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墙锁着深秋的霜气,檐角铜铃摇落的声响里,藏着比寒风更冷的算计。
庶女的兰草绣纹下裹着锋芒,温良公子的指尖抚过牡丹雕花,
却不知已触碰到权力棋局的边缘。当“盟友”的温意沦为垫脚石的寒凉,
那些藏在暗影里的筹谋,正以柔弱为刃,
将所有光明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第一章暗流初涌靖安王府的秋总是来得比别处早。
青砖缝里钻出的苔藓还带着夏末的湿意,檐角的铜铃就已经被风磨出了凉意。
沈砚站在抄手游廊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廊柱上雕花的纹路。那纹路是牡丹,
王府里最常见的花,却被刻得张牙舞爪,像极了此刻不远处正发着脾气的李嫣然。
“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尖利的女声划破庭院的寂静,带着嫡女特有的骄纵。
沈砚抬眼望去,只见李嫣然穿着一身石榴红的撒花罗裙,
正用手中的玉如意指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丫鬟是苏晚卿房里的,名叫绿萼,
此刻正把头埋得极低,肩膀不住地颤抖。“不过是给我端茶晚了片刻,你就敢偷懒?
”李嫣然往前踏了一步,玉如意的尖角几乎要戳到绿萼的额头,
“看来苏晚卿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主子的事也敢怠慢!”沈砚的眉梢微微蹙起。
他认得绿萼,是个手脚麻利的姑娘,断不会无故偷懒。定是李嫣然又在找茬。
这府里谁不知道,李嫣然最瞧不上苏晚卿这个庶出的妹妹,总想着法儿地刁难。“嫣然姐姐,
手下留情。”一道轻柔的声音从月亮门后传来,苏晚卿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过来。
她穿了件月白色的素裙,裙摆上绣着几枝淡青色的兰草,衬得整个人愈发纤弱。
脸色是常年的苍白,嘴唇却透着一点不正常的红,像是刚咳过血。苏晚卿走到李嫣然面前,
轻轻福了福身,声音里带着怯意:“是晚卿管教不严,还请姐姐息怒,要罚就罚我吧。
”李嫣然瞥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屑:“罚你?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我要是碰你一下,
父亲怕是又要心疼了。”“不过,”她话锋一转,看向地上的绿萼,“你的丫鬟,
总得给我个交代。”说着,她扬声对身后的婆子喊道:“来人,给我打二十板子,
让她记住什么叫尊卑有序!”“不要!”苏晚卿急忙上前一步,挡在绿萼身前,“姐姐,
绿萼她知道错了,求你饶了她这一次吧。”她的身子微微发抖,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沈砚站在阴影里,却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那不甘像一粒火星,
藏在湿漉漉的眼底,明明灭灭,却又带着灼人的温度。最终,李嫣然还是没松口。
二十板子下去,绿萼已经疼得昏死过去,苏晚卿蹲在一旁,无声地掉着眼泪,
肩膀一抽一抽的。李嫣然满意地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人扬长而去,石榴红的裙摆扫过青砖,
留下一串嚣张的残影。庭院里只剩下苏晚卿和昏迷的绿萼,还有沈砚这个隐形的旁观者。
沈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需要帮忙吗?”苏晚卿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低下头:“多谢二公子。”沈砚叫来了自己的小厮,
把绿萼抬回了房间,又让人去请了大夫。做完这一切,他才发现苏晚卿还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上的血迹。那血迹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像一块丑陋的疤,
刻在王府光洁的青砖上。“二公子,”苏晚卿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说,这王府里,
是不是只有嫡出的人才有资格活着?”沈砚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虽是公子,
却因母亲早逝,在府中也不过是个边缘人,谈不上受宠,却也比苏晚卿好上一些。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晚卿也没指望他回答,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转身离开了。月白色的裙摆拂过那滩血迹,像是在无声地告别。夜色渐深。沈砚坐在书桌前,
看着桌上摊开的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苏晚卿下午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那不甘,
那绝望,还有那一闪而过的锐利。他总觉得,这个看似柔弱的庶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公子,苏姑娘派人送了东西来。”小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沈砚抬头,
