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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了,那件龙袍。
也拒绝了,那个,唾手可得的,皇位。
我依旧,留在天音寺,做我的,扫地僧。
日子,过得,平静,而枯燥。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晨钟,暮鼓,青灯,古佛。
我以为,我这一生,就会,这样,波澜不惊地,过去。
直到,十年后的,一个冬天。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天音寺。
是夜辰。
十年不见,他,成熟了许多。
也,沧桑了许多。
他不再是那个,眼神冰冷的,杀人机器。
而是一个,眉宇间,充满了,倦意和哀愁的,中年男人。
他现在,是北凛的,摄政王。
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是来找我的。
“好久不见,霍去病。”他站在,大雄宝殿的门口,看着我,这个,穿着僧衣的,昔日宿敌。
“夜辰施主,别来无恙。”我双手合十,对他,行了个佛礼。
“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他说,开门见山,“我是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她的,埋骨之处。”
我的心,猛地,一颤。
我跟着他,走出了,天音寺。
我们,一路向北。
穿过了,广袤的雪原,翻过了,连绵的雪山。
最后,来到了,一座,隐藏在,世界尽头的,山谷。
那座山谷,很美。
美得,不似人间。
山谷里,没有冬天。
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山谷的中央,有一座,用千年寒冰,打造的,晶莹剔透的,冰棺。
云裳,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的容颜,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仿佛,只是,睡着了。
她的身上,换上了一件,蓝色的,长裙。
裙子上,绣着,一朵朵,盛开的,蓝莲花。
“这是,我们大夏皇族的,圣地。”夜辰站在我身边,轻声说,“也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这些年,我走遍了天下,终于,找到了,让她‘活’过来的,方法。”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
“这里面,是,天山雪莲的,莲心之血。传说,可以,肉白骨,活死人。”
“但是,它,还需要一味,药引。”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什么药引?”我问。
“一个,深爱着她的人的,心头血。”
我愣住了。
“霍去P病,”夜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也很苦。”
“你,放下了仇恨,放下了天下。”
“你,守着青灯古佛,只为,她一人。”
“你,配得上,做这个,药引。”
“你,愿意吗?”
我看着冰棺里,那张,让我思念了,整整十年的,脸。
笑了。
“我,愿意。”
我没有丝毫犹豫,逼出了一滴,我自己的,心头血。
夜辰,接过那滴血,将它,和雪莲之心,融合在了一起。
然后,小心翼翼地,滴入了,云裳的,口中。
奇迹,发生了。
我看到,云裳那苍白的脸上,慢慢地,恢复了一丝,血色。
我看到,她那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我曾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美丽的眼睛。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陌生。
“你……是谁?”她问。
我知道,她,不记得我了。
也好。
忘了,那些痛苦的,血腥的,过往。
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我张了-张嘴,正准备,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介绍自己。
夜辰,却突然,开口了。
“他,是你,未来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