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林微然沈知的小说作者简明扼要的地稽星

发表时间:2025-11-04 16:5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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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后,嫡女不承让第一章棺中醒林微然睁开眼时,

鼻腔里灌满了松木与防腐香料混合的怪异气味。眼前是暗沉的棺盖,触感冰凉坚硬,

指尖划过处,能摸到精致的雕花——那是她陪嫁的柏木棺,三天前,她就该躺在里面,

变成一具无人问津的枯骨。心口猛地一缩,窒息感顺着脊椎爬上来。她不是死了吗?

死在那个阴冷的雨夜,被她掏心掏肺对待了五年的丈夫沈知衍,亲手灌下了一碗毒药。

他说:“微然,苏家需要林家的势力,可我需要的是能助我平步青云的妻子,

不是你这个空有嫡女名头的草包。”他身边站着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林婉儿,

穿着本该属于她的正红色嫁衣,笑靥如花:“姐姐,你就安心去吧,你的嫁妆,你的爵位,

还有知衍哥哥,我都会替你好好‘保管’的。”毒药穿肠的剧痛仿佛还在灼烧五脏六腑,

林微然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让她混沌的意识彻底清醒——她没死透,

竟然从鬼门关爬回来了。“咚咚咚——”棺外传来轻响,

伴随着压低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女声:“姐姐,时辰差不多了,该让你入土为安了。你说,

爹爹知道你‘暴病而亡’,会不会掉几滴眼泪?”是林婉儿!林微然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恨意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心脏。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婉儿**,

吉时快到了,沈大人那边还等着回话呢。”是管家的声音,透着几分谄媚。“急什么,

”林婉儿嗤笑一声,“让她多待一会儿怎么了?反正以后这林府,我说了算。对了,

她房里那些值钱的首饰,都收好了吗?尤其是那支凤钗,可是太后赏赐的,回头给我送来。

”“都收好了,就等您过目。”脚步声渐远,林微然猛地抬脚,狠狠踹向棺盖!“砰!

”一声巨响,棺盖竟被她踹开了一道缝隙。外面守着的两个小厮吓了一跳,探头看来,

对上林微然那双淬了冰的眸子,吓得魂飞魄散。“鬼……鬼啊!”林微然不等他们喊第二声,

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棺盖,翻身坐起。身上还穿着那身寿衣,宽大的袖子滑落,

露出手腕上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当年为了救沈知衍,被马匪砍伤的。真是可笑。

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步步走出停灵的偏院。雨后的空气带着湿冷的寒意,

院外的下人看到她,无不惊恐尖叫,四散奔逃。“嫡……嫡**活过来了!

”“快去报给老爷!”混乱中,林微然径直走向主院。她记得,

今天是沈知衍和林婉儿定亲的日子,父亲林宏业,此刻应该正在前厅陪着沈知衍,

商量着如何将林家的产业,名正言顺地转到沈知衍名下。穿过回廊,

远远就听到前厅传来的欢声笑语。“知衍啊,你放心,微然那孩子命薄,走了也是解脱。

婉儿跟你情投意合,这门亲事,我是一百个赞成。”林宏业的声音透着虚伪的热络。

沈知衍轻笑:“岳父大人放心,我定会好好待婉儿,也会替微然……照顾好林家。

”“那就好,那就好,”林宏业笑得合不拢嘴,“那城西的绸缎庄,还有城南的粮铺,

就先过户到你名下,也好让你有个进项……”林微然站在廊下,听着里面的对话,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林宏业,她的亲生父亲,从来只把她当联姻的工具。

当年为了拉拢刚入仕途的沈知衍,硬是逼着她嫁过去。如今她“死”了,

他转头就把庶女推上去,还要把林家的家底双手奉上。而沈知衍,

这个她爱了五年、助了五年的男人,踩着她的嫁妆步步高升,转头就给了她致命一击。好,

真好。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前厅的大门。“砰”的一声,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厅内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当看到穿着寿衣、面色苍白却眼神凌厉的林微然时,

林宏业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沈知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瞳孔骤缩,像是见了鬼一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婉儿更是吓得躲到沈知衍身后,

脸色惨白,声音发颤:“姐……姐姐?你不是……”林微然没看他们,

目光直直落在林宏业身上,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父亲,女儿没死,

让您失望了。”林宏业回过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作镇定地呵斥:“微然!

你……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还不快去换身衣服!”“换衣服?”林微然冷笑,

“女儿刚从棺材里爬出来,倒是想问问父亲,是谁准你们动我的东西,是谁准你们,

在我还没凉透的时候,就忙着给我的‘妹妹’和‘夫君’定亲?”她的目光扫过沈知衍,

带着刺骨的寒意:“沈知衍,你亲手喂我喝下的毒药,滋味不错。怎么,就这么急着娶新欢,

连我的尸骨都等不及入土?”沈知衍脸色大变,厉声喝道:“微然!休要胡言乱语!

