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江晚陈文的小说他用七年,洗脏了月亮最完整版热门连载

发表时间:2025-09-18 12: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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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暗下去,最后一点光湮灭在掌心。那三个字发送出去,像扔进深谷的石子,听不见回响,只留下掷出后空落落的死寂。

江晚靠着冰凉的墙壁滑坐在地,瓷砖的寒意透过薄薄的家居服渗进来,她却感觉不到。怀里似乎还残留着孩子软糯的体温和奶香,耳边却反复回响着那句稚嫩的“爸爸哭的样子”。

哪个爸爸?是那个会给他骑大马、拼乐高、睡前读故事的现任?还是……楼下那个,一身狼藉,眼底猩红,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过去?

她用力闭上眼,把脸埋进膝盖。指甲无意识地抠刮着地板缝隙,刮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楼下,陈文的额头抵着车顶,冰冷的金属触感无法缓解太阳穴突突的跳痛。【都过去了】。那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过去了?

怎么过得去?

那些挤在桥洞下用体温互相取暖的冬夜,分吃一碗泡面时她故意挑走青菜把肉片留给他,发着高烧还笑着说不碍事怕他担心……她陪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白眼,那些他发誓要用一辈子去弥补的亏欠,难道一句“过去了”就能勾销?

那他这七年算什么?像个笑话一样没日没夜地拼,洗车、搬货、睡工地,胃出血痛得蜷缩在仓库角落还咬着牙想再多接一单……每一次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是靠着“给她好日子”那点渺茫的念想硬熬过来的。

他终于爬出来了,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可等他捧着血汗换来的“好日子”跌跌撞撞跑回来,却发现他的终点站,早已换了站牌,驶向了别人的方向。

连让他看一眼,确认她是否安好的资格都没有。

“呃……”喉头猛地涌上一股强烈的腥甜,他死死捂住嘴,压抑着剧烈的咳嗽,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胃部熟悉的、刀绞般的疼痛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狠。

他狼狈地拉开车门,翻找出药瓶,手抖得厉害,白色的药片撒落在驾驶座和脚垫上。他胡乱捡起几片,也顾不上多少,仰头生生干咽下去。药片刮过喉咙,带来粗粝的痛感。

他瘫在驾驶座上,大口喘着气,额头沁出冷汗。车窗外的老小区寂静无声,只有零星几扇窗户还亮着灯,像沉默的眼睛。

其中一扇,四楼左边那户,窗帘紧闭。

他知道她就在那后面。

也许正抱着他们的……不,她和别人的孩子,轻声哄睡。也许正和那个他一无所知的男人,说着家常话。

那个男人……会对她好吗?会知道她胃不好不能吃辣吗?会记得她下雨天容易膝盖疼吗?会在她半夜做噩梦时紧紧抱住她吗?

每一个念头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心脏最软的地方。

他凭什么问?又以什么身份嫉妒?

【对不起。】他又一次掏出手机,盯着那个再次被系统提示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连道歉,都送不到她那里了。

胃里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和心口的钝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他发动车子,车灯划破黑暗,引擎低吼着,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黑色轿车缓缓驶出破旧的小区,汇入凌晨空旷的车流。城市霓虹透过模糊的车窗,在他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影子。

他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要去哪里。家?那个冰冷空旷、只有钟点工定期打扫的大平层?公司?那个堆满了合同和报表、永远也处理不完事务的牢笼?

哪一个都不是归宿。

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方向盘,等他回过神时,车已经停在了一条熟悉又陌生的巷口。

巷子很深,窄仄,路灯坏了好几盏。尽头的桥洞早就拆了,盖起了新的商业楼,灯火通明,彻夜不休。再也找不到一丝过去的痕迹。

就像他和她。

他推开车门,踉跄着走到曾经那个桥洞大致的位置附近。晚风卷着垃圾和尘土的味道吹过来。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什么也吐不出,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当年,就是在这里,他收到母亲跪在地上磕头哭求的短信,说她爸又欠了赌债,债主扬言要剁手,说他不能拖着这么好的姑娘一起烂在泥里。

他记得那个冬天特别冷,风像刀子一样。他看着她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跑来,鼻尖冻得通红,却把怀里热乎乎的烤红薯塞给他,笑着说快吃,还热乎。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他推开她的手,烤红薯掉在地上,摔得稀烂。他说,江晚,我们分手吧,我受不了了,我穷够了,我想走捷径,你别挡我的路。

他说了世上最混账的话,亲手把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碾碎。

然后他转身就走,不敢回头。怕一回头,看到她的眼泪,自己就会像条摇尾乞怜的狗,爬回去求她别走。

身后传来她压抑的、破碎的哭声,像小兽的哀鸣,一下下砸在他背上。

他当时以为,那是这辈子最痛的瞬间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不是。

最痛的是此刻,他站在他们爱情最初埋葬的地方,连痛哭一场的资格都没有。连说一句“我后悔了”的对象,都失去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助理打来的,提醒他明天早上的跨国会议。

他按掉电话,直起身,抹了把脸。脸上湿漉漉一片,分不清是冷汗,还是别的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这污浊冰冷的空气,转身,走向那辆与周遭格格不入的豪车。

背影在空旷的街灯下,被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抹无家可归的游魂。

而四楼那扇紧闭的窗帘后,江晚依旧坐在地板上,听着身边孩子均匀的呼吸声,睁着眼睛,直到窗外天色一点点泛起了灰白。

新的一天来了。

日子,总要过下去。

只是心里某个角落,那场下了七年的暴雨,似乎在这一夜,终于彻底淹没了什么。再也浮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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