨通另一位项目经理的电话,得到的是相似的答案:“沈总,
公司现在完全是赵峰的一言堂了。”每一个电话都像一把锤子,敲碎她最后的希望。
那些曾与她并肩作战的人,早已被清除得一干二净。她痛苦地闭上眼,
悔恨如潮水般涌来——为什么当初那么轻易信任?为什么没有仔细看过那些文件?回到家,
迎接她的是空荡和冰冷。赵峰连续几天没有回来,她从父母担忧的电话中得知,
他已经公然带着林薇出入各种场合,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他再也不需要扮演那个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和“好丈夫”了。这天深夜,
门外终于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浓重的酒气随着赵峰的身影一起涌入客厅。
他斜睨着从沙发上惊醒的沈知意,语气轻佻:“还没睡?在等我?”说着便伸手来拉她,
“走,回房。”沈知意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别碰我!你这个骗子!
”赵峰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阴鸷:“怎么?真当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沈总?
”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记住,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
一切都是我施舍给你的!”“放开我!”“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记重重的耳光将她扇倒在地。沈知意蜷缩着身体,痛苦地**,
耳边是他狰狞的咆哮:“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把你轰出去,流落街头!”殴打之后,
他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在她屈辱的泪水中完成了“夫妻生活”。后来,又反抗了几次,
结果又被打了,渐渐地辱骂成了家常便饭。赵峰用最恶毒的语言贬低她、羞辱她,
让她相信自己一无是处。夜里回来,会强行与她同房,动作粗暴,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柔。
沈知意从挣扎到麻木,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只有抱着儿子,
感受着那柔软的小身体和纯真的眼神时,她才觉得自己还活着。夜深人静时,
她抚摸着身上的淤青,看着婴儿床上熟睡的儿子,眼泪无声滑落。她告诉自己,活下去,
为了乐乐,活下去。第七章:得想想办法了这一夜,赵峰又没有回来。凌晨两点,
乐乐的啼哭声撕破了寂静。沈知意摸到儿子滚烫的额头,心里猛地一沉。她拿起手机,
拨打赵峰的电话,**响了几次才被接起,震耳欲聋的歌声传来:“什么事?
”“乐乐发高烧,很烫!得马上带他去医院!”沈知意急切的说道。“发烧而已,
”赵峰语气轻蔑,“多喝点热水就行了,别大惊小怪!”“他真的烧得很厉害!
你回来送我们去医院。”“烦不烦?我在谈生意!”通话被掐断。沈知意瘫坐在椅子上,
浑身冰凉。她用毯子裹紧乐乐,抱着他踉跄出门。连日来的虐待和营养不良让她虚弱不堪,
刚走到楼下,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她下意识抱紧孩子,自己却摔倒倒在单元门旁。
怀里的乐乐脱手摔在地上,发出更凄厉的哭喊。“谁啊?”一个男声响起。
夜归路过的邻居——陈杰——快步上前。他小心地抱起啼哭的乐乐,快速检查了一下,
随即蹲下身:“女士?能听见吗?”沈知意恢复意识,看到陌生人抱着孩子,
惊恐地伸手去夺。“别怕,我住3号别墅,陈杰。”他的声音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孩子烧得很厉害,我送你们去医院。”没有多余的疑问,陈杰果断载着母子赶往医院。
他跑前跑后办理手续,在沈知意体力不支时扶着她,在她守着乐乐打点滴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