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感觉如鲠在喉,心脏宛如刀割。
果然……先爱上的人是输家。
苏黎转头,几乎是踉跄着回到桃苑。
夏蝉见自家小姐脸色苍白,吓了一跳:“小姐您怎么了?”
得知苏黎刚从清净园回来,她咬了咬牙,气愤道。
“小姐苦等了小侯爷八年,提亲的人踏破门槛您都不答应,只一心系在他身上,可他却满心满眼装着其他女人,他凭什么这样糟蹋您的心意!”
苏黎喉头一阵发哽,她深吸一口气,咽下所有的难堪。
“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他喜欢别人也是他的自由。”
夏蝉红着眼:“可您这样,真的值得吗?”
苏黎平复了一下呼吸,苦涩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曾经那些年,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夏蝉张了张嘴:“可是小姐……”
“回门不必等他了,我们先回去吧。”苏黎打断她,勉强笑了笑。
自古回门都是带着姑爷一起回的,哪有让新娘子独自回门的道理。
但夏蝉不敢再多说话,怕惹得自家小姐徒增伤心。
出了侯府,苏黎独自坐上了回将军府的马车。
这一路她不经想起前几日,自己出嫁时母亲泛红的眼,父亲隐忍的不舍。
还有远在边疆的哥哥,虽然不能回京送亲,但也快马加鞭送了新婚贺礼给自己。
有这么多爱她的家人,没有萧林疏的爱也无妨了。
马车行至将军府门口,骤然停住。
苏黎掀开帘子,看到将军府前挂满白幡。
她心下倏地不安,匆匆下了马车。
刚走进府门,苏黎呼吸一滞。
大厅中跪满了人,最前面横着一口黑棺。
苏黎越过黑棺走上前。
看到父母一夜白头,穿着白衣,面容憔悴。
“爹,娘!”
看着父母这般模样,苏黎心里一紧。
“是……哥哥回来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像是被困在了噩梦中。
“你哥他为了守住山海关,被敌军万箭射死,前一日棺椁才送回来。”
半响后,苏老将军才嘶哑着出声。
苏黎趔趄地走到黑棺前,没有盖严实的棺盖中,被血水染红的铠甲清晰可见。
还有哥哥常年相伴的佩剑,此刻红与白交错,血迹斑驳。
苏黎身形摇晃,险些站不住。
她将哥哥的佩剑颤着手拿起来,轻轻抚过,就好像是在触碰哥哥冰凉的铠甲。
“哥……”一个字出口,已泣不成声。
妹妹新婚燕尔,哥哥却马革裹尸。
苏黎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出嫁前哥哥曾从边疆送回来的家书。
“黎儿,哥哥不能背你上花轿,但在边疆为你挂了祈福红绸。”
“待到哥哥凯旋归来,再与你和妹夫畅饮,勿念。”
苏黎跪在黑棺前,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