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孙莹脸上那副“胜券在握”的疯狂,脑子里突然闪过两个多月前的一幕。那天是我们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孙莹特意做了一桌子菜,还开了两瓶红酒,把我灌得酩酊大醉。晚上我晕晕乎乎的,只记得她一个劲地说“想要个孩子”、“想和我早点结婚”。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什么纪念日惊喜,而是她精心策划的“局”。若不是我早有防备,今天恐怕真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的孩子?”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急不缓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这个文件夹里只有一个PDF文件,是我特意扫描保存的。我把手机屏幕递到孙莹眼前,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孙莹,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屏幕上是一份男性结扎手术的医学证明报告,上面清晰地印着我的名字、身份证号,还有医院的红色公章和手术医生的签名。最关键的是手术日期,用加粗的字体印着:去年10月15日——那是我们恋爱刚满一周年的日子。
孙莹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是见了鬼一样,死死盯着屏幕,手指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想要触摸屏幕,却又不敢。她的脸色从刚才激动的潮红,“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被抽干了所有血液,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不……不可能!”她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刺耳,伸手就想抢我的手机,“你骗人!这是假的!你怎么可能做这种手术!你故意伪造的!”
我轻轻侧身躲开她的手,收回手机,冷冷地看着她:“是不是假的,你可以去市第一人民医院核实,手术医生姓李,你随便去查。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推算出来的受孕日期那段时间,我在哪里吗?”我点开手机里的相册,调出一组照片——有我在德国慕尼黑机场的**,有和当地养殖场负责人的合影,还有酒店的入住凭证。“那两周,我正在德国考察当地的猪种改良和养殖技术,护照签证页我也存了照片,需要我找出来给你看吗?”
孙莹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饲料桶,幸好小张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摔倒。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眼神涣散,嘴里喃喃地说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我俯身捡起地上那张被她揉皱的B超单,用手指轻轻弹了弹上面的灰尘,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至于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种……我想,你那位美院的‘表弟’,或者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表哥’、‘表叔’,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孙莹。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可这次的眼泪里,没有了之前的楚楚可怜,只有绝望和慌乱。她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的“栽赃”计划,自以为能逼我就范,却没想到我早在一年前就埋下了“绝杀”的证据,让她的所有算计都成了笑话。
“需要我帮你联系那位‘表弟’,商量一下孩子的事情吗?”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补上了最后一刀——我知道那个男生的联系方式,是老顾在调查时一起发给我的。
孙莹发出一声像是受伤野兽般的呜咽,突然转身,跌跌撞撞地往猪场门口跑。慌乱中,她没注意脚下,一脚踩进了一摊刚清理出来还没来得及运走的猪粪里,“噗通”一声滑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摔倒,白色的连衣裙上沾满了褐色的猪粪,看起来极其狼狈。她顾不上擦,爬起来继续跑,像一只丧家之犬,很快就消失在了猪场的大门外。
看着她逃窜的背影,配种员小张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老板,这女的也太能装了,幸好你早有准备。说真的,她怀的要是咱家的猪崽,就这品相,说不定还能卖个大价钱,可惜了。”
周围的工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我却没笑,只是看着孙莹消失的方向,心里没有多少快意,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荒谬感。我和她三年的感情,从最初的甜蜜,到谈婚论嫁时的算计,再到分手后的背叛和栽赃,最终竟要以这样狗血和不堪的方式收场。
老周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陈总,别想了,这种人不值得。咱们还是赶紧看看这批长白猪,别让刚才的事影响了它们。”
我点了点头,把手机揣回口袋,重新蹲在猪舍前。看着猪栏里悠闲吃料的长白猪,我忽然觉得,还是这些猪更实在——你对它们好,它们就会健康长大,不会算计你,不会背叛你,更不会给你制造这么多麻烦。
阳光透过猪舍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在脑后——接下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把这批长白猪养好,比如让猪场的规模再扩大一些。至于孙莹,从今往后,她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