你病重而亡,我和婉儿悲痛万分,定亲之事,也是为了林家着想……”“为了林家?

”林微然步步紧逼,“是为了把林家的产业,都变成你们沈府的吧?”她走到桌前,

拿起上面的地契和房契,正是林宏业刚才说要过户给沈知衍的那些产业。“父亲,这些东西,

是祖父留给我的嫁妆,什么时候成了可以随意送人的东西了?”她将契书狠狠拍在桌上,

“还有你,林婉儿,我房里的凤钗呢?那是太后赏给林家嫡女的,你也敢动?

”林婉儿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姐,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取而代之,做沈夫人,做林家的女主人?”林微然打断她,

眼神锐利如刀,“可惜,我回来了。你的美梦,该醒了。

”沈知衍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林微然,心中惊疑不定。从前的她,温顺软糯,对他言听计从,

何曾有过这般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沉声道:“微然,我知道你刚醒,

情绪不稳。但人死不能复生,你……”“我没死,”林微然冷冷地看着他,“沈知衍,

你我夫妻一场,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从今天起,你我和离,从此男婚女嫁,

各不相干。”“和离?”沈知衍脸色铁青,“林微然,你别忘了,

你是我沈知衍明媒正娶的妻子,休想用和离败坏我的名声!”“败坏你的名声?

”林微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大人如今官运亨通,

难道还怕一个‘克死’发妻的名声?还是说,你怕我把你如何用我的嫁妆买官,

如何与我妹妹暗通款曲,如何亲手毒死发妻的事情,捅到御史台去?

”沈知衍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林宏业见状,连忙打圆场:“微然!少说两句!

知衍对你一向不错,许是有什么误会……”“误会?”林微然转头看向他,

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嘲讽,“父亲,在你眼里,女儿的命,是不是还不如这些产业值钱?

”林宏业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大**说的是,老爷,有些账,也该算算了。”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青布衣裳的老嬷嬷,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来。她身后跟着几个家丁,

手里都捧着东西。是张嬷嬷。张嬷嬷是林微然母亲的陪房,从小看着她长大,

在她嫁入沈府后,也一直留在林府,替她照看着嫁妆。三天前她“死”的消息传来,

张嬷嬷急得吐血,被林宏业以“冲撞吉时”为由,锁在了柴房。“张嬷嬷!

”林微然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张嬷嬷走到她身边,行了个礼,

然后转向林宏业和沈知衍,将手中的账本“啪”地放在桌上:“老爷,沈大人,

这是大**这些年存在林府的嫁妆清单,共计良田千亩,商铺十二间,现银二十万两。

可如今,账上的东西,少了一半!”她指着其中一页:“尤其是去年,沈大人要疏通关系,

从大**这里借走的五万两银子,还有老爷说要周转生意,拿去的三间商铺,

至今都没还回来!”林宏业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你一个奴才,也敢管主子的事!

”“老奴是奴才,但更是先夫人的陪房,”张嬷嬷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老奴受先夫人所托,要护好大**和她的嫁妆。如今大**‘死’得蹊跷,

嫁妆又被你们挪用,老奴若是再不说句话,就对不起先夫人的在天之灵!

”沈知衍的眼神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林微然身边,还有这样一个难缠的老嬷嬷。

林微然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心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殆尽。她拿起账本,

声音清晰而坚定:“林宏业,这些东西,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与你林家无关。三日之内,

把挪用的银两和商铺还回来,否则,我就去衙门告你侵占女儿嫁妆。

”她又看向沈知衍:“沈知衍,你借我的五万两,还有你用我的嫁妆买的那几个官职,

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和离书,我会让人送到沈府,你签也得签,不签,

我就把你的所作所为,写成状子,呈给皇上!”沈知衍又惊又怒:“林微然!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林微然迎上他的目光,眼中再无半分情意,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烂命一条,换你身败名裂,值了。”说完,她不再看他们一眼,

转身对张嬷嬷说:“嬷嬷,我们走。”张嬷嬷点点头,跟着她向外走去。

林婉儿看着林微然挺直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甘心,明明只差一步,

林微然怎么能活着回来!沈知衍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想到林微然竟然变得如此棘手,看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付她了。林微然走出前厅,

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暖意。她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囚禁了她多年的府邸,眼中没有留恋,