看到小厮手里端着一个黑漆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白瓷药瓶和一张纸条。他接过托盘,
打开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娟秀清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力道:“今日多谢二公子援手,
晚卿无以为报,此药可安神助眠,望公子笑纳。另,听闻嫣然姐姐近日私库充盈,
似与府中账房往来密切,公子若有心,可留意一二。”沈砚的心猛地一跳。
他拿起那个白瓷药瓶,瓶身上刻着淡淡的兰花纹路,和苏晚卿裙摆上的图案一样。
“母亲当年也常用此药安神。”一个轻柔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是下午苏晚卿不经意间说的话。他拧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药香飘了出来,带着一丝苦涩,
却又透着安神的暖意。沈砚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月色。月色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
照亮了那张纸条上的字迹。苏晚卿这是在向他示好,也是在向他抛出橄榄枝。
她知道他在府中的处境,也知道李嫣然是他和她共同的敌人。联合她,或许真的能改变现状。
可这个看似柔弱的庶妹,真的值得信任吗?沈砚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王府里,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但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与其坐以待毙,
不如放手一搏。他拿起笔,在纸条的背面写下一个字:“好。”然后,他叫来了小厮,
让他把纸条送回苏晚卿的院子。小厮走后,沈砚拿起那个白瓷药瓶,倒出一粒药丸,
放进了嘴里。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随后又转为一丝甘甜。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今夜,或许能睡个好觉。只是他不知道,这场以合作为名的棋局,从一开始,
他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陷阱。而那瓶安神药,就像是诱饵,温柔地引诱着他,
一步步走向深渊。第二章联手破局第二天清晨,沈砚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他睁开眼,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昨晚睡得意外地好,没有了往日的辗转反侧,
只有一夜无梦的安稳。他坐起身,拿起枕边的白瓷药瓶,看了一眼,又轻轻放下。今天,
是他和苏晚卿达成协议后的第一天。沈砚洗漱完毕,刚走出房门,
就看到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公子,苏姑娘让人传话,说今日巳时在花园的八角亭等您。
”沈砚点了点头:“知道了。”巳时还早,沈砚决定先去账房看看。
他借着给父亲送文书的名义,绕到了账房。账房先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姓周,为人谨慎,
平时不怎么和人往来。看到沈砚进来,周先生连忙起身行礼:“二公子。
”“周先生不必多礼。”沈砚笑了笑,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上的账本,
“父亲让我来取上个月的府中开支账目,他要过目。”周先生愣了一下,
随即连忙应道:“好,好,我这就给公子找。”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叠账本,递给沈砚。
沈砚接过账本,假装翻看,手指却快速地在账目上扫过。果然,正如苏晚卿所说,
有几笔银钱的去向很是可疑。都是在李嫣然外出游玩后不久,有大笔银钱从府中账房支出,
却没有明确的用途记录。沈砚不动声色地把账本合上,对周先生说:“麻烦周先生了,
我先拿给父亲。”“公子慢走。”沈砚拿着账本走出账房,心里有了底。巳时快到了,
他快步向花园走去。八角亭里,苏晚卿已经到了。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坐在石凳上,
面前放着一个茶盏。看到沈砚过来,她连忙站起身:“二公子。”“苏姑娘。
”沈砚在她对面坐下,“让你久等了。”苏晚卿笑了笑,给沈砚倒了杯茶:“公子事务繁忙,
晚卿等一会儿无妨。”沈砚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驱散了清晨的凉意。
“账房那边,我看过了。”沈砚放下茶盏,直奔主题,“确实有几笔银钱去向不明,
和你说的情况一致。”苏晚卿点了点头,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我就知道嫣然姐姐不会那么安分。”“只是,”她话锋一转,
“光有账目还不够,我们需要找到更直接的证据。”沈砚看向她:“苏姑娘有什么办法?
