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角沈序苏菲菲林晚的小说作者葡萄真不想说话
最后一单外卖，客人是三年未见的前夫。他伸手接过，动作僵在半空。我面无表情将外，
递过去：“您的外卖，请拿好。”第一章“您的外卖，请拿好。
”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沈序的目光像是被冻住了，
死死地钉在我满是冻疮和疤痕的手上，然后缓缓上移，
落在我灰扑扑的骑手服和被冷风吹得发白的脸上。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英俊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林晚？”他叫出我的名字，
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扯了扯嘴角，露不出一个像样的笑。“先生，
如果您再不取餐，我要超时了。”一个差评，扣五十。五十块，是我接下来三天的饭钱。
沈序像是被我的话刺痛，猛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发白。“你……你怎么会做这个？
”他高高在上的语气，带着一丝质问，仿佛我送外卖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也是，
我怎么忘了。他现在是上市公司的沈总，站在本市最高档的江景豪宅里，而我，
只是一个在寒风里讨生活的骑手。我们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不劳沈总关心。
”我把外卖袋子往前又递了递，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他没有接，反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力气大得惊人。“你过得就这么不好？”他声音压抑，
“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给你的那笔钱呢？”钱？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离婚时，
他让律师给我一张卡，里面有五百万。他说，这是对我这五年付出的补偿。可他不知道，
他前脚刚走，他妈后脚就带着人冲进我租的小房子里。“林晚，你这个扫把星！
害得我们沈家差点破产，还想拿阿序的钱？你做梦！”“我告诉你，这五百万是给菲菲的！
她陪了阿序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委屈，这钱是她应得的！”我被他妈带来的人按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那张卡被抢走。我的头撞在冰冷的茶几角上，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我爸妈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地狼藉和昏迷的我。为了给我治病，他们花光了所有积蓄，
还欠了一**债。我爸为了多赚钱，没日没夜地开货车，最后疲劳驾驶，
连人带车坠下了悬崖。我妈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失常，住进了疗养院。短短半年，
家破人亡。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问我钱去哪了。
何其可笑。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到自己都惊讶。“沈序，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的事，和你无关。”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林晚！
你给我站住！”我没有回头，按下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他灼人的视线。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强撑的镇定瞬间崩塌，整个人靠在冰冷的梯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袭来。我疼得弯下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皱巴巴的药片，
胡乱塞进嘴里，干咽下去。药片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恨意。沈序，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和你的家人，对我做了什么。你也不配知道。
第二章回到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我脱力般地倒在床上。墙皮剥落，
天花板上是渗水留下的黄褐色印记。这里阴暗、潮湿，和我曾经住过的那个家，一个天上，
一个地下。手机“叮咚”一声。是疗养院发来的催款信息。【林女士，
您母亲本月的费用尚未结清，请尽快处理，否则我们将不得不……】我闭上眼，
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母亲的病越来越重，费用也越来越高。我拼了命地跑单，
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可赚的钱，还是填不上这个无底洞。我点开银行余额，
那串红色的数字刺痛了我的眼睛。还差三千。就在我绝望之际，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划开接听，对面传来一个矜贵又带着施舍意味的女声。“林晚，是我，苏菲菲。
”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凝固。苏菲菲。沈序的白月光，那个毁了我一切的女人。
“听说你现在过得很惨啊，在送外卖？”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啧啧，
真是可怜。”我捏紧了手机，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有事？”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也没什么大事。”苏菲菲轻笑一声，“就是想告诉你，我和阿序要结婚了。
”“婚礼就在下个月，我想，你应该会为我们高兴的吧？”轰的一声，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他们要结婚了……那我算什么？我这五年的婚姻，我失去的孩子，我破碎的家庭，又算什么？
一个笑话吗？“林晚，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激动了？
”苏菲*菲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当初你流产，
其实是我在你的安胎药里加了点东西。医生说你体质太差，以后都很难再有孩子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还有你爸那场车祸，你真以为是意外？是我找人动了手脚。
谁让他当年那么不识趣，非要为了你去找阿序讨公道。”“至于你妈……一个疯子而已，
活着也是浪费空气。”一字一句，如同最锋利的刀，将我凌迟。我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是你……全都是你！”“是啊。”苏菲菲笑得更加得意，“是我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林晚，你斗不过我的。阿序爱的是我，沈家承认的儿媳妇也只会是我。”“你啊，
