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养大的女儿成了侍郎家失散多年的真千金。他们将她要了回去,
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对她好。可被找回去不过半年,她却突然失联了。心急如焚的找到京都,
正巧看到他们家在大办喜宴。满满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几乎塞满了一条街,
全是我让她提前带回去的,我拍了拍胸口,心下宽慰,原来是这丫头忙着成婚。可刚走近,
却发现今日成婚的竟是假千金,而簌簌的爹娘和哥哥,正满脸厌恶的唤簌簌贱种。
“还是我们的锦儿招人疼,不像周簌那个贱种,简直和她那个低贱的商女养母一般无二。
”“入了我周家的门,居然还敢说什么私人财产,谁给她的脸!自私自利,死了也活该!
”我愣住了,气血翻涌间快步上前。当天,我便在那假千金的婚宴上,掀了他们的头盖骨。
什么商女养母,就是当今圣上来了,也得喊我一声娘!......1日夜兼程赶到东都时,
周家正在嫁女。整整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从门口铺到街角,
人人都惊叹于周家嫁女的的大手笔。唯独我一眼便认出那是簌簌被周家找回时,
我怕她受委屈连夜为她准备的嫁妆。甚至连外面的箱笼都未曾更换。我心中稍慰,
想着这些天她一直没回我的信件,应该是因成亲忙忘了。可等我看清那穿着嫁衣的少女时,
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一对身着华贵的中年男女站在她身侧,正拉着她的手依依惜别。
我猜出那应该就是簌簌的亲生父母,上前礼貌的问询。“今日成亲的人,不是周家千金,
簌簌吗?”两人诧异的看向我,皱眉道。“簌簌,那是谁?”“今日是我女儿的婚礼,
你是什么人,敢来我周家捣乱。”反倒是那少女拉了拉周母的衣角,娇声道。“娘,
姐姐的名字就是叫簌簌啊,你们忘啦。”周母恍然,面对那少女时的宠溺瞬间转变成厌恶。
一双吊梢眼上下打量着我,“原来是那个贱种叫来的人啊。”“到底不是我周家亲自教养的,
平日里恶毒善妒处处为难锦儿就算了,怎么?现在连她的婚礼也要找人毁掉吗?”贱种?
我脸色沉下来,二话不说,对着她那种刻薄的脸就给了一耳光,看着她捂着脸,满是愕然,
我对着身后的红袖冷冷道。“封宅。”“连条狗都不准放出去。”红袖恭敬的点头应是。
随后数不清的影卫从天而落,在周父周母和众多宾客的尖叫声中,将整个周府围得密不透风。
想要反抗的周家护卫也在瞬间被镇压。而红袖最知我心意,已拿着刀驾在周父颈上,
笑吟吟的开口。“你们这样说簌簌**,让我们老夫人很不高兴。”“若是不想吃苦头,
就乖乖说出簌簌**的下落。”刀锋在脖颈上划出一丝血痕,周父又痛又怒,狠声大骂。
“这个该死的祸害,当初就不该将她找回来。”“狠毒跋扈欺辱锦儿也就罢了,
今日居然还因为她闹的周家鸡犬不宁。”周锦亦含泪控诉道。“你们既是姐姐的人,
又怎么能这样对父亲。”“我知道姐姐觉得是我占了她的位置,所以一直不喜欢我,
但周家都是她的亲人,她怎能这样肆意妄为,给周家蒙羞!”我冷笑一声。
当初周家派人找过来时,也口口声声说他们才是簌簌的血脉亲人。等簌簌回去,
他们一定会倾力补偿她,将她奉为掌上明珠。簌簌信了他们的话,
对未曾谋面的血脉亲人有了期待。所以我才会放手,将她送回周家。可现在,
他们似乎并没有珍惜这个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女儿。
反而依旧对一个代替品宠爱有加。周母心疼的抱住周锦,怨恨的看着我。
“周簌簌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如果可以,我宁愿锦儿才是我的亲生孩子!
”我觉得可笑极了,冷然开口。“既然如此,
那你们又凭何动簌簌带回来的这一百二十八抬嫁妆?”2见我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
原本作壁旁观的宾客露出恍然表情。“原来这么多嫁妆,竟是周家昧下别人的,
难怪大喜的日子会被人拿刀找上门。”“我就说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哪来这么雄厚的财力。
”“没那么简单,他们口中的簌簌**,听说是前段时间周家找回来的亲生女儿,
这个周锦儿反倒只是个养女。”“什么?拿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的嫁妆给养女撑场面,
这周家父母是狼心狗肺不成?”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周父周母脸色微变,显然有些难堪,
但还是强硬道。“她既将东西带回了周家,那便是周家之物。”“那小贱种处处陷害锦儿,
这些嫁妆,本就是她欠锦儿的。”我被生生气笑了,刚想给这两个混账东西一个教训,
门口却突然传来厉喝。“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我周家撒野!
