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角罗佩季安刘畅的小说作者衡水的宁宁
我叫温喻，旁人眼里的豪门阔太，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幸运儿。她们说我除了那张脸，
一无是处，连给我儿子开家长会的资格都没有。在全都是顶级精英的贵族学校里，
我被一群珠光宝气的富太们堵在角落，她们嘲笑我的出身，质疑我的教育能力，
策划着一场让我当众出丑的好戏。她们以为我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她们不知道，
她们引以为傲的那些育儿理论，不过是我多年前随手写在论文里、早就被淘汰的观点。
当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微笑开口。那一刻，整个会场，都成了我的课堂。
1.一张烫金的请柬门铃响了。我放下手里的儿童绘本，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双手递过来一个信封。
信封是米白色的，上面用花体英文烫着金边。“季太太，这是小少爷学校的家长沙龙请柬。
”我接过来。“谢谢。”男人躬身，然后转身离开，皮鞋踩在地板上，声音很轻。我关上门，
拆开信封。一张厚实的卡纸滑了出来。“铂金佩兰德学院，幼儿部家长教育研讨沙龙”。
时间是后天下午三点。儿子季安从他的玩具房里探出小脑袋。“妈妈，是学校的信吗？
”“对，邀请妈妈去开家长会。”季安“哦”了一声，又缩回去了。这孩子，
从小就安静得不像话。我拿起手机，给季呈言发了条消息。“后天下午，安安学校有家长会。
”过了五分钟，他回过来。“我在欧洲，赶不回去。让陈秘书安排车送你。
”我回了一个“好”。这就是我们的婚姻。相敬如宾。或者说，像两个合租的室友。
我是三年前嫁给季呈言的。一场震惊了整个上流圈子的婚姻。一个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孤女。
一个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季家继承人。所有人都说我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我也这么觉得。
婚后的生活很平静。季呈言给了我一张没有额度的黑卡，一座位于半山腰的别墅，
以及一个姓季的儿子。他很忙，全世界地飞。我……也很忙。忙着陪季安堆积木，讲故事，
观察他今天又对哪一种昆虫产生了兴趣。外界都叫我“季太太”。
一个漂亮的、沉默的、没什么存在感的符号。她们不知道，这个符号，曾经是另一个名字。
我走到落地窗前。院子里的草坪修剪得很整齐，远处是城市的轮廓线。
我看着那张烫金的请柬，有点出神。铂金佩兰德学院。
号称只招收百分之一家庭的顶级贵族学校。里面的家长，非富即贵。像我这样的“灰姑娘”，
大概是唯一的异类。我能想象到那天的场景。一群穿着高级定制的女人，
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我。她们会讨论我的包，我的首饰，然后在我转身后，
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嗤笑。我倒是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季安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他最近总是会一个人在角落里看书。问他，他也只说没什么。小孩子的世界，
有他们自己的法则。有时候，大人的战场，会从孩子身上先开一刀。我把请柬放在桌上。
看来，这场家长会，我必须去。不是以季太太的身份。而是以季安妈妈的身份。
2.镀金的鸟笼下午两点半，季家的黑色宾利准时停在了铂金佩兰德学院的门口。
司机为我拉开车门。我走下车。今天我穿得很简单，一件米色的羊绒衫，一条黑色的阔腿裤。
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我没拿包，手上只拿了那张请柬和手机。学校的建筑是纯白色的，
设计得像一座现代美术馆。门口铺着红毯，两边站着穿制服的接待人员。我一走进去，
就感觉空气里的味道变了。不再是山顶别墅清新的草木香。
而是一种……混合了高级香水、皮革和金钱的味道。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女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手里端着香槟。她们的裙子、珠宝，在水晶灯下闪闪发光。
每个人都笑得很得体，声音压得很低，但那种优越感，却像雾一样弥漫在整个空间。
我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几道目光扫过来，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
然后迅速移开。我能读懂那种眼神。评估，然后分类。我被分到了“不值得结交”的那一类。
我不在意，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走过来，应该是老师。“您好，
是季安的妈妈吗？”“是的，我叫温喻。”“温太太您好，我是安安的班主任，我叫刘畅。
”她对我笑了笑，笑容很职业化。“季先生今天没来吗？”“他出差了。”“好的，
沙龙马上开始，我们先去会议室吧。”我跟着她，穿过人群。我能感觉到背后的窃窃私语。
“她就是季呈言那个老婆？”“看着挺普通的啊。”“听说家里以前是摆地摊的，
也不知道怎么攀上季家的。”会议室很大。圆形的会议桌，中间摆着鲜花。
每个座位上都放着一个名牌。我找到了“季安家长”的位置。刚坐下，