只有决绝。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林家嫡女。她是林微然,从地狱爬回来,

只为复仇。那些欠了她的,她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涅槃后,

嫡女不承让第二章旧账新算回到自己的院落时,晨光已经漫过雕花窗棂。

院子里的那株玉兰还是老样子,只是花瓣上沾着的露水,像极了她昨夜从棺木中醒来时,

眼角凝结的冷泪。张嬷嬷正指挥着丫鬟们打扫,见她进来,连忙迎上来:“**,

热水已经备好了,快换身干净衣服暖暖身子。老奴让人炖了参汤,您多少喝点。

”林微然点点头,目光扫过屋内。陈设还是她“死”前的模样,

只是梳妆台上少了那支缠枝莲纹的银步摇——那是她及笄时,母亲留下的遗物。

“我的步摇呢?”她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正在收拾首饰盒的丫鬟手一抖,

扑通跪了下来:“小……**,是二**昨天来……说看这步摇样式旧了,

要拿去给您打支新的……”林微然冷笑一声。林婉儿倒是会挑时候,她刚“死”,

就迫不及待地来搜刮她的东西了。“去,把步摇给我拿回来。”她看向张嬷嬷,

“告诉林婉儿,我的东西,哪怕是一根针,也轮不到她动。”张嬷嬷领命而去,

林微然脱下寿衣,换上一身月白色的素裙。铜镜里映出的脸苍白消瘦,唯有那双眼睛,

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寒刃。她指尖抚过镜沿,想起五年前嫁入沈府那天,

也是对着这面镜子,沈知衍站在她身后,温柔地替她插上凤钗:“微然,以后你就是我的妻,

我定不负你。”那时的她,信了。信到甘愿拿出母亲留下的私产,

给他疏通关系;信到为了他一句“同僚夫人都有宝石戒指”,

便将祖母传下的鸽血红手镯当了去;信到他说林婉儿身子弱需要照顾,

她便将那庶妹接入府中,待若亲妹。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情深意重”,

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沈府来人了。”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

林微然抬眸:“让他进来。”进来的是沈府的管家,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少夫人……哦不,

林**,我家大人让小的来问问,您身子好些了吗?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小的说。

”“需要?”林微然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告诉沈知衍,我要和离。

让他把和离书备好,送到我这里来。”管家脸上的笑僵住了:“**,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大人对您的心意,府里上下都看在眼里,您刚醒,莫要意气用事……”“意气用事?

”林微然抬眼,目光如刀,“我在棺材里躺了三天,他却在忙着和我妹妹定亲,

这也是我的意气用事?”管家被她看得一哆嗦,嗫嚅道:“那……那都是误会,

是林老爷的意思,我家大人也是为了……”“不必多说,”林微然打断他,

“要么送和离书来,要么,我亲自去御史台递状子。你选一个。”管家不敢再多言,

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他刚走,张嬷嬷就回来了,手里拿着那支银步摇,脸色铁青:“**,

您看看!这步摇的流苏被林婉儿那丫头弄断了两根,珠子也掉了一颗!老奴去找她要,

她还说您都‘死’了,留着这些东西也没用,是她替您收着……”林微然接过步摇,

看着断裂的流苏,眼神冷得像冰。“去,把府里所有管事都叫到我院里来。”她声音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嬷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声:“是,老奴这就去。

”半个时辰后,林微然的院落里站满了人。林府的大小管事,

还有几个平日里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婆子,此刻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林微然坐在廊下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那支断了流苏的步摇,

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我睡了三天,府里倒是热闹。有人忙着分我的东西,

有人忙着把我的嫁妆往外送,还有人……觉得我林微然,再也醒不过来了。”没人敢接话,

院子里静得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王管事,”林微然看向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

“我记得,城西的绸缎庄是我母亲的陪嫁,账面上每个月都有盈利,怎么到了我父亲手里,

就成了需要过户给沈知衍才能周转的亏损生意?”王管事脸色一白,

支支吾吾道:“这……这是老爷的意思,小的只是照办……”“照办?”林微然冷笑,

“我母亲在世时,你不过是个看门的小厮,是她提拔你做了管事。如今她不在了,

你就帮着外人,吞她的家产?”王管事扑通跪了下来:“**饶命!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林微然没看他,又看向旁边一个胖婆子,“刘婆子,我房里的那箱东珠,

是我出嫁时太后赏的,怎么昨天清点的时候,少了一半?

”刘婆子是林婉儿生母柳姨娘的心腹,平日里最是势利。

她梗着脖子道:“大**这话就不对了,您‘病重’的时候,柳姨娘心疼您,

让人把您的东西都收起来了,许是清点的时候出了岔子……”“出了岔子?

”林微然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步摇狠狠砸在地上,“那这步摇的流苏,也是出了岔子?

林婉儿戴在头上的那支金簪,和我梳妆盒里丢的那支一模一样,也是出了岔子?

