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的裂痕与暗流市一院的走廊像一条冗长的灰色隧道,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
带着冰冷的穿透力。林悦把检查报告紧紧按在胸口,指腹几乎要嵌进纸张边缘。
那“疑似神经母细胞瘤”的诊断结果,像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收紧,勒得她喘不过气。
“让让!急救车!”急促的呼喊裹挟着滚轮声从身后冲来,林悦下意识往旁边躲,
却被推车的金属边缘狠狠刮了一下胳膊。她踉跄着向前扑去,
怀里的报告“哗啦”一声散了满地。最上面那张CT片打着旋儿落下,
正好盖住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抱歉!”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慌忙蹲下身去捡,手指刚碰到纸张,另一只手已经先一步拾起。那只手骨节分明,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手腕上戴着一块简约的银色手表。林悦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
男人穿着白色大褂,胸前的铭牌清晰地印着“神经外科・陆宇”。
他的目光扫过CT片,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落在她泛红的眼角。
“神经母细胞瘤?”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冷静,
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林悦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抢过报告抱在怀里,
连声道:“不关你的事。”她转身就跑,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她的手背,
留下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味,那味道像个印记,牢牢刻在了她的感官里。三天后,
林悦在肿瘤科诊室门口第三次迷路。她攥着挂号单,看着走廊尽头“神经外科”的牌子,
懊恼地跺了跺脚。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需要帮忙吗?”林悦回头,
陆宇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浅蓝色的文件夹。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他身上,
给白大褂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却丝毫冲淡不了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
“我……我找肿瘤科。”林悦的声音有些发窘。“三楼左转第三个诊室。
”陆宇走近几步,“你已经在七楼绕了三圈了。”林悦的脸瞬间涨红,
低着头小声道:“谢谢。”“等等。”陆宇叫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刚看到你脸色不太好,补充点水分。”林悦愣住,看着递到面前的矿泉水,
瓶身上还带着一丝凉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陆医生。
”“我下午有台手术,结束后可以帮你看看报告。”陆宇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报告上,
“如果不介意的话。”林悦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想拒绝,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
拒绝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下午四点,
林悦坐在肿瘤科诊室门口的长椅上,手里紧紧攥着矿泉水瓶。瓶盖被她拧开又拧紧,
瓶身上凝满了细密的水珠。走廊里人来人往,脚步声、说话声、仪器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
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林**?”陆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林悦吓了一跳,
手里的水差点洒出来。他已经换下了手术服,重新穿上了白大褂,额角还有未擦干的汗珠。
“手术刚结束。”陆宇在她身边坐下,“报告可以给我看看吗?”林悦把报告递过去,
指尖微微颤抖。陆宇接过报告,仔细翻看着,眉头渐渐皱起。他看报告的样子很专注,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侧脸的线条清晰而硬朗。“病灶位置在延髓附近,
情况比较复杂。”陆宇合上报告,语气严肃,“必须尽快住院做穿刺活检,确定肿瘤性质。
”“很严重吗?”林悦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陆宇沉默了片刻,
转头看向她:“神经母细胞瘤恶性程度较高,但早期干预有一定治愈率。别太担心,
先做检查。”他的眼神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林悦看着他,点了点头,
心里的恐慌似乎消散了一些。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快步走了过来,
径直走到陆宇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阿宇,手术结束啦?我等你好久了。
”陆宇皱了皱眉,轻轻推开女孩的手:“苏晴,别闹,我在谈事情。
”苏晴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林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审视和敌意:“这位是?”“我的病人。”陆宇的语气有些冷淡。
“病人?”苏晴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阿宇,
你什么时候对病人这么上心了?该不会是……”“苏晴!”陆宇厉声打断她,“别胡说。
”苏晴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但看林悦的眼神却更加不善。林悦站起身,
对陆宇道:“陆医生,谢谢你,我先回去了,住院的事我再想想。”说完,她不等陆宇回应,
转身快步离开。走廊里的灯光落在她身上,拉出一道单薄而仓促的影子。陆宇看着她的背影,
眉头皱得更紧了。苏晴在一旁不满地说:“阿宇,你跟这个病人说那么多干嘛?看她那样子,
也不像能付得起医药费的。”陆宇没理会苏晴,只是望着林悦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二章:暗涌的阻碍与家人的误解住院部307病房的墙壁是那种苍白的米黄色,
墙角有一片淡淡的水渍,像一幅模糊的地图。林悦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上转动的吊扇,
心里空落落的。昨天她终究还是办理了住院手续,护士说穿刺活检安排在明天上午。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林悦以为是护士,随口应了一声:“请进。”门被推开,
陆宇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中年女人。女人妆容精致,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一个名牌保温桶,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小宇,妈给你带了汤。
”女人径直走到陆宇身边,目光扫过病床上的林悦时,带着明显的嫌弃。“这位是?
”女人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我的病人,林悦。
”陆宇把一份文件放在床头柜上,“穿刺结果出来了,确诊是神经母细胞瘤,
需要尽快手术。”“神经母细胞瘤?”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精致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小宇,这种病治愈率那么低,你掺和进来干什么?下个月你就要和苏家**订婚了,
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林悦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她呼吸一滞。
原来他真的有未婚妻,就是昨天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指节泛白。
“妈,这是我的工作。”陆宇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苏晴那边我会处理。”“处理?