就像一只被踩在脚底的蚂蚁，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万劫不复。”“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
阿序知道你今天去送外卖了，他很生气，觉得你丢了他的人。他让我给你一笔钱，
让你滚出这个城市，永远别再出现。”“十万块，够不够？”“就当是，
我给你父母的棺材本了，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她刺耳的狂笑声。我再也听不下去，
猛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狠狠砸在墙上。屏幕碎裂，像是我的心。原来，一切都不是意外。
是蓄谋已久的谋杀！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捂住嘴，鲜血从指缝间溢出，
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开出绝望的花。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吞噬了我最后一丝理智。苏菲菲，沈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第三章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在街上游荡。寒风刮在脸上，
像刀子一样疼。可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苏菲菲的话，
那些残忍的真相，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灵魂上。我的孩子，我的父亲，
我疯掉的母亲……原来我所承受的一切苦难，都源于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沈序，
那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是这场阴谋的帮凶。他用他的偏爱和纵容，
给了苏菲菲一把杀人的刀。现在，他还要用十万块钱，买我后半生的沉默。多么讽刺。
我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停在了一座大桥上。冰冷的江水在脚下翻涌，发出沉闷的声响。
只要跳下去，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是不是就不用再感受这无边无际的痛苦了？
手机**突兀地响起，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是疗养院的护工。我颤抖着接起，
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林女士！你快来！你妈妈她……她又犯病了！拿着剪刀要自杀！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我马上过去！”我挂了电话，发疯似的往疗t养院跑。
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死了，妈妈怎么办？我冲进病房，看到两个护工正死死按住我妈。
她披头散发，眼神癫狂，手里挥舞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骗子！
都是骗子！还我丈夫！还我女儿！”看到我，她像是看到了仇人，挣扎得更加厉害。
“你是谁！你不是我女儿！我女儿死了！被他们害死了！”剪刀的尖端划过我的手臂，
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瞬间涌了出来。护工吓得尖叫。我却感觉不到疼。
我死死抱住她，任由她在我的怀里挣扎、撕咬。“妈，是我，我是晚晚啊……”“你看看我，
妈！”我的眼泪混着血，滴在她的脸上。她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她呆呆地看着我，伸出干枯的手，想要触摸我的脸，
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晚晚……我的晚晚……”她喃喃自语，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他们打你……他们打我的晚晚……”她像是回到了那天，哭得像个孩子。我抱着她，
心如刀割。这就是我的母亲。即使神志不清，也依然记得我所受的委屈。为了她，
我也要活下去。不只是活下去。我还要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付出代价！安抚好母亲，
我处理了一下伤口。医生看着我的伤，皱着眉说：“伤口太深了，要缝针。另外，
你的身体状况很差，脸色这么白，是不是贫血很严重？最好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小伤。”我没有钱做检查。我甚至连缝针的钱都付不起。
我从疗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我拿出碎屏的手机，翻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林晚？你又想干什么？”沈序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恨意，用一种近乎卑微的语气说：“沈序，我们……能见一面吗？
”“我同意了，十万块，我离开这里。”“但在走之前，我想再见你一次。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地址。”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第四章我约他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城南，那棵巨大的香樟树下。那年我十八岁，
穿着白裙子，抱着画板，不小心撞进了他的怀里。他穿着白衬衫，身上有阳光和薄荷的味道。
他说：“同学，你没事吧？”只一眼，万劫不复。我到的时候，沈序已经在了。他靠着车门，
指尖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夜色里明明灭灭。看到我，他掐了烟，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
“说吧，什么事。”他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麻烦。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可悲。我爱了十年的人，竟然是这副模样。我一步步走向他，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沈序，”我轻声开口，“你还记得这里吗？”他愣了一下，
环顾四周，眼神有些茫然。“这里……”他不记得了。也是，他怎么会记得。
他的人生中有那么多重要的人和事，而我，不过是他生命中一个可以随时被抹去的注脚。
“没什么。”我自嘲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这是什么？
”他没有接。“你给我的那张卡，里面还有四百九十九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他给的补偿，我一分都不会要。沈序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林晚，
你什么意思？耍我？”“没有。”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欠你什么。
