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教坊司台后的角落里,身上仅着一层尚不能蔽体的轻纱,手脚皆被红绸捆缚,活像待宰的羔羊。
帘子被掀起,外头的喧闹声一下子涌入,鸨母那张涂脂抹粉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飞霜姑娘,该您上场了。”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讽与贪婪。
飞霜——这是我如今的名字。花朝已亡,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女殿下,而沦落为了这教坊司中的红倌。
“我自己会走。”我强撑着站起身,想要保住最后的一丝尊严,却在迈出第一步时就被鸨母一把扯住绸带,踉跄着被拖上高台。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里,尽是一张张面带淫邪与贪婪的脸。
冷风拂过面纱,我打了个寒颤。
从前只有我亵玩男倌的份,哪知今日竟沦落至此。
“诸位稍安勿躁,这才是今日的重头戏。”鸨母高声宣布,那苍老的尾音中还带着下流的深意,“尽可放心竞价,绝不会让诸位失望。”
我咬紧下唇,心中的不安更甚。
侍卫将我拉至台中,并扭着我的胳膊将我反手绑在了最中央的木桩上。
活像是在对待一个奴隶。
我的胸口极速起伏着,慌乱中,目光扫过了对面二楼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一身锦衣华服,端坐其上,目光冰冷地投向我。
……是他?
记忆瞬间回笼。
那是被我凌辱过的南朝质子。
彼时南朝尚且势弱,于是便将不受宠的五皇子送来了花朝。
我最见不得他那清高孤傲的模样,屡次将人凌辱得不成样子。
“殿下,可还要继续?”陆从简侍立在一旁,含笑问道。
我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
游云诤半跪在地上,面色绯红——因为被我喂了合欢药,他浑身滚烫,眼角甚至溢出了些许生理性的泪水。
原本清冷如雪莲般的俊美公子,如今却匍匐于我的脚边,眯着眼,张着口,向我求欢。
我瞬间得到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只是……见过对方如此狼狈的模样之后,他对我来说,也没有了任何吸引力。
毕竟,再好玩的玩具终会腻烦。
“算了吧……”我随手将手中的鞭子丢给仆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向陆从简问道,“听说萧家被抄家之后,萧扶音被送去充作清倌了?”
陆从简顿了顿,点头道:“是。”
“如此……我倒想看看往日不可一世的帝都第一美人如今是何种模样呢。”
我轻笑着,命人备车。
身后,那正饱受合欢药折磨的青年跪坐于冰冷的青砖之上,神色恍然,口中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完全是一副被玩坏了的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