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那天,宁微在监狱门口捡到半张财经报纸。头版头条是她未婚夫和闺蜜的婚礼照片,
标题写着“金融界神仙眷侣”。三年前,他们联手把她送进监狱时,
曾笑着说:“底层人就该待在底层。”宁微把报纸撕碎扔进垃圾桶。三个月后,
林氏集团股价一夜崩盘。庆功宴上,
新晋金融女王端着酒杯走向那对浑身发抖的“神仙眷侣”:“我说过,
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暗处,沈氏集团掌门人沈墨川举杯致意。
他手里握着宁微更大的秘密——那个让整个华尔街颤抖的“量子做空”算法,
根本不是什么天才发明,而是宁微在监狱里,用卫生纸和牙刷柄演算出来的。
冰冷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时,宁微眯起了眼睛。三年未见的阳光,刺得她眼眶发酸。
她身上还是入狱时那件灰色套头衫,洗得发白,空荡荡地挂在瘦削的骨架上。
及腰的长发早已剪短,参差不齐地贴在耳后,露出颈后一道淡白色的旧疤。
帆布包里只有几件旧物:一支断裂的猩红色口红,一本写满复杂金融公式的笔记,
还有林耀东送的那块百达翡丽——在她入狱那天就停了摆,
时针永恒地指向她身败名裂的时刻。“宁**,您的释放证明。”狱警递过来一张薄纸,
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忌惮。这所关押着各色重刑犯的监狱里,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
是唯一一个让号房女霸王主动让出淋浴头,甚至亲手替她整理床铺的存在。宁微接过,
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谢谢。”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三年前,
她是华尔街最炙手可热的华裔首席分析师,指尖流淌过数以亿计的资金。现在,
她的全部身家是口袋里皱巴巴的378美元。比贫穷更刻骨的,是背叛。
她最信任的未婚夫林耀东,和她视若亲妹的闺蜜苏曼,联手做局,
将一桩精心策划的金融诈骗罪,牢牢钉死在她的签名之下。公交车摇晃着驶离郊区,
驶向那片熟悉的、钢铁森林般的天际线。车窗肮脏的玻璃上,映出她苍白憔悴的脸,
眼下是浓得化不开的青黑。后座,两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兴奋地刷着手机,音量不大不小,
刚好能钻进宁微的耳朵。“快看!林氏资本今天正式完成对MG银行的收购了!
市值又要涨了吧?”“啧啧,林耀东和苏曼,真是商界模范夫妻啊,刚又上了《财富》封面,
标题你看——‘金融界的神仙眷侣,携手打造资本帝国’……”手机屏幕上,
那张放大的合影光鲜亮丽。林耀东西装革履,笑容意气风发。苏曼依偎在他身边,一袭白裙,
优雅得体。他们身后,是巍峨耸立的林氏集团大厦。宁微默默转回头,
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细微的刺痛感让她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车在繁华的金融区站台停下。宁微起身,随着人流下车。脚步虚浮,
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身躯。“抱歉。”她低声道,没有抬头,匆匆汇入人行道的人潮。
被她撞到的男人穿着一身昂贵的高定西装,身形挺拔。他蹙眉看着那个迅速消失的灰色背影,
目光随即落在脚下——一张被揉皱又展平的纸巾,
上面用极细的笔写满了复杂的数学符号和公式。他弯腰捡起,指尖拂过那些凌厉的笔迹,
眼神里掠过一丝探究。第二章:蝼蚁“学历?金融硕士?”人事主管,
一个穿着紧绷西装裙、妆容精致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宁微递过来的薄薄简历,
鼻子里哼出一声嗤笑,“有案底的人,我们这里只要保洁。
”宁微平静地收回简历:“我可以从实习生做起,不需要薪水。”“哈!
”主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将喝了一半的咖啡杯往前一推,“实习生?
先证明你会泡咖啡吧。”宁微看着她,没有说话。几秒后,她伸手,
稳稳地端起那只印着艳丽唇印的杯子,走向茶水间。三个月。仅仅三个月,
宁微胸前那张磨损的工牌,从“实习助理”换成了“初级分析师”。
没人知道这个沉默寡言、住在最便宜隔断房的女人,
如何在无数个深夜啃着冷面包研究K线图,如何在所有人下班后,
用公司那台破旧电脑筛查海量数据。她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藏着一本边缘卷曲的笔记本,
面密麻麻记录着林氏集团及其关联公司所有能查到的资金流向、股权结构、甚至是高管行程。
午休时分,她避开人群,钻进散发着霉味的消防通道。
从帆布包内侧口袋掏出一部最老式的一次性手机,按下熟记于心的号码,
发出简短的信息:“MG银行上季度承兑汇票,坏账率被系统性低估23%,
重点查东南分行业务。”收起手机,她推开安全门,迎面是茶水间传来的阵阵哄笑。
被簇拥在中间的,正是如今风光无限的林太太,苏曼。她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季的套装,
指尖新做的水晶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这次收购成功,主要还是耀东眼光准,
魄力足……”她嗓音甜美,带着恰到好处的娇嗔,目光一转,像是刚刚发现角落里的宁微,
故作惊讶地掩住嘴,“哎呀?这不是……宁微吗?听说你出来了?还在里面……帮人做假账?
