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醉吻战神我穿进古早虐文时正醉得七荤八素。跌跌撞撞扑倒男主萧彻时,
嘴里还嘟囔着:“二维码成精了?让姐扫扫...”原著里本该被女主救下的战神,
此刻被我啃得耳根滴血。次日我抱着被子忏悔:“我这就把初夜剧情还给女主!
”可无论我把女主推到他浴池还是书房。
萧彻总能精准拎住我后颈:“昨夜你说任务完成就能回家?
”他捏着我穿越带来的手机冷笑:“这妖物早将你魂魄摄予本王了。
”头痛得像被塞进了一台正在蹦迪的低音炮,咚咚咚敲得我脑浆子都快沸腾了。
我费力地撑开眼皮,视线里一片模糊的重影。雕花的……木头?
空气里一股子尘土味混着劣质酒水的酸馊气。身下硬邦邦的,硌得我半边身子发麻。
这他喵的哪?我明明记得昨晚在毕业散伙饭上,被舍友灌了三杯长岛冰茶,然后……然后呢?
“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捂住嘴,把那股酸气强行压了下去。
宿醉的眩晕感还在疯狂攻击我的脑神经。等等!散伙饭?毕业?我猛地一激灵,
混沌的脑子像是被一道闪电劈开一道缝。散伙饭上,**了什么来着?
好像……好像抱着手机,
一边哭一边刷那本把我虐得肝肠寸断的古早狗血小说《冷王囚爱:月下海棠殇》,
…萧彻你这个大猪蹄子……凭什么这么虐我们家小白花女主……凭什么……老娘要是穿进去,
第一件事就是围观你们初遇的名场面,看看你这冰山到底是怎么融化的……”围观初遇!
一个恐怖的念头瞬间击穿了我混沌的意识,让我像条濒死的鱼一样猛地弹坐起来,
宿醉的眩晕差点让我当场表演一个平地摔。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鼓,咚咚咚,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僵硬地转动着仿佛生了锈的脖子,
视线扫过周围——坑洼不平的土路,两侧是低矮破败、歪歪扭扭的泥坯房,
空气里飘着劣质酒气混合着某种牲口粪便的独特芬芳。远处,
几个穿着灰扑扑、打着补丁的古代短褐行人正用一种看猴戏的眼神打量着我。完了!
芭比Q了!我林小小,新时代五好女大学生,真的因为酒后胡言乱语,
一头栽进了那本虐得我死去活来的小说世界!而且看这时间地点……书里写得清清楚楚,
今天!就是今天!在这条通往城外破庙的必经之路上!
我们那柔弱不能自理、善良得冒泡的女主苏月白,会在一个夕阳无限好的黄昏,
像天使一样降临,救下被政敌暗算、身中剧毒、倒在路边奄奄一息的冷面战神男主——萧彻!
这可是全书最浪漫、最关键的初遇名场面啊!
是我在评论区嚎了三百楼“awsl”的巅峰时刻!不行!绝对不行!我林小小虽然喝高了,
但看热闹的职业道德不能丢!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绝不能干扰剧情,
必须确保男女主历史性的会晤顺利进行!我手忙脚乱地想从地上爬起来,
奈何这具身体显然还没从酒精的麻痹中完全苏醒,手脚软得像煮过头的面条。
刚撑起半个身子,脚下一滑,整个人又往前踉跄扑去。“哎哟我去!”我低呼一声,
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点什么稳住身形。视线还是花的,看什么都像打了马赛克。
就在这狼狈不堪、天旋地转的当口,我模糊的视野里,前方不远处的土路中央,
似乎……突兀地出现了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阴影。那颜色沉甸甸的,
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质感,与周围灰扑扑的环境格格不入。啥玩意儿?
谁家墨水瓶打翻了?还是……一块成精了的二维码?酒精**大脑完全放弃了逻辑思考,
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我甩了甩发昏的头,努力聚焦视线,试图看清那团“墨汁”的真面目。
那轮廓……似乎是个……人形?“喂!前面那个……黑乎乎的……”我舌头打结,
大着舌头嚷嚷,酒精让我的声音带着一种肆无忌惮的飘忽,
“你……你杵路中间……当……当路障呢?二维码……成精了?
