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那天,女友许静送了我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晚餐时,她手机屏幕亮起,
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来自她的助理小李:【谢谢宝贝的手表,太帅了,爱你。】我愣住了,
那手表的款式,和我手腕上这块,一模一样。1烛光摇曳,映着许静精致的妆容。
她举起红酒杯,眼波流转:“陈宇,我们在一起三周年,又是情人节,祝我们未来更好。
”我举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手腕上的表盘,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就在刚才,她把这个蓝色丝绒盒子推到我面前时,我心里是感动的。“你之前不是说,
想换块表吗?我帮你挑了很久。”她笑得温柔又体贴,一如我们相恋的这三年。
许静是我的骄傲。从一个初出茅庐的设计师,到如今业内知名的创意总监,她只用了三年。
所有人都说她有才华,有野心,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只有我知道,她背后付出了多少。
为了让她专心工作,我辞掉了自己前景不错的工作,成了她的“全职煮夫”。打理家务,
为她准备一日三餐,在她熬夜赶方案时,给她递上一杯热牛奶,在她遇到瓶颈时,
帮她分析市场数据,寻找灵感。她公司的很多爆款方案,核心创意和数据支撑,
都出自我的手。我心甘情愿,因为我爱她,我愿意做她成功背后那个男人。可现在,
我看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那条一闪而过的消息,像一根针,扎进我的心脏。
【谢谢宝贝的手表,太帅了,爱你。】发信人是小李,她的男助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长得干净帅气。我曾提醒过许静,这个小李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但许静只是笑我多心,
说我把她看得太紧。“他就是个刚毕业的小孩,懂什么,我只当他是弟弟。”现在,
这个“弟弟”,叫她“宝贝”。还收到了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手表。原来,我的情人节礼物,
是批发来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拿起酒杯,
将杯中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寒意。
许静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她正低头回复着消息,嘴角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甜蜜笑意。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沉浸在爱情幻想里的傻瓜。她不知道,就在刚刚,
有什么东西,已经碎了。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三年的女人,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她的野心,
她的欲望,原来远比我想象的要多。我,或许只是她攀登路上的一块垫脚石。“怎么了?
不合胃口吗?”许静终于抬起头,关切地问我。我扯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没有,
很好吃。就是……有点累了。”“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她顺势说道,
“我今晚公司还有个会,可能要晚点。”又是开会。我点点头,没有拆穿她。我知道,
今晚不会有会。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去见那个同样戴着新手表的“弟弟”。
2我独自回到我们共同的家。或者说,我以为是我们的家。这间市中心的大平层,
是三年前我全款买下的,为了许静上班方便。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一个人的名字。这件事,
许静不知道。我告诉她,这是我租的,每个月要付三万块的租金。她信了。
她一直以为我只是个家境普通,为了她放弃事业的男人。她不知道,我辞掉工作前,
是国内顶尖投行的分析师。更不知道,我那个被我称为“包工头”的父亲,
是国内地产行业的巨擘。我只是想谈一场纯粹的恋爱,不被金钱和背景所干扰。
我以为我找到了。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我坐在空旷的客厅里,
看着墙上我们亲密的合影,觉得无比讽刺。脱下手腕上的表,随手扔在茶几上。
它和另一块表,此刻或许正戴在另一个男人手上,在另一个地方,上演着另一场“甜蜜”。
我打开电脑,没有丝毫犹豫。许静的手机、电脑,所有的电子设备,密码都是我的生日。
她曾说,这是她爱我的证明。现在想来,不过是她懒得记,并且笃定我不会去看的自信。
我轻易地进入了她的微信。聊天记录没有删,或者说,她不屑于删。
她和小李的置顶聊天框里,内容不堪入目。【宝贝,你家那个黄脸夫什么时候跟你分手啊?
】【快了,等我拿下‘星辰’这个项目,就跟他摊牌。他现在对我还有用。
】【他到底有什么用?天天在家做饭,一个大男人,真没出息。】【他脑子好用啊,
我很多方案都是他帮我做的。‘星辰’这个项目,也得靠他。】【用完了就赶紧踹了,
我可等不及了。今晚来我家?我新买了……】后面的话,我看不下去了。原来,我在她眼里,
只是一个“脑子好用”的工具人。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等利用完我最后一点价值,
就把我一脚踢开。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愤怒,屈辱,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但我没有砸电脑,也没有嘶吼。我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那些刺眼的聊天记录,
一字一句地看。直到把所有的恶心都咽下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许静,
你不是要利用我拿下“星辰”项目吗?好。我就帮你一把。让你站得高一点,再高一点。
然后,再亲手把你推下来。3“星辰”项目,是许静公司今年最重要的一个单子。
客户是一家新晋的科技公司,出手阔绰,要求也极高。为了这个项目,
许静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我知道,这个项目的成败,关系到她能否升任公司的副总裁。
这也是她迟迟不肯和我摊牌的原因。第二天一早,许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我像往常一样,为她准备了早餐。她看到我,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我的眼睛。
“昨晚开会到几点?”我状似随意地问道。“三……三点多吧。”她含糊地回答,
拿起一片吐司,心不在焉地啃着。我看着她脖子上那个若隐隐现的红色印记,没有戳穿。
“‘星辰’的项目,有进展了吗?”我转移了话题。一提到工作,许静立刻来了精神。
“别提了,头都大了。客户那边要求太苛刻,方案改了十几稿,还是不满意。”她抱怨道,
“陈宇,你脑子好,快帮我想想。”她自然地把笔记本电脑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们这三年来的常态。她遇到难题,就来找我。而我,总能给她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我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方案,心里一片冰凉。这里面,有多少个夜晚,
是我陪着她一起熬过来的?有多少个创意,是我绞尽脑汁为她想出来的?我曾经以为,
这是我们共同奋斗的证明。现在才知道,这只是她利用我的证据。“客户的核心诉求是什么?