”刘婆子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张嬷嬷,”林微然声音冰冷,

“把王管事和刘婆子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扔到柴房待着。

什么时候想起来东西都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再出来。”“是!”张嬷嬷早就看这两人不顺眼,

立刻让人上前拖人。王管事和刘婆子哭喊着求饶,却没人敢替他们求情。

其他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了下来。“大**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林微然看着脚下的人,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前世的她,就是太心软,

才会被这些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她母亲留下的产业被他们中饱私囊,

她的首饰被他们偷出去变卖,她却一无所知,还以为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奴才。“都起来吧,

”她缓缓开口,“我知道,很多事都是父亲和柳姨娘的意思,你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但从今天起,我林微然的东西,谁也不许动。我的院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我母亲留下的产业,从今天起,由张嬷嬷全权打理。

你们所有人,都要听她的吩咐。谁敢阳奉阴违,王管事和刘婆子就是例子。

”众人连忙应声:“是,谨遵大**吩咐!”张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知道,她家**,

是真的长大了。处理完府里的事,林微然刚想歇口气,

就听到外面传来柳姨娘尖利的声音:“林微然!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只见柳姨娘带着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一脸委屈的林婉儿。

柳姨娘穿着一身藕荷色的旗袍,珠翠环绕,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意:“微然,

你刚醒就不安分,打了我身边的人不说,还敢对婉儿指手画脚!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姨娘,

有没有你父亲?”林微然淡淡看着她,前世的柳姨娘,总是这样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暗地里却不知道给她使了多少绊子。她母亲的死,怕也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姨娘说笑了,”林微然语气平静,“刘婆子偷了我的东西,王管事挪用我的嫁妆,

我教训他们,合情合理。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你的人,我就该忍着?”“你胡说!

”柳姨娘尖叫道,“刘婆子忠心耿耿,怎么会偷你的东西?定是你刚醒,糊涂了!

”“我糊涂?”林微然看向林婉儿,“妹妹,你头上的金簪,是哪里来的?

”林婉儿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金簪,脸色一白,

眼神闪烁:“是……是母亲给我的……”“哦?”林微然挑眉,“我记得那支簪子,

是我去年生日时,父亲送我的,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妹妹要不要取下来,让大家看看?

”林婉儿吓得连忙按住簪子,躲到柳姨娘身后:“母亲……”柳姨娘见状,哪里还不明白,

她狠狠瞪了林婉儿一眼,随即强笑道:“微然,许是婉儿记错了,小孩子家家的,

喜欢漂亮东西,拿错了也有可能。回头我让她还给你就是了,何必这么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林微然冷笑,“若是寻常物件也就罢了,可那支簪子,

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念想。妹妹拿我的东西,姨娘还帮着遮掩,这就是你们教我的‘规矩’?

”她向前一步,逼近柳姨娘:“还是说,在你们眼里,我母亲的东西,我母亲的女儿,

都可以随意欺负?”柳姨娘被她逼得后退一步,色厉内荏道:“你……你别血口喷人!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没有吗?”林微然声音陡然拔高,“我嫁入沈府五年,

你们明里暗里给我使了多少绊子?我母亲留下的商铺,被你们以各种名义拿去,

如今都成了林婉儿的私产!我父亲偏心,对我不管不问,你们就变本加厉,

连我最后的念想都要夺走!”“现在我‘死’了,

你们更是迫不及待地要把我剩下的东西都分光,还要让我的庶妹,嫁给我的丈夫,

占我的位置!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一家人’?”她的声音掷地有声,

院子里的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看向柳姨娘和林婉儿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

柳姨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就在这时,林宏业闻讯赶来,

看到院子里的情景,皱着眉头道:“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柳姨娘像是看到了救星,扑过去哭诉道:“老爷!您可来了!微然刚醒就发疯,

不仅打了我的人,还冤枉婉儿偷她的东西,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林婉儿也跟着哭起来:“爹爹,女儿没有……女儿真的没有……”林宏业看向林微然,

脸色沉了下来:“微然,你太不像话了!刚醒就惹你姨娘生气,还不快给她们道歉!

”林微然看着他,心中一片冰凉:“道歉?父亲,您不问青红皂白,就让我道歉?

”“不然呢?”林宏业怒道,“婉儿是**妹,柳姨娘是你长辈,你这样对她们,

就是不孝不悌!”“不孝不悌?”林微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父亲,

您还记得我母亲吗?她当年是怎么死的,您心里清楚!她留下的东西,

被您和柳姨娘一点点蚕食,您现在却来跟我说‘孝悌’?”林宏业的脸色猛地一变,

眼神闪烁:“你……你胡说什么!你母亲是病死的!”“病死的?”林微然步步紧逼,

“那她为什么会突然病重?为什么太医说她是中了慢性毒药?为什么她死后,

柳姨娘就立刻被扶正,掌管了中馈?”一连串的质问,让林宏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指着林微然,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我什么?”林微然眼中含泪,

却带着一丝决绝,“父亲,我母亲留下的那些产业,还有我的嫁妆,我限你三天之内,

全部还给我。否则,我就去衙门告你,告你侵占亡妻财产,告你苛待嫡女!”“你敢!

”林宏业气得浑身发抖,“我是你父亲!你这样做,是要让林家身败名裂!”“身败名裂?

