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的微光与暗涌暮春的午后,阳光像被打碎的金箔,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
在A大图书馆前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眠抱着一摞厚重的专业书,
白色帆布鞋踩过积水洼,溅起细碎的水花。她的发尾还沾着清晨的湿气,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距离期末考只剩三天,
而《流体力学》的最后三章她还没摸到头绪。转角处突然冲出一道身影,苏眠来不及惊呼,
整个人已经向后踉跄。怀里的书哗啦啦散了一地,其中一本精装版《拜伦诗选》摔在最远处,
烫金的书脊在阳光下闪得刺眼。“对不起!”男生的声音像浸过泉水,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苏眠抬头时,正对上他慌乱的眼眸,虹膜是很浅的琥珀色,
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扇形阴影。男生蹲下身捡书的动作快得像阵风,手指修长,
指节泛着淡粉。当他捡起那本《拜伦诗选》时,
苏眠看见他拇指指甲盖上有块淡褐色的小疤痕。两人的指尖在书页边缘相触的瞬间,
苏眠感觉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她猛地缩回手,耳尖不受控制地红了。“物理系,林宇。
”男生把书递回来,笑容里带着歉意,“刚才在赶实验报告,没看路。”“中文系,苏眠。
”她接过书时,注意到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线头,“我也走得太急了。
”林宇的目光落在最顶上那本《流体力学》上,忽然笑了:“需要帮忙吗?我辅修过这门课。
”那天下午,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阳光斜斜地打在林宇的侧脸上。他讲解伯努利方程时,
睫毛会随着说话的节奏轻轻颤动,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苏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旧书的油墨味,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他们发现彼此都爱在雨天去天台看云,都喜欢把奶茶三分糖换成五分糖,
都藏着对未来的迷茫——林宇的父亲早逝,
母亲靠摆地摊供他上学;苏眠的父母在她十岁时离异,各自重组家庭,
她像株盆栽被寄养在伯父家。“等我攒够钱,就去买台天文望远镜。
”林宇指着夜空最亮的那颗星,“猎户座的参宿四,距离地球六百多光年。你说,
我们现在看到的光,是不是它几百年前发出的?”苏眠望着他眼里的光,
忽然觉得那些被忽视的孤独,都找到了出口。她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香樟树下,
伯父家的司机正举着手机,把这一幕清晰地拍了下来。而此时,在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别墅里,
顾言之正看着手机屏幕上苏眠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他的手指划过屏幕,
旁边弹出一条信息:“顾少,已经按您的吩咐,让苏**的伯父注意到林宇了。
”第二章:家庭的暗礁与阴谋苏眠收到伯父短信时,正在帮林宇整理实验数据。
短信只有寥寥数字:“立刻回家,有要事。”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她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好的预感。推开雕花铁门时,客厅里的水晶灯晃得她睁不开眼。
伯父坐在紫檀木沙发正中央,指间的雪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伯母把一叠照片摔在茶几上,
最上面那张是她和林宇在天台看星星的侧影,
背景里的霓虹灯牌把“廉价旅馆”四个字照得格外清晰。
苏眠一眼就看出这张照片是经过处理的,那天他们根本没去过那里。
“这就是你天天泡在外面的理由?”伯父的声音像淬了冰,“一个摆地摊女人的儿子,
也配站在你身边?”苏眠的手指攥得发白:“林宇他很优秀,
他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A大的。”“住口!”伯母厉声打断,“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苏家的孙女,将来是要嫁给顾氏集团继承人的!这不仅是家族联姻,
更是为了挽救我们岌岌可危的公司!”苏眠这才知道,原来伯父的公司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
急需顾氏集团的注资,而联姻就是条件。她想起三个月前,在伯父的寿宴上见过顾言之一面,
他穿着高定西装,眼神倨傲,碰杯时戒指上的钻石晃得她眼睛疼。“我不会嫁给他。
”苏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倔强,“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反了你了!
”伯父猛地站起来,雪茄烟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你以为你爸妈当年为什么离婚?
就是因为你妈想嫁给穷画家!要不是我拦着,你现在还在桥洞底下喝西北风!你要是不听话,
我就断了你的生活费,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这句话像把生锈的刀,
狠狠剜开苏眠心里的旧伤。她冲进房间锁上门,
从枕下摸出林宇送她的贝壳——那是他们上周去海边捡的,他说里面藏着海浪的声音。
她把贝壳贴在耳边,仿佛能听到林宇温柔的声音。手机在这时震动,
林宇发来消息:“我在你家巷口,带了刚煮的糖水。”苏眠跑到窗边,看见昏黄的路灯下,
林宇抱着保温桶站在那里,身影被拉得很长。她突然想起伯父刚才的话:“林宇母亲的摊位,
明天就会从这条街消失。”她知道伯父说到做到,他有这个势力。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苏眠咬着唇回复:“我今晚不方便见你,早点回去。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眼泪终于决堤。她看着窗外林宇失落的背影,
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巷口的林宇看着消息,保温桶上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
他不明白为什么苏眠突然变得这么冷淡。他站了整整一个小时,
直到夜风把他的衬衫吹得贴在身上,才落寞地离开。他没注意到,
身后有辆黑色的轿车一直跟着他,车里的人正用相机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
第三章:误会的毒刺与蔓延林宇找到苏眠时,她正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发呆。
他手里提着两个肉包,是早餐摊剩下的最后两个。他想给苏眠一个惊喜,
却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一场风暴。“对不起,最近实验太忙,没能找你。
”林宇把包子递过去,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你伯父是不是为难你了?”苏眠没接包子,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我们……暂时别见面了。”林宇的手僵在半空:“为什么?
