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苏棠半夜起床喝水,经过书房时听到一声压抑的**。她推开门,发现顾枭蜷缩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一只手死死按着胃部。
"顾枭?"她快步上前。
他抬起头,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没事...老毛病。"
苏棠立刻明白了——她见过太多因工作废寝忘食而胃病缠身的老师。她二话不说走进厨房,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奶奶给她的各种中药配方。
半小时后,她端着一碗深褐色的汤药回到书房。顾枭仍保持着那个姿势,但看起来更糟了。
"喝了它。"苏棠把碗递给他。
顾枭皱眉:"什么东西?"
"中药,对胃痛很有效。"见他犹豫,苏棠补充道,"我奶奶的秘方,我从小胃不好就喝这个。"
顾枭勉强喝了一口,立刻皱起脸:"太苦了。"
"良药苦口。"苏棠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蜜饯,"喝完吃这个。"
顾枭看了她一眼,一口气喝完了药。苏棠递上蜜饯,他接过时指尖相触,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
"谢谢。"顾枭低声说,声音因药效而放松了些。
"你经常这样?"苏棠收拾着碗。
"忙起来就忘了吃饭。"顾枭轻描淡写地说。
苏棠摇头:"难怪你家里连一包方便面都没有。"她站起身,"明天我会买些食材回来,至少冰箱里该有些能应急的东西。"
顾枭似乎想拒绝,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随你。"
次日晚上,当顾枭回到家时,闻到一股久违的食物香气。餐桌上摆着几道简单的家常菜,还冒着热气。苏棠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汤。
"刚好,趁热吃。"她放下汤碗,"都是养胃的。"
顾枭站在原地,表情复杂:"你...不必这样。"
"我知道。"苏棠笑了笑,"但总比半夜起来熬药强。"
顾枭慢慢坐下,夹了一筷子清炒山药,动作优雅得像在品尝米其林大餐。苏棠注意到他吃饭时背脊挺得笔直,连筷子拿的角度都一丝不苟,显然是严格家教的结果。
"怎么样?"她问。
"不错。"顾枭给出最高评价,然后又补充道,"比我记忆中的味道好。"
这句话让苏棠心头一软。她想起顾老夫人说过,顾枭父母在他十岁时因空难去世。
"我明天有晚自习,不会回来吃饭。"她转移话题,"冰箱里有做好的饭菜,你热一下就能吃。"
顾枭点头,突然说:"我让林默以后接你下班。"
"不用,我坐地铁很方便。"
"安全考虑。"顾枭的语气不容反驳,"最近有商业对手在调查我们的关系。"
苏棠这才明白:"那个周烨?"
顾枭挑眉:"你知道他?"
"听奶奶提过,说他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苏棠喝了口汤,"他为什么对我们感兴趣?"
"因为..."顾枭停顿了一下,"我从未有过公开的伴侣。你的出现打乱了一些人的计划。"
苏棠恍然大悟:"联姻计划?"
顾枭默认了:"总之,小心为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顾枭去开门,林默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顾总,紧急文件需要您签字。"林默的目光越过顾枭,落在餐桌旁的苏棠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进来吧。"顾枭侧身让他进门。
林默走向书房,经过餐桌时故意"不小心"碰倒了一杯水。水洒在苏棠放在一旁的教案上。
"对不起,顾太太。"林默连忙道歉,抽出纸巾去擦,却借机快速翻看了几页教案。
苏棠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但假装没看见:"没关系,不重要。"
顾枭皱眉:"林默。"
"真的很抱歉。"林默真诚地说,"我明天给您买新的笔记本。"
"不用了。"苏棠微笑着收起湿漉漉的纸张,"只是一些课堂笔记。"
林默跟着顾枭进了书房,关上门。苏棠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声音:"...调查...背景...可疑..."
她摇摇头,继续吃饭。看来不仅外界对这段婚姻有疑问,连顾枭最亲近的助手都在怀疑她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