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保姆的屈辱我在李家当保姆三年,任劳任怨。
李太太发现儿子高考志愿填了冷门的历史系。
她将热咖啡泼在我脸上:“低贱保姆也配教我儿子?滚!
”拍下我狼狈视频发朋友圈羞辱。
我默默离开...抹布擦过光可鉴人的意大利大理石台面,带走最后一点水渍。
空气里残留着昂贵橄榄油和黑松露的香气,混合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我把用过的厨具一件件归位,锃亮的银质刀叉在顶灯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指尖被热水泡得发白发皱,掌心覆着一层薄茧,
那是三年不间断的清洁剂和粗糙抹布留下的印记。“吴梅!”尖利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锥子,
猛地扎破厨房的寂静。李太太林婉踩着十厘米的JimmyChoo细高跟,
“哒哒哒”地走进来。她刚做完SPA,脸上敷着厚厚的海藻泥面膜,
只露出两只描画精致的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挑剔。真丝睡袍的腰带松松垮垮系着,
露出保养得宜的脖颈。她挑剔的目光扫过流理台,最后落在我刚擦净的咖啡机上。“啧,
这里,”她伸出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指甲尖几乎戳到不锈钢机身上一个肉眼难辨的指纹印,
“水渍没擦干净!跟你说了多少遍,要用超细纤维布!这种便宜货擦完全是痕!
”她抓起旁边一块我常用的棉布抹布,嫌恶地扔进垃圾桶,
“明天让物业再送几箱进口的过来!真是,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垂下眼睫,
掩去眼底的疲惫,低声应道:“好的,太太。”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弯腰捡起那块被丢弃的抹布,指尖触到冰冷的桶壁。这块抹布昨天才拆封,
就因为“不够档次”。林婉满意地哼了一声,扭着腰肢走向巨大的双开门冰箱,
拿出一瓶昂贵的斐济水,拧开灌了一口。冰水似乎浇灭了些许烦躁,她靠在岛台边,
拿起丢在一旁的平板电脑划拉着,语气带着惯常的炫耀:“哎,
老李说下个月带我们去瑞士滑雪,定了个山顶木屋,私汤的,贵死了…对了,
明晚张太太家慈善晚宴,我那件新定的Valentino高定到了吧?你记得下午去取,
仔细点,别弄皱了,几十万呢…”我默默听着,手上动作没停,
将擦干的骨瓷杯碟小心地放进消毒柜。几十万的裙子,
山顶木屋的私汤…这些字眼轻飘飘地从她嘴里吐出,却像沉重的石头,
无声地压在我心头某个角落。我儿子小磊躺在无菌舱里苍白的小脸,
医院催缴费用的冰冷通知单…画面一闪而过,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带来一阵熟悉的、尖锐的窒息感。三年了。从那个跨国集团亚太区财务总监吴梅,
变成李家任劳任怨的保姆吴姐。为了支付小磊那场几乎掏空一切的天价骨髓移植和后续治疗,
我卖掉了房子,耗尽了积蓄,背上了沉重的债务。曾经在谈判桌上挥斥方遒的手,
如今浸泡在油腻的洗碗水里;曾经流利切换五国语言的口舌,如今只剩下“好的,
太太”、“知道了,先生”。尊严?在儿子的命面前,一文不值。2咖啡泼面“妈!
我不改!我说了我要学历史!”少年带着怒气的吼声猛地从二楼书房方向炸开,
紧接着是重物砸在地上的闷响。林婉脸上的面膜都绷紧了,瞬间丢开平板,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冲了出去:“李明!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历史系?你疯了?!
”我下意识地跟到厨房门口。只见李明,李家那个十八岁、正处于叛逆顶峰的儿子,
梗着脖子站在书房门口,脸涨得通红,脚下是他最新款的顶配游戏本,屏幕碎裂,
可怜地躺在地毯上。林婉气得浑身发抖,保养得宜的脸扭曲着,指着儿子:“历史?
学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出来当个穷酸老师还是去博物馆看大门?
我跟你爸辛辛苦苦打拼是为了让你去学这种没出息的玩意儿?!必须给我改!金融!管理!
或者计算机!听见没有!”“我就不!”李明吼回去,少年人的倔强全写在脸上,
“我喜欢历史!我就要学!你们眼里只有钱!只有面子!”“你…你反了天了!
”林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打理的卷发都散乱了几缕。她猛地扭头,目光像淬毒的刀子,
狠狠剜向站在厨房门口的我,仿佛找到了所有怒气的宣泄口。“是你!
”她尖利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踩着高跟鞋几步冲到我跟前,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子上,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东西整天在我儿子面前嚼舌根?!说什么狗屁兴趣!
说什么追求梦想?!你一个低贱的保姆!也配教我儿子?!也配影响他的前途?!
