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通知我。我相恋五年的女友在私人会所的「男模局」里,被扫黄组连锅端了。我是懵的。
等我到了地方,看清林清雪身后那个八块腹肌的实习生后。突然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我走到林清雪面前。林清雪下意识挡在男生身前,想要解释。却被我反手一巴掌扇偏了脸。
「林清雪。」「你真**。」...原本正在登记信息的民警都停了笔,
我看着林清雪捂着脸满眼错愕,抬起手,准备补上第二巴掌时,
躲在她怀里的男生突然冲出来替她硬生生挨了一下。「你凭什么打清雪姐!」
男生哭得浑身颤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凭什么动手,」他死死咬着唇,
红着眼倔强地瞪着我:「你不分青红皂白,不问缘由上来就打人,你算什么男人!」
我看着男生那副楚楚可怜、大义凛然的样子,只觉得荒唐,
荒唐到我连愤怒的情绪都提不起来,抬脚正要踹过去的时候。林清雪终于回过神,
一把狠狠推开我。「够了!」「周辞,」林清雪眼神冷得像冰,
语气里满是失望与警告:「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心胸狭隘,
不分场合的胡闹!」林清雪这一推用了全力。我重心不稳,踉跄几步,
后背重重撞上坚硬的大理石台角,旧伤复发疼得我眼前一黑,冷汗直流。
林清雪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刚要伸手来扶我,却被男生抢先一步抱住手臂。
男生哭着冲我喊:「周辞哥,我和清雪姐是清白的!只是我被客户灌酒刁难,
清雪姐心软来救我,却被误会成不正当关系。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
你难道连这点信任都不给她吗?」男生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哽咽,
仿佛他才是那个为了正义忍辱负重的受害者,而我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施暴者。
我扶着冰冷的台角,冷汗浸透了衬衫,背部的剧痛让我几乎站不稳。我看着林清雪。
她脸上那丝慌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冰冷和厌恶。她扶住还在颤抖的男生,
柔声安抚:「安霖,别怕,我在这里。」那个叫安霖的男生,把头埋在林清雪的肩上。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下麻木。发小方哲冲了进来,一把扶住我:「周辞!你怎么样?
」他看了一眼我煞白的脸,又看了一眼对面浓情蜜意的两人,顿时火冒三丈。「林清雪!
**还有脸在这儿?周辞为了你那破公司,应酬到胃出血刚从医院出来,
你就在这里跟小白脸玩英雄救美?」方哲指着安霖的鼻子骂:「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会所里卖**的货色,也敢在这里装纯情圣男?」安霖的脸瞬间涨红,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我不是……我只是公司的实习生……」林清雪彻底被激怒了,
将安霖护得更紧。「方哲,闭上你的臭嘴!」「安霖是我公司的员工,是我带他来见客户的!
倒是周辞,他一声不吭冲进来就打人,把我的客户都吓跑了!这笔损失谁来负责?」
她看向我,眼神里只剩下算计和责备。「周辞,给安霖道歉。」...「道歉?」
我几乎要气笑了。背上的痛楚和心里的荒谬感交织在一起,
让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一场拙劣的戏剧。「林清雪,你让我,给他道歉?」「对。」
林清雪语气不容置喙,「你打了他,就该道歉。」「清雪姐,算了……周辞哥也不是故意的,
只要他相信我们是清白的就好。我没关系的,男人嘛,皮糙肉厚。」他这话说得「大度」,
却字字都在拱火。果然,林清雪看我的眼神更加失望。「周辞,你看看安霖,再看看你。
同样是男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他比你小五岁,都比你懂事。」「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方哲气得肺都要炸了:「林清雪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这小白脸什么货色你看不出来?
