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为何拜我为军师?"他头也不抬:"养你费不了几个钱。""但你要是投到敌国去,
我可就遭老罪了。"我拱手:"主公,臣有妙计,可解燃眉之急。
"他猛地摔了竹简:"把你的缺德计谋收一收吧!""上次你说要往敌营投毒,
上上次你要绑架诸侯家眷...""这次保准不缺德……"1我叫陈远,是个谋士,
正在找工作的那种。眼前的男人是这片地界上最后可能收留我的主公——刘明德,
一个据说脾气很好,好到有点怂的诸侯。"听说你前三位主公都把你赶走了?
"刘明德翻着竹简,头也不抬。我正色道:"是他们不能理解我的深谋远虑。""深谋远虑?
"旁边一个文士冷笑,"你给赵侯出的主意是往敌军水源里投泻药,结果风向变了,
药粉全吹回自己大营。""那是意外。""给钱侯献计绑架敌军将领的老母,结果绑错了人,
绑来了他八十岁的奶娘,对方一怒之下多派了三万兵马。""情报有误。""最近一次,
你建议孙将军假意投降,结果假戏真做,他现在还在敌营里刷马桶。
"我清了清嗓子:"主公,这些都是表象。实际上,
赵侯的士兵因为腹泻躲过了一场瘟疫;钱侯绑来的老奶奶其实是敌将的启蒙老师,
让他阵前倒戈;孙将军...""孙将军怎么了?""他刷马桶时听到了敌军机密,
昨夜已经逃回来了,还带回了布防图。"满堂寂静。刘明德终于抬起头,
打量我片刻:"养你费不了几个钱。"我心中一喜。"但你要是投到敌国去,
那我可就遭老罪了。"他慢悠悠地补充。就这样,我成了刘明德麾下第一百零八位谋士,
排名垫底。我的办公地点在军营最角落的茅草棚里,隔壁是马厩。据说是刘明德亲自安排的,
理由是"离我远点,免得听见你的缺德主意折寿"。但我不在乎。
因为我有一个秘密——我真的是个天才谋士,只是我的计谋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显现效果。
"陈先生,主公请你过去。"传令兵在棚外喊,语气带着幸灾乐祸,"好像出大事了。
"我整理好衣冠,从容不迫地走向中军大帐。帐内气氛凝重。刘明德坐在主位,眉头紧锁。
两旁文武分列,个个面色难看。"陈远,"刘明德看见我,揉了揉太阳穴,"你...算了,
你还是回去吧。""主公,臣有千计,可解此燃眉之急。"我拱手。帐内顿时一片咳嗽声。
"你的缺德计谋收一收吧,求你了。"刘明德一脸痛苦,"上次听你的往敌营投毒,
结果毒死了他们主帅最喜欢的八哥,现在人家天天在阵前骂街。""那是为了激怒对方,
使其失去理智。""确实失去理智了,多派了五万兵马。"旁边的老将军冷哼。
我面不改色:"主公,可是为粮草被劫之事烦恼?"刘明德猛地坐直:"你怎么知道?
""臣不仅知道粮草被劫,还知道是内奸所为,更知道粮草现在藏在何处。"满帐哗然。
"说!"刘明德急切道。我微微一笑:"但需要主公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
""让我全权处理此事。"刘明德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你保证不用缺德手段?
""臣保证。"我郑重道。半个时辰后,刘明德看着我的计划书,
手在发抖:"这就是你说的不缺德?""比起绑票投毒,这已经很温和了。"我诚恳地说。
计划很简单:在军营散播谣言,说粮草里被下了慢性毒药,偷粮者三日内必死。
"可这太缺德了!"刘明德摔了竹简,"万一他们真信了,把粮草毁了怎么办?
""所以他们一定会来求证。"我自信满满,"而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当夜,
果然有内奸偷偷潜入医官帐篷,逼问解药。我们顺利抓住了三个内奸,找回了粮草。
刘明德看着失而复得的粮草,表情复杂:"陈远啊...""主公?""下次能用阳谋吗?
算我求你了。"我但笑不语。第二日,敌军营中传出消息,
他们的主帅因为吃了"有毒"的粮食,吓得卧病在床。刘明德得知后,盯着我看了半晌,
最终长叹一声:"罢了,缺德就缺德吧,好用就行。"我微微一笑。这才只是开始。
2粮草风波后,我在军中的地位略有提升——从茅草棚搬到了木板房,虽然还是在马厩旁边。
刘明德开始偶尔召见我,但每次都要先做半天心理建设。"陈远啊,"他今天格外愁眉苦脸,
"北边来了个使节,态度极其傲慢,非要我们割让三城。
""主公可想听听臣的...""不想!"他猛地打断,"我就想问问,
有没有正常点的办法?"我捻须沉吟:"敢问使节有何特点?""特点?"刘明德回忆,
"特别能说,引经据典,把我们的文官都辩倒了。""可有嗜好?""听说好色,
昨晚还向我要歌姬。"我眼睛一亮:"主公,臣有一计...""停!"刘明德捂住耳朵,
"我就知道你要出馊主意!是不是又想下药?绑架?还是散布谣言?