是因为你伯父吗?”“因为我累了。”苏眠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
“顾言之能给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她说出这句话时,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绞在一起。
伯父昨晚的威胁还在耳边回响:“林宇母亲的摊位要是没了,他下个月的学费就交不上了。
你忍心看着他因为你而断送前程吗?”林宇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了。”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佝偻得像棵被暴雨压弯的芦苇。苏眠看着他手里的肉包滚落在地,眼泪砸在膝盖上,
晕开一小片湿痕。她不知道,林宇刚拿到了一个国家级的奖学金,
他本来是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然后用这笔钱给她买一条她心仪已久的项链。三天后的傍晚,
苏眠在商场撞见林宇。他正和一个穿红裙子的女生站在珠宝柜台前,女生笑得眉眼弯弯,
林宇低头给她看手机里的东西,侧脸温柔得能滴出水。这一幕像一把尖刀刺进苏眠的心脏。
苏眠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她想起昨天收到的匿名短信:“林宇早就和系花在一起了,
你只是他的跳板。”当时她嗤之以鼻,现在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她冲过去时,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林宇!”林宇回头时眼里的惊讶还没褪去,
红裙女生已经挽住他的胳膊:“这位是?”“不认识。”苏眠听见自己说,声音冷得像冰。
她转身就走,不敢回头看林宇的表情。其实她没看见,林宇甩开女生的手时,
打翻了柜台上的展示架,碎玻璃在他手背上划开一道血口。红裙女生是系主任的女儿林溪,
那天她拦住林宇,是为了逼他签一份放弃保研资格的声明——她的弟弟想占这个名额。
林宇正在拒绝,手机里是他刚**赚来的钱,想给苏眠买条项链当生日礼物。
林溪见苏眠误会,心里暗自窃喜,她早就喜欢林宇了,一直想找机会拆散他们。
第四章:生死的鸿沟与真相苏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伯母敲门进来时,她正对着顾言之送来的钻戒发呆。这枚钻戒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像一个华丽的牢笼。“林家那小子出事了。”伯母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昨晚过马路被车撞了,现在还在ICU。”苏眠猛地站起来,
腿软得差点摔倒:“哪家医院?”“你想去看他?”伯母冷笑,“别忘了,
你下周就要和言之订婚了。顾氏集团已经开始为我们公司注资了,
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出岔子,我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苏眠抓起包就往外冲,
顾言之的车正好停在门口。他降下车窗,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探究:“听说林宇出事了?
我送你去医院。”ICU的走廊比冰窖还冷。苏眠看着玻璃窗后浑身插满管子的林宇,
手指在玻璃上划出白雾。医生说他颅内出血,就算醒过来也可能半身不遂。
她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顾言之站在她身后:“手术费需要五十万,
我可以帮他付。”苏眠回头时,看见他嘴角那抹胜券在握的笑。她突然明白,
这场车祸或许并非意外——顾言之的父亲是交通局副局长,
想要制造一场“意外”简直易如反掌。“不用了。”苏眠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自己想办法。”她去卖了伯父给的那只玉镯,去借了所有能借的钱,
甚至在天桥上发过传单。可当她把凑到的十二万送到缴费处时,
护士说:“林先生的手术费已经有人付过了。”苏眠冲到病房时,
正看见红裙女生在给林宇擦手。女生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我是他妹妹,林溪。
”直到这时,苏眠才知道所有真相——红裙女生是林宇同父异母的妹妹,
母亲改嫁后才相认;匿名短信是顾言之发的;车祸那天,林宇是想去找她解释,
他手里还拿着给她买的项链;手术费是林宇母亲摆地摊多年攒下的积蓄,她为了给儿子治病,
把摊位都盘出去了。林宇醒来的那天,苏眠正在订婚宴上试穿婚纱。手机屏幕亮起,
是林溪发来的照片:林宇坐在轮椅上,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空荡荡的裤管上。“姐姐,
哥哥说祝你幸福。”苏眠盯着照片,婚纱的裙摆被眼泪浸湿了一大片。她突然掀掉头纱,
提着裙摆往外跑,高跟鞋跑断了跟也浑然不觉。她要去告诉林宇,她不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