让……让姐扫扫……看看你是哪路神仙……”我一边嘟囔着这不着四六的醉话,
一边像个失控的保龄球,借着前扑的惯性,不管不顾地朝那团“墨汁”撞了过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酒精的泡沫里翻滚:管你是啥,先扶一把当拐杖使使!
预想中撞上硬物的疼痛没有传来。就在我即将一头栽进那团墨色怀抱的瞬间,
那“墨汁”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一股极其冷冽的气息,
混合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到发腥的铁锈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血),猛地钻入我的鼻腔。
紧接着,一股不算粗暴、但绝对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攥住了我的胳膊肘,
硬生生将我从扑街的边缘拽了回来。力道之大,让我原地像个陀螺似的,滴溜溜转了小半圈,
头晕眼花,差点直接表演一个原地起飞。“放肆!”一声低喝,像是冰锥骤然砸在青石板上,
又冷又硬,每一个字都带着实质性的寒意,瞬间穿透了我被酒精包裹的迟钝耳膜,
冻得我一个哆嗦。这一声吼,还有胳膊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像是一盆冰水混合物兜头浇下,
把我那被酒精糊住的脑子激灵开了一条缝。我被迫停下旋转,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
努力瞪大眼睛,试图聚焦。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此刻,
这只手正像铁钳一样死死扣在我的小臂上,皮肤是那种久不见天日的冷白色,
手背上几道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透着一股子病态的脆弱感,
与他施加的力道形成了诡异的反差。顺着那只手往上……我的目光艰难地爬升。墨色。
铺天盖地的墨色。玄色的锦缎衣袍,即使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质料的不凡,
只是此刻沾染了不少尘土,显得有些狼狈。衣襟微敞,
露出一截同样苍白的脖颈和线条冷硬的下颌。再往上……视线终于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瞳孔是极深的墨色,浓得几乎看不到底,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此刻正翻滚着惊涛骇浪般的暴怒和……一丝极力压抑却仍旧泄露出来的痛苦?眼尾微微上挑,
本应是风流的弧度,却被那冰封万里的寒意冻得只剩下凌厉的杀伐之气。
薄唇紧抿成一条毫无温度的直线,唇色是失血后的淡白。帅……是真的帅。
那种极具侵略性、带着刀锋般锐利的俊美,冲击力十足。但冷……也是真的冷。
被他这么盯着,我感觉自己血液流速都慢了三拍,宿醉的酒意瞬间被吓飞了一大半,
后背的汗毛集体起立敬礼。
大脑深处某个被酒精**角落终于艰难地亮起了红灯——这气场,这眼神,
要杀人的表情……再加上这时间地点……一个名字带着闪电般的惊恐劈开了我的思维:萧彻!
冷面战神!活阎王!
书中那个前期虐女主虐得读者心梗、后期追妻火葬场差点把自己埋了的男主角本尊!
我滴个亲娘祖宗啊!我不仅撞上了名场面,我还精准地一头撞在了风暴中心!书里此刻的他,
应该正身中剧毒,虚弱地躺在地上等女主来捡尸才对啊!怎么还能站得这么稳?
还能吼得这么中气十足?还能……还能用眼神活剐了我?!完了完了完了!剧情崩了!
苏月白呢?我的小白花女主呢?救命啊!巨大的惊恐和宿醉带来的眩晕感双重夹击,
我腿一软,刚才那股借酒撒疯的劲儿瞬间泄得干干净净。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下意识就想挣脱那只冰冷的手,往后退,离这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
近者必死”气场的活阎王远点。“对……对不起!大佬!我……我喝多了!走错片场了!
您……您继续躺好!等您该等的人!我这就滚!圆润地滚!”我语无伦次,舌头打结,
身体拼命往后缩。可那只扣在我小臂上的手,明明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
明明它的主人看起来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得像鬼,却像焊死在了我胳膊上一样,纹丝不动!
萧彻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喉结滚动,似乎在强行吞咽着什么。他死死盯着我,
那双墨色的深渊里,除了暴怒和痛苦,似乎还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度的困惑和审视,
像是在辨认什么极其古怪的东西。他薄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化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嘴角竟真的沁出了一丝刺目的鲜红!那抹血色像根针,
狠狠扎了我一下。书里的剧情瞬间清晰回笼——他中毒了!很深的毒!
