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阿恒苏念安的乱世情牵之绣鞋恋抖音热门小说

发表时间:2025-08-19 17: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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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千金救乞留府民国十二年的江城,恰似一幅被泼洒了浓墨重彩的西洋油画,

新旧交织的气息在街巷间蒸腾。法租界的洋楼鳞次栉比,雕花铁栏后探出夹竹桃的艳影,

黄包车轮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路,将西装革履与长衫马褂的影子揉碎在积水中。

而几条街外的棚户区,破席搭成的窝棚在秋风里瑟缩,烂泥地里混着菜渣与煤屑,

孩童赤着脚追逐叼着骨头的野狗——这便是苏念安掀开马车帘时,撞入眼帘的人间。

她刚结束三年的巴黎游学,乘坐着自家的马车,准备去城中的书画斋挑选几幅心仪的画作。

此刻身上那件淡蓝洋裙,是巴黎定制的乔其纱料子,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风一吹,

裙摆便如蝴蝶振翅般扬起弧度。宽边草帽压着几缕烫卷的发丝,

帽檐下的眼睛浸过蒙马特高地的阳光,亮得像盛着一汪清泉,只是那眼底深处,

还藏着对故国山河的几分崇敬和热爱。马车行至四牌楼附近的窄巷时,

一阵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钻入耳膜。那声音太轻了,像小猫被踩了尾巴,又像枯叶在墙角摩擦,

若不是苏念安正对着窗外发怔,恐怕就要被车轮声盖过去。她抬手敲了敲车厢壁:“停一下。

”车夫勒住缰绳,枣红色的马打了个响鼻。苏念安撩开车帘的一角,视线越过斑驳的砖墙,

落在巷尾那堆废弃的木箱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

破得露出棉絮的短褂根本遮不住瘦弱的脊背,脊梁骨像一串没串紧的算盘珠,

在寒风里微微颤抖。他怀里揣着半块发黑的窝头,正用冻得红肿开裂的小手往嘴里塞,

眼泪却顺着脏兮兮的脸颊往下淌,在下巴汇成小水珠,滴在满是泥垢的脖颈上。

苏念安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碎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身影猛地一僵,

像受惊的小兽般抬起头——一双眼睛黑得惊人,瞳仁里映着巷口漏进来的天光,

却裹着层层叠叠的惊惶,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净的泪痕,混着灰泥,像落了霜的蝶翅。“别怕。

”苏念安放轻了脚步,声音温得像春日融雪。她蹲下身时,洋裙的裙摆扫过地面,

沾了点尘土,她却浑然不觉,只从鳄鱼皮手包里取出一方绣着铃兰的真丝手帕,

轻轻伸向那孩子的脸。手帕触到皮肤时,孩子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只是咬着嘴唇,

把窝头往怀里又揣紧了些。“脸上都脏成小花猫了。”苏念安的指尖带着巴黎香水的淡香,

细细擦去他脸颊上的泥渍,露出底下苍白却清秀的轮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得像蚊子哼:“阿……阿恒。”“阿恒?”她重复了一遍,

指尖停在他冻得发紫的耳垂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这句话像根细针,

刺破了孩子紧绷的防线。他突然咧开嘴,眼泪涌得更凶了,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哭出声,

只哽咽道:“爹……爹去年染了病,没了……娘跟着人跑了……”说到最后几个字,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手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苏念安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酸意顺着血管漫到四肢百骸。她望着阿恒脚边那双露出脚趾的草鞋,

望着他怀里那半块硬得能硌掉牙的窝头,

突然想起巴黎街头那些抱着画板的流浪艺术家——他们虽清贫,眼底却燃着对生活的热忱,

而眼前这孩子,眼里只有化不开的浓雾,“你叫阿恒?有姓吗?还是就叫阿恒?

