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收到匿名快递。U盘里是丈夫沈修屿和秘书的缠绵视频,
拍摄角度精准得像专业捉奸。当晚的宴会上,他当众送我假货项链:“晚晚最懂事,
从不计较这些。”我笑着按下遥控器,大屏幕开始循环播放他的出轨实况。“巧了,
我也不计较。”红酒从他精心打理的发梢滴落,“毕竟垃圾回收站明天才开业。
”半年后沈氏股价暴跌,他跪在我新买的公寓前:“那些视频是林薇设计的!
”我晃着离婚分到的股份**书:“多谢提醒,刚用你的钱收购了沈氏20%股权。
”记者发布会上,他哽咽着举起钻戒:“沈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闪光灯下我打开公益捐赠界面:“介绍一下,
这位是‘清醒女性基金会’最大投资人——沈先生。”---冰冷的空气里,
结婚纪念日像一具华丽的空壳。水晶吊灯的光芒碎了一地,
在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地砖上跳跃,却照不进一丝暖意。
这栋沈修屿口中“彰显身份”的临江顶层复式,空旷得能听见灰尘落下的声音。
苏晚卿赤脚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激起无声的回响。三年了,她似乎从未真正住进来过,
只是这昂贵囚笼里一件精致却蒙尘的摆设。门铃突兀地撕裂寂静。
快递员递过一个没有任何寄件信息的硬质文件袋,薄薄的,没什么分量。苏晚卿签收,
指尖触到冰冷的纸面,心脏莫名漏跳一拍。拆开,没有信,没有卡片,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银色U盘,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她走到书房,打开电脑。
U盘插入接口的轻微嗡鸣,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屏幕上弹出一个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命名简单粗暴:三周年“惊喜”。鼠标指针悬停在播放键上,
苏晚卿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平稳的呼吸。指尖落下。屏幕亮起,画面晃动了几下,
随即稳定下来。角度刁钻而专业,显然是从某个精心隐藏的位置拍摄。光线暧昧的酒店套房,
散落一地的衣物像肮脏的旗帜。镜头中心,是她熟悉到骨子里的背影——沈修屿,她的丈夫。
他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随意丢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衬衫扣子扯开大半。
他身下压着一个年轻女人,波浪卷发凌乱铺散在枕头上,那张脸,苏晚卿也认识——林薇,
沈修屿的贴身秘书,那个总是穿着紧身职业装、用崇拜眼神仰望沈修屿的年轻女孩。
声音被刻意放大,喘息和黏腻的低语充斥了整个冰冷的书房。沈修屿低沉的笑声,
林薇娇媚的回应,像毒蛇的芯子,嘶嘶地钻进苏晚卿的耳朵。画面中,沈修屿抬起头,
侧脸线条清晰,带着一种餍足的慵懒。他伸手,指尖轻佻地划过林薇汗湿的颈侧,
说了句什么,引得林薇咯咯地笑,身体蛇一般缠上去。苏晚卿的视线,
却越过那不堪入目的纠缠,死死钉在画面的右上角。窗帘厚重的褶皱阴影里,
似乎有极其微弱、规律闪烁的一点红光。不像是酒店自带的烟雾报警器。她的心脏猛地一沉,
不是因为眼前的背叛,
而是因为这镜头的冰冷和精准——它完美地捕捉了沈修屿的正脸和他每一个表情细节,
角度之刁钻,绝非偶然**。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演出。她按下了暂停键。
画面定格在沈修屿带着情欲的、完全陌生的侧脸上。书房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苏晚卿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压下了瞬间翻涌上来的所有东西。
她拿起桌角的手机,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颤抖。对准屏幕,放大,聚焦在那个可疑的红点上,
连续拍摄。然后,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视频文件完整地复制,
粘贴到云端加密空间、手机本地加密文件夹、甚至一个不起眼的旧邮箱草稿箱。做完这一切,
她平静地拔出U盘,放回那个冰冷的文件袋。窗外,城市的霓虹开始点亮,
汇成一片流动的虚假星河。今晚,
是沈氏集团少东家沈修屿和夫人苏晚卿的三周年结婚纪念酒会,
包下了市中心最奢华酒店的顶层宴会厅。名流云集,衣香鬓影,
是她苏晚卿作为“沈太太”必须盛装出席的舞台。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玻璃映出她模糊的倒影,苍白,但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冷却、凝固。像淬火的刀。
晚七点整,丽思卡尔顿顶层宴会厅。水晶吊灯的光芒倾泻而下,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槟、名贵香水和精心烘焙的甜点的混合气息。
衣冠楚楚的男女们举着酒杯,低声谈笑,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入口处。
苏晚卿挽着沈修屿的手臂,走了进来。她一身酒红色的丝绒长裙,
剪裁极简却勾勒出无可挑剔的曲线,衬得肌肤胜雪。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优雅的颈项,
上面空空如也。她的妆容很淡,唯有唇上一点复古正红,像雪地里唯一的火焰,灼灼逼人。
她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温和、得体,是标准的沈太太式笑容,
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封的湖面,波澜不惊。沈修屿,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
英俊的脸上是惯常的、掌控一切的自信微笑。他微微侧头,低声在苏晚卿耳边说了句什么,
引来周围一片艳羡的目光。好一对璧人。“修屿,晚晚,恭喜恭喜啊!