正是这毒让他虚弱倒地,才给了苏月白救他的机会!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猛地冲上我的头顶,或许是酒精残留的壮胆效果,
或许是破罐子破摔的绝望,或许是……心底深处那点对纸片人男主隐秘的、被虐出来的心疼?
脑子一抽,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哎!你……你别死啊!”我惊恐地叫出声,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不仅没再后退,反而借着被他钳制的力道,
不管不顾地朝他怀里扑了过去,两只手胡乱地就往他胸口按,
试图去堵那根本不存在的“伤口”,“坚持住!你的真命天女马上就来了!
她……她叫苏月白!人美心善医术好!她来救你你们就能HE了!我……我这就帮你躺好!
剧情不能崩啊大哥!”我像个疯婆子一样在他怀里扑腾,嘴里颠三倒四地喊着书里的设定。
手指胡乱地按在他坚实却冰冷的胸膛上,隔着那层沾染了尘土和血迹的玄色锦缎,
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紊乱地搏动,快得像要挣脱束缚。
萧彻被我这一扑一按弄得浑身剧震,那双墨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里面翻涌的暴怒几乎要凝成实质喷涌而出。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厉声呵斥,
或者直接把我这个胆大包天的疯子甩飞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混乱时刻——“王爷!
”一声惊怒交加的暴喝从不远处炸响。我下意识地循声扭头。
只见七八个穿着统一制式玄甲、佩着长刀的侍卫,如同鬼魅般从街角阴影里冲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大汉,目眦欲裂,满脸的震惊和杀意,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刀锋出鞘三寸,寒光刺眼。他死死盯着我扑在萧彻身上的动作,那眼神,
活像看到了什么玷污神祇的秽物。“大胆妖女!放开王爷!”络腮胡怒吼,
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担忧而微微发颤。这一声吼,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开。王爷?妖女?
完了!这下彻底玩脱了!萧彻的侍卫队来了!我林小小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围观男女主初遇而被男主侍卫剁成肉酱的炮灰?
巨大的恐惧瞬间攥住了我的心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然而,就在这濒死的恐惧边缘,
一股更加疯狂、更加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像野草一样从心底最深处“噌”地冒了出来,
瞬间燎原。回不去了!反正都回不去了!剧情崩得妈都不认了!老娘辛辛苦苦穿一趟,
连男女主初遇的名场面都没看到,还要被当成刺客砍死?凭什么!
酒精残留的火焰混合着绝望的疯狂,轰然点燃了我所有的理智。去他妈的剧情!
去他妈的男主!去他妈的侍卫!老娘不干了!一股蛮力不知从何而来,我猛地一挣,
竟然奇迹般地短暂挣脱了萧彻那只冰冷铁钳般的手!在他惊愕、侍卫震怒的目光聚焦下,
我非但没有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逃开,反而借着这股疯劲儿,踮起脚尖,
双手用力捧住了萧彻那张俊美却煞气腾腾、此刻还沾着血迹的脸!他的皮肤冰冷,
触感却意外地细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滞。
我清晰地看到萧彻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里,翻江倒海的暴怒瞬间凝固,
被一种纯粹的、难以置信的、近乎空白的惊愕所取代。他甚至忘了嘴角还在渗血,
忘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只是死死地、茫然地瞪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疯狂的世界。
我也豁出去了,酒精彻底主宰了大脑,所有的顾虑、恐惧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老娘亏大了!死也要够本!“看什么看!”我梗着脖子,
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回去,声音因为激动和破音而显得尖利刺耳,在这死寂的街道上格外突兀,
“老娘不就亲一口吗!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大不了你杀了我!老娘正好穿回去!
这破地方谁爱待谁待!”吼完,我不管不顾,猛地一仰头,带着一股子同归于尽的悲壮,
狠狠地将自己的嘴唇撞在了他那两片冰冷、紧抿、还带着血腥味的薄唇上!“唔——!
