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雪山攀了七天七夜,指甲盖翻卷着抠进冰缝,用十三道腕间血养出救命的冰魄草,
却换来他一句"抢功的戏码有意思吗"。地牢里被灌毒时咬碎舌尖护着他送的玉佩,
烙铁在胸口烫出十字疤也没泄露他半个兵防字,
他却搂着假摔断手腕的绿茶说"若雪比你懂事"。三年后她披着他送的金丝嫁衣回来,
鬓角添了三根白发,袖口藏着北厉皇子教的杀人剑。当他跪在血泊里捧着她的碎玉镯时,
才知道她绣了整宿的金丝甲内衬是他的生辰八字,才看见她藏在墨锭里的血字"承煜,
雪山顶的极光真美"。红盖头下藏着的不是喜帕,
是能割喉的玉片;酒盏里晃着的不是合卺酒,是他当年亲手送她的慢性毒药。这一次,
她要让他看着那些沾血的银簪、冻裂的绣品、地牢砖缝里的血字,
把欠她的每一道伤、每一句辱,连本带利讨回来——虐心?爽文?不,
这是一个女人把破碎的真心踩成剑,在他的婚礼上劈开阴云的故事。
当金线凤凰在血月里展翅时,你会知道,被践踏的真心从来不会死去,只会变成最锋利的刀,
刺向所有辜负她的人。第一章雪山血誓暴风雪卷着冰棱割过苏挽月的面,
十二道血痕在右颊纵横交错,最深的那道从眉骨直达下颌,混着雪水凝结成暗红的冰碴。
她攀着结冰的崖壁向上,左手三根手指早已冻得麻木,唯有掌心的血泡破裂时,
才能借由刺痛确认自己还活着——十片指甲盖翻卷着,渗出的血珠滴在冰面上,
冻成一串暗红的梅花。背包早被雪豹撕烂,冰魄草用衣襟裹着贴胸存放,布料被血水浸透,
冻成硬壳硌得胸骨生疼。"承煜哥哥...你发着高热说胡话时,
抓着我的手说'别怕,我在'"她伏在凸出的岩石上喘息,
睫毛上的冰晶压得眼睑发颤。七昼夜未进水米,喉间腥甜翻涌,舌尖抵着上颚不敢咽唾沫,
生怕弄脏了怀里的圣药。回忆起三日前遭遇雪狼,她用匕首割下狼耳时,
温热的血喷在脸上的温度,比此刻的暴风雪更让人心寒。偏殿内熏香缭绕,
萧承煜半倚在雕花拔步床上,看林若雪用丝帕蘸着温水擦拭自己的掌心。
她腕间那道浅红勒痕在暖光下格外刺眼,可当他指尖触到那光滑的皮肤时,
记忆却突然闪回——苏挽月递来墨锭时,手腕内侧分明缠着渗血的纱布,
指腹还有被冰棱划破的深痕。"王爷该喝药了。"林若雪的声音像浸了蜜,
白玉碗里的药汁泛着可疑的清浅色泽。屏风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他抬头看见苏挽月踉跄着扶住门框,发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苍白的脸上血迹斑驳,
手中药篓里的冰魄草正散发出浓郁的药香——比林若雪送来的浓上数倍,
茎秆上还缠着带血的碎布,分明是从她内衣上撕下来的。"若雪为了采药摔断手腕,
你倒捡便宜!"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萧承煜看见她眼中亮起的光骤然熄灭。
她望着自己胸前绣着并蒂莲的纱布,喉间动了动,却只是弯腰去捡散落的冰魄草。
他这才注意到,那些草茎上还缠着带血的碎布,分明是从她衣襟上撕下来的,
而她的裙摆已短到露出冻伤的小腿,布料上全是被尖锐冰石划破的缺口。三日后深夜,
他握着她送的墨锭写军报,墨汁在宣纸上洇开时,竟浮现出细小的血点。
砚台边缘的"平安"二字被磨得发亮,那是她去年伏在案边偷偷刻的,
当时他还笑她孩子气。指尖突然刺痛,低头看见墨锭侧面刻着极小的"煜"字,
笔画间填满暗红——是干涸的血迹。想起她送来墨锭那日,指尖缠着层层纱布,
却笑着说"这是新制的墨,写起字来格外流畅",而自己却嫌她弄脏了书桌,
让小厮直接将人轰了出去。第二章卑微讨好卯初的小厨房飘着袅袅白烟,
苏挽月盯着咕嘟冒泡的参粥,蒸腾的热气熏得眼睛发疼。这已是她第十次熬粥,
前九次都被林若雪以"火候不对"为由倒掉,今日特意让小桃偷来御膳房的火候图,
却在搅粥时被刘嬷嬷故意撞翻汤勺,滚烫的粥水泼在手腕,顿时起了五个大泡。
她咬着唇不吭一声,继续用另一只手搅动锅底,因为知道一旦哭出声,