”“嫣然姐姐身边有个丫鬟,名叫春桃。”苏晚卿压低声音,“她是嫣然姐姐的心腹,
掌管着嫣然姐姐的私库钥匙,若是能从她那里拿到私库的账目,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沈砚皱了皱眉:“春桃对李嫣然忠心耿耿,想要策反她,恐怕不容易。”“我有办法。
”苏晚卿微微一笑,“春桃的母亲上个月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医药费,
嫣然姐姐却只给了她一点碎银,春桃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我可以试着去接触她,
用银子打动她。”沈砚看着苏晚卿,她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和平时那个怯懦的样子判若两人。“好。”沈砚点了点头,“需要多少银子,你尽管开口。
”“公子放心,晚卿自有分寸。”苏晚卿说,“不过,公子也要留意府中的动静,
嫣然姐姐最近好像在怀疑什么,我们要小心行事。”沈砚应道:“我知道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才各自散去。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卿果然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厨房。
她借口身体不适,需要亲自熬药,每天都会在厨房待上一段时间。
春桃偶尔会来厨房取李嫣然要的点心,苏晚卿便趁机和她搭话。起初,春桃对她很是警惕,
话也不多。但苏晚卿很有耐心,总是温和地和她说话,还时常给她一些自己做的小点心。
渐渐地,春桃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一些。这天,
苏晚卿看到春桃独自一人坐在厨房的角落里叹气,便走了过去。“春桃姐姐,怎么了?
”春桃抬起头,看到是苏晚卿,勉强笑了笑:“没什么,苏姑娘。”苏晚卿在她身边坐下,
轻声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春桃的身子猛地一僵。“你母亲的病,
是不是需要很多钱?”苏晚卿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戳中了春桃的心事。
春桃的眼圈瞬间红了,她低下头,哽咽着说:“我母亲……她快不行了,
可我……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苏晚卿从袖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放在春桃面前:“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先拿去给你母亲治病。”春桃抬起头,
惊讶地看着苏晚卿:“苏姑娘,这……这我不能要。”“拿着吧。”苏晚卿按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春桃看着苏晚卿真诚的眼神,
又看了看面前的钱袋,犹豫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苏姑娘,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我一定帮你。”苏晚卿笑了:“我想要嫣然姐姐私库的账目。
”春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这不行,要是被**知道了,我会死的。”“你放心,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苏晚卿安抚道,“我只是想看看账目,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给的,
等事情结束后,我再给你一百两银子,让你带着你母亲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安稳生活。
”春桃看着苏晚卿,内心挣扎了很久。一边是主子的恩情,一边是母亲的性命。最终,
她咬了咬牙:“好,我帮你。”苏晚卿心中一喜,连忙说:“谢谢你,春桃姐姐。
”当天晚上,春桃趁着李嫣然睡熟,偷偷潜入了她的私库,把账目偷了出来,交给了苏晚卿。
苏晚卿拿到账目后,连夜就去找了沈砚。沈砚看着手中的账目,
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李嫣然挪用府中银钱的数额和去向,证据确凿。“太好了。
”沈砚忍不住说道,“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揭穿李嫣然的真面目了。
”苏晚卿却皱起了眉:“还不行。”“为什么?”沈砚不解地看着她。
“嫣然姐姐深得父亲宠爱,就算我们拿出账目,她只要哭着认错,父亲说不定就会饶了她。
”苏晚卿解释道,“我们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击即中。”沈砚想了想,
觉得苏晚卿说得有道理:“那你说,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三天后,是父亲的生辰。
”苏晚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到时候府中会宴请宾客,我们可以在那个时候把账目拿出来,
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父亲就算想护着她,也难堵悠悠众口。”沈砚点了点头:“好,
就按你说的办。”然而,他们没有想到,李嫣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第二天,
沈砚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他走出房门,
看到李嫣然带着一群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沈砚!你给我出来!
”李嫣然指着沈砚的房门,大声喊道。沈砚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姐姐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李嫣然冷笑一声,“你还敢问我怎么了?我问你,
是不是你和苏晚卿那个**勾结在一起,想害我?”沈砚心中一惊,
面上却不动声色:“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我和苏妹妹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无冤无仇?
”李嫣然往前踏了一步,“那我问你,为什么最近苏晚卿总是和春桃来往密切?
为什么我的私库账目会不见了?”沈砚心中暗叫不好,看来春桃那边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什么账目。”沈砚依旧否认,“春桃和苏妹妹来往,或许只是巧合。”“巧合?
”李嫣然显然不相信,“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说着,
对身后的婆子喊道:“给我搜!把他的院子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找不到证据!
