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李默陈兰张明的小说叫什么《那个永远拨不通的电话》免费全文阅读

发表时间:2025-09-02 16:4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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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的手指在电话机的数字"7"上来回摩挲了好几遍。塑料按键被磨得发亮,

浅白色的印子像道旧伤疤——那是五年来每天拨打同一个号码留下的痕迹。

2019年办卡那天,张明举着新手机在消防队门口转圈,

视频里的声音吵吵嚷嚷:"妈你看!尾号777!消防员的幸运数字!

"现在那部黑色手机躺在电视柜第三个抽屉里,屏幕裂成蛛网,是五年前那个暴雨夜留下的。

当时她抱着手机在急救室外等,雨水混着泪水砸在屏幕上,像要把那串号码泡化。

"嘟...嘟...嘟..."听筒贴在耳后,那里有块浅疤。

六岁的张明骑三轮车带她摔进沟里,他攥着沾血的小手哇哇哭:"妈我错了!

长大我当医生给你治!"后来他没当医生,

选了更危险的路——每次出警都要跟她报平安,说"消防员的天职就是救人"。

忙音突然断了。陈兰的心脏像被猛地攥住,干瘪的胸腔里传来钝痛。

她盯着墙上的日历——2024年12月24日,平安夜。五年了,

这串数字第一次没有吐出冰冷的"已停机"。"喂?"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背景里有键盘噼啪响。陈兰的手抖得厉害,电话线跟着颤,像条受惊的小蛇。

五年前消防队的电话也是这样,队长的声音哑得像砂纸:"阿姨,

张明他...没能救回来。""妈?"男人把手机拿远了些,"您哪位啊?打错了吧。

"这声"妈"像针,扎得她眼泪"唰"地砸在电话机上。

深褐色的塑料机身晕开一小片湿痕,像她此刻的心情——又苦又涩。"明啊,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像台缺油的缝纫机,"队里宿舍冷不冷?

妈给你织的深蓝毛衣收到没?带护肘的,你训练总磨破袖子..."对方沉默了。

键盘声停了。茶几上的菊花茶凉透了,蜷在杯底的花瓣像只断翅蝴蝶。

陈兰想起最后一次见张明,他穿着这件毛衣,站在门口笑:"妈织的就是暖和!

""您..."年轻人的声音变了调,"您是...张阿姨?"陈兰捂住嘴,

呜咽声还是从指缝漏出来,像被捏住的风箱。窗外的雪籽砸在玻璃上,噼啪响,

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李默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通话时长——00:05:21。

编程作业快结束了,可他再也敲不下去了。

老人的声音还在听筒里絮叨:"明啊你小时候总趴着睡,队里硬板床硌不硌腰?

妈给你缝的荞麦枕..."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的样子。老人坐在藤椅上,

对着空院子喊"儿子",手里攥着半块桃酥,桃酥渣掉在褪色的军大衣上,像撒了把碎雪。

而他那个当老板的父亲,三年没回过家。"阿姨,"李默的手指悬着"挂断"键上,

"我不是您儿子。"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断了,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李默仿佛能看见老人愣住的样子——嘴角耷拉着,浑浊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光灭了,

像被吹熄的油灯。"对不起啊,"老人的声音低得像耳语,

"打错了...耽误你睡觉了...""没事。"李默猛地按下免提,

抓起桌上的面包啃了一口,"您接着说吧,我...我也睡不着。

"话出口他就骂自己蠢——明天早八的课,教授点名比闹钟还准。

可听筒里传来的细微抽泣声,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比编译报错还让人难受。"明啊,

咱家老槐树开花了..."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站在三楼都能闻见香,

你小时候总爬树摘花,摔下来还笑..."李默靠在椅背上闭了眼。

爷爷家院子里也有棵老槐树,树皮裂开的纹路像老人手上的青筋。后来树被父亲砍了,

说"占地方",砍树那天,爷爷在医院抢救,再也没醒过来。"我今天去超市,

看见酱肘子打折..."老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买回来才想起,

你不在家了...没人跟我抢着吃了..."李默的眼泪砸在键盘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赶紧抽了张纸巾擦,听见老人还在说:"你小时候总嫌我做的咸,

可每次都吃一大盘...""阿姨,"李默突然开口,"下次少放点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轻笑,像裂了缝的陶碗里滴下的水珠:"哎,好。

"陈兰开始每天给那个号码打电话。早上七点刚吃完降压药,她就搬小马扎坐在电话机旁,

指腹一遍遍摩挲数字键。听筒里"嘟——嘟——"的声音,

是她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明啊,社区体检说我血压降了,你别总打电话回来,长途贵。

""明啊,楼下小王的孙子满月了,眉眼像你小时候,就是胖点,你小时候瘦得像豆芽菜。

""明啊,电视里说你们队评上先进了,妈在荣誉墙找了半天——你是不是又躲后面?