”阿恒默默低下头,“我姓程!”她沉默片刻,伸手抚了抚阿恒乱糟糟的头发,

声音格外认真:“阿恒,跟我回苏家吧。府里正好缺个打下手的,你每日扫扫院子,

擦擦桌子,就能有热粥喝,有棉衣穿,还能睡在暖和的屋子里。”阿恒愣住了,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望着苏念安身上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洋裙,望着巷口那辆漆得锃亮的马车,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泥污的手,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却被冻得发不出声。

苏念安看出了他的犹豫,从手包里取出一块杏仁糕——那是她从巴黎带回的甜点,

用油纸包着,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她把糕递到阿恒手里:“先填填肚子。去不去,你自己选。

”阿恒握着那块温热的杏仁糕,鼻尖突然一酸。他已经三天没吃过正经东西了,

方才那半块窝头,还是从狗嘴里抢来的。他抬头望着苏念安,望着她帽檐下那双清澈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鄙夷,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平和的善意。寒风卷过巷口,吹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终于用力点了点头,把杏仁糕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攥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苏家大宅的朱漆大门在阿恒面前缓缓打开时,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门内是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庭院里铺着青石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几株金桂正开得热闹,甜香漫了满院。穿过月亮门,正房的雕梁画栋在夕阳下泛着柔光,

窗棂上糊着雪白的宣纸,隐约能看见里面摆着的红木家具与西洋留声机。

这一切都让阿恒感到晕眩,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

生怕自己鞋底的泥污蹭脏了光洁的石板。“进来吧。”苏念安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管家福伯早已得了吩咐,引着阿恒去了后院的杂役房,

给他找了身干净的粗布衣裳,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阿恒捧着粥碗,

眼泪一滴滴落在碗里,他长这么大,从未想过自己能住进这样的房子,能喝上这样稠的粥。

苏念安没让他做重活,只让他跟着园丁修剪花枝,或是帮账房先生整理废纸。每到傍晚,

她常会提着一盏琉璃灯,来到后院那间小屋子。有时她会教阿恒认那些弯弯曲曲的汉字,

用银簪在沙盘上写下“天地人”,告诉他“人人生而平等”;有时她会给他讲巴黎的故事,

讲埃菲尔铁塔有多高,讲卢浮宫里的《蒙娜丽莎》有怎样神秘的微笑,

讲那里的工人能和资本家讲道理,讲女人也能走进学堂读书。阿恒总是听得入了迷,

他那双曾经蒙着浓雾的眼睛,渐渐亮起了光。他开始偷偷攒下苏念安给的月钱,

托福伯去书局买最便宜的识字课本;他会在扫院子时,捡起地上的树枝,

在泥地里练习写“自由”“平等”;他甚至学着苏念安的样子,

把那些听不懂的新名词记在烟盒背面,夜里就着油灯一遍遍翻看。苏念安看着他的变化,

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她知道,自己捡回来的不只是一个饥寒交迫的孩子,或许,

还在这动荡的时代里,播下了一颗微小的种子。

第二章:思想启蒙情意萌暮春的雨丝斜斜织着,苏家后院的芭蕉叶上滚满了晶莹的水珠。

阿恒蹲在廊下,手里攥着一本被翻得卷了角的《新青年》,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画室的方向。窗棂里映着苏念安的侧影,她正握着一支狼毫笔,

在宣纸上勾勒兰草的轮廓。阳光透过雨帘,在她鬓角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鼻尖微蹙的专注神情,像极了画册里那些文艺复兴时期的肖像。阿恒看得痴了,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上“德先生”与“赛先生”的字样——这些都是苏念安教他的,

她说这是能让国家醒过来的药。“在看什么?”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阿恒猛地回头,

撞进苏念安含笑的眼眸里,慌忙把书往身后藏,耳根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没、没什么……”苏念安却已瞥见了那本杂志,伸手接过,

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这篇《敬告青年》你看懂了?”阿恒点点头,

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先生说,青年要自主,不能总被旧规矩捆着。

就像……就像**您说的,女子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记得上周苏念安给他讲《玩偶之家》,说娜拉摔门而去时,

整个欧洲都听见了女性觉醒的声响。那时她站在窗前,望着墙外的天空,

眼里的光比巴黎的星星还要亮:“阿恒,人活一世,不该只做别人手里的棋子。

”这话像颗石子,在阿恒心里漾开圈圈涟漪。他开始更拼命地读书,

夜里就着油灯抄录《天演论》,笔尖划破纸页的沙沙声,成了杂役房最响亮的动静。

有时苏念安会来检查他的功课,两人凑在一盏灯下,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混着墨香飘过来,