”茶水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那个穿着洗旧衬衫的瘦削身影。
宁微缓缓抬起眼,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声音清晰地穿透寂静:“比不上苏**。
三年前,利用内幕消息提前抛售星辉科技,净赚八千万的那一单,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苏曼脸上精心维持的笑容瞬间冻结,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脸上褪去。宁微不再看她,
接满一杯热水,转身离开。第一个鱼钩,已经带着倒刺,扎进了猎物的血肉里。
第三章:陷阱城郊结合部,一栋老破居民楼的顶层,违章搭建的出租屋。窗外是瓢泼大雨,
密集的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屋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台灯,
宁微蜷在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面前摊开着写满数据的打印纸,
屏幕幽蓝的光映着她专注的脸。她在核对林氏地产最近三个季度的财务报表细节,
指尖在几个异常波动的数字上划过。突然,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不是房东。
房东敲门像砸墙。宁微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手无声地摸向桌角那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
门被推开,带进一股湿冷的寒气。门口站着的男人,身形高大,肩头落着雨珠,
正是数月前在公交车站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西装男人。他手里捏着的,
正是宁微遗落的那张写满公式的纸巾,此刻已经被小心地塑封起来。“沈墨川。
”他自我介绍,目光如同有实质,缓慢地扫过这间不足十平米、家徒四壁的陋室,
最后定格在她脸上,带着审视与毫不掩饰的兴趣。
“你算错了林氏地产海外子公司的真实杠杆率,忽略了表外融资的循环嵌套。
”宁微握紧了刀柄,指节泛白,声音冷得像冰:“出去。”沈墨川像是没听到,
反而向前一步,将一张沉甸甸的黑金色名片放在堆满书籍的矮桌上。
“我可以给你林耀东设在列支敦士享的匿名账户密码,
以及他通过苏曼娘家亲戚设立的三个离岸空壳公司的完整架构图。”宁微的心脏猛地一缩。
男人看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继续抛出诱饵,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但作为交换,
你要告诉我,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让一个账面现金流充裕、市值超过两百亿的集团,
在三天之内,信用崩盘,股价熔断?”屋外雷声炸响。宁微盯着他,很久。然后,
她慢慢松开了握着刀的手。那一夜,宁微烧掉了抽屉里所有的笔记。
火光在她漆黑的瞳孔里跳跃,明明灭灭。第二天,
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投资公司“魏宁资本”悄然注册成立。
而沈墨川位于市中心顶层的私人办公室里,
一台超算级别的服务器开始无声运行一套名为“深渊”的做空算法核心代码。
第四章:狩猎林氏集团年度慈善晚宴,选址在能够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环球金融中心宴会厅。
水晶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宁微挽着沈墨川的手臂入场时,引来不少侧目。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暗红色丝绒长裙,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唇上是久违的、饱满的猩红色。褪去了狱中的憔悴与卑微,此刻的她,锋芒毕露,
令人无法逼视。宴会厅前方,巨大的LED屏正播放着林氏集团的宣传片。
林耀东站在演讲台前,西装革履,笑容温文尔雅,
正说到动情处:“……林氏集团始终将投资者利益置于首位,我们坚信,
诚信与透明是企业发展的基石……”台下,苏曼坐在主桌,穿着昂贵的定制礼服,
接受着周围人的恭维,笑容得体,眼神却不时瞟向宁微的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宁微微微侧头,对沈墨川耳语,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现在。
”沈墨川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下一秒,台上巨大的LED屏幕画面猛地一闪,
宣传片被切断,取而代之的是如瀑布般疯狂刷新的数据流和交易记录。
红色的警报标识刺眼地跳动,伴随着冰冷的系统提示音:【警告!检测到关联交易未披露!
】【警告!MG银行承兑汇票坏账率异常!】【警告!表外负债超出安全阈值300%!
】【警告!做空指令大量涌入……】林耀东的笑容僵在脸上,演讲稿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
他猛地扭头看向技术控制台,那里的人员正乱作一团,徒劳地试图切断信号。“怎么回事?!