”沈氏的一位元老级董事端着酒杯迎上来,满面红光,“三年了,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王董过誉了。”沈修屿笑容得体,手臂占有性地环住苏晚卿的腰,微微收紧,
“晚晚这些年,确实为我、为沈家付出了很多,最是懂事体贴。”他的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清。苏晚卿脸上笑容不变,只微微垂了垂眼睫。宴会进行到**,
司仪热情洋溢地宣布:“接下来,让我们共同见证沈先生送给沈太太的结婚三周年纪念礼物!
这份情意,必定恒久远!”灯光恰到好处地暗下,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
沈修屿风度翩翩地走上台,从司仪手中接过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他面向全场,
深情款款地望向苏晚卿的方向。“晚晚,”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大厅,
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温柔和愧疚,“这些年,你跟着我,受了很多委屈。你从来不计较物质,
最是温婉大度。今天,是我们重要的日子,我想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他缓缓打开首饰盒。
一道璀璨的光芒射出,引得众人低呼。躺在丝绒上的,
是一条设计繁复、镶嵌着大颗“钻石”的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这枚‘星辰之心’,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沈修屿的声音充满深情,“它代表我的心,
永远为你闪耀。”掌声如潮水般响起。夹杂着女宾们低低的惊叹和羡慕。“天啊,
好大的钻石!沈总真是大手笔!”“沈太太好福气!”“听说价值七位数呢!
”苏晚卿站在台下的人群前方,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纹丝未动。只有离得极近的人,
或许才能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的嘲讽。七位数?假的。这光芒浮夸而廉价,
切割粗糙,火彩散乱。是她上周陪沈修屿去视察旗下某个珠宝专柜时,
他随手拿起又嫌弃地丢下的高仿样品之一。他甚至都懒得花心思去选一件像样的赝品。
沈修屿走下台,在万众瞩目和掌声中,将那串沉甸甸的假货项链,
亲手戴在了苏晚卿空无一物的颈项上。冰凉的金属贴着她的皮肤,像一条毒蛇。
他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施舍般的笑意低语:“乖,晚晚最懂事了,
这种场合,面子最重要。回头给你补真的。”追光灯刺眼地笼罩着他们。苏晚卿微微仰起脸,
迎着他虚假深情的目光。她颈间那串“星辰之心”在强光下折射出廉价的、刺目的光晕。
她脸上的笑容忽然加深了,像一朵在寒冰上骤然绽放的花。那笑容太美,也太冷,
让沈修屿心底莫名地掠过一丝不安。“是啊,”苏晚卿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透过麦克风传了出去,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我这个人,确实不怎么计较。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一直垂在身侧、握着一个小巧遥控器的手,拇指轻轻按了下去。
嗡——宴会厅正前方,那块巨大的、原本播放着两人甜蜜婚纱照的LED屏幕,猛地一暗。
下一秒,刺耳又暧昧的喘息声毫无预兆地炸响在每一个角落!声音被音响设备放大了无数倍,
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感。屏幕上,
高清的画面粗暴地撞入所有人的视网膜——散落一地的衣物,凌乱的大床。
沈修屿**着精壮的上身,正俯身激烈地亲吻着身下波浪卷发的女人。镜头猛地推近,
清晰地捕捉到他脸上沉醉的表情,还有林薇迷离的眼神和上扬的、得意的嘴角。
“沈总……”林薇娇媚的声音被放大得无比清晰,“你……你就不怕晚卿姐知道?