""这次真的只是小计谋。"我无辜道,"我们只需找几个容貌普通的女子,
假装是歌姬...""然后呢?""在她们身上涂抹特制的药粉,让人浑身发痒。
"刘明德的表情裂开了:"我就知道!""主公听我说完,"我正色道,"这药粉不伤人,
只是让人痒几个时辰。等使节中招,我们便派医官诊治,
顺便提出条件...""你这是威胁!""是交易。"我纠正,"我们用解药换他闭嘴。
"刘明德在帐内踱步三圈,最终颓然坐下:"就没有温和点的办法?""有,"我点头,
"割让三城。""......你去准备药粉吧。"当夜宴席,使节果然中招。
看着他抓耳挠腮的狼狈模样,刘明德强忍笑意,适时派出医官。第二日,使节灰溜溜地走了,
不仅没提割城之事,还答应了不少优惠条件。刘明德看着使节留下的礼物,
神情复杂:"陈远,你这计谋虽然缺德,但确实有效。""谢主公夸奖。""我不是在夸你!
"他咬牙切齿,"我现在很担心,万一你哪天把这种手段用在我身上...""主公多虑了。
"我微笑,"臣对主公忠心耿耿。"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问:"你这样的才华,
为何会选择投靠我?"我收敛笑容:"因为只有主公肯收留我。""说实话。
""因为..."我望向远方,"主公是唯一一个听完我的计策后,
第一反应是担心伤及无辜的人。"刘明德愣住了。这时,传令兵急匆匆进来:"主公!
不好了!敌军主帅亲率五万大军,在城外叫阵!"刘明德脸色一白:"为何突然增兵?
""听说...是因为那只八哥。"传令兵偷偷瞄了我一眼,"对方主帅说,
那八哥是他夫人临终所赠..."帐内死一般寂静。刘明德缓缓转头看我,
眼神绝望:"陈远,解释一下?"我拱手:"主公,这是好事。""好你个头!
""对方主帅因私怨出兵,已犯兵家大忌。我军正可借此机会...""收起你的缺德主意!
"刘明德几乎要哭出来,"这次我要亲自指挥,你给我待在营中,不许出门!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轻轻摇头。主公啊主公,您还是太天真了。当夜,
刘明德大败而归,损失三千兵马。他灰头土脸地回到大帐,看见我悠闲地煮茶,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早知道会败?""主公拒绝听计,臣无可奈何。
"他颓然坐下:"说吧,你的缺德计谋。"我递上一杯茶:"其实很简单。
对方既因私怨出兵,我们便攻其软肋。""什么软肋?""他夫人墓地在城外十里坡。
"我慢悠悠道,"我们只需...""不行!"刘明德猛地站起,"掘人坟墓,天理难容!
""谁说要去掘墓?"我挑眉,"我们只是去祭拜。""祭拜?""带着厚礼,三跪九叩,
替他的八哥忏悔。"刘明德愣住了:"这...有什么用?""用处大了。"我微笑,
"其一,可乱其心志;其二,可显我仁义;其三...""其三?""我在祭品里加了点料,
保证让他终身难忘。"刘明德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你...你又下毒?
""不是毒,"我纠正,"是让他一闻就涕泪交加的药粉,掺在香烛里。""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在于,"我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一个在战场上涕泪横流的主帅,
还能指挥作战吗?"刘明德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疲惫地挥挥手:"去吧,
别太过分。"三日后,敌军撤兵。据说对方主帅在夫人墓前哭得昏天黑地,被部下抬了回去。
刘明德得知消息后,把自己关在帐中一整日。出来时,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陈远,
我可能真的要遭老罪了。""主公何出此言?""因为我发现,"他神色复杂,
"我好像开始习惯你的缺德了。"3秋去冬来,我在刘明德麾下已三月有余。这段时间,
我用一系列"缺德计谋"帮主公解决了不少麻烦:往敌营偷送**的母马扰乱军心,
在谈判前夜给对方使者下泻药,甚至故意散播谣言让敌军将领互相猜疑。
刘明德从最初的强烈反对,到现在的麻木接受,进步显著。"陈远啊,"他某日突然问我,
"你有没有那种...不太缺德的主意?"我认真思考片刻:"有。""快说!
""直接投降,可保全军性命。""......你还是继续缺德吧。"这时,
斥候送来紧急军情:周边三路诸侯联合来犯,总兵力十万,而我军不足三万。
刘明德脸色发白:"这次是真要完了。"众将领议论纷纷,有的主张死守,有的提议求和,
还有的建议向邻国求援。"陈远,你怎么看?"刘明德期待地看着我。我捻须一笑:"主公,
臣有一计,可退十万兵马。"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你...这次又打算缺德到什么程度?
"刘明德小心翼翼地问。"此计需要三人配合。"我环视帐中众将,"一要一位勇将,
假意叛逃;二要一位辩士,
散播谣言;三要..."我看向刘明德:"主公差人去收购一样东西。""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