小时候拍照就不爱站C位。

"李默把手机**设成《茉莉花》——陈兰说这是张明最喜欢的歌。裤兜一震,

他就找借口溜出教室,躲在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听老人絮叨家长里短。"阿姨,

今天算法课我拿了满分。"他会主动汇报,像完成某种仪式。"明啊真厉害!随妈,

妈年轻时数学总考第一。"陈兰的声音裹着蜜,比教授的表扬还让人暖。有次李默感冒了,

鼻音重得像堵了棉花。电话那头的陈兰突然急了:"怎么回事?是不是训练淋雨了?

跟你说过多少回加衣服...""阿姨我没事,就是有点着凉。""不行!你等着,

妈给你熬姜汤。""...阿姨,我在学校呢。""哦...那你多喝热水,别吃冰的。

你小时候感冒非要吃冰棍,我追着你打..."李默蹲在地上笑出眼泪,阳光斜斜切进走廊,

落在背上暖融融的。他想起自己发烧时,父亲只会让助理送药到门口,

药盒上贴着便利贴:"按说明书吃"。"阿姨,我要上课了,晚上打给您。""哎,好,

路上慢点,别跑...上课好好听,别跟同学说话。"挂了电话,

李默看着通话记录里的"张阿姨",手指顿了顿,改成了"妈"。

屏幕光映着他泛红的眼眶,像刚哭过的孩子。张明的照片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黑色相框擦得锃亮,二十岁的年轻人穿着消防制服,肩章上的星星闪得晃眼。

照片里的日期是2019年3月15日——距离他牺牲,

还有三个月零两天。陈兰每天都会用软布擦相框,擦到玻璃能照出自己的脸才停。

她总对着照片说话,说今天白菜多少钱一斤,说王奶奶的猫找到了,

说电视里的女主角太傻——其实是想听听儿子的声音,哪怕只有回声。李默打来电话时,

她正摩挲着张明的消防帽。帽子内衬磨出了毛边,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纸条:"妈,

下周队里聚餐,我带烤鸭回家。"字迹歪歪扭扭的,许是训练太累,笔都握不稳。"明啊,

"陈兰把听筒夹在肩膀上,小心翼翼把纸条塞回帽里,"你帽子...内衬破了,

妈给你缝缝?"电话那头的呼吸顿了顿。李默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网页停留在"消防员装备保养"页面——他最近总下意识查这些,

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不用了妈,"李默的声音有点闷,"队里发新的了,

您留着...留着做纪念吧。"陈兰的手指停在帽徽上。那是张明用半个月津贴买的,

说"这样才像真正的消防员"。她记得儿子戴上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明啊,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像羽毛,"你是不是...不想认妈了?

"李默的心脏像被冰锥刺穿,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

图书馆里的人都转头看他,可他顾不上——老人的哭腔像无数根针,扎得他耳膜疼。

"没有!"他对着手机低吼,"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五年了...妈想你啊..."李默攥紧拳头抵在额头上,

《建筑力学》的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他想起上周去消防支队参观,

训练场上的年轻人互相扔帽子,内衬露出的线头在阳光下闪着光,像谁没说完的话。

"对不起..."他哽咽着,"妈,对不起..."2024年的春节来得特别早。

陈兰腊月二十三就开始炸带鱼,油星溅在手上烫出小水泡,

她却笑——张明最爱吃她炸的带鱼,说"妈做的比饭店香"。

厨房吊柜里藏着包芝麻糖,是给儿子准备的,玻璃罐上还贴着"明啊的糖"。除夕夜,

李默的电话准点打来。"妈,新年快乐。""明天新年快乐!"陈兰把手机放在窗台上,

免提键滋滋响,"妈包了饺子,芹菜猪肉馅的,

你小时候一顿能吃二十个..."李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代码,泡面桶早就空了。

窗外的烟花炸开又落下,像转瞬即逝的星星。他想起爷爷去世前的最后一个春节,

也是这样的烟花,老人却攥着他的手说:"别总熬夜,对身体不好。""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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