阿恒总会屏住呼吸,生怕心跳声惊扰了这份安宁。他知道自己与她隔着云泥,

这份悄然滋长的情愫,只能像墙角的青苔,在无人知晓的暗处蔓延。

变故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降临的。那天苏念安的哥哥苏启铭带着个穿西装的青年走进客厅,

鎏金座钟的滴答声里,阿恒听见管家福伯低声议论:“这是陆家大少,留洋读法律的,

听说跟大少爷在哈佛是同窗。”陆子轩确实生得体面,梳着油亮的分头,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与苏念安说话时,语调温雅得像春风拂过湖面。

他送给苏念安的见面礼是一套**版的莫奈画册,连包装纸都是巴黎最新潮的纹样,

显然是花了心思的。“念安**在巴黎时,常去吉维尼花园吧?

”陆子轩的法语带着纯正的巴黎腔调,“我去年在那里住了三个月,莫奈的睡莲池,

确实配得上‘光的诗人’这个名号。”苏念安礼貌地笑了笑,

指尖划过画册封面:“陆先生有心了。”可阿恒站在廊柱后,分明看见她垂下的眼帘里,

没有半分初见时的光亮。自那以后,陆子轩的马车便成了苏家门前的常客。

他会带来最新的西洋唱片,陪苏老爷在下棋时谈生意,甚至能和苏夫人聊几句巴黎的时装周。

苏家上下都觉得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烧火的婆子都在说:“等**嫁入陆家,

那才是真的掉进福窝里了。”苏念安却越来越沉默。一次阿恒送茶进书房,

正撞见她和苏夫人争执。“娘!我跟子轩先生只是朋友!”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委屈,

“我要的不是门当户对的婚姻,是能懂我、跟我一起看世界的人!”苏夫人叹了口气,

声音里满是无奈:“傻孩子,这世道哪有那么多如意事?陆家能帮衬苏家渡过难关,

你嫁过去不受委屈,这就够了。”阿恒端着茶盘的手微微发颤,他躲在门后,

听见苏念安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打碎了一只她最爱的青瓷笔洗。那天傍晚,

他在画室窗外的石阶上,捡到了半张被泪水洇湿的信纸,

上面只写了一行字:“难道自由与爱,终究是痴心妄想?”雨又开始下了,

阿恒把那张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藏进《新青年》的夹页里。

他望着画室里那盏孤零零亮到深夜的灯,

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渺小——他明明看懂了她眼底的挣扎,却连一句“我懂你”,

都没有资格说出口。而那悄然萌发的情意,在现实的重压下,只能像檐角的蛛网,

在风雨里摇摇欲坠。第三章:烽火别离心相系陆家送来的聘礼堆满了苏家前厅,

鎏金的首饰盒里躺着鸽血红的宝石项链,西洋座钟的摆锤敲打着沉闷的节奏,

每一声都像砸在苏念安的心尖上。她把自己关在画室,

对着那幅未完成的《自由女神像》发呆,油彩在画布上晕开模糊的色块,

像极了她此刻混沌的心境。阿恒在廊下扫着落叶,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画室瞟。

他看见苏夫人隔着窗棂劝说,看见陆子轩捧着精装诗集等候,看见苏念安偶尔推窗透气时,

眉间那道化不开的愁绪。他攥紧了手里的扫帚,

竹柄硌得掌心生疼——他不过是苏家一个杂役,连踏入前厅的资格都没有,

又凭什么去撼动这门被家族利益焊死的亲事?夜里,他躺在杂役房的硬板床上,

听着隔壁学徒们议论城外的动静。“听说了吗?南边来了支队伍,专打地主老财,

说要让穷人都过上好日子!”“还说男女都一样,能读书能当兵,

没有高低贵贱……”阿恒的心猛地一跳。平等,自由,

让穷人过上好日子——这些不正是苏念安在灯下教他的那些字吗?