”婆子们一拥而上,开始在沈砚的院子里乱搜。沈砚想要阻止,
却被李嫣然带来的家丁拦住了。“李嫣然,你太过分了!”沈砚怒视着她。“过分?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嫣然得意地笑着。就在这时,
一个婆子拿着一个账本跑了过来:“**,找到了!找到了账目!”沈砚的心猛地一沉。
那正是苏晚卿昨晚交给她的账目,他本来想藏在书架后面,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
李嫣然拿着账目,得意地看着沈砚:“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沈砚知道,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只能沉默地看着李嫣然。李嫣然拿着账目,
转身就向父亲的书房走去。沈砚连忙跟了上去。书房里,靖安王正在看书。
看到李嫣然哭哭啼啼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账本,靖安王皱起了眉:“嫣然,怎么了?
”“父亲!”李嫣然扑到靖安王面前,把账本递给他,“您看,
这是沈砚和苏晚卿那个**勾结在一起,想害我的证据!他们偷了我的私库账目,
想在您生辰那天让我出丑!”靖安王接过账本,翻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沉。他抬起头,
看向跟进来的沈砚:“沈砚,这是怎么回事?”沈砚刚想开口解释,苏晚卿却突然走了进来。
“父亲,不是这样的。”苏晚卿跪在地上,声音哽咽,“这账目是我偷的,和二公子无关。
我只是……我只是看不惯嫣然姐姐挪用府中银钱,所以才想把账目拿给您看,求您主持公道。
”沈砚愣住了。他没想到苏晚卿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靖安王看向苏晚卿,
眼神复杂:“晚卿,你可知偷东西是重罪?”“晚卿知道。”苏晚卿磕了个头,
“但晚卿也是为了王府着想,求父亲饶了二公子,一切罪责都由晚卿承担。
”李嫣然没想到苏晚卿会这么说,顿时急了:“父亲,您别听她的!她和沈砚是一伙的!
”靖安王皱着眉,沉思了很久。最终,他叹了口气:“罢了。嫣然,你挪用府中银钱,
本应重罚,但念在你是初犯,就罚你禁足一个月,抄写家规一百遍。”然后,
他看向苏晚卿:“晚卿,你偷东西虽有错,但出发点是好的,就罚你在佛堂抄经一个月,
好好反省。”“谢父亲。”苏晚卿和李嫣然齐声说道。走出书房,
李嫣然狠狠地瞪了苏晚卿一眼:“你给我等着!”苏晚卿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沈砚走到苏晚卿身边,感激地说:“谢谢你,苏妹妹。”“公子不必谢我。”苏晚卿看着他,
眼中带着一丝温柔,“我们是盟友,不是吗?”沈砚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是,
我们是盟友。”他不知道,这只是苏晚卿计划中的一部分。禁足对于苏晚卿来说,
根本不算什么。反而,这能让李嫣然放松警惕,也能让她有更多的时间来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几天后,苏晚卿从佛堂出来。她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李嫣然带着几个人守在门口。
“苏晚卿,你这个**,终于出来了!”李嫣然咬牙切齿地说。
苏晚卿皱了皱眉:“姐姐这是要干什么?”“干什么?”李嫣然冷笑一声,“我要让你知道,
得罪我的下场!”她说着,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立刻上前,抓住了苏晚卿的胳膊。
“你们放开我!”苏晚卿挣扎着。李嫣然带着人,把苏晚卿带到了后花园的荷花池边。
此时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满池的荷花娇艳欲滴,却透着一丝冰冷的气息。“苏晚卿,
你不是喜欢装柔弱吗?”李嫣然看着苏晚卿,眼中满是恶意,“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凉快凉快!
”她说着,一脚踹在苏晚卿的背上。苏晚卿尖叫一声,掉进了荷花池里。池水很深,
苏晚卿在水里挣扎着,呛了好几口水。李嫣然站在岸边,得意地笑着:“让你再装!