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两不相欠？”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林晚，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跪着求我娶你的？是谁死皮赖脸地缠着我，说没我活不下去的？
”“现在跟我说两不相欠？你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不嫌恶心吗？”他的话像淬了毒的箭，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胃部的绞痛再次袭来，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我疼得几乎站不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怎么了？
”沈序终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上前一步想要扶我。我猛地后退，避开了他的触碰。
“别碰我！”我嘶吼出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被我的反应震住了，愣在原地。
我扶着身后的香樟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一阵阵发黑。“沈序，”我抬起头，
用尽最后的力气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到想让你死。
恨到想让你尝遍我所受的所有痛苦。说完这句话，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
彻底失去了意识。倒下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他惊慌失措地向我冲来，嘴里喊着我的名字。
可是，太晚了。沈序，一切都太晚了。第五章我醒来时，在一间纯白的病房里。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手臂上扎着针，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床边坐着一个男人，是沈序。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看起来有些憔悴。
见我醒来，他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关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只是漠然地看着他。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了视线。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还有严重的胃病，需要住院观察。”他顿了顿，
又补充道：“医药费我已经交了，你安心养病。”我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嘶哑的冷笑。
“沈总真是日理万机，还要抽空来管我这个前妻的死活，真是辛苦你了。”我的话里带着刺，
沈序的脸色沉了下来。“林晚，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不然呢？要我跪下谢你吗？
”我拔掉手上的针头，挣扎着要下床。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胃部的伤口，
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你干什么！”沈序冲过来按住我，“医生让你卧床休息！”“放开！
”我用力挣扎，“我的死活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林晚！”他加重了力道，
死死地将我禁锢在床上，眼底燃起怒火，“你到底在闹什么！你就这么想死吗？”“是！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嘶吼道，“我就是想死！被你，被苏菲菲，被你妈，
被你们所有人逼死！”“你知不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你知不知道我妈现在在哪？
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我说不下去了，眼泪决堤而出。
那些被我强行压抑的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全面爆发。沈序被我的话震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震惊。“你说什么？孩子？什么孩子？
”我看着他茫然的脸，只觉得无比荒谬。他竟然不知道。
他竟然连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都不知道。那天，我拿着孕检单，满心欢喜地等他回家，
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我等来的，却是他和苏菲菲在酒店开房的照片。我冲到酒店，看到的，
却是他们相拥而眠的画面。我当时就觉得天塌了，腹部一阵剧痛，血染红了我的裙子。
我被送到医院，医生告诉我，孩子没了。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苏菲菲为了留住他，假装自杀，他陪了她整整一夜。而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沈序，”我看着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在你陪着你的白月光时，你的孩子，没了。”“你满意了吗？”沈序的脸，
在一瞬间血色尽失。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喃喃自语：“不……不可能……你骗我……”“我骗你？”我掀开被子，
指着自己小腹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你看见了吗？这是证据！”“沈序，我恨你！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病房的门，在此时被猛地推开。苏菲菲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
化着精致的妆容，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看到我和沈序，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呀，
阿序，林晚，你们……”她走到沈序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林晚，你怎么住院了？脸色这么差，是送外卖太辛苦了吗？”“不过也是，
你现在无依无靠，不像我，有阿序疼着。”她说着，故意挺了挺自己的小腹。“忘了告诉你，
我怀孕了。”“医生说，是个男孩。”第六章苏菲菲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沈序。他没有否认。他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原来，是真的。在我为了失去的孩子痛不欲生的时候，
他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新的孩子。多么可笑。多么残忍。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我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用尽全力朝苏菲菲砸了过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