”一声短促而模糊的闷哼,从紧贴的唇瓣间溢出。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触感冰冷,
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毫无技巧可言,纯粹是蛮力的碰撞。我的牙齿甚至磕到了他的唇,
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风停了。侍卫们拔刀的怒吼卡在了喉咙里,
变成了倒抽冷气的声音,眼珠子瞪得快要脱眶。络腮胡大汉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
按在刀柄上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就连远处那几个探头探脑的古代路人,
也瞬间石化,变成了几尊表情惊恐的雕塑。时间,空间,
仿佛在这一记毫无美感可言的强吻之下,彻底凝固、碎裂。
只有唇上传来的冰冷和血腥味是真实的,还有……萧彻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
那冰封的墨色寒潭,此刻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烙铁。先是极致的震惊和茫然,
像冰面被瞬间击穿,紧接着,
深层的东西被强行撬动、翻搅……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失控的剧烈情绪在他眼底疯狂涌动,
几乎要将他引以为傲的冷酷彻底淹没。他似乎想推开我,身体却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似乎想怒吼,喉咙里却只发出压抑的、破碎的气音。混乱,绝对的混乱。
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比之前的宿醉更加凶猛。
眼前萧彻那张惊愕放大的俊脸开始模糊、旋转,
耳边侍卫们倒抽冷气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而不真切。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
软绵绵地向下滑去。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我好像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
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僵硬,猛地箍住了我下坠的身体,阻止了我彻底瘫倒在地。
那力道大得惊人,勒得我生疼,仿佛要将我的骨头都揉碎。
还有……似乎有一声极低、极压抑、带着难以置信和某种奇异颤抖的嘶吼,
贴着我的耳廓响起,像是受伤野兽的呜咽:“……你……!”后面是什么,彻底听不清了。
黑暗温柔地、彻底地吞噬了我。2宿醉惊魂头痛欲裂。
像是有一整支施工队在我脑壳里开凿隧道,
电钻声、敲击声、还有宿醉后那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钝痛,交织在一起,
疯狂折磨着我的神经。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都无比艰难。
意识在混沌的泥沼里沉沉浮浮,昨晚那些破碎、疯狂、羞耻的画面如同失控的幻灯片,
色身影……暴怒的眼神……侍卫的刀光……还有那个……那个不管不顾、同归于尽般的强吻!
轰!一股滚烫的血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我脸颊滚烫,
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或者直接再死一次穿回去!林小小!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强吻男主!还是中毒状态下的冷面阎王!这剧情崩得比东非大裂谷还彻底了!苏月白怎么办?
我的HE怎么办?强烈的悔恨和羞耻感几乎将我淹没。不行!必须补救!
必须把歪掉的剧情线掰回来!初夜剧情……呃,虽然好像被我提前“完成”了?
但救命之恩的初遇还在!只要让苏月白及时出现救下中毒的他,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个念头像救命稻草一样让我精神一振。我猛地睁开眼,顾不上头痛,
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嘶——”动作太猛,牵扯到身上某些难以言喻的酸痛部位,
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低头一看,身上套着一件宽大得离谱、明显属于男性的素白中衣,
布料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冷冽的松木气息。环顾四周,房间陈设简洁到近乎冷硬。
深色的檀木家具线条冷硬,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那股挥之不去的松木冷香。这里……是萧彻的卧房?
我昨晚……睡在这里?这个认知让我头皮发麻,
昨晚黑暗中那些模糊的、带着痛感的片段不受控制地闪现,更让我坐立难安。不行!
此地不宜久留!跑路!必须马上跑路!去找苏月白!我掀开身上盖着的锦被,
忍着浑身散架般的酸痛,手忙脚乱地试图下床。双脚刚沾地,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就在我扶着床沿,龇牙咧嘴地稳住身形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门外清晨微亮的天光,走了进来。依旧是玄色的锦袍,
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只是此刻衣冠整齐,墨发一丝不苟地用玉冠束起,
除了脸色依旧带着几分失血后的苍白,昨夜那种濒死的脆弱感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
是久居上位者那种深入骨髓的冷冽和威压,沉甸甸地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是萧彻。
他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碗里是深褐色的药汁,正袅袅冒着热气。他的步伐沉稳,
一步步走近,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瞳,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毫无情绪地落在我身上,
将我狼狈扶着床沿、衣衫不整、满脸惊慌的样子尽收眼底。空气瞬间凝固。
药味和松木冷香混合在一起,压迫感十足。我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
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尖叫:完了完了完了!
