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急救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救护车顶棚上,
苏念透过车窗望着被雨幕模糊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医药箱。
凌晨三点的急诊电话总是格外多,作为市立医院的急诊科医生,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不眠之夜。
"苏医生,前面路口发生车祸,伤者情况不明。"司机老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苏念立刻坐直身体:"靠边停车,我去看看。"她抓起急救包冲进雨里,白大褂瞬间被淋透。
车祸现场一片混乱——一辆黑色迈巴赫撞上了路边的灯柱,车头严重变形。
几个路人正试图拉开车门。"让开!我是医生!"苏念挤进人群,
透过破碎的车窗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他额头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鲜血顺着俊朗的面庞往下流,已经失去了意识。"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
"苏念探身检查他的瞳孔反应,同时摸向他的颈动脉。脉搏微弱但规律,呼吸尚可,
但右腿被变形的方向盘卡住,可能有骨折。"需要立刻送医!"她转头对老张喊道,
"叫消防来破拆!"雨越下越大,苏念的头发全贴在脸上,但她顾不上擦。她钻进副驾驶,
用止血带暂时压住男人额头的伤口,同时检查他其他部位的伤势。
"坚持住..."她轻声说,手指拂过男人苍白的嘴唇。即使在昏迷中,
他的轮廓依然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消防员很快赶到,
破拆车门后,苏念协助他们将伤者抬上救护车。在闪烁的警灯下,
她注意到男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痕迹——有一圈明显的白痕,像是长期佩戴后刚刚摘下的。
"已婚?还是离异?"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苏念立刻暗骂自己无聊。伤者的身份与她无关,
她只需要做好医生的本分。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医院。途中,男人的生命体征突然恶化,
血压骤降。"室性心动过速!准备除颤!"苏念迅速判断,接过护士递来的电极片。
"200焦耳,充电完毕!""所有人离开!"苏念按下按钮,
男人的身体在电流作用下弹起又落下。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重新出现波动。"恢复窦性心律!
"护士惊喜地喊道。苏念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她低头看着男人,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不该就这样死去——他看起来像是有很多未完成的事,很多未说的话。
"苏医生,到了!"救护车停在急诊门口,伤者被迅速推进抢救室。苏念刚要跟进去,
却被护士长拦住。"院长刚来电话,这位是顾氏集团的顾承泽,要求我们全力抢救,
已经联系了专家团队。""顾承泽?"苏念愣了一下。那个商界传奇,
顾氏医疗帝国的掌舵人?难怪看着眼熟,财经杂志上经常出现他的照片。"苏医生,
你浑身湿透了,去换件衣服吧。这里交给王主任。"护士长拍拍她的肩膀。苏念点点头,
最后看了一眼抢救室的方向。不知为何,她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仿佛一段本可以继续的故事被强行中断。第二章新任院长两周后,市立医院会议室。
"从今天起,我院正式被顾氏医疗收购,更名为顾氏第一医院。"院长声音洪亮地宣布,
"让我们欢迎新任院长——顾承泽先生!"掌声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上讲台。
苏念坐在后排,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虽然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但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
正是那晚她救过的男人。顾承泽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举手投足间尽是上位者的气场。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在掠过苏念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秒。"感谢各位的欢迎。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顾氏收购贵院,不是为了盈利,而是希望打造全国顶尖的医疗中心。
这意味着——"他顿了顿,"所有人必须达到我的标准,否则请另谋高就。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苏念身旁的同事小声嘀咕:"一来就下马威,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苏念没有回应。她注意到顾承泽说话时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那里空空如也,
没有戒指,也没有白痕。看来那晚的观察没错,他确实摘下了婚戒。"另外,
"顾承泽继续道,"我将亲自选拔一批骨干医生组成核心团队。名单稍后公布。散会。
"人群开始骚动。苏念收拾好笔记本准备离开,却被院长叫住。"苏医生,顾院长要见你。
"苏念心跳漏了一拍:"见我?""是的,现在就去他办公室。
"乘电梯上楼的短短几分钟里,苏念脑中闪过无数可能。他认出她了?要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还是...她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更可能是关于工作调动的事。
顾承泽的办公室在顶层,宽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俯瞰整个城市。他背对着门站在窗前,
听到敲门声才转过身来。"苏医生,请坐。"苏念拘谨地坐在访客椅上,
感觉像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学生。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顾承泽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
近距离看,他的五官更加立体,下颌线条坚毅,只是眼神太过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他开门见山。苏念摇头:"不知道,顾院长。""两周前的雨夜,
是你救了我。"顾承泽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我记得你的声音,
还有..."他指了指自己额头的伤疤,"你手指的温度。"苏念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她没想到他当时有意识,更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些细节。"我...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
"顾承泽绕过办公桌,站在她面前。他太高了,苏念不得不仰头看他。"在医学上,
你救了我的命;在商业上,我从不欠人情。"他递给她一份文件,"从今天起,
你调任急诊科副主任,直接向我汇报。"苏念震惊地接过文件:"这不合规矩,
我才工作三年...""我看过你的履历。"顾承泽打断她,"28岁取得医学博士,
两年完成住院医师培训,处理急诊病例准确率全院第一。"他微微俯身,
"我要的就是你这种不按规矩出牌的人。"他靠得太近,苏念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混合着一丝消毒水的气味。这种距离让她呼吸困难。"谢谢顾院长的信任。
"她努力保持专业态度,"我会尽力而为。"顾承泽直起身,突然问道:"那天晚上,
你注意到我手上的戒指痕迹了,对吗?"苏念猝不及防,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我只是例行检查...""三年前离婚的。
"顾承泽出人意料地坦白,"前妻受不了我工作狂的毛病。"他自嘲地笑了笑,
"她说我嫁给医院了。"苏念不知该如何接话。这种私人话题从这位冷面院长口中说出,
显得格外违和。"好了,去准备吧。明天开始,每周一上午八点,我要听你的急诊科汇报。
"顾承泽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苏念如蒙大赦般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顾承泽又叫住她。"苏医生,我很好奇——"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
"那晚在救护车上,你为什么说'坚持住'?我们认识吗?"苏念的手僵在门把上。
她确实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但当时情况紧急,完全是本能反应。
"我...我对所有危重病人都这么说。"她撒了个小谎。
顾承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明天见,苏医生。"关上门,苏念长舒一口气,
后背已经湿透。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不仅因为他敏锐的观察力,
更因为他那种能轻易看透人心的能力。
第三章暗流涌动急诊科副主任的职位比苏念想象的更具挑战性。不仅工作量翻倍,
还要应付顾承泽近乎苛刻的要求。每周一的汇报会上,
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她报告中的漏洞,让她如坐针毡。"上周急诊平均等候时间42分钟,
比标准多了12分钟。"顾承泽翻着报表,眉头紧锁,"解释一下。
"会议室里其他科室主任都同情地看着苏念。这已经是今天第五个刁难她的问题了。
"因为上周接收了三起重大交通事故伤员,"苏念不卑不亢地回答,
"我们优先处理危重病人,导致轻症患者等候时间延长。但无一例错诊漏诊。
"顾承泽抬眼看着她:"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标准定得不合理?""不,
我是说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处理。"苏念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顾院长认为应该让骨折患者优先于内出血患者就诊,我可以调整流程。
"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没人敢这么跟顾承泽说话。出乎意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