”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觉得可怕。“他们想要一个打败性的,能引爆市场的创意。
但是预算又卡得很死,要求在现有技术框架内实现。”许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看着她,
忽然笑了。“我有个想法。”许静的眼睛瞬间亮了:“快说!”我没有立刻说,
而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牛奶。“这个想法,价值很高。如果成功了,你副总裁的位置,
就稳了。”许静激动地抓住我的手:“陈宇,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快告诉我,等我升了职,
加了薪,我给你换辆车!”她又开始画饼了。和她发给小李的那些承诺一样,廉价又虚伪。
我抽出自己的手,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车就不用了。许静,这个方案,算我入股。
项目成功后,我要分红的百分之三十。”许静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三年来,我为她付出,从未提过任何要求。这是第一次。“陈宇,
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们之间,谈钱多伤感情。”她的笑容有些僵硬。“不伤感情。
”我平静地看着她,“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们还不是兄弟。”我的话里有话,
但许静显然没有听出来。她只是觉得,一向温顺的我,突然变得难以掌控。她犹豫了。
百分之三十的分红,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星辰”项目带来的名和利,诱惑更大。
“好,”她最终咬了咬牙,“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你的方案一定能过。”“当然。
”我笑了。我当然能保证。因为,“星辰”科技的创始人,是我的大学同学。那个最核心,
最打败性的技术,当初就是在我宿舍里,我们俩喝着啤酒,彻夜长谈聊出来的。这个世界上,
没有人比我更懂“星辰”。也没有人,比我更懂,如何毁掉你,许静。4我花了三天时间,
为许静量身定做了一份完美的方案。这份方案,从创意到执行,从数据分析到风险评估,
每一个细节都无懈可击。它既满足了客户天马行空的要求,又完美地控制在预算之内。
更重要的是,我在方案的核心部分,埋下了一个只有我能解开的“锁”。
那是一个基于复杂算法的数据模型,是整个方案的灵魂。没有这个模型,
整个方案就是一堆华丽而空洞的废纸。许静拿到方案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她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翻来覆去地看,嘴里不停地赞叹:“陈宇,你真是个天才!
这个方案太完美了!”她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没有躲,只是觉得恶心。
“这个数据模型,你看懂了吗?”我指着方案里最关键的那一页。许静的笑容僵了一下。
那一页,全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代码,她根本看不懂。“这个……不重要吧?
只要最终效果能实现就行了。”她含糊道。“很重要。”我看着她的眼睛,
“这个模型是活的,需要根据现场情况实时调整参数。如果参数错了,整个展示就会崩溃。
”许静的脸色变了:“那怎么办?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提案吗?”“我?”我笑了,
“我以什么身份去?你的全职煮夫吗?”许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当然不能让我去。
在她的同事和客户面前,她一直扮演着独立自主的单身女强人角色。我的出现,
会戳破她的伪装。“那……那你把调整方法教给我。”她退而求其次。“好啊。”我点点头,
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串复杂的指令。“记住了,到时候就按这个操作。
一步都不能错。”我给她的,是一套错误的指令。一个足以让她在最重要的场合,
身败名裂的陷阱。许静如获至宝地把那张纸收了起来,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在她眼里,我终究只是个头脑发达,
四肢简单的书呆子。空有屠龙之技,却只能为她所用。她不知道,这条龙,是我养的。而我,
随时可以收回。提案的日子,定在一个周五的下午。地点在“星辰”科技的总部。那天早上,
许静特意穿上了我送她的那条香奈儿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她站在镜子前,意气风发,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副总裁宝座的样子。“陈宇,等我好消息!”她出门前,
回头对我笑。我点点头,也对她笑:“祝你好运。”她走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周,我陈宇。”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你小子,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我还以为你老婆孩子热炕头,把我们这些老同学都忘了呢?”老周,周启航,
“星辰”科技的创始人兼CEO。“少废话。下午有个叫许静的,去你那提案,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