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看似解释,实则炫耀。
慕浣清一顿,看向了她身旁的萧扶砚。
所以,买下话本的人,是他……
萧扶砚似有所感,冷冽眸光扫过她,眉峰陡然蹙起:“慕浣清,你怎么在这?”
“我……”
她真要解释,慕嫣婉就轻笑:“扶砚,清儿肯定是听到你在这里,特意追来的。”
慕嫣婉这句话,暗示了她是故意跟踪他们而来。
萧扶砚脸色骤沉,扣住慕浣清手腕就往外走。
寒冷的声线随着天空的雷声同时砸下。
“慕浣清,你整日这样黏着我,真的令我生厌!”
慕浣清喉间发苦,艰涩的回:“我没有跟踪你,来这里是办私事。”
萧扶砚冷笑:“私事?这三年来,你除了无时无刻跟踪我,就是窝在房里看房事图,你做过什么正经事?”
难听的指责如刀,挖得慕浣清心口疼。
这些年,她的确为了萧扶砚快忘了自我。
她心口酸了下,声音很轻:“萧扶砚,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们和离吧。”
“此后,一别两宽。”
话落,空气好像被凝滞。
萧扶砚神思怔住,不可置信看向她。
雨幕朦胧下,她的小脸出奇的惨白,与记忆中的明艳缠人的样子,天差地别。
他心底陡然升起没来由的烦躁,可转瞬又勾起凉薄的唇,渗出一抹邪冷。
“一别两宽?当年,是你使尽手段要嫁给我,毁了我的婚缘!”
“所以,往后,你和我,只能继续斗着,恨着,不能善终!”
慕浣清心口狠狠一震!
萧扶砚恨她,却从未想过这份恨意已经恨到骨髓!
心里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痛,让她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慕嫣婉走了出来:“扶砚,下雨了,送我回府吧。”
萧扶砚转身,从侍从手里接过雨伞,扶着慕嫣婉上了马车。
慕浣清站在原地,一片片雨水打湿了衣裙,也侵伤了她的心。
原来,爱与不爱,早就昭然若揭。
她敛去心底的痛意,去见了管事。
话本,她卖了,但是她要改结局。
这份圆满结局又何尝不是她对萧扶砚的执念。
既然是错误的,那就要修正过来。
和掌事商议好后,慕浣清就走出房间。
院子里,不少来听戏的小姐围在一起,议论声如潮水。
“听说,今年七夕宴的织女娘娘是慕家大小姐慕嫣婉,难怪萧世子上月差人从吐蕃运来冰玉,雕成月宫灯,原来是要替心上人撑场面。”
“可惜这对有情人,被慕浣清那个女太岁活生生拆散了,真盼她哪天遭报应,横死街头才好。”
慕浣清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她的确是死,还是惨死。
又过了几日,到了慕母的生辰宴。
贺礼在慕浣清出事前,就备好了,可她却犹豫了片刻才决定去。
父亲母亲不一定想见她,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一番梳洗过后,慕浣清就出了门。
门口,萧府的鎏金马车已停在阶下。
车帘掀开,萧扶砚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今日母亲寿宴,我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