周辞他……」我拉住了方哲。没意思。真的没意思。这五年,
我陪着她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大学毕业生,到如今身价过亿的美女总裁。
我为她挡下所有明枪暗箭,为她摆平所有难缠的客户,甚至为了她,落下一身伤病。
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的依靠。可我忘了,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拥有了金钱和地位之后。
我冷漠看着林清雪问:「如果我不道歉呢?」林清雪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那你就给我滚出去。」「在我没消气之前,别出现在我面前。」好。
好一个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没再多说一个字,直起身,忍着背后的剧痛,转身就走。
方哲恨恨地瞪了林清雪一眼,追了上来。身后,传来安霖关切的声音。「清雪姐,
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都怪我……」以及林清雪疲惫又温柔的安抚。「不怪你,
跟你没关系。是我没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方哲把我送回家。一路上,
他骂骂咧咧,把林清雪和安霖骂了个狗血淋头。「那女的简直是瞎了眼!
放着你这么好的不要,去捡会所里的垃圾!还有那个安霖,**是个中高手啊,又当又立,
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在副驾上,闭着眼,一句话也不想说。
背上的旧伤被撞得生疼,胃里也因为那杯没喝完的酒,翻江倒海地难受。这处旧伤,
是为了救林清雪留下的。三年前,她公司刚有起色,就被人盯上,绑匪想勒索一笔巨款。
我凭着当过几年兵的底子,硬是找到了地方,一个人冲进去,用一根钢管解决了三个绑匪,
把她救了出来。代价就是后背挨了一闷棍,差点瘫痪。医生说,这伤伤了根本,
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受重击,得像个瓷器一样养着。林清雪当时哭着说,会养我一辈子。
这话言犹在耳,可那个说要养我一辈子的人,刚刚为了另一个男人,亲手推了我一把,
正中我的旧伤。回到家,一片冰冷。方哲不放心我,非要留下来。
「你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给你找药。你这背,明天非得肿起来不可。」我点点头,
走进浴室。热水冲刷在身上,背上的痛楚稍微缓解了一些。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神黯淡。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周辞吗?我甩了甩头,
努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出去。换好衣服出来,方哲已经把药箱翻了出来,
正拿着活络油等我。「趴下。」他命令道。我依言趴在沙发上,方哲撩起我的衣服。「**!
」他倒吸一口冷气,「你这背……青紫了一大片!林清雪是下了死手啊!
她知不知道你这伤怎么来的?」她当然知道。她只是不在乎了。冰凉的药油抹在背上,
方哲手劲不小,疼得我闷哼出声。「忍着点。」方哲咬牙切齿,「妈的,越想越气!周辞,
你听我的,跟这娘们分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她现在翅膀硬了,
觉得你没用了,你还上赶着犯贱干什么?」犯贱。是啊。或许在林清雪眼里,我现在的存在,
就是犯贱。「周辞,**倒是说句话啊!」方哲急了。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等等。」
方哲愣住了:「等什么?等她给你戴顶绿油油的帽子吗?」我没解释。五年感情,
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我总还抱着一丝幻想,或许她只是一时糊涂,或许那个安霖只是个意外。
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一个让我彻底死心的理由。然而,我没等到林清雪的电话,
却等来了她公司年度晚宴的请柬。上面,我的身份是「家属」。...公司年度晚宴,
设在滨江最豪华的星级酒店。林清雪的公司是我俩的心血,从创立之初,每一次重要的场合,
我都陪在她身边。这一次,我不想去。可方哲却劝我:「去!为什么不去?你才是正主!