”林微然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讽,“林家有你这样的父亲,有柳姨娘这样的毒妇,

有林婉儿这样的小偷,早就该身败名裂了!”说完,她不再看林宏业一眼,转身走进屋内,

“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门外,林宏业气得脸色铁青,柳姨娘和林婉儿则是一脸得意。

林微然靠在门板上,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知道,和林家彻底撕破脸,会有多难。

但她不怕。这一世,她只为自己而活。那些欠了她的,欠了她母亲的,她都会一一讨回来。

正想着,张嬷嬷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这是刚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没有署名。

”林微然接过信,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行字:“沈知衍与林婉儿定亲宴,今夜在聚福楼举行,邀林老爷携家眷出席。

”林微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知衍倒是心急,这是怕夜长梦多,想尽快把生米煮成熟饭吗?

也好。她正愁没机会,好好“恭喜”他们呢。“张嬷嬷,”她将纸条收好,“备车,

我们去一趟聚宝斋。”她需要准备一份“大礼”,送给沈知衍和林婉儿。涅槃后,

嫡女不承让第三章宴无好宴聚宝斋的伙计见林微然一身素衣,身后只跟着个老嬷嬷,

起初还带着几分怠慢。

直到张嬷嬷掏出那枚刻着“林”字的羊脂玉牌——那是当年先夫人在世时,

在聚宝斋存了十万两白银才得的信物,伙计的脸瞬间堆起谄媚的笑,

弓着腰引她们上了二楼雅间。“大**想看点什么?小店刚到了一批南边来的珍珠,

圆润饱满,最适合做珠钗。”伙计搓着手笑道。林微然没看那些珠光宝气的首饰,

只淡淡道:“我要一套银针,越细越好。”伙计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大**是要做绣活?那得要最软的针,

小店有专门给绣坊供货的……”“不是绣针,”林微然打断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是能扎进肉里,却不容易被发现的针。”伙计的脸“唰”地白了,

张嬷嬷也惊得睁圆了眼:“**,您这是……”林微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放心,

不是用来害人的,是去送礼的。”伙计不敢多问,连忙取来一套银针。针身细如发丝,

针尖泛着冷光,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林微然满意地点点头,让张嬷嬷付了钱,

又挑了一对赤金嵌红宝石的耳环——那款式和林婉儿偷走的那支金簪正好配成一套。

“就这些。”她起身要走,目光扫过柜台时,忽然停在一支白玉笛子上。那笛子玉质温润,

笛身上刻着细密的缠枝纹,看着有些年头了。“这支笛子怎么卖?

”伙计连忙道:“大**好眼光,这是前朝名家亲手雕刻的,据说曾是一位王爷的心爱之物,

要价五百两。”林微然拿起笛子,指尖划过冰凉的玉面,

忽然想起沈知衍年轻时最爱的就是吹笛。当年她还傻傻地省下饭钱,给他买了支上好的竹笛,

他却嫌弃不够名贵,随手丢给了下人。“包起来。”她将笛子递给伙计,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离开聚宝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华灯初上,聚福楼的方向传来丝竹管弦之声,

热闹非凡。“**,真要去吗?”张嬷嬷看着那片灯火,忧心忡忡,

“沈知衍和林婉儿肯定没安好心。”林微然理了理衣袖,指尖冰凉:“他们越不想让我去,

我偏要去。这场戏,少了我这个‘死人’,多没意思。”马车停在聚福楼后门,

林微然没走正门,而是跟着一个提前买通的店小二,从侧门悄悄上了二楼。

二楼最里面的雅间,正对着楼下的大堂,视野极好。刚坐下,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沈知衍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意气风发地牵着林婉儿的手,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婉儿穿着一身粉色衣裙,头上戴着那支偷来的金簪,脸上笑开了花,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林宏业和柳姨娘跟在后面,对着前来道贺的宾客点头哈腰,

脸上满是得意。“沈大人真是好福气,刚失了一位夫人,就有林二**这样的美人相伴。

”“是啊,林二**可比那位嫡女能干多了,定能助沈大人更上一层楼。

”“听说那位嫡女是个草包,除了会花钱,什么都不会,

死了也是活该……”刺耳的议论声传入雅间,张嬷嬷气得浑身发抖:“这些人胡说八道什么!

**,我们下去撕了他们的嘴!”林微然按住她的手,指尖泛白,

脸上却异常平静:“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她端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楼下,

沈知衍正举杯向众人敬酒:“多谢各位赏脸,今日是我与婉儿定亲的日子,略备薄宴,

不成敬意。”林婉儿也跟着起身,娇声道:“多谢各位长辈、同僚厚爱,

婉儿能嫁给知衍哥哥,是婉儿的福气。只是……”她话锋一转,眼圈红了,“姐姐刚走,

婉儿心里实在难受,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海涵。”这番话看似得体,

实则是在提醒众人,林微然已经死了,她林婉儿才是名正言顺的沈夫人。

宾客们纷纷附和:“二**真是重情重义。”“沈大人好福气啊!