她曾指着《新青年》上的文章说:“阿恒,总有一天,这世道会变的,人不再被出身捆住,

心也能跟着自己的意愿走。”那一夜,他彻夜未眠。油灯下,他翻出藏在枕下的识字课本,

指尖划过“革命”二字。或许,只有跟着这支队伍,他才能从尘埃里站起来,

才能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他不仅要为自己搏一个未来,

更要为苏念安拼出一个她所向往的世界——一个不用靠联姻换取生存,

能让她自由呼吸的世界。三日后的黎明,薄雾还未散尽,阿恒揣着攒下的几个铜板,

站在了画室窗外。苏念安正对着晨光调色,侧脸在熹微中透着瓷白的脆弱,

让他喉头一阵发紧。“**。”他轻声唤道,声音带着连夜未眠的沙哑。苏念安回过头,

看见他身上换了件干净的粗布短褂,头发也仔细理过,只是眼底的红血丝泄露了心事。

“阿恒?这么早有事吗?”“我要走了。”阿恒挺直了脊背,晨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

映出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要去参加起义军。

”苏念安手里的画笔“当啷”一声掉在调色盘里,靛蓝的颜料溅在雪白的围裙上。

“你说什么?”她快步走到窗前,声音发颤,“那是去打仗!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我知道。”阿恒望着她,黑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决绝,

更有一份滚烫的憧憬,“可**,你教我的那些道理,他们说的那些事,我想亲眼去看看,

亲手去做。我想让像我一样的穷孩子能读书,

想让像你一样的人能自由选择生活……我想为你,为我们,造一个更好的世界。

”苏念安怔怔地看着他。眼前的少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蜷缩在巷角的小乞丐了。

他的眼神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钢,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那正是她在巴黎街头见过的,

为理想燃烧的光芒。她突然想起昨夜母亲的话:“女子生来就是家族的棋子,

哪有什么自由可言?”可阿恒,这个被她捡回来的孩子,却要为这份“自由”奔赴烽火。

“傻阿恒……”她的声音哽咽了,眼眶泛起潮红,“此去刀枪无眼,

你……”“我会活着回来的。”阿恒打断她,从怀里掏出个用蓝布包着的东西,

双手捧着递过来。布包解开,露出一双小巧的绣花鞋,鞋面是最普通的青布,

上面绣着几朵歪歪扭扭的栀子花,针脚疏疏密密,显然是生手所为。“我、我学着做的。

”他有些窘迫地挠挠头,耳根泛红,“白天做工没时间,就夜里就着油灯缝几针,

花绣得不好,针脚也乱……但这是我的心意。**看到它,就当看到我了。

”苏念安接过绣花鞋,指尖触到粗糙的针脚,那上面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她想起他冻裂的手指,想起他连握笔都嫌吃力的手,竟一针一线绣出这样一双鞋。

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青布鞋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阿恒……”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等着你给我讲新世界的样子。”阿恒用力点头,喉结滚动着,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她含泪的模样刻进心底,然后猛地转过身,

大步流星地走出苏家大门,背影在晨雾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巷口。苏念安站在窗前,

紧紧攥着那双绣花鞋,直到指节发白。她望着阿恒离去的方向,

轻声呢喃:“一定要回来啊……”第四章:囚笼婚姻心渐冷阿恒走后的第三个月,

苏家的红绸盖过了芭蕉叶的绿。苏念安站在穿衣镜前,望着镜中那个身披蕾丝婚纱的自己,

珍珠项链勒得脖颈发紧,像一道精致的枷锁。化妆师正为她描眉,胭脂的甜香混着香水味,

呛得她鼻尖发酸。楼下传来宾客的喧闹声,陆子轩的笑声隔着楼板飘上来,洪亮而得意。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礼服,胸前别着栀子花,与阿恒那双鞋上的花样惊人地相似,

却让苏念安胃里一阵翻搅。“**,该下楼了。”喜娘扶着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讨好。

苏念安点点头,提起婚纱下摆时,指尖触到了藏在衬里的硬物——是那双青布鞋。

她昨夜悄悄缝进去的,针脚刺得手心发麻,却像是握住了最后一点暖意。

婚礼进行曲在教堂响起时,陆子轩挽着她的手,指尖冰凉。神父问“是否愿意”,

苏念安张了张嘴,喉咙像被棉絮堵住,最终只是沉默着点头。陆子轩以为她是羞怯,

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气息里带着雪茄的味道,让她下意识地偏过脸。洞房花烛夜,

红烛烧得噼啪作响。陆子轩喝了些酒,解开领带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念安,

你该学着做个合格的陆太太。”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家不需要只会画画的**,要懂得应酬,懂得帮我笼络人心。”苏念安坐在床沿,