旁边就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哟，这不是季太太吗？怎么一个人来了？”我转过头。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正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我。她旁边的几个女人也跟着笑起来。
我认得她。罗佩，她儿子叫罗浩，和季安一个班。据说她娘家是做珠宝生意的，
嫁的也是个富二代。在上流妈妈圈里，她算是个小头目。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罗佩见我不接话，撇了撇嘴。“季先生那么忙，也难怪。就是可怜了孩子，这么重要的场合，
爸爸都不能出席。”她这话，是说给我听，也是说给周围人听的。暗示我在季家地位不稳，
不受重视。另一个女人接话：“佩佩姐，你别这么说。人家季太太能来就不错了，
毕竟……这种场合，她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吧。”她们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我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她们的段位太低了。这种程度的挑衅，
就像小孩子扔过来的纸团，连让我抬眼皮的兴趣都没有。见我还是没反应，
罗佩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她大概习惯了所有人都捧着她。我的沉默，
在她看来就是一种无声的冒犯。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大了一点。“不过话说回来，
教育孩子这种事，光有钱也没用。父母的言传身教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对吧，季太太？
”她终于把矛头直接对准了我。我放下水瓶，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她。我笑了笑。
“罗太太说得对。”我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她听见。“言传身教，确实很重要。”说完，
我不再看她，而是转向了正前方。老师已经开始讲话了。罗佩的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她们今天，是铁了心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3.第一次交锋家长会的流程很常规。
班主任刘畅先是总结了一下开学以来孩子们的整体表现。PPT做得很精美，
照片里每个孩子都笑得天真烂漫。讲到季安的时候，刘畅顿了一下。“季安同学呢，很安静，
很聪明，特别喜欢阅读。”屏幕上放出一张季安在图书角看书的照片。
他小小的身影缩在沙发里，很专注。我的心，微微抽动了一下。太安静了。
对于一个五岁的男孩来说，他过于安静了。刘畅接着说：“不过，
安安在集体活动中的参与度，不是特别高，有时候会有点……游离。”她用词很委婉。
但我听懂了。季安被孤立了。我捏紧了手指。刘畅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讲下一个孩子。
这时，罗佩举起了手。“刘老师，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刘畅停下来，
对她点点头：“罗太太请讲。”罗佩站了起来。她一站起来，
整个会议室的焦点都到了她身上。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刘老师，您刚才说，
我们应该鼓励孩子多参加集体活动。这一点我非常认同。但是，如果集体里，
有个别孩子的行为，会影响到其他孩子，甚至带来一些……安全隐患，那我们作为家长，
是不是应该提高警惕呢？”她的话，意有所指。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刘畅的表情有些尴尬：“罗太太，您是指……”“我没有特指谁。”罗佩笑了笑，
但笑容里没有温度。“就拿我们家罗浩来说吧。他活泼好动，喜欢跟小朋友分享玩具。
前几天，他带了一个**版的变形金刚去学校，想跟季安同学一起玩。
”她终于提到了季安的名字。我抬起头，看着她。“结果呢，季安同学好像不太喜欢。
我们家罗浩，就是个直性子，可能热情了一点，就想拉着季安一起。谁知道，
季安同学突然就把那个变形金刚给推到了地上。”她叹了口气，一脸的痛心疾首。
“那个玩具是孩子爸爸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摔坏了是小事。关键是，我们家罗浩的心，
受伤了。他回家就问我，妈妈，为什么季安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说着，
还拿出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刘老师，各位家长，我不是想追究什么责任。
我只是觉得，孩子的行为，是家庭教育的一面镜子。有些孩子，
可能天生就不懂得怎么跟人相处，甚至还有一些……攻击性。我们把孩子送到铂金佩兰德，
是为了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结交最优秀的朋友。如果学校的环境，
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给不了，那我们真的要重新考虑一下了。”她的话说完了。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又把矛头指向了季安的“行为问题”，
最后还上升到了整个学校的教育环境。她身边的几个富太立刻附和起来。“是啊，
