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晃动光影下。
显得更加诡异莫测。
“很快会再见的……”
林莉的信息。
像淬了毒的针。
反复扎进我的脑子里。
它怎么进来的?
什么时候?
我收拾东西时明明没有!
冲出门时……
玄关那么混乱……
难道是……
我砸向林莉那个行李箱?
在混乱中……
它被……
我不敢想下去。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像冰冷的沥青。
灌满了我的胸腔。
堵得我无法呼吸。
跑?
还能往哪跑?
它已经跟上来了。
像跗骨之蛆。
邻座的大爷被我的动静吵醒。
睡眼惺忪地看过来。
“姑娘?咋了?东西掉了?”
他好心。
弯腰想帮我捡起地上的挎包和杂物。
手。
就要碰到那个娃娃!
“别碰它!”
我像被烙铁烫到一样!
猛地弹起来!
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
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推开大爷伸过来的手!
“哎哟!”大爷猝不及防,被我推得一个趔趄,撞在前排座椅上,又惊又怒,“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好心当成驴肝肺!”
“对不起……对不起……”我语无伦次,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娃娃,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别碰……别碰那个……”
周围几个被吵醒的乘客。
投来不满和疑惑的目光。
我顾不上解释。
也解释不清。
我像疯了一样。
扑到地上!
胡乱地把散落的东西。
包括那个恐怖的娃娃!
一股脑地。
全部扫进挎包里!
拉链都顾不上拉严实!
紧紧把挎包抱在怀里!
缩回座位最角落!
用身体死死抵着车窗!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个东西!
挎包紧贴着我的身体。
隔着薄薄的衣料。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里面那个娃娃。
冰冷。
坚硬。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
令人作呕的存在感。
它就在那里。
像一颗定时炸弹。
绑在我身上。
车子还在黑暗中行驶。
颠簸。
摇晃。
每一次颠簸。
都让我怀里的挎包。
轻轻撞击我的身体。
每一次撞击。
都像是在提醒我。
它的存在。
我闭上眼。
不敢看。
不敢想。
泪水无声地淌下来。
流进嘴里。
又咸又涩。
完了。
彻底完了。
我逃不掉了。
林莉。
还有那个“它”。
不会放过我的。
张哲……他是不是也……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
淹没了我。
意识。
在极度的恐惧和疲惫中。
再次模糊……
“终点站到了!醒醒!都醒醒!拿好行李下车!”
司机粗犷的喊声。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
把我从昏沉的噩梦中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
心脏狂跳。
怀里的挎包还在。
冰冷坚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