债主找上门了!他会怎么处置我?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萧彻走到床边,停下脚步。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药碗递了过来,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碗沿几乎要碰到我的嘴唇。“……喝了。”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
却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寒意。我条件反射般地往后缩了一下脖子,
惊恐地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毒药”、“灭口”等恐怖字眼。
“这……这是什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明显的哭腔。
萧彻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双深潭般的眸子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不耐。他盯着我,
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解酒。”解酒?不是毒药?我愣了一下,
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点点。看着近在咫尺的药碗,
再看看他那张毫无表情、却压迫感十足的冷脸,反抗的念头连萌芽的机会都没有。
我几乎是哆嗦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碗药。碗壁温热。我屏住呼吸,眼睛一闭,
心一横,仰头咕咚咕咚就把那苦涩得要命的药汁灌了下去。
又苦又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呛得我直咳嗽,眼泪都飙出来了。好不容易喝完,
我苦着脸放下碗,感觉整个舌头都麻了。一抬眼,发现萧彻还站在床边,正垂眸看着我,
眼神深邃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羞耻感再次汹涌而来。不行!必须表态!
必须划清界限!必须让他明白昨晚纯属意外!他的真命天女不是我!我深吸一口气,
鼓足残存的勇气,猛地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语速飞快,
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诚恳:“王……王爷!昨晚的事……是个天大的误会!真的!我喝多了!
脑子不清醒!完全是被酒精支配了!我对您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一点都没有!我发誓!
”我举起三根手指,表情无比严肃。“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严重干扰了您……呃……和您命定之人的历史性会晤!我罪该万死!”我顿了顿,
观察着他的反应。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似乎更沉了。我心一横,
把心窝子里的话都掏了出来,语气无比真诚:“您放心!我林小小说话算话!
我这就……这就把属于您的‘初夜’……啊呸!不是!我是说,
把属于您和苏月白**的初遇剧情!完完整整地还给您!保证物归原主!
绝不影响您二位后续的感情发展!我这就去把她找来!保证给您安排得明明白白!”说完,
我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然后我就怂了。不敢再看他的脸,
飞快地低下头,盯着自己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中衣衣角,像只等待最终判决的鹌鹑。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那股无形的、带着寒意的威压仿佛更重了,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头顶。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一声极轻、极冷,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嘲弄意味的轻哼,
从我头顶传来。“呵。”仅仅一个音节,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感觉周围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度。萧彻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有审视,有冰冷,
或许还有一丝……看傻子般的荒谬感?然后,他转身,步履沉稳地离开了房间,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沉重的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松木冷香和苦涩的药味。我瘫坐在床边,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刚才那番“豪言壮语”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此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后怕。
他……他到底什么意思?是默许了?还是……在思考怎么弄死我比较解气?管不了那么多了!
当务之急是找到苏月白!只要把女主送到他面前,完成那宿命的初遇和救命之恩,
我这颗不定时炸弹就能安全拆除,说不定还能功成身退!希望的火苗再次微弱地燃起。
我忍着酸痛,挣扎着爬起来,开始翻找能穿的衣服。无论如何,得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3强吻风波接下来的几天,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地狱级难度”的剧情修复工作。
目标:撮合冷面战神萧彻与他的真命天女、京城第一才女兼医道圣手苏月白。
障碍:萧彻本人,
以及他那群眼神比鹰隼还锐利、仿佛我脸上写着“居心叵测”四个大字的王府侍卫。
策略一:定点投放女主。地点:王府后花园温泉浴池。书里提过一嘴,
萧彻有午后在此疗养旧伤的习惯。烟雾缭绕,美男出浴,英雄病弱,
美人救场……多完美的初遇复刻!行动:我花了足足三天,才借着“熟悉环境”的名头,
摸清了侍卫换岗的薄弱空隙(主要是午后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然后,
我充分发挥了大学时代练就的翻墙爬树技能(感谢体育选修课),在一个阳光慵懒的午后,
成功地将打听到行踪、一脸茫然的苏月白“请”到了王府后墙外。“苏**!信我!
翻过这堵墙!里面!就是您命中注定的旷世奇缘!”我压低声音,指着墙头,
表情是传销头子般的狂热和笃定,“您未来的夫君!大梁的战神!
此刻正在里面……呃……需要您的帮助!快!翻过去!幸福就在眼前!
”苏月白穿着素雅的月白裙衫,抱着她那宝贝药箱,看看我,
又看看那堵明显比她高出一个头还有余的王府高墙,小嘴微张,
明眸里写满了困惑和“这人有病吧”的迟疑。“林……林姑娘?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