让你再和沈砚勾结!”就在这时,沈砚正好路过。看到掉进水里的苏晚卿,他脸色大变,
立刻冲了过去。“晚卿!”他毫不犹豫地跳进荷花池,游到苏晚卿身边,把她救了上来。
苏晚卿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已经昏迷了过去。沈砚抱着她,
怒视着李嫣然:“李嫣然,你太过分了!”李嫣然没想到沈砚会突然出现,
有些慌乱:“我……我只是和她闹着玩的。”“闹着玩?”沈砚冷笑一声,
“要是晚卿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他抱着苏晚卿,快步向她的院子跑去。回到院子,
沈砚立刻让人去请大夫,又让人给苏晚卿换上干净的衣服,盖上被子。大夫来了之后,
给苏晚卿把了脉,说她只是受了惊吓和风寒,没有大碍,开了几副药就走了。
第三章步步为营沈砚守在苏晚卿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睡颜。
药炉里的药还在咕嘟咕嘟地熬着,苦涩的药香弥漫在房间里,
和窗外飘进来的荷香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闷。苏晚卿的睫毛很长,
像两把小扇子,此刻微微颤动着,像是随时都会醒来。沈砚伸手,想要拂去她额前的碎发,
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想起第一次在庭院里见到她时的样子,也是这样纤弱,
却又在眼底藏着不甘的火星。“咳咳……”苏晚卿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看到沈砚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又染上了一层水汽。“二公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刚醒来的沙哑。“你刚醒,需要人照顾。”沈砚拿起一旁的水杯,递到她嘴边,
“喝点水吧。”苏晚卿顺从地喝了几口,水润过喉咙,声音稍微好了一些。“谢谢你。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又给你添麻烦了。”“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沈砚笑了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苏晚卿抬起头,
看着沈砚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感激,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公子对我真好。
”她轻声说。沈砚的心猛地一跳,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他总觉得,
苏晚卿的眼神像是一潭深水,看似平静,底下却藏着漩涡,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
“药熬好了。”丫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沈砚接过药碗,吹了吹,
试了试温度,才递到苏晚卿面前:“趁热喝了吧,对身体好。”苏晚卿看着黑漆漆的药汁,
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接过药碗,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她忍不住皱起了眉。沈砚连忙拿起一旁的蜜饯,
递到她嘴边:“吃颗蜜饯压一压。”苏晚卿含住蜜饯,甜意瞬间驱散了药味,她看着沈砚,
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淡,却像是初春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洒在冰冷的雪地上,
带着一丝暖意。沈砚看着她的笑容,有些失神。他忽然觉得,
或许自己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苏晚卿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柔弱女子。然而,他不知道,
这笑容背后,藏着怎样的算计。苏晚卿看着沈砚失神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鱼儿,已经开始上钩了。接下来的几天,沈砚每天都会来看苏晚卿。
有时会带一些她喜欢的点心,有时会和她聊聊天,讲一些外面的趣事。
苏晚卿的身体渐渐好转,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沈砚对她也越来越信任。这天,沈砚又来看苏晚卿,却发现她坐在窗边,眉头紧锁,
像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了?”沈砚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有什么烦心事吗?
”苏晚卿抬起头,叹了口气:“我在想嫣然姐姐的事。”沈砚皱了皱眉:“她怎么了?
”“我听说,嫣然姐姐禁足期满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到处说我的坏话,
说我是故意陷害她。”苏晚卿的声音里带着委屈,
“还说……还说我和你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沈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胡说八道!
”“我知道公子是清白的,可府里的人不知道啊。”苏晚卿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现在府里到处都是流言蜚语,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沈砚看着她委屈的样子,
心中怒火中烧。他没想到李嫣然竟然这么恶毒,不仅刁难苏晚卿,
还编造这样的谣言来毁她的名声。“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这么欺负你的。
”沈砚握住苏晚卿的手,语气坚定,“我们必须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让她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苏晚卿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公子有办法吗?”“当然。
”沈砚点了点头,“之前我们不是拿到了她挪用银钱的账目吗?虽然上次没能扳倒她,
但这次我们可以换个方式。”“什么方式?”苏晚卿追问。
“我们可以把账目的一部分‘不小心’泄露出去,让府里的人都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沈砚眼中闪过一丝计谋,“父亲最看重名声,要是知道李嫣然的行为败坏了王府的名声,
肯定不会饶了她。”苏晚卿眼前一亮:“公子这个主意好!”但她随即又皱起了眉:“可是,
要是被嫣然姐姐知道是我们做的,她肯定会报复我们的。”“放心,我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沈砚自信地说,“我会让人把账目碎片藏在她经常去的地方,让别人‘无意’中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