”她的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带着浓烈的香水味和歇斯底里的疯狂。
巨大的羞辱感让我身体瞬间绷紧,血液冲上头顶。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没有后退,只是抬起眼,平静地迎视着她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太太,
我只是告诉小明,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选择自己热爱的…”“闭嘴!
”我的话像汽油浇在了烈火上。林婉彻底失控了!
她猛地抓起岛台上那杯我刚煮好、还冒着滚烫热气的意式浓缩咖啡!深褐色的、滚烫的液体,
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戾,狠狠泼在了我的脸上!“啊——!”灼痛!
瞬间炸开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的剧痛!从额头、眼睛、脸颊一路蔓延!皮肤像是被活活撕开!
滚烫粘稠的咖啡顺着脸颊、脖颈流下,迅速浸透了廉价的棉质工作服,带来更剧烈的灼烧感!
眼睛被**得瞬间紧闭,泪水混合着咖啡汹涌而出!我踉跄着后退一步,
撞在冰冷的冰箱门上,发出一声闷响。世界瞬间变成一片模糊、刺痛、滚烫的黑暗。“滚!
给我滚!”林婉尖利的声音像魔音灌耳,带着大仇得报的畅快和刻骨的鄙夷,
“工资抵你弄脏的地板了!现在就滚!别脏了我的地方!”“咔嚓!咔嚓!
”刺耳的快门声响起。我勉强睁开刺痛流泪的眼睛,模糊的视线里,
是林婉那张扭曲得意的脸,和她高高举起的、镶着水钻的最新款iPhone。
屏幕的光亮刺眼,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狼狈——满脸深褐色的咖啡渍,头发凌乱地黏在脸上,
眼睛红肿,廉价的工作服上大片污渍,整个人像刚从垃圾堆里捞出来。她狞笑着,
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一边拍一边刻薄地配音:“看看!
这就是不安分、妄想教主人做事的低贱保姆的下场!滚之前还要弄脏我的地板!晦气!
”朋友圈。我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在把我最后的尊严撕下来,踩在脚下,
还要拍照发到她的“名媛圈”里示众,供人取笑!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脸上的灼痛,直抵心脏,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抖。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李明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惊呆了,站在书房门口,张着嘴,
脸色煞白。林婉拍够了,欣赏了一下手机里的“杰作”,心满意足地点击发送。
然后像驱赶苍蝇一样,对着我厌恶地挥手:“还杵着干嘛?滚啊!
等着我叫保安把你扔出去吗?”我低下头,滚烫的咖啡顺着下巴滴落,
在地板上砸开一小朵一小朵深褐色的花。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没有看旁边呆住的李明。
我转过身,脊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
走向我那个位于别墅最角落、狭小得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衣柜的保姆房。脚步很稳。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钻心地疼。但每一步,都无比清晰。身后,
是林婉刻薄的声音在对李明说教:“…看见没?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跟这种下等人待久了,
脑子都坏掉了!赶紧给我把志愿改了!听见没有…”保姆房的门轻轻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喧嚣。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廉价洗衣粉的味道。我走到洗手池前,
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在滚烫刺痛的脸上,带来短暂的麻痹。抬起头,
镜子里映出一张狼狈不堪的脸,咖啡渍混合着泪水,像一张丑陋的面具。但面具之下,
那双眼睛,却不再是三年来的麻木和隐忍。那里面,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又有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在灰烬中凝结成型。
3复仇的序幕儿子小磊上周的复检报告出来了。主治医生笑着告诉我:“吴女士,恭喜!
小磊的恢复情况非常好,各项指标稳定,排异反应控制住了!可以逐步回归正常生活了!
”压在我心头三年、几乎将我碾碎的巨石,终于挪开了。不需要再忍了。我扯过毛巾,
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擦掉脸上的污渍。皮肤被擦得生疼,泛红,
但那种被践踏的粘腻感终于消失了。
我脱下那身沾满咖啡污渍、散发着屈辱气味的廉价工作服,
换上自己洗得发白的旧牛仔裤和一件简单的灰色针织衫。
拿出那个藏在床垫最深处、套了多层防水袋的旧手机。开机。屏幕亮起,电量还有大半。
通讯录里,有一个尘封了三年的名字——张振华。我曾经的副手,
如今已是国内顶尖风投机构“鼎峰资本”的合伙人。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停在那个名字上,
微微颤抖。不是犹豫,是积压了太久的情绪在翻涌。重重按了下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迅速接起。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男声,
背景音是高档场所特有的低沉爵士乐:“…喂?吴…吴总?是您吗?!”“老张,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久违的锐利,穿透电流,“是我。吴梅。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死寂,随即爆发出张振华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声音:“老天!真是您!
三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您…您还好吗?小磊他…”“小磊没事了,恢复得很好。
”我打断他,没有寒暄,直奔主题,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的钢钉,“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立刻,马上。”“您说!”张振华的声音瞬间切换到专业状态,斩钉截铁。“第一,
用你手头最干净、完全查不到关联的资金,帮我注册一家空壳公司。
名字…就叫‘磐石资本’。法人找个可靠的、绝对无关的白手套。”“没问题!