佩佩姐说得对，孩子的社交很重要。”“我儿子也说，那个季安总是一个人玩，怪怪的。
”“听说他妈妈……”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看好戏的。刘畅老师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询问。“季太太，
您……要不要说点什么？”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我说什么？道歉？承认我儿子有问题？
那正中了罗佩的下怀。反驳？说她儿子在撒谎？那就会变成一场难看的争吵。
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我站了起来。我没有看罗佩，而是看着刘畅老师。“刘老师，
谢谢罗太太的关心。关于这件事，我想先确认几个事实。”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第一，罗浩同学的变形金刚，摔坏了吗？”刘畅愣了一下，回答：“没有，只是掉在地上，
完好无损。”“第二，季安推倒玩具之后，有没有进一步的攻击性行为？比如，推人，
或者打人？”刘畅摇头：“没有，他只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当时，罗浩同学在邀请季安玩玩具之前，发生了什么？”我看着刘畅。刘畅的眼神有些躲闪。
罗佩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当然是好心邀请他！”我没理她，继续看着刘暢。
“刘老师，您是班主任，学校的监控，您应该有权限查看吧？”刘畅的嘴唇动了动。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我往前走了一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罗浩同学拿着他的新玩具，
在包括季安在内的三个同学面前炫耀。他说，‘这是我爸爸买的，你们都没有’。然后，
他把玩具递到季安面前，说，‘想玩吗？叫我一声大哥，我就借你玩’。”“季安没有理他。
”“于是，罗浩同学就试图去抢季安手里的书，并且说，‘不识抬举’。”“在拉扯中，
季安为了保护自己的书，不小心用手肘碰到了罗浩手里的玩具，玩具才掉在了地上。
”“我说得，对吗？刘老师？”每说一句，我的目光就更锐利一分。刘畅的额头上，
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罗佩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她没想到，我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更没想到，我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一切说出来。
4.无声的包围圈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刘畅老师的嘴唇翕动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基本……是这样。”她承认了。罗佩的身体晃了一下，她旁边的人赶紧扶住她。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我平静地看着她。“因为季安，
是我的儿子。”他不会主动告状。但每晚睡觉前，我会和他聊五分钟。
聊今天天上的云像什么，聊绘本里的长颈鹿为什么不开心。也会聊，今天在学校，
有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不会撒谎。他只是用孩子的语言，
复述了当时发生的一切。“罗太太，”我继续说，“你刚才说，父母的言传身教很重要。
我也非常认同。”“一个孩子，把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定义为炫耀和控制别人的工具。
这确实是家庭教育的一面镜子。它照出来的，不是孩子的攻击性，而是成年人世界里，
权力和等级的雏形。”“你担心的不是你儿子的心受伤了。你担心的是，他的‘权威’，
第一次在一个不愿意服从他的同伴面前，失效了。”我的话，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了她华丽外袍下，那点可怜又可笑的虚荣心。罗佩的脸彻底白了。她想反驳，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是事实。她周围的富太们，表情也变得很精彩。
她们看向罗佩的眼神，不再是追随，而多了一丝审视和……疏远。这个圈子就是这样。
墙倒众人推。当你占据高地时，她们是你的盟友。当你从高地上摔下来，
她们会第一个跑上来，踩上几脚。我没有再看她。我坐回自己的位置。
刘畅老师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一场误会，孩子们之间的小摩擦，说开了就好。
我们继续下一个议题。”一场闹剧，就这么收场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我能感觉到，
罗佩投向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的环节是分组讨论。
讨论的主题是“如何培养孩子的领导力”。很显然，这个议题是为这群家长量身定做的。
刘畅老师把我们分成了几个小组。我和罗佩，以及她的那几个“盟友”，被分在了一组。
这是故意的。也许刘畅老师是想让我们“和解”。但结果，恰恰相反。我们这一组，
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画面。罗佩她们四个人，坐得很近，热烈地讨论着。“我们家浩浩，
