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豪门亲生父母家的第一天,他们对我关怀备至。妈妈林蕙心拉着我的手,
眼眶通红:“朝颜,这些年苦了你了。”爸爸和哥哥也对我嘘寒问暖,
亲手做了一大桌菜为我接风。席间,妈妈笑着夹起一只晶莹的虾球放进我碗里:“尝尝这个。
”我笑着吃下,鲜甜弹牙。可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猛地掀翻了整张桌子!
滚烫的汤汁溅了我一身,瓷器碎裂声刺耳。“你为什么不过敏?!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她指着我,状若疯癫。我疼得发抖,茫然地看向哥哥陆景行。
他却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陆朝颜,
我妹妹晚晴对虾蟹过敏,这是全家都知道的。”“你这个赝品,演得还真像啊。
”1“我就是陆朝颜,我不知道什么过敏……”可他们根本不听。
林蕙心一声令下:“把这个骗子给我关起来!”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立刻冲了进来,
像拎小鸡一样架住我的胳膊。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我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我被粗暴地拖进一个完全黑暗的房间,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又上了锁。
我的手机被夺走了,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黑暗、密闭、无助。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以为自己会被虐待致死。就在我绝望到快要放弃的时候,
房门被打开了。一道光刺得我睁不开眼。陆景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毫不留情地甩在了我的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
留下一道**辣的疼。那是一份DNA鉴定报告。我颤抖着手拿起来,借着门外的光,
看清了上面的结论。我,陆朝颜,
与林蕙心、陆德明存在亲子关系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我就是他们的女儿!巨大的希望瞬间将我淹没,我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荒唐的误会。
我抓着那份报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抬起头看向陆景行。“哥哥,你看,这是真的!
我真的是你们的女儿,我没有骗人!”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陆景行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手指冰冷,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森然。“DNA对了。”他开口,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冰锥刺进我的心脏。“但人不对。”“你,不是我们的晚晴。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被冻结了。什么叫……人不对?他松开我,
将一本厚重的皮质手册扔在我面前。手册的封面上,
烫着几个金色的大字——《陆晚晴生存手册》。“从今天起,忘掉陆朝颜。
”“你要成为陆晚晴。”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像在下达一道不容置喙的命令。
“包括她的一切,她的喜好,她的习惯,她的性格……”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阴鸷。
“以及,她那致命的‘虾蟹过敏症’。”他站起身,最后看我的那一眼,充满了警告与蔑视。
“学不会,你的下场,会比那桌被掀翻的菜,还惨。”房门再次被关上。
我被彻底囚禁在了这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每天,我唯一的任务,就是像个机器人一样,
背诵那本荒谬的手册,学习如何成为另一个人。2手册里记录着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她喜欢穿白色的蕾丝裙,走路时步子要小,微微内八。她说话的语调要轻柔,
尾音要稍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憨。她看人的时候,眼神要无辜,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稍有差池,等待我的就是林蕙心毫不留情的打骂。“不对!
晚晴的笑是抿着嘴的,你这个骗子笑得真恶心!”“啪!”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
“晚晴走路没有声音,你像头大象一样在跺脚吗?”一根细长的藤条狠狠抽在我的小腿上。
恐惧和压抑像一张大网,将我牢牢困住。我像一个提线木偶,按照他们的要求,
笨拙地模仿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女孩。第一次“过敏”演练开始了。
林蕙心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走进房间,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来,晚晴,
表演给我看。”浓郁的鲜味钻进我的鼻子,我的胃里一阵翻搅。我僵硬地后退,
用手册上教的台词说:“妈妈,我……我闻到这个味道不舒服。”我的表演干巴巴的,
毫无说服力。林蕙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废物!”她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力道之大让我直接摔倒在地。“晚晴闻到味道就会起疹子!你连这点都学不会!
”滚烫的粥被她泼在我脚边,虾仁和干贝散落一地。我的尊严,也像这碗粥一样,
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们似乎觉得这样的折磨还不够。第二天,陆景行亲自上阵。
他手里拿着一只还在活蹦乱跳的大虾,一步步向我逼近。“昨天学得不好,今天,
我要看到真正的过敏反应。”“恐惧,厌恶,还有生理上的排斥。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恶魔般的诱导。我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那只虾在我眼前张牙舞爪,透明的虾壳下,我甚至能看到它搏动的黑线。“不……不要过来!
”我尖叫着,胡乱挥舞着手臂。在剧烈的挣扎中,我的手肘狠狠撞在了墙边的一个旧台灯上。
灯罩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而我意外地发现,台灯沉重的底座,竟然是松的。
趁着陆景行被声响吸引注意力的瞬间,我记住了这个发现。当晚,夜深人静。
我确定门外没有动静后,悄悄拧开了台灯的底座。里面,居然藏着一部老式的按键手机!