两天之内搞定!”“第二,帮我查清楚‘雅致外贸’**的私人联系方式。
特别是他最近的行踪。避开他公司渠道。”“雅致外贸?那个做家居出口的**?
”张振华显然有些意外,但没有任何质疑,“明白!我亲自去办,最快明天给您消息!
”“第三,”我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帮我查一下雅致外贸近三个季度的真实财报、主要债务情况、银行授信额度,
还有…他们最近是不是在接触一笔关键融资?金额大概多少?
”“吴总…您这是要…”张振华的声音透露出震惊和一丝兴奋的猜测。“我要收购它。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以‘磐石资本’的名义。
匿名接触**。告诉他,我们对他的公司‘很感兴趣’,
可以解决他迫在眉睫的资金链问题,但条件…会很苛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张振华低沉而有力的回应:“明白!磐石资本,匿名接触,苛刻条件!吴总,
您放心!这事交给我!鼎峰所有资源,随时听您调遣!”挂断电话,
狭小的保姆房里一片寂静。窗外是李家别墅精心打理的花园,月光下,名贵的花草影影绰绰。
我攥紧了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林婉,**。游戏,该换我坐庄了。
4磐石崛起两天后,我抱着一个简单的帆布包,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那个旧手机,
走出了李家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铁门。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张振华的效率惊人。
“磐石资本”的壳子已经搭好,注册在遥远的避税天堂,层层嵌套,干净得像刚出生的婴儿。
一个完全查不到我头上的空壳。**的私人号码和行程也发了过来。他最近焦头烂额,
频繁出入市中心的金融街,约见了好几家银行和投资机构的人,显然在为资金链四处奔波。
明天下午三点,他会在金融街的“云顶”会所,约见“富通资本”的人谈融资。富通资本,
胃口大,条件狠,是出了名的“秃鹫”。机会。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分,
“云顶”会所顶层的私密雪茄吧。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城市的喧嚣,
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雪茄的醇香和威士忌的泥煤味。穿着考究的客人低声交谈,
背景是舒缓的爵士钢琴。我坐在最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卡座里,
穿着一身剪裁精良、质感上乘但款式极其低调的深灰色羊绒套装,
脸上架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宽大墨镜。面前放着一杯苏打水。气质沉静内敛,
与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像个等待客户的低调投资人。张振华坐在我对面,西装革履,
气场沉稳,完全符合一个资深投资经理的形象。他低声对我说:“**在‘松涛’包间,
刚进去。富通的人还没到。他看起来…很焦虑。”我微微颔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
调出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网络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松涛】包间里,
**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手机震动,他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短信内容却让他瞳孔骤然一缩:“李总,富通的条款是饮鸩止渴。磐石资本可提供更优解。
隔壁‘听雨轩’,恭候十分钟。过时不候。吴。”磐石资本?没听过。口气这么大?吴?
哪个吴?**眉头紧锁。富通的条件确实苛刻得离谱,几乎要扒掉雅致外贸一层皮。
这个神秘的“磐石”…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对资金的极度渴望,
对助理交代了一句“等富通的人”,起身快步走向隔壁的“听雨轩”。推开门,
包间里光线柔和。只有两个人。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张振华),
和一个背对着门口、坐在单人沙发里、只能看到背影和一头利落短发的女人。女人姿态放松,
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细长雪茄,轻轻把玩着。“李总,幸会。”张振华站起身,
微笑着伸出手,递上一张极其简洁、只有名字和邮箱的名片,“张振华。
这位是我们磐石资本的吴总。”**狐疑地握了握手,
目光探究地看向那个依旧背对着他的“吴总”。我缓缓转过身,取下墨镜。四目相对。
**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见了鬼!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
足足愣了三秒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荒谬感:“…吴…吴梅?!
怎么是你?!”“李总,别来无恙。”我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机械地坐下,目光死死钉在我身上,
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愚弄的恼怒:“你…你搞什么鬼?磐石资本?你?开什么玩笑!
”他猛地想起什么,语气变得刻薄,“哦,我知道了!你是被林婉赶出来,走投无路,
想用这种方式讹钱?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识相的赶紧滚!不然我叫保安了!
”面对他的咆哮和鄙夷,我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端起苏打水抿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的气焰:“雅致外贸,
上季度实际亏损一千二百万,不是财报上粉饰过的五百万。
主要原因是北美大客户‘HOMELIFE’突然取消了三千万订单,导致库存积压,
现金流濒临断裂。你们最大的债主‘信达银行’下个月初有五千万贷款到期,
授信额度已用完,续贷希望渺茫。你们接触了富通资本,他们愿意提供八千万过桥资金,
但要求用公司核心资产和你们夫妇个人名下所有房产、股权做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