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和李明来到了星际科技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位于中关村的小写字楼,公司只租了一层,大概两百平米的空间里挤着二十多个人。典型的创业公司风格,到处都是电脑和线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咖啡味道。
"林先生,欢迎来到星际科技!"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走过来握手,"我是公司的CTO张浩,昨天晚上和您通话的就是我。"
"您好,这位是我的技术顾问李明,华为的算法工程师。"我介绍道。
张浩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华为这个名头在技术圈子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李工您好!能请到华为的专家来指导,真是太荣幸了!"张浩热情地和李明握手。
李明笑了笑:"张总客气了,我今天主要是来学习的。听说你们在做人工智能相关的项目?"
"对,我们的核心技术是自然语言处理。来,我给二位演示一下。"
张浩带着我们来到一台电脑前,打开了一个界面。
"这是我们开发的对话系统,它可以理解复杂的中文语义,并给出相应的回答。"张浩在输入框里打了一行字:"今天北京的天气怎么样?"
几秒钟后,系统回答:"今天北京多云,气温15-22摄氏度,适合户外活动。"
"看起来不错。"李明点点头,然后又问了几个技术问题。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已经有了底。虽然现在这个系统看起来很简单,但我知道这就是未来那个价值五亿的核心技术的雏形。
"张总,能介绍一下你们的团队背景吗?"我开口问道。
"当然!"张浩显然对这个问题准备得很充分,"我们的CEO王磊是清华计算机系的博士,曾经在Google工作三年。我本人是北航毕业的,在百度做过五年的自然语言处理。我们的首席算法师..."
他一口气介绍了核心团队的七八个人,每个人的履历都很亮眼。这也是我看好这家公司的原因之一,人才是最重要的资产。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详细了解了公司的技术路线、商业模式和发展规划。李明作为技术专家,问了很多专业问题,张浩都能对答如流。
"林先生,您觉得怎么样?"演示结束后,张浩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看了看李明,他微微点头,表示技术方面没有问题。
"很不错。"我说道,"不过我想见见你们的CEO王总,毕竟投资这么大的金额,我需要对团队的领导者有更深入的了解。"
"当然,王总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大概十分钟后就到。"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伟打来的。
"浩宇,你在哪里?"张伟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我在外面有事,怎么了?"
"明轩...明轩他快不行了!医生说如果今天晚上还不手术,可能就..."张伟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心里毫无波澜:"那就让他手术啊。"
"可是我们筹到的钱还不够!现在只筹到了八万块,还差十二万!浩宇,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人命关天啊!"
"张伟,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我的声音很平静,"他的生死跟我没有关系。"
"林浩宇!你还是人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应该是李雪,"明轩都要死了,你还这么狠心!"
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把张伟的号码拉黑了。
李明在一旁听到了对话,皱着眉头看着我:"浩宇,是你同学出事了?"
"嗯,一个室友生病了,想让我出医疗费。"我淡淡地说道。
"那你不帮吗?如果确实有困难的话..."
"明哥,如果有个人,平时花你的钱大手大脚,用你的钱请别人吃饭给自己买人情,然后在他需要更多钱的时候就道德绑架你,你会帮他吗?"
李明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这种人确实不值得帮。不过浩宇,你确定是这样的情况?"
"我很确定。"
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张浩立刻迎了上去:"王总,这位就是我昨天提到的投资人林先生。"
王磊走过来和我握手,他的手很有力,眼神也很专注:"林先生您好,感谢您对我们公司的关注。听浩子说您有意向投资一千万?"
"是的,不过我需要先了解一下您的规划。"我开门见山地说道,"一千万对于一个天使轮的公司来说不是小数目,我需要看到相应的价值。"
王磊点点头:"这很合理。林先生,您想了解哪些方面?"
"首先,你们准备用这笔钱做什么?"
"主要是三个方面:第一,继续完善我们的核心算法,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来训练模型;第二,扩充团队,特别是算法工程师和产品经理;第三,市场推广,我们计划先从企业级市场入手。"
"市场前景如何?"
"非常广阔!"王磊的眼睛亮了起来,"自然语言处理是人工智能的核心技术之一,应用场景包括智能客服、内容审核、机器翻译等等。我们保守估计,这个市场的规模在未来五年内会达到千亿级别。"
我和李明交换了一个眼神,从技术角度来说,王磊说的都对。而且我知道,他们的估计还是保守了,实际的市场规模会更大。
接下来我们又讨论了很多细节,包括股权结构、公司治理、财务管理等等。王磊都能给出让我满意的答案。
最后,我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王总,如果我投资一千万,我需要多少股份?"
王磊和张浩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林先生,我们目前的估值是五千万,按照这个价格,一千万可以拿到20%的股份。"
我摇摇头:"估值太高了。你们现在还只是个原型产品,没有任何收入,五千万的估值不现实。"
"那您觉得合理的估值是多少?"王磊有些紧张地问道。
"两千万。一千万投资,50%股份。"我直接开出了条件。
王磊和张浩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要这么多股份。
"林先生,50%的股份太多了,这会影响我们团队的控制权。"王磊有些为难地说道。
"那就45%,这是我的底线。"我站起身来,"王总,我知道这个要求看起来有些过分,但是请相信我,这笔投资会让你们公司的估值在一年内翻十倍。"
这话不是吹牛,我记得明年三月份阿里巴巴收购的时候,星际科技的估值确实达到了五亿。
王磊和张浩在那里低声商量了几分钟,最后王磊说道:"林先生,我们需要和其他股东商量一下,能给我们一天时间吗?"
"可以,但只有一天。"我看了看手表,"明天下午三点之前给我答复,过时不候。"
说完,我和李明离开了星际科技的办公室。
在电梯里,李明问我:"浩宇,你确定这个公司值得投资吗?要这么多股份,压力不小啊。"
"明哥,相信我,这可能是我们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投资机会。"我认真地看着他,"如果你有钱的话,也可以跟投一些。"
李明笑了笑:"我哪有那么多钱。不过看你这么有信心,我倒是可以考虑投个十万二十万的。"
"够了,十万块明年就能变成一百万。"
李明被我说得一愣:"这么夸张?"
"走着看吧。"我神秘地笑了笑。
当天晚上回到宿舍,气氛异常沉重。
张伟、王强、刘波三个人都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杀了他们全家的仇人。
"林浩宇,你满意了吗?"张伟咬牙切齿地说道,"明轩因为没钱手术,现在情况更严重了!"
我脱下外套挂好,淡淡地说道:"那关我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刘波猛地站起来,"如果你肯出那二十万,明轩现在就已经在康复了!"
"如果你们三个每人拿出七万块,明轩也能康复。"我反击道,"你们为什么不出钱?"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王强急了,"我们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那我就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了?"我冷笑一声,"还是说,在你们眼里,我就应该给你们当提款机?"
"林浩宇,你别狡辞了!"张伟愤怒地说道,"你家明明有钱,为什么就不能帮帮同学?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