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论文?不,是狩猎计划(1)林小满在哲学系教室门口做了三次深呼吸。“记住,
你是旁听生林蔓,22岁,对柏拉图一见钟情……”她对着玻璃门倒影碎碎念,
手里崭新的笔记本扉页上,赫然写着《禁欲系人类观察日记:课题编号001》。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潮湿的气息夹杂着粉笔灰汹涌而至,带着暴雨天特有的潮气,
仿佛能将人淹没。而那漫天飞舞的粉笔灰,则像是被惊扰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讲台上,
一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专注地在黑板上书写着板书。
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但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男人的银边眼镜链垂在颈侧,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专注与认真。
他的袖口被整齐地挽到小臂处,露出了一小截冷白色的手腕。那手腕线条优美,肌肤白皙,
在黑色的黑板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粉笔尖划过黑板:论情感的本质——沈砚林小满腿一软,差点给古希腊众神当场磕一个。
——完蛋。——她要观察的“高龄之花标本”,
居然真是传闻中骂哭过三个博士的哲学系活阎王!(2)“最后一排穿灰色卫衣的同学。
”冷泉般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小满缩着脖子装死。“左边第三位,扎马尾的女生。
”她鸵鸟式埋头。“靠窗数第二排……”沈砚的镜片反着光,“装蘑菇的那位。
”全教室哄笑。林小满硬着头皮抬头,正撞进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里。“新面孔?
”沈砚指尖敲了敲讲台,“论文选题报一下。
”林小满大脑空白:“我、我研究柏拉图式爱情……”“具体方向?
”“就……柏拉图为什么禁欲?”她脱口而出。死寂。窗外的惊雷适时炸响,
沈砚忽然笑了:“下课来我办公室。”他转身继续写板书,粉笔狠狠折断在情欲两个字上。
(3)办公室弥漫着苦艾香。沈砚递来一杯热茶:“林蔓同学?”“是!”林小满双手捧杯,
像接圣旨。“你的观察日记,”他忽然从抽屉拎出个眼熟的笔记本,“写得挺别致。
”林小满的茶泼了自己一身——那本《禁欲系人类观察日记》!什么时候掉的?!
沈砚慢条斯理地翻开:8:30标本进教室。扣子扣到喉结,差评。
9:15板书字迹像手术刀。想看他写情书什么体?10:00喉结动了!
吞咽次数=3,
推测早餐是黑咖+三明治...修长的手指停在最新一行:狩猎计划A:假装忘带论文,
制造独处机会“所以,”沈砚摘掉眼镜,“你的论文呢?”(4)林小满落荒而逃时,
手机震出男友的99条消息:**你掉马了!沈砚是哥大哲学系最年轻终身教授!
他去年刚起诉过学术间谍!林小满在宿舍床上挺尸,
那则校园论坛热帖的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反复灼烧她的神经——《惊!
某女生在沈教授办公室湿身哭泣》。配图是她泼了茶水后狼狈透光的背影,
最要命的是下一张,沈砚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她椅背上,
仿佛一片羽毛却点燃了整座油库。热评第一的尖叫至今在她耳膜里轰鸣:“沈教授的手!