就该去宣示**,让那个小白脸看看,谁才是男主人!」「你要是不去,
不就正好遂了他们的意?」我想了想,方哲说得有道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整理好自己,
换上得体的西装,拿着那份刺眼的「家属」请柬,去了酒店。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一眼就看到了林清雪。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高定礼服,明艳动人,正端着酒杯,
游刃有余地和几位商界大佬交谈。而她的身边,站着安霖。安霖也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人模狗样。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清雪身后,体贴地为她拿着手包,
脸上挂着谦逊又得体的微笑,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周围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林总身边那个帅哥是谁啊?新男友吗?」「看着挺般配的,郎才女貌。」
「那她以前那个呢?我记得叫周辞,跟了她好多年了。」「谁知道呢,豪门秘事多着呢。
估计是腻了吧,换个年轻的尝尝鲜。」我深吸一口气,朝着他们走过去。我的出现,
让原本热闹的交谈瞬间一滞。林清雪看到我,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她身边的安霖,
往林清雪身后缩了缩,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周辞哥……」他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打量着我,笑着问林清雪:「林总,这位是?」
林清雪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还没开口,安霖就抢着「解释」道:「王总,
这是清雪姐的……一个朋友。」一个朋友。我跟了她五年,从一无所有到身价过亿,
最后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一个朋友」。林清雪没有反驳安霖的话,算是默认了。
她只是冷淡地看着我:「你来干什么?」我举了举手里的请柬:「你让人送来的。」
林清雪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大概是忘了还有这茬,或者以为我不会来。「既然来了,
就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别给我惹事。」她说完,便不再理我,转身继续和那位王总谈笑风生。
安霖跟在她身后,回头给了我一个胜利者的眼神。我被晾在原地,像个十足的傻子。
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在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我成了那个被抛弃的、不知趣的前任。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
却压不住心里的火。不远处,林清雪和安霖成了全场的焦点。安霖很会来事,嘴巴又甜,
把一群公司高管和客户哄得眉开眼笑。林清雪看着他,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欣赏和骄傲。
仿佛他才是那个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人。宴会进行到一半,是舞会环节。悠扬的华尔兹响起。
安霖非常绅士地向林清雪伸出手:「清雪姐,我能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林清雪笑着把手搭在他的掌心。两人滑入舞池,舞姿配合得天衣无缝。郎才女貌,璧人一对。
所有人都为他们鼓掌喝彩。我坐在角落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支舞,曾经是属于我的。
林清雪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尤其害怕在人前跳舞。是我陪着她,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
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我教她每一个舞步,带她旋转,在她踩到我的脚时,笑着说没关系。
我告诉她:「别怕,有我。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后来,在她公司的每一次舞会上,
第一支舞,她都只跟我跳。那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如今,这个默契,
被另一个人轻易取代。一曲终了,掌声雷动。安霖扶着林清雪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逗得她咯咯直笑。那亲密的姿态,刺痛了我的眼。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安霖端着一杯红酒,从林清雪身边走开,恰好经过泳池边。泳池边站着王总的女儿,
一个刁蛮任性出了名的大**。安霖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大**撞了过去。
红酒悉数泼在了大**那身昂贵的白色礼服上。「啊!」大**尖叫起来。安霖则「恰好」
被撞得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泳池里摔了下去,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整个过程,
发生得极快。但我看得清清楚楚。安霖在撞向大**之前,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
充满了算计。他摔进泳池后,立刻像个溺水者一样,在水里胡乱扑腾起来,
嘴里大喊着:「救命!我不会游泳!救命啊!」全场哗然。林清雪脸色大变,
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而那个被泼了红酒的王**,
指着刚刚从座位上站起、距离事发地还有几米远的我,尖声叫道:「是他!是他推的安霖!
我看到了!」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指责,怀疑,鄙夷。林清雪也回过头,
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看着我。「周辞!又是你!」她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吗?非要置他于死地?」
她不问青红皂白,直接给我定了罪。...我站在原地,百口莫辩。也根本不想辩解。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林清雪都不会信。在她心里,
我就是一个心胸狭隘、嫉妒成性的疯子。而那个在水里「垂死挣扎」的安霖,
是她必须保护的纯洁无瑕的小可怜。「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林清雪冲着周围的保安嘶吼。几个保安手忙脚乱地跳下水,把安霖捞了上来。安霖浑身湿透,
瑟瑟发抖,咳得惊天动地,一张脸惨白如纸。他被林清雪紧紧抱在怀里,像只受惊的小鸟。
「清雪姐……我好怕……我以为我要死了……」他声音发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