”沈知衍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要再说些什么,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林微然站在门口,

素衣胜雪,手里把玩着那支白玉笛子,淡淡地看着楼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刚才还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知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水溅湿了他的锦袍。

林婉儿吓得尖叫一声,躲到沈知衍身后,脸色惨白如纸:“姐……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宏业和柳姨娘也惊得站了起来,柳姨娘更是差点晕过去,被身边的丫鬟死死扶住。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林微然缓缓走下楼梯,声音清晰地传遍大堂,

“我丈夫和我妹妹定亲,这么大的事,我这个正主,难道不该来喝杯喜酒?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那些刚才议论她的宾客,此刻都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你……你是人是鬼?”一个胆小的宾客颤声问道。林微然轻笑一声,

将手中的笛子扔给沈知衍:“沈大人,你说我是人是鬼?这笛子,你还认得吗?

”沈知衍接住笛子,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浑身一颤。这支笛子,他认得。

当年他偶然在古玩店看到,爱不释手,却苦于没钱买下。后来林微然“死”了,

他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了这支笛子,本想扔掉,却被林婉儿拦住,说留着或许有用。

没想到,今天会被林微然亲手还回来。“你……你没死?”沈知衍的声音干涩,

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托你的福,阎王爷不收我。”林微然走到他面前,

距离不过一步之遥,“怎么,沈大人不欢迎我?”沈知衍被她眼中的寒意吓得后退一步,

强作镇定道:“微然,你……你刚醒,身子不好,怎么不多休息?这里人多,我送你回去。

”“回去?”林微然挑眉,“我还没给你们道贺呢。”她转向林婉儿,将手中的锦盒打开,

里面是那对赤金嵌红宝石的耳环:“妹妹,这对耳环,配你头上的金簪正好,

就当是姐姐送给你的贺礼。”林婉儿看到那对耳环,吓得魂飞魄散。她认出了,

这对耳环和金簪是一套,都是林微然的东西!“我……我不要……”她连连后退,

躲到柳姨娘身后。柳姨娘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挤出一个笑容:“微然,**妹胆小,

你就别吓她了。既然来了,就坐下喝杯酒吧。”“好啊。”林微然爽快地答应了,

径直走到主位旁的空位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杯酒,

祝沈大人和我妹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沈知衍和林婉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又发作不得。在场的宾客都看傻了眼,

这哪里是道贺,分明是来砸场子的!“林微然!你闹够了没有!”林宏业终于忍不住了,

怒拍桌子,“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赶紧给我回去!”“回去?”林微然冷笑,“父亲,

我还没问你,我母亲留下的那些产业,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还有我的嫁妆,三天期限,

可就快到了。”林宏业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拱手道:“沈大人,林**,此事恐怕有误会吧?

沈大人与林二**情投意合,定亲也是喜事,林**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林微然认得他,

是沈知衍的同僚,姓王,平日里就和沈知衍狼狈为奸,不少脏事都是他帮忙遮掩的。“误会?

”林微然看向他,“王大人是觉得,丈夫在发妻尸骨未寒时就另娶小姨子,是误会?

还是觉得,侵占亡妻嫁妆,是误会?”王大人脸色一白,讪讪地闭上了嘴。

另一个宾客打圆场道:“林**,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

沈大人和林二**也是情非得已……”“情非得已?”林微然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刀,

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她走到沈知衍面前,

声音陡然拔高:“是他!沈知衍!亲手给我灌下的毒药!就因为我挡了他的路,

挡了他和我妹妹的好事!”“你胡说!”沈知衍厉声反驳,脸色惨白,“你是病重而亡,

与我无关!”“无关?”林微然冷笑,“那碗毒药,是你亲手端给我的,你说与你无关?

林婉儿就在旁边看着,她也可以作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林婉儿,林婉儿吓得浑身发抖,

语无伦次:“不是……不是我……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林微然逼近一步,

“你穿着本该属于我的嫁衣,站在他身边,笑我是草包,说要替我‘保管’我的一切,

你说你不知道?”她的声音凄厉,带着无尽的恨意,听得在场的人都毛骨悚然。

“我这里有证据。”林微然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扔在桌上,

“这是沈知衍这些年挪用我嫁妆的账目,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有他的亲笔签名!

还有他用我的钱买官的证据,我已经让人抄录了一份,送到了御史台!

”沈知衍看到那张账目,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没想到,林微然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你……你……”他指着林微然,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什么?”林微然看着他,

眼中再无半分情意,只剩下冰冷的嘲讽,“沈知衍,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吗?