你怎么处理?”女人把保温桶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陆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我告诉你陆宇,这个病人你要是敢管,我就……”“够了!
”陆宇厉声打断她,“林**需要休息,您先回去。”女人被陆宇吼得愣住了,
随即气得脸色发白:“好,好得很!你翅膀硬了是吧?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病人跟你妈这么说话!”说完,她狠狠瞪了林悦一眼,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病房门被“砰”地一声带上,震得墙壁都似乎晃了晃。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林悦别过头,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像一块浸了水的抹布。
“对不起,我妈她……”陆宇的声音带着歉意。“陆医生,谢谢你。”林悦打断他,
声音轻得像叹息,“不过我想转院。”陆宇愣住了:“为什么?
”“我不想耽误陆医生的好事。”林悦的指尖冰凉,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毕竟,我这种人,配不上和陆医生走太近。”陆宇沉默了片刻,突然在病床边蹲下,
抬头看着林悦。他的目光很认真,带着一种让林悦心慌的力量。“林悦,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病人才不配被放弃,不是吗?”林悦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着陆宇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苍白的脸,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愫。
眼泪突然涌了上来,她慌忙别过头,不敢再看他。那天下午,林悦正在病房里昏昏欲睡,
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
后面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中年女人。“悦悦!你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就得了这种病!
”女人扑到病床边,抓住林悦的手就开始哭。“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林悦愣住了,
她没告诉家里人自己住院的事。“要不是你张阿姨看到你被推进医院,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林父一脸怒气,眼睛通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林悦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陆宇走了进来。看到病房里的情景,他愣了一下。“你是谁?”林父立刻警惕地看着陆宇,
眼神里充满了敌意,“是不是你把我女儿骗到这里来的?我告诉你,我们家虽然穷,
但也不是好欺负的!”“爸,不是的,他是我的医生。”林悦急忙解释。“医生?
”林母上下打量着陆宇,眼神里满是怀疑,“我看不像!哪有医生对病人这么上心的?
悦悦,你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被他骗了?”“我是神经外科的陆宇,负责林**的治疗。
”陆宇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地解释,“林**的病情比较严重,需要尽快手术。”“手术?
要多少钱?”林父的声音立刻拔高,“我们家可没那么多钱!你是不是想趁机骗我们的钱?
”“爸!”林悦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陆医生不是那样的人!”“你个傻丫头!
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林母拉着林悦的手,“走,我们回家,不在这个鬼地方待了!
”“阿姨,林**的病不能耽误。”陆宇拦住她们,“费用方面可以申请医保报销,
还有一些公益基金可以申请,我会帮忙的。”“帮忙?你凭什么帮忙?”林父冷笑一声,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林父说着就要去推陆宇,
林悦急忙拉住他:“爸!你别这样!”混乱中,林悦的手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
上面的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玻璃碎片溅起来,擦过陆宇的手背,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陆医生!”林悦惊呼一声。陆宇却像没感觉到疼一样,只是看着林父:“叔叔,
我知道你们担心林**,但请相信我,我只是想治好她的病。”林父看着陆宇手背上的血迹,
又看了看女儿焦急的表情,动作顿住了。病房里一片狼藉,地上的玻璃碎片反射着冰冷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紧张的气息。第三章:爱情与荆棘中的挣扎手术日期定在两周后。
这两周里,陆宇几乎把医院当成了家。每天早上七点,他都会准时出现在307病房,
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今天是小米粥和水煮蛋。”陆宇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打开盖子,热气腾腾的粥香立刻弥漫开来,“护士说你昨天没怎么吃东西。
”林悦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心里一阵愧疚:“陆医生,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我自己可以买。
”“没事,反正我也要吃早餐。”陆宇把粥盛出来,递到她手里,“快趁热吃。
”林悦接过粥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碗,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她小口喝着粥,
小米的香甜在舌尖散开。陆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翻看着她的病历,
偶尔会抬头问她几句身体状况。这样的早晨成了常态。有时是豆浆油条,有时是包子稀饭,
陆宇总能变着花样给她带早餐。林悦的父母起初还是不放心,每天都来医院守着,
后来看到陆宇确实对女儿很照顾,态度才渐渐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对他保持着距离。
苏晴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打扮得光鲜亮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她总是旁若无人地对陆宇嘘寒问暖,故意说一些他们之间的“甜蜜往事”,
眼神时不时挑衅地看向林悦。“阿宇,下周的订婚宴请柬都发出去了,你可别忘了。
”苏晴坐在陆宇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陆宇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我说过,
订婚取消了。”“阿宇,你别闹了。”苏晴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难道比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病人吗?”“苏晴,我和你之间早就结束了。
”陆宇的语气很冷淡,“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林**休息。”苏晴气得浑身发抖,
她怨毒地看了林悦一眼,转身跑了出去。林悦看着苏晴的背影,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她看向陆宇:“陆医生,你还是……”“别想太多。”陆宇打断她,“好好养身体,
准备手术。”手术前一天晚上,陆宇来病房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素描本。他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