”我认出这个声音便是当初将簌簌接回家的那人,干脆示意门口的影卫放行。
来人狼狈的跌了进来,看到房内的场景几乎目眦欲裂。周锦第一个扑到他怀里,带着哭腔道。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这都是姐姐的人,求求你让他们不要再伤害爹爹和娘亲了。
”“她想出气、想破坏我的婚礼都可以,只要她能消气,锦儿愿意向她跪下道歉。
”周承骅慌忙接住她,怜惜的替她擦了擦眼泪。“别怕,有哥哥在,
怎么都轮不到你向那**道歉。”“今日你只管安心出嫁,那**的事就交给哥哥解决。
”我冷冷的瞧着这兄友妹恭的一幕,彻底没了耐心。红袖替我戴上手套,
随后一脚踹在周承骅的膝盖上。她是影卫出身,这一脚亦没有留力。周承骅惨叫一声,
当场就跪在了我面前。我抬起手,狠狠抽在他脸上。“当初你跟我承诺,
将簌簌接回去后会好好待她。”“可似乎,你并没有做到啊。”手套是专门绣制的,
打在人脸上便如针扎一般的痛。周承骅捂着满是血丝的脸,痛得龇牙咧嘴,
终于看清了我是谁。“你!”他眼里闪过一抹心虚,随机怒喝道。“是她咎由自取!
”“自她回到周家,不仅三番五次让锦儿受伤,甚至还利用锦儿的好心,
找了人想要**锦儿。”“她这般恶毒,根本不配做周家之女!”我听得止不住的冷笑,
目光一一扫过眼前三人。他们眼里的厌恶告诉我,显然他们都是这么想的。“好好好,
原来你们这一大家子,竟都是禽兽。”“就你们这种落魄到嫁妆都要强占别人的破落户,
真以为我们簌簌稀罕?”几人被骂得脸色铁青,几次想要挣扎,都被红袖镇压。
反倒被打的哀嚎不止。周父周母憎恶的看着我,咬牙道。“你不过一个低贱的商户,
信不信我们动动嘴就能让你家门覆灭。”“我告诉你,锦儿可不像那贱种,
不仅朝中的大将军认他为妹妹送了不少贺礼,连宫中的皇后娘娘都对她青眼有加,
专门叫最好的绣娘替她制了这一身嫁衣。”“今次的婚礼他们都会来参加,
你再敢这般羞辱我们,就等着被灭九族吧!”像是为了验证他们的话,外面很快传来响动。
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敢来破坏我小妹的婚礼,
是想找死?”3周家几人皆是眼前一亮,不管跪着的站着的统统喊了起来。“林将军,
救救我们!”“这人带着人闯进我们周家,就是为了破坏锦儿的婚礼。
”“您不是最喜欢锦儿,之前还因她新婚送了贺礼过来吗,这次还请您帮帮她!
”其余宾客也纷纷低下头窃窃私语。“听说大将军战功赫赫却从不与他人交际,
这次周锦成婚却特意从战场上赶了回来祝贺,估计的确与周家渊源不浅。”“我也听明白了,
这老夫人这次来周家是为了给那由她养大的真千金出气,可既然大将军来了,就算周家有错,
估计也没用了。”“唉,大将军看着周锦的面子上肯定会护着周家,
这老夫人怕是凶多吉少了。”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周家人脸上显露着明晃晃的得意。
周锦更是迎上去,脸上带着造作的羞涩。“将军,您之前对我那样好,我却还未见过您。
”“这次幸好您来了,不然锦儿这亲怕是结不了。”“不过还请您能手下留情,
即便这次的事都是我姐姐嫉妒我才做出来的,但我却不想因为此事让爹娘和哥哥伤心。
”可谁都没想到,那林将军看了她半晌,皱着眉不耐的说了一句。“你他娘谁啊,我小妹呢。
”所有人都懵了。周家几人的表情更是滑稽到可笑。直到我冷冷的开口。“林疏,跪下。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林疏居然真的一激灵笔直的跪了下去。我从众人身后走出,
一巴掌呼到他脑袋上。“之前我叫你保护好簌簌,你为什么没有做到。
”林疏跪在地上挠了挠头,看到我便忍不住咧开了嘴。“娘,
你来东都了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话音落下,本就懵懂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老夫人是林将军的娘?以前怎么没听林将军说过。”“对啊,
京中之前不是一直都在传林将军是个孤儿吗……”林疏没有理会众人,对我解释道。
“我之前一直在战场上,听说小妹要成亲才日夜兼程的赶回来。
”“但我之前已叫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也说了她是我小妹,应该没人有胆子敢害她吧。
”他说着,冷冽的目光一一扫过再在场众人,带着警告意味。可害怕的,
也紧紧只有周家人罢了。我冷声开口。“那你自己看看,你小妹现在在哪。
”林疏看到我真的动怒了,这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大惊失色。“对啊,我小妹呢,
我那么大个小妹呢!”没人敢回答他。半晌,周承骅才白着脸不甘的问了一句。“林将军,
你口中的小妹,是指林簌吗?”林疏冷漠的看他一眼。“不然呢?”简单三个字,
却让包括周锦在内的所有周家人都白了脸色。林疏却毫不在意。他有些焦躁,