报了马术和高尔夫，从小就要培养那种气场。”“对对对，还有演讲课，
一定要让他敢在人前说话。”“我准备送我女儿去参加一个模拟联合国的夏令营，全英文的，
从小就要有国际视野。”她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到。而我，
一个人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我的面前，空无一人。她们用行动，构建了一个无形的包围圈。
把我，彻底地孤立在外。她们不看我，不跟我说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刻意避开。
仿佛我是一团空气。这是成年人的游戏。比小孩子的推搡，要冷酷得多。
她们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在这个圈子里，你，不配有姓名。**在椅背上，
静静地看着她们表演。有点想笑。领导力？
一群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好、只会用抱团和排挤来获得安全感的成年人，
聚在一起讨论如何培养孩子的领导力。这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我拿起手机，
开始回复几封邮件。是我在牛津的导师发来的。他在邮件里问我，
关于“儿童社交排斥行为与父母干预模式”的课题，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回：正在进行一次非常有趣的田野调查，样本很典型，数据很丰富。
导师秒回：期待你的报告。我笑了笑，收起手机。讨论时间结束了。刘畅老师说：“好了，
现在请每个小组派一位代表，上来分享一下你们的讨论成果。”罗佩那组，毫不意外地，
推举了罗佩。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走上了讲台。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知道，她的复仇，要开始了。她会用她自以为是的“精英教育论”，
把我刚才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优势，碾压得粉碎。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证明我，
和我所代表的阶级，是多么的无知和浅薄。5.“善意”的指控罗佩站在讲台上。
她打开了自己带来的PPT，标题是《通往领袖之路——我的一些浅见》。做得倒是很漂亮。
“各位家长，刘老师，下午好。”她一开口，就是那种标准的、训练有素的演讲腔调。
“刚才我们小组，进行了一场非常热烈的讨论。关于如何培养孩子的领导力，我们一致认为，
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需要从三个维度入手。”“第一，视野。
我们必须让孩子从小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们家的孩子，从三岁开始，
每年暑假都会去不同的国家。这不是旅游，是体验。让他们亲眼看看这个世界，
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种视野的格局，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
”她说到“普通家庭”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台下有人点头。“第二，资源。
我们必须动用我们所有的人脉和资源，为孩子铺平道路。比如，让他们去最好的学校，
请最好的老师，接触最顶尖的圈子。我们今天能坐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资源的体现。
我们的孩子，从出生起，他的社交圈，就是未来社会的中坚力量。”这话说得很露骨，
但也很现实。在座的家长们，脸上都露出了认同的神色。“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是意志力。领袖，必须要有强大的内心和坚韧的意志。所以，
我们从小就要对孩子进行挫折教育。让他们参加最高强度的体育训练，
让他们去竞争最激烈的比赛。要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优胜劣汰，只有强者，
才能制定规则。”她的演讲，很有煽动性。总结起来就是：用钱砸出视野，用人脉铺就道路，
用高压锻炼意志。一套标准的“精英主义”育儿经。在她那个阶级，这套理论，
是绝对的政治正确。她讲完，鞠了一躬。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她身边的富太们，
鼓得尤其卖力。罗佩微笑着走下台，坐回自己的位置。她又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胜利的炫耀。像是在说：看到了吗？这才是我们的世界。你，懂吗？
刘畅老师也笑着说：“非常感谢罗太太的精彩分享，非常有启发性。那么，
其他小组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其他几个小组的代表也陆续上去讲了，但内容大同小异，
都没有罗佩讲得那么系统和……有攻击性。最后，刘畅老师的目光，落在了我们这一组。
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我身上。“我们这一组，除了罗太太，还有……季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