换来的只会是更严厉的刁难。绣房里烛火摇曳,苏挽月捏着比发丝还细的银针,
在月白缎面上绣飞虎纹。针尖第三次扎穿指尖时,血珠恰好落在飞虎眼睛的位置,
竟让那猛兽平添几分凌厉。她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去年中秋,
萧承煜说她绣的香囊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如今却只能在深夜对着冷月光,
一针一线缝着讨好的礼物。书房内,林若雪正用指甲掐着萧承煜的掌心撒娇:"承煜,
你看妹妹又送东西来了,她这般执着,倒显得我像个恶人。
"说话间将苏挽月绣的箭囊踢到桌底,靴跟碾过飞虎纹的眼睛,
银线断裂的声响混着她的轻笑:"这种粗劣绣工,也敢拿出来献丑。"她袖口滑落,
露出腕间新烫的红痕——那是让丫鬟用炭火烧出来的,
就为了坐实"为萧承煜伤身"的假象。"出去。"萧承煜的声音比往日更冷,
却没看见苏挽月弯腰捡箭囊时,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听见林若雪方才说"送墨锭时故意在墨里掺了朱砂,
让他夜夜梦魇",而他竟只是淡淡一笑:"若雪费心了。"捡起箭囊时,
她摸到里层绣的"百战百胜"四字,已被墨汁染得模糊,就像她在萧承煜心中的形象,
渐渐被林若雪的阴谋覆盖。深夜回府,
苏挽月对着铜镜剔除指甲里的朱砂粉——那是林若雪让人在她的绣线里掺的,
害得她指尖溃烂流脓。镜中映出她眼下的青黑,鬓角竟有了三根白发,突然想起及笄那年,
萧承煜说"挽月的头发,该用最好的玉簪来绾",如今她的玉簪,
都碎在了他书房的门槛上,而林若雪头上,戴着他新送的翡翠步摇。
第三章替妹为质朱雀街的晚霞像泼了血,苏挽月盯着台阶上北厉三皇子妃的尸体,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绾绾的玉簪斜插在死者胸口,而她的好妹妹正躲在林若雪身后,
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却在看见她时立刻换上惊恐的表情。她清楚地知道,
这一切都是林若雪的阴谋——北厉三皇子妃曾在宴席上嘲笑林若雪的出身,
如今便成了她借刀杀人的牺牲品。萧承煜的目光扫过她时,像淬了冰的刀。
林若雪适时地按住他的手腕,轻声道:"挽月妹妹素来心善,定会体谅家国大义。
"袖中却藏着北厉使者给的玉佩——只要苏挽月去北厉为质,
北厉就会送她二十车冰魄草,足够她保持美貌十年,还能彻底除去这个眼中钉。
送亲的马车上,苏挽月摸着袖中被撕成碎片的婚书——那是她十六岁时偷偷写的,
写满了"萧承煜苏挽月"的名字,每一笔都带着少女的憧憬。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中,
她听见车外林若雪的低语:"送她去北厉最苦寒的地牢,
最好让她死在那里..."语气里的狠毒,比北厉的寒风更刺骨。马车驶出城门时,
她隔着帘子看见萧承煜骑马而立,月光照在他眉间,
竟让她想起十三岁那年他为她描眉的场景。可下一刻,
他忽然转头对身边副将说:"盯紧林府的马车,别让若雪受惊。"话音未落,
马车已转过街角,将他的身影彻底甩在身后。她低头看着掌心的血痕,突然想起在雪山时,
自己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而他,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她。
第四章北境炼狱北厉地牢的墙壁渗着冰水,苏挽月蜷缩在草席上,
数着头顶的砖缝打发时间。第三百六十五道砖缝,是她用指甲刻的"萧"字,
笔画间嵌着干涸的血渍。看守的嬷嬷端来掺了碎瓷的粥,瓷片划破她的唇,
她却笑着咽下——这是萧明轩教她的,只有活着,才能复仇。每咽下一口带血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