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席的第三日,我在邀月楼的雅间里,见到了那位传闻中的小侯爷,魏少玄。
他一袭玄色锦袍,身形颀长,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只是那双桃花眼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痞气。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我的雅间,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沈大**,好大的手笔。”
他晃着茶杯,笑得一脸欠揍。
我没理会他的挑衅,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小侯爷派人造谣,毁我沈家名声,如今又大驾光临,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敢。”
魏少玄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我只是好奇,能亲手把继母和庶妹送进地狱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面上不动声色,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小侯爷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
魏少玄嗤笑一声,“沈大**,你我都不是傻子,就别在这儿演戏了。你那点宅斗的手段,虽然稚嫩了些,但够狠,够绝。我喜欢。”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轻佻,眼神却锐利如鹰,仿佛能将我整个人都看穿。
我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这个人,太危险了。
“小侯爷到底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我冷下脸。
“我想做什么?”
魏少玄靠回椅背上,懒洋洋地说,“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就是觉得,沈丞相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不爽,想给他找点不痛快而已。”
“顺便,”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看看你这只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我心中警铃大作。
我爹是文臣之首,他是武将之子。
他们之间,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魏少玄此举,绝不是“看着不爽”那么简单。
他是在试探,试探我爹的底线,也是在……试探我。
“小侯爷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些。”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茶也喝了,笑话也看了,小侯爷请回吧。我相府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我下了逐客令。
魏少玄却不以为意,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站在我面前,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沈华安,”他忽然收起了脸上所有的戏谑,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为自己,选一条更聪明的路。”
“比如?”
“比如,与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