你用我的钱买官,贪赃枉法,害死发妻,强占小姨子,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宾客们一片哗然,看向沈知衍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恐惧。谁也没想到,

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沈大人,竟然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来人啊!”沈知衍彻底慌了,

对着外面大喊,“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几个家丁冲了进来,就要上前抓林微然。

张嬷嬷挡在她面前,厉声道:“谁敢动我家**!”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谁敢在聚福楼闹事?”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衙役。老者面容严肃,眼神锐利,

正是御史台的李御史。沈知衍看到李御史,脸色更加惨白。他知道,自己完了。

李御史径直走到林微然面前,拱手道:“林**,下官收到你的状子,特来调查此事。

还请林**随下官回衙门一趟,协助调查。”林微然点点头:“有劳李御史。

”她转身看向沈知衍和林婉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沈大人,林**,我们衙门见。

”说完,她跟着李御史,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聚福楼。门外,月色皎洁,洒在地上,

像一层薄薄的霜。张嬷嬷扶着林微然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您没事吧?

”林微然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我没事。嬷嬷,我们回家。”马车缓缓驶离,

林微然掀开车帘,回头看了一眼聚福楼。那里依旧灯火通明,却再也不复刚才的热闹。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沈知衍和林婉儿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林宏业和柳姨娘,

也迟早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一世,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她要亲手,

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马车驶入林府,刚到门口,

就看到林宏业和柳姨娘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微然!你快救救知衍!

”林宏业抓住林微然的手,急声道,“他要是倒了,我们林家也会受牵连的!

”柳姨娘也跟着哀求:“微然,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放过婉儿吧!她还小,

不懂事……”林微然甩开林宏业的手,眼神冰冷:“现在知道怕了?

当初你们帮着他们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她看着林宏业,

一字一句道:“我的东西,三天之内,必须还给我。否则,下一个被送进衙门的,就是你。

”说完,她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进了自己的院落。屋内,烛火摇曳,映着林微然苍白的脸。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支断了流苏的银步摇,指尖轻轻拂过。母亲,女儿为您报仇了。

虽然只是第一步,但她相信,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窗外,月光如水,静静流淌。

林微然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她不怕。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

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这场复仇的游戏,她会奉陪到底。涅槃后,

嫡女不承让第四章血债血偿林府的天,在沈知衍被御史台带走的那一刻,就彻底变了。

柳姨娘像丢了魂的木偶,整日坐在房里以泪洗面,

嘴里反复念叨着“婉儿不能有事”;林宏业则像被抽走了主心骨,背更驼了,

见了林微然就躲,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府里的下人更是噤若寒蝉,走路都踮着脚,

生怕触了霉头。只有林微然的院子,依旧井然有序。张嬷嬷带着人清点收回的产业,

账本上的数字一天天多起来,那些被林宏业和沈知衍挪用的商铺、田产,

正一点点回到她手里。“**,城西绸缎庄的掌柜求见。”丫鬟进来通报时,

林微然正在看账册。她抬眸:“让他进来。”绸缎庄的王掌柜是林母当年的旧部,

这些年被王管事压着,日子过得并不如意。他进来时手里捧着个红木匣子,

见了林微然就“扑通”跪下:“大**,老奴有罪!当年王管事逼着我做假账,

老奴没能守住先夫人的产业,愧对先夫人啊!”林微然示意他起来:“起来说话。

你能在这个时候来找我,说明还有良心。过去的事,若不是你主动参与,我可以不追究。

”王掌柜眼圈一红,打开红木匣子:“大**,这是老奴这些年偷偷记下的账,

王管事和沈大人从绸缎庄拿走的绸缎、银两,都在这里了。

还有这个……”他从匣底摸出个小布包,“这是先夫人当年埋下的私房钱,

老奴一直替您收着。”林微然接过账本,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眼眶有些发热。原来,

母亲留下的温暖,从未真正离开。“多谢王掌柜。”她将布包收好,

“绸缎庄以后还是由你打理,只是账目要清清楚楚,每月报给张嬷嬷。”王掌柜连忙应下,

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他刚走,张嬷嬷就进来了,脸色凝重:“**,宫里来人了,

说是太后要见您。”林微然愣了一下。太后?她与太后素无交情,唯一的联系,

便是那支太后赏赐的凤钗。“知道是什么事吗?”“来的公公没说,只说让您即刻进宫。

”林微然沉吟片刻:“备车。”宫车在宫道上缓缓行驶,林微然掀起车帘,

看着外面朱红的宫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太后突然召见,绝不会只是因为凤钗那么简单。

慈安宫的檀香气息浓郁,太后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捻着佛珠,眼神浑浊却带着审视。

旁边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李嬷嬷——太后最信任的人。“民女林微然,参见太后。

”林微然屈膝行礼,姿态不卑不亢。太后没让她起来,慢悠悠地开口:“哀家听说,

你从棺材里爬出来了?”“托太后洪福,民女侥幸存活。”“侥幸?”太后轻笑一声,

“哀家倒觉得,是有人不想让你死得太痛快。”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微然手腕的疤痕上,

“那道疤,是为沈知衍挡的?”林微然心中一凛,没想到太后连这个都知道。

她如实道:“是。”“傻孩子。”太后叹了口气,“当年你母亲嫁给林宏业,哀家就不赞成。

那林宏业看着老实,骨子里却是个趋炎附势的,可惜了你母亲一片痴心。”林微然猛地抬头,

看向太后。听这语气,太后与母亲似乎交情不浅?