我的心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立刻想到了沈遇,我唯一的发小,
也是我最信任的男闺蜜。我颤抖着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朝颜?!”沈遇的声音充满了焦急。“是我,沈遇,救我!”我压抑着哭腔,
语无伦次地把我被认回陆家后的诡异遭遇全都告诉了他。沈遇是个顶级的电脑天才,
他听完后立刻冷静下来。“别怕,朝颜。陆家,陆晚晴,我马上去查!你稳住,保护好自己,
等我消息!”他的声音像一剂强心针,让我混乱的心绪安定下来。刚挂断电话,
还没来得及将手机藏好,房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我吓得魂飞魄散,
迅速将手机塞回底座。陆景行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准备一下,三天后,
为你举办认亲宴。”“那将是面向全市名流的公开‘大考’。”他的话像一盆冰水,
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如果表现不好,
”他扯了扯嘴角:“我们会当众宣布你是个为了钱混进豪门的骗子,然后,
把你送进精神病院,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3认亲宴当天,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昂贵礼服,勒得我喘不过气。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掩盖了这几天的憔悴和恐惧。我被陆家人簇拥在宴会厅的中心,
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审视的目光。林蕙心紧紧抓着我的手,当着所有宾客的面,
上演着母女重逢的感人戏码。“我的女儿,我的朝颜……不,我的晚晴,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她声泪俱下,演技精湛到足以拿下奥斯卡小金人。周围的名流们纷纷附和着,
说着祝福的话。而我,只能僵硬地扯着嘴角,配合着她的表演,胃里一阵阵地犯恶心。
宴会进行到一半,真正的考验来了。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贵妇,是陆家生意上的死对头,
她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早就听说陆家找回了千金,真是可喜可贺。为了庆祝,
我特意让后厨为晚晴**准备了一道我们这儿最名贵的清蒸帝王蟹,可一定要赏脸尝尝啊。
”她话音刚落,一个侍者就端着一个巨大的银盘走了过来。盘子上,一只通体赤红的帝王蟹,
被蒸得恰到好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瞬间,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我感到陆景行和林蕙心刀子一样的眼神,死死地扎在我背上,充满了警告。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心脏狂跳不止。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根本不可能拒绝!就在侍者将那盘蟹放到我面前的转盘上时,我脑中灵光一闪。
我假装要去拿面前的餐巾,身体猛地一晃,“哎呀”一声,脚下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
我整个人撞向了那个侍者。“哐当——”一声巨响,侍者手中的银盘脱手而出,
那只价值不菲的帝王蟹,连同盘子一起,重重地扣在了光洁的地板上。酱汁溅得到处都是。
我狼狈地“摔”在地上,心里却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躲过一劫。然而,那个贵妇却冷笑一声,
完全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哎呀,晚晴**真是太不小心了。”“没关系,后厨多的是,
再上一份!”我的心猛地一沉。很快,第二盘一模一样的帝王蟹,又被端了上来。这一次,
它被直接放在了我的面前。我被逼入了绝境。陆景行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杀意。
我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无处可逃。就在这时,我藏在耳蜗里的微型耳机,
突然传来了沈遇急切的声音。这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以防万一。“拖住!千万别吃!
”“我查到陆晚晴的过敏是假的!市中心医院根本没有她的任何过敏史记录!
”我脑子“嗡”的一声。过敏是假的?那他们逼我演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电光火石之间,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不管了,将计就计!我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双眼惊恐地瞪着那盘蟹。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不……拿走……拿走!”我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很快就抓出了一道道红痕。
我的表演太过逼真,浮夸中带着绝望,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全场哗然。“天哪!
真的过敏了!”“快!快叫救护车!”陆景行和林蕙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立刻假装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晚晴!晚晴你怎么了!”他们一左一右地“扶”住我,
实际上是架着我,迅速将我带离了宴会厅。4一离开宾客们的视线,走进无人的走廊,
陆景行立刻变了脸。他粗暴地一把将我推在墙上,后背撞得生疼。“演得不错。
”他捏着我的下巴,眼神冰冷,“但还不够。”我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刚刚那场戏,
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什么……什么意思?”我颤声问。他终于吐露了部分真相。
“所谓的‘过敏’,根本不是病。”“而是我们和‘合伙人’接头的暗号。
”我的瞳孔骤然一缩。暗号?“你,在宴会上表现出过敏反应,就代表‘交易安全’,
一切顺利。”“而如果你吃了没事,”他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威胁,
“就代表‘出了内鬼’。”我这才明白,那场宴会,我面对的根本不是过敏测试,
而是一场生死考验。“明天,‘合伙人’会派人送来一个‘信物’。”“你必须当着监控,
对着那个信物‘过敏’。”“否则,”他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你就会被当成那个‘内鬼’,作为祭品,交出去。”我被再次关回那个黑暗的房间。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立刻拿出藏起来的手机,联系沈遇。
我将“暗号”、“信物”和“合伙人”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电话那头的沈遇沉默了片刻,
随即传来他敲击键盘的声音。“朝颜,我这边有了重大突破。”他的声音无比凝重。
“我通过内部渠道查了陆晚晴的完整医疗记录,她根本不是过敏,
而是一种罕见的遗传性血液病!”血液病?“这种病需要定期输血治疗,而且无法根治。
她最后一次的入院记录,就在你被‘认回’陆家的前一周!”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沈遇,
我这里信号不好,你有什么证据,直接发给我!”手机震动了一下,
沈遇发来一张医院的监控截图。我点开图片,微弱的手机屏幕光照亮了我的脸。照片上,
一个面色苍白、极度虚弱的女孩坐在轮椅里,身上还插着输液管。她无疑就是真正的陆晚晴。
而在她身后,推着轮椅的那个人……那张我看了二十年,
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脸……赫然是我那相依为命的养母!照片的角度很刁钻,
养母像是察觉到了监控的存在,正对着镜头。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担忧,
反而……露出一抹极其诡异的微笑。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怎么会是她?!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一条短信弹了出来。“囡囡,在陆家要乖,他们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特别是吃东西的时候,千万别任性。”5发信人,是养母。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亲人,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爱我的人……原来,也是这场巨大阴谋的一环。我被卖了。
从一开始,就被卖得干干净净。第二天,所谓的“信物”被送来了。
是一个古朴的方形木盒子,由保镖恭敬地放在房间的桌子上。我知道,在房间的某个角落,
有隐藏的摄像头,陆景行正在监控后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巨大的背叛感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脏,让我几乎忘记了恐惧。我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
对着盒子“表演”过敏。我径直走过去,在监控之下,直接打开了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