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许险些以为,这场替身婚姻里,生出了些真情。
直到三个月前,沈闻月回来了。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谢星临一颗心再次被沈闻月占据,开始整夜不归,书房里重新摆满了沈闻月的照片,所有人都嘲笑林知许是个笑话,可她只是安静地微笑,不吵不闹。
因为她从来就没爱过谢星临。
之所以留在他身边,想要的,不过是父母承诺的钱与自由罢了,他爱她的确会让她好过些,可若不爱,她也不在意。
无人知晓,林知许和林知悦虽是一对双胞胎,但命运却截然不同。
母亲生林知许时大出血,差点没命,从那以后,母亲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厌恶,而那个宠妻如命的父亲,更是视她为灾星。
五岁那年,她就被送到了乡下保姆家。
她记得那个冬天,保姆家的炉子坏了,她冻得瑟瑟发抖,却连一件厚棉衣都没有。而林知悦,正在温暖的别墅里,穿着昂贵的羊毛裙,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宠爱。
十八年的区别对待,早就磨平了她对亲情的期待。
如今,只要一个月,她就能拿到这三年扮演林知悦的三千万,离开这座城市,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心情愉悦之际,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来电显示。
谢星临。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来:“喂?”
“二十分钟内,送些生理用品到夜色。”谢星临的声音冷得像冰,“要夜用的。”
电话挂得干脆利落,林知许握着手机,瞬间明白这是给谁用的。
沈闻月的生理期,谢星临记得比公司上市日期还清楚。
窗外大雨倾盆,从谢家别墅到夜色会所,正常车程至少要四十分钟。
但林知许还是拿着伞出了门。
车开到一半就堵死了,她看了看表,还剩十二分钟,咬了咬牙,她推开车门冲进雨里。
雨水很快浸透衣衫,高跟鞋在湿滑的路面上几次打滑,一个踉跄,她重重摔在水坑里,膝盖火辣辣地疼。
但她顾不上这些,爬起来继续跑,终于在第十九分钟赶到会所。
包间门口,她刚要敲门,里面传来一阵哄笑。
“谢总,这么大雨,您真让嫂子送那个来?从您家到这最少四十分钟吧?”
“闻月疼得厉害。”谢星临的声音淡淡的,“她会想办法赶来的。”
“也是,谁不知道嫂子爱惨了您。这三年,哪怕您心里装着别人,她都无怨无悔地守着。”
有人起哄:“不过谢总,说真的,这么一个爱惨了您的美人,这三年,您就一点都没动心?”
包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林知许屏住呼吸,听见谢星临沉默了几秒,然后说:
“无论何时,闻月和她,我都选闻月。”
如此毫不留情的话语,可林知许并不难过,反而松了口气,她等里面说完话,才抬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