他居然主动碰女生!”羞耻感汹涌如海潮,将她灭顶。她恨不能原地化作灰尘,
消散在宿舍陈旧空气里。偏偏这时,沉闷的敲门声突兀响起,笃、笃、笃,
每一下都像敲在她紧绷的心弦上。紧接着,那个她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
带着一贯的冷质穿透力:“林蔓同学。”——是沈砚!她像受惊的兔子,
赤着脚无声地弹跳到门后,屏住呼吸,眼睛死死贴上冰凉的猫眼。
门外楼道的光线是雨天特有的昏沉,一盏旧灯泡在头顶滋滋作响。
沈砚就站在那光影混沌的交界处。他手里拎着一把收拢的长柄黑伞,
伞尖正慢条斯理地往下滴着水珠,在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不断扩大的圆晕。
他脚边放着一个沉甸甸的纸箱,里面塞满了书。林小满的视线掠过那些厚实的学术书脊,
心口悬着的气尚未落下,
目光却在触及纸箱最上层时骤然凝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赫然压在最上方,
封面几个粉色花体字张扬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如何征服英俊少男》。
更致命的是书脊上贴着一张醒目的黄色便签,沈砚那力透纸背的字迹清晰无比,
后面还跟着一个微妙的问号:“参考文献?”猫眼后,林小满的世界彻底坍塌。
那本荒谬的小册子,那个带着审判意味的问号,连同门外沈砚沉默的身影,
瞬间将她钉死在名为“社死”的十字架上。
她死死咬住下唇——沈教授送来的哪里是论文资料?分明是催命符,
是砸穿她最后一点体面的陨石,是让她恨不能当场自燃的审判书!(5)暴雨未歇。
林小满颤抖着开门:“沈教授我错了……”“错哪了?”沈砚把书箱推进来,
“不该观察我喉结吞咽频率?”他忽然俯身,
喉结在她眼前滚动了一下:“还是不该推测我早餐食谱?”木质香混着雨汽将她钉在原地。
“下周起,”沈砚把湿透的西装外套丢给她,“当我的研究助理。
”林小满抱着外套呆若木鸡。“工资按博士生标准。”他转身走进雨幕,
“另外——”“我早餐只喝黑咖。”“情书用哥特体。”“还有……”他回头,
镜片后的眼睛终于泄出丝笑意,“观察日记记得更新。
”第二章书房里的秘密(1)林小满站在沈砚家门口,第108次想逃跑。
“密码是0415。”沈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冰箱里有气泡水,别碰书房的希腊文献。
”她哆哆嗦嗦输入密码——门开的瞬间,苦艾香混着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三百平的大平层像座精密仪器,连茶几上的遥控器都摆成直角。
唯一不协调的是玄关处歪斜的伞架,上面挂着……她的发绳?“上周落我办公室的。
”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白大褂下露出锁骨红痕,“愣着干什么?进来。
”林小满盯着那道抓痕,灵魂出窍——这尺寸,像女人的指甲……(2)书房比想象中凌乱。
林小满踮脚去够最高层的文件盒,突然带倒整排笔记。纸张雪片般散落,
)患者:沈砚主治医师备注:建议通过亲密关系干预治疗诊断日期:四年前她车祸失忆那天。
“找到你了。”沈砚的声音突然贴着后颈响起。林小满手一抖,诊断书飘到他皮鞋边。
空气凝固。他弯腰捡起纸张,忽然用诊断书挑起她下巴:“现在,
轮到我的课题了——”“失忆者为何对特定对象产生既视感?
”(3)林小满落荒而逃时撞翻了花瓶。水渍漫过地板,映出窗外**的镜头反光。
她下意识扑向窗帘,却听见沈砚在身后轻笑:“现在才怕被拍?
”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是论坛新帖:《实锤!
林姓女生夜宿沈教授家》配图是她踮脚够书柜的背影,毛衣下摆露出截腰线。
热评第一:书架第二排!看到情感障碍病例没?“你故意的……”林小满突然反应过来,
“那些文件!”沈砚摘下眼镜擦拭:“答对。”他俯身时,
白大褂口袋掉出张老照片——四年前的哥大实验室,穿蓝裙子的女孩踮脚往显微镜里看,
身后穿实验服的年轻教授,正温柔凝视她发旋。那个女孩,长着和林小满一模一样的脸。
(4)暴雨夜的便利店。林小满咬着冰棍翻手机,
男友最新消息炸屏:你当年车祸前就在哥大交流!沈砚是你论文指导教授!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最后附赠段模糊监控:四年前的实验室,她摔碎培养皿夺门而出,
沈砚满手是血地追在后面……冰棍啪嗒掉地。身后自动门“叮咚”打开,沈砚拎着伞走进来,
腕间纱布渗出血色:“家暴传闻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