关掉!快关掉!”他失态地低吼。与此同时,宴会厅内所有人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推送着同一条紧急财经快讯——“林氏集团涉嫌巨额财务造假,股价开盘即暴跌65%,
触发熔断机制!”现场一片哗然!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
闪光灯将林耀东惨白的脸映得如同鬼魅。宁微在众人的惊愕与混乱中,一步步走向舞台。
她无视那些试图阻拦她的保安——沈墨川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形成一道无形的人墙,
隔绝了所有干扰。她走到面无人色的林耀东面前,摘掉了脸上那副用来伪装的平光眼镜,
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直直刺入他惊惶的眼底。“林总,”她的声音通过跌落在地的麦克风,
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宴会厅,也通过无数直播镜头,传到了屏幕前的每一个角落,
“还记得三年前的今天,你在法庭上,是怎么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你未婚妻的吗?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对准麦克风。
一个曾经深情、此刻却显得无比虚伪的男声公放出来:“‘宁微这种底层出身的人,
没见过世面,看到巨额利益就把持不住,伪造数据,锒铛入狱是她咎由自取。’”音频结束,
满场死寂。宁微看着林耀东瞬间坍塌的表情,看着台下苏曼那副恨不得晕过去的惊恐模样,
对着无数镜头,红唇勾起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弧度:“刚才的表演,只是第一章。
”第五章:暗潮加长礼车平稳地行驶在雨夜的街道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混乱。车内,
沈墨川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把玩着一个纯银打火机,目光却落在宁微的后颈,
那道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的淡白色疤痕上。“你利用了我。”他陈述,语气听不出喜怒,
手指突然抬起,温热指腹轻轻摩挲过那道疤痕的边缘——那是宁微在监狱里,
为保护一个被欺凌的年轻女孩,被碎玻璃划伤留下的。宁微偏头避开他的触碰,
拿起他随手扔在座椅上的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打开,里面是几份复印件和照片。
有苏曼通过中间人,买通狱警试图在狱中“教训”她的转账记录;有她入狱初期,
在洗衣房被几个女犯围堵时,监控拍下的模糊画面。“彼此利用。
”她抽出文件袋最底下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模糊的、在海外某**门口拍摄的,
林耀东与几个身份不明外籍人士握手的画面。“你真正想要的,是这个吧?
林氏集团利用海外**,进行非法资金转移和洗钱的证据链。”沈墨川低低地笑了起来,
车厢内回荡着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太聪明的女人,往往活不长。”“所以,
”宁微按下车窗按钮,冰冷的、带着湿气的风瞬间灌入,吹乱她的短发,
也吹散了车厢内凝滞的空气。窗外,城市巨大的LED屏上,富豪榜的排名正在实时刷新,
林氏集团的标志黯淡地急速下滑。她转回头,猩红的唇在破碎的霓虹光影里,
扬起一个冰冷、锋利,足以割裂夜色的弧度,“我们得更紧密地联手才行。”她看向沈墨川,
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剑。“比如,先让那位不可一世的林总,好好尝一尝……众叛亲离,
走投无路的滋味?”远处,金融街摩天楼群组成的巨大屏幕上,
林氏集团的Logo彻底消失在榜单末尾。棋局刚入中盘,而她,刚刚优雅地,
将死了对方的“王后”。真正的猎杀,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暗夜之火沈墨川的私人会所顶层,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城市的喧嚣。
这里不像商业场所,更像一个布满精密仪器的作战指挥中心。宁微站在巨大的曲面屏前,
屏幕上林氏集团的股价曲线如同坠崖般陡峭下行,猩红的数字不断跳动。
她指尖划过一行行交易数据,眼神冷静得像在解剖一具没有生命的标本。
“舆论发酵比预期快12%。”沈墨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递过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冰球间晃动,“苏曼的父亲,苏明成,动用了他在传媒界最后的人脉。
”宁微没有接酒杯,目光依旧锁定屏幕。“垂死挣扎。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海外资产,
足够他把牢底坐穿。”她调出另一份文件,“三小时前,
我已经把证据链匿名发送给了经侦总队。”沈墨川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欣赏,
随即又被更深沉的探究取代。“你比我想象的更……不留余地。”“余地?
”宁微终于转过身,昏暗的光线下,她眼底压抑了三年的恨意如同冰封下的火山,
“他们给我留过余地吗?在法庭上,在监狱里,在我父母抬不起头的那些年?
”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脚下这片璀璨而冰冷的金融帝国。“沈墨川,
别告诉我你追求的是温良恭俭让。”沈墨川低笑,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我当然不是。”他晃着酒杯,“我只是好奇,你的‘量子做空’模型,下一步指向哪里?
”宁微侧头看他,霓虹灯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林氏只是开胃菜。你的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