太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母亲是哀家的远房表妹,当年她执意要嫁入林家,哀家劝过,

她不听。后来她去世,哀家本想照拂你,却听说你嫁了个有出息的夫婿,

便想着让你安稳过日子……没想到啊。”原来如此。林微然心中百感交集,

难怪太后会赏赐凤钗,原来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沈知衍的案子,哀家听说了。

”太后放下佛珠,“你做得对,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该让他付出代价。”她看向李嬷嬷,

“把东西拿来。”李嬷嬷递过一个锦盒,太后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佩,

上面刻着“凤”字。“这是哀家的私印玉佩,拿着它,在京城里,没人敢轻易动你。

”太后将玉佩递给她,“你母亲的仇,你自己报。需要帮忙,就让李嬷嬷传信。

”林微然接过玉佩,指尖冰凉,眼眶却热了:“谢太后。”“去吧。”太后挥挥手,

“哀家累了。”离开慈安宫时,阳光正好。林微然握紧手中的玉佩,

心中那块积郁多年的寒冰,仿佛融化了一角。原来她不是孤身一人,母亲的旧识,

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她。回到林府,刚进门就看到柳姨娘披头散发地冲过来,

身后跟着几个家丁,像是要拦又不敢拦。“林微然!你把婉儿藏哪儿了?!

”柳姨娘状若疯癫,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你快把她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拼了!

”林微然皱眉,甩开她的手:“林婉儿不是被李御史带走了吗?与我何干?”“不可能!

”柳姨娘尖叫,“刚才牢里传来消息,婉儿不见了!一定是你!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林微然心中一沉。林婉儿不见了?这时候失踪,绝非偶然。“张嬷嬷,去查。

”她沉声吩咐。张嬷嬷刚走,林宏业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脸色惨白如纸:“微然……你看这个……”纸上是林婉儿的字迹,歪歪扭扭地写着:“母亲,

女儿对不起你,沈知衍是个骗子,他根本不爱我,他只想要林家的钱。女儿走了,勿念。

”柳姨娘看到信,瞬间瘫倒在地,

嚎啕大哭:“我的婉儿啊……你怎么这么傻……”林微然拿起信纸,指尖划过字迹,

眼神冷冽。林婉儿失踪得太巧了,这封信,更像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父亲,

”她看向林宏业,“林婉儿最近和谁走得近?”林宏业摇摇头,

又点点头:“前几天……她好像跟一个姓胡的商人见过几次,

说是要做生意……”“姓胡的商人?”林微然心中一动,“是不是满脸络腮胡,右眼有颗痣?

”林宏业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林微然冷笑。那个胡商人,她认得。

前世沈知衍为了打通关节,曾带她见过一次,那人表面上是商人,实则是个人贩子,

专做拐卖良家妇女的勾当。林婉儿一定是走投无路,被他骗了!“备车,去城西的废弃仓库。

”林微然当机立断。前世她曾无意中听到沈知衍和胡商人谈话,说那里是他们的据点。

张嬷嬷担忧道:“**,太危险了,要不要报官?”“来不及了。”林微然眼神坚定,

“林婉儿再坏,也是林家的人。我不能让她落入那人手里。”马车疾驰,

林微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林婉儿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但她必须去。这不是为了林婉儿,而是为了守住自己的底线——她可以报仇,

但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亲人落入火坑。废弃仓库阴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

林微然刚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狞笑。“小美人,别挣扎了,

等过了今晚,就让你去南边享福!”是胡商人的声音。“放开我!我是林家二**!

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还在嘴硬。林微然握紧袖中的银针,

悄悄摸了过去。只见胡商人正撕扯着林婉儿的衣服,旁边还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姐姐?你那个死鬼姐姐早就被沈大人毒死了,谁还会来救你?”胡商人嗤笑,“乖乖听话,

还能少受点罪!”就在他的手要碰到林婉儿时,林微然猛地冲了出去,

将手中的银针狠狠扎向他的后腰!“啊!”胡商人惨叫一声,转过身,看到林微然,

眼睛都红了,“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没死!”他挥拳打来,林微然侧身躲过,

指尖再次弹出几根银针,扎向他的膝盖。胡商人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旁边的两个壮汉见状,立刻冲了上来。林微然虽然学过几招防身术,但毕竟是女子,

很快就落入下风。就在她快要被抓住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

一群官兵冲了进来。“住手!”为首的将领一声大喝,正是李御史的手下,王将军。

胡商人和两个壮汉见状,想要反抗,却被官兵三下五除二制服了。林婉儿看到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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