”画面里的沈修屿发出一声模糊的低笑,动作更加放肆,喘息着说:“她?
懂事的很…不会闹…放心……”轰——!整个宴会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死寂。
绝对的死寂。刚才所有的谈笑、恭维、羡慕声都消失了。
只剩下音响里放大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在空旷奢华的空间里回荡。数百道目光,
如同实质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射向舞台中央的两人。
惊愕、鄙夷、难以置信、看好戏的兴奋……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沈修屿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死,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他猛地扭头看向屏幕,瞳孔因极度的震惊和恐慌而急剧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戴在苏晚卿脖子上的那串假项链,随着他的动作,冰冷的坠子狠狠硌了一下她的锁骨。林薇?
怎么会是林薇?!视频……这视频是哪里来的?!巨大的羞辱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那些目光的温度,从谄媚瞬间变成了针扎般的鄙夷。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完美形象,沈氏继承人的光辉,在这一刻被彻底扒光,
**裸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他猛地看向身边的苏晚卿。她依旧站在那里,
颈间戴着那串他亲手戴上的、讽刺至极的假项链。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悲悯的平静。那平静,比任何愤怒的嘶吼都更让他胆寒。“苏晚卿!
你——!”沈修屿目眦欲裂,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本能地伸手要去抓她,想阻止这一切,
想质问她。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她手臂的刹那——苏晚卿动了。
她极其自然地端起旁边侍应生托盘里一杯几乎满溢的深红色葡萄酒。手腕微抬,
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殷红的酒液,
在空中划出一道饱满、决绝的弧线。哗啦——!不偏不倚,
正正地泼在沈修屿那张曾经英俊迷人、此刻却因惊怒扭曲的脸上。冰凉的液体兜头浇下,
顺着他精心打理的发梢、高挺的鼻梁、因惊愕而微张的嘴,狼狈地流淌。
深红的酒渍迅速在他昂贵的白色衬衫前襟洇开一大片污迹,像一块丑陋的、无法洗刷的烙印。
全场死寂。连音响里那令人难堪的声音似乎都停滞了一瞬。沈修屿被泼得一个趔趄,
彻底懵了。酒液糊住了他的视线,他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粘腻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从未如此狼狈,从未在如此多人面前遭受如此奇耻大辱!而给予他这一切的,
竟然是那个他以为永远温顺、永远会为他收拾残局的苏晚卿!苏晚卿缓缓放下空了的酒杯,
玻璃杯底与托盘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叮”,在死寂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酒渍、仪态尽失、眼神里交织着愤怒、恐慌和难以置信的男人,
仿佛在看一件被丢在垃圾堆旁边的、沾满污秽的过期物品。她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近乎残酷的平静:“真不巧,
沈先生。”她微微歪了歪头,目光扫过他滴着酒水的狼狈样子,
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垃圾回收站,明天才正式营业。”说完,
她甚至没有再看沈修屿一眼。抬手,指尖捏住颈间那串冰凉廉价的项链,用力一扯。啪嗒。
细细的链子应声而断,那串在强光下折射出廉价光芒的“星辰之心”坠落在地毯上,
发出沉闷的轻响,滚了几滚,停在沈修屿沾着红酒的皮鞋边。苏晚卿再未停留。她挺直脊背,
像一株在风暴中反而更显坚韧的雪松,在数百道目光的洗礼下,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
从容而决绝地穿过死寂的人群,走向宴会厅那扇巨大的、象征着自由的门。
酒红色的裙摆在她身后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如同斩断一切的刀光。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
隔绝了身后那片狼藉的泥沼和沈修屿那张因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彻底扭曲的脸。
……半年时间,足够尘埃落定,也足够让一些东西发酵到面目全非。
苏晚卿的新公寓坐落在城市新兴的艺术区顶层,视野极好。巨大的落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