碍于我没发话不敢起来,只能四处打量有没有簌簌的身影。直到他看到穿着嫁衣的周锦,
和外面那刻着林字的一排排嫁妆,才意识到什么,猛的看向周家几人。
“这些贺礼、还有我娘准备的嫁妆,你们居然把我小妹的东西,全给了别人。”“姓周的,
你们是找死不成?”周家人被吓得战战兢兢,一个个哆嗦着不敢说话。周父虽然同样为官,
可在林疏面前,却是屁都不敢放,完全没了刚才的气焰。周锦更是往周父周母身后躲了躲,
假装自己不存在。我耐心耗尽,最后问了一遍。“告诉我,簌簌在哪。”“不然,
倒霉的怕会是你们。”周父周母对视一眼,动了动唇,却不敢发出声音。
周承骅同样脸色难看,甚至隐隐有一丝恐惧。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接过红袖手中的刀,
在几人脸上拍了拍,森然道。“再不说,今日你们周家覆灭在即。”几人恐惧的抖了抖,
却再不敢沉默了。周承骅低着头,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在……在碧芙园。
”“之前林簌暗害锦儿还不知悔改,我们这才会把她送去碧芙园学规矩。
”“可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又是林簌有错在先,就算是林将军,也不能定我们的罪吧!
”周承骅越说越有底气,护着身后的周锦大义凛然道。“只是送去碧芙园而已,
固然她是我的亲生妹妹。”“可锦儿在我们周家十数载,替她孝顺父母打理家务,
同样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保护她有何不可!”他说得理直气壮,做足了一个好兄长的模样。
周父周母亦挺直了腰,对着我们怒目而视。好像真是我冤枉他们一般。
周锦在几人的保护下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我和林疏软声道。“老夫人,林将军,
还请你们明察。”“若是早知今日,不管姐姐怎么欺我辱我,我都会安静的受着的,
不然也不会给爹爹娘亲和哥哥他们带来今日之辱。”可却没人买他的账。毕竟,
碧芙园三个字一出,众人看周家的眼神都不对了。4“碧芙园?周家疯了不成?
”“那种做皮肉生意的魔窟,你们居然能狠心到将自己的血脉亲人送过去?”“对啊,
送去那儿跟要她的命有何区别?”“即便是再缺钱的穷苦人家,
也断没有将人送去那里磋磨的道理。”林疏更是跳起来将周承骅摁在身下,
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脸上咋去。“你们居然把簌簌送到那种地方,你们怎么敢的!
”周承骅这种纨绔子弟自然不是林疏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得满脸是血,
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周父周母大惊失色,扑过来将周承骅护在身后,大声道。
“我好歹是六品命官,你们这样仗势欺人,就不怕我到宫中告御状吗!
”“若不是林簌那小野种被你们教得跋扈狠毒,我们又怎会这样对她,这一切都是她活该!
”话音刚落,就被红袖一脚踹在胸口,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我怒极反笑,
对着林疏冷声道。“你去碧芙园把簌簌带回来。”“至于你们,我偏要让你们知道,
到底是簌簌恶毒,还是你们这群蠢货护错了人!”“到时,我要你们一个一个付出代价。
”簌簌在我膝下养了十几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绝不可能做出他们嘴里这些事。何况她离开时我便告诉过她,若是过得不好,
随时都可以回来。即便周家人不如预期那般,她也还有我们,
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嫉妒去陷害旁人。这种言辞简直可笑至极。林疏憎恶的瞪了他们一眼,
很快去了碧芙园。我则将周家上下所有人都叫来了大厅,威逼也好利诱也罢,
必要让他们说出真话。可我什么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想到最后竟是那样的结果。半个时辰后,
林疏带着簌簌回来了。可带回的,却是一具尸体。林疏抱着手中用白布遮掩的尸体,
红着眼眶道。“娘,小妹她死了。”我愣在原地,半晌没说话。脑子里嗡嗡作响,
心脏更是如瞬间跌入谷底。空气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才突然有人冷笑一声,
讥诮道。“林将军,你配合林簌撒这种谎,就不觉得可耻吗?”“你怕还不知道,
她这种把戏我们早都已经看腻了。”“我们只是把她关去碧芙园让她学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