婚纱的裙摆铺开,像一朵盛开的苍白花朵。“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她低声说。

陆子轩嗤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嫁入陆家,就由不得你了。

”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新婚的温情,只有商人的算计——他需要苏家的人脉,

更需要一个温顺听话的妻子装点门面。婚后的日子,比苏念安想象的更难熬。

陆子轩的书房永远锁着,里面传出的电话声常常夹杂着英文与法语,

讨论着她听不懂的“关税”与“租界”。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酒气越来越重,

有时还会带着陌生的香水味。一次她在整理书房时,无意间看到他与洋行签订的合同,

上面赫然写着“低价收购灾民粮”的条款。苏念安拿着合同冲到他面前,

声音都在发抖:“那些人快饿死了,你怎么能做这种事?”陆子轩一把夺过合同,

脸色沉得像要下雨:“妇人之仁!我不赚这笔钱,自有别人赚。你只要管好家里的事,

少管生意上的事!”他摔门而去时,带起的风掀翻了她桌上的画纸,

上面是未完成的《流民图》。苏念安蹲在地上捡画纸,眼泪落在墨迹上,晕开一片灰黑。

她想起阿恒说的“更好的世界”,想起那些关于平等的话语,

再看看眼前这个为利益不择手段的男人,只觉得荒谬又悲凉。夜里,她总会锁上房门,

从樟木箱里取出那双青布鞋。油灯下,歪扭的栀子花在布面上微微发皱,

针脚里还嵌着细小的线头。她摸着那些粗糙的针脚,仿佛能看到阿恒在杂役房的油灯下,

眯着眼穿针引线的模样——他的手指那么粗,连握笔都要练习许久,绣这双鞋时,

该有多费力?“阿恒,你在哪里?”她把鞋贴在脸颊上,冰凉的布面沾了泪痕,“这世道,

比你走时更糟了……”窗外的枪声越来越频繁,报纸上的消息一天比一天惊心。

陆子轩为了自保,开始与租界的洋人往来密切,甚至帮他们运送军火。

苏念安撞见他书房里堆着的木箱,上面印着洋文的“武器”字样,只觉得浑身冰冷。

“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她第一次对他发了火,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陆子轩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等战火烧到家门口,你就知道我做的是对的。”他顿了顿,

眼神里带着嘲讽,“怎么?你还在想那个跑掉的小杂役?别傻了,他早死在哪个乱坟堆里了。

”苏念安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猛地扇了他一巴掌,手心**辣地疼。“不准你这么说他!

”陆子轩捂着脸,眼里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殆尽:“苏念安,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从你踏进陆家大门的那天起,就休想再回头。”他摔门而去,

留下苏念安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红烛早已燃尽,月光从窗棂漏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张巨大的网。她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

眼泪无声地滑落——原来这囚笼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而远方的阿恒,

成了她在这无边黑暗里,唯一能望见的星。第五章:烽火淬炼志愈坚赣江边的芦苇荡里,

硝烟还未散尽。阿恒趴在泥泞中,耳朵里嗡嗡作响,刚躲过一轮炮火的轰炸,

军装的袖口已被鲜血浸透——是刚才为掩护战友,被弹片划伤的。他咬着牙撕下衣角,

胡乱缠在伤口上,血珠很快又渗了出来,混着泥浆,在布面上晕开暗褐色的斑。不远处,

敌军的机枪还在“哒哒”作响,身边的新兵小李刚喊了一声“队长”,就被一颗流弹击中,

闷哼着倒在水里。阿恒猛地攥紧了手里的步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想起第一次上战场时,

自己吓得浑身发抖,是班长把他按在战壕里吼:“想活命就瞄准了打!”这三年来,

他从一个连枪都握不稳的新兵,变成了能带着小队冲锋的队长。死人见得多了,

心却越来越硬,只有在夜深人静时,

摸出贴身藏着的半块铃兰手帕——那是当年苏念安给他擦脸的那块,边角早已磨破,

却还留着淡淡的香气——才会想起江城巷口的暖阳,想起画室里的栀子花香。“队长,

该冲锋了!”通讯员猫着腰跑过来,脸上沾着黑灰。阿恒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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