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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正好,不冷不热。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会碰到一起。
“录完歌,有没有什么打算?”林绛侧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碎钻。
“还没想好,”陆衍笑了笑,“先把歌发出去,看看反响。”他顿了顿,看向林绛,“你呢?专程来录小提琴曲?”
“算是吧,”林绛点点头,“随便玩玩,录来给自己听。”他话锋一转,“饿了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陆衍确实有点饿了,看了看时间,也到了饭点,便点头同意:“好啊,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知道一家私房菜,味道不错,人也少。”林绛带着他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里种着爬墙虎,绿意盎然。
私房菜馆藏在巷子深处,门脸不大,挂着块“知味”的木牌。推开门,里面是中式装修,古朴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老板,二楼靠窗的位置。”林绛熟稔地跟老板娘打了招呼,显然是来过的。
两人上了二楼,坐在临窗的位置。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爬山虎,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这儿环境真好。”陆衍由衷地赞叹。
“嗯,适合聊天。”林绛翻开菜单,指尖划过菜名,“他们家的松鼠鳜鱼和龙井虾仁不错,试试?”
“好,你点吧,我都行。”陆衍对吃的不挑。
林绛点了几个菜,又加了一碟凉拌木耳,一瓶米酒。
“会喝酒吗?”他抬眼问陆衍,眼里带着点笑意。
“能喝点。”陆衍笑了笑,“不过酒量一般。”
“没事,这米酒度数低,像饮料。”
菜很快上来了,松鼠鳜鱼色泽金黄,糖醋汁裹得均匀;龙井虾仁翠绿鲜嫩,还带着茶叶的清香。
“尝尝这个。”林绛用公筷夹了一块鱼肉放到陆衍碗里,动作自然流畅,像是做过无数次。
陆衍愣了一下,随即道了声谢,夹起鱼肉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外酥里嫩,确实好吃。
“怎么样?”林绛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期待。
“好吃!”陆衍眼睛一亮,“比昨天那家还好吃!”
林绛笑了起来,眼角的弧度柔和,像春风拂过湖面:“喜欢就多吃点。”
两人边吃边聊,大多时候是陆衍在说,说他对这个世界的好奇,说他想在文娱圈做出点成绩的想法。林绛很少插嘴,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问一两句,总能问到点子上,让陆衍觉得很舒服,很愿意跟他倾诉。
“其实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写歌,”陆衍喝了口米酒,脸颊微微泛红,“总觉得那些搞创作的都特别厉害,没想到……”
“你也很厉害。”林绛打断他,眼神认真,“《同桌的你》写得很真诚,真诚最能打动人。”他顿了顿,拿起酒瓶给自己添了点酒,“而且你学得很快,刚才在录音棚,第二遍就比第一遍好很多。”
被他这样认真地夸奖,陆衍心里有点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滋生。他避开林绛的目光,看向窗外的爬山虎:“可能是……运气好吧。”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林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米酒喝起来没什么感觉,后劲却慢慢上来了。林绛觉得脸上有点热,眼神也开始发飘。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陆衍,灯光下,对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下颌线清晰利落,举杯时喉结滚动的弧度,竟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你……”林绛想问点什么,比如他接下来的计划,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觉得脸颊更烫了。
“嗯?”陆衍抬眼,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脸颊上,带着点关切,“怎么了?脸红了,是不是喝多了?”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磁性,离得近了,陆衍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着米酒香,形成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气息。
林绛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猛地移开视线,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指尖微微发颤,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陆衍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这画面太过勾人,让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鱼儿,快咬钩了。林绛垂着眼帘,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
“有点晕。”林绛放下酒杯,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带着点酒后的微哑,更显清润,“这酒看着温和,劲儿还挺大。”
“嗯,米酒就这样,上头快。”陆衍连忙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林绛也想站起来,却故意晃了一下,像是站不稳。
陆衍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手掌温热,带着点干燥的触感,轻轻托在他的胳膊肘上:“站稳了,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我不放心。”
他的指尖不经意地划过林绛的手腕内侧,那里皮肤细腻微凉,像上好的暖玉。
林绛像被烫到一样,轻轻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反而顺势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软软的:“那……麻烦你了。”
这声“麻烦你”带着点依赖,让陆衍心里一软,扶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不麻烦。”
走出私房菜馆,午后的阳光有点晃眼。陆衍拦了辆出租车,报了铂悦酒店的地址。
车里空间狭小,两人并肩坐着,林绛因为“头晕”,肩膀微微靠着陆衍。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还有那让人心跳加速的气息。
林绛的心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微微侧头,假装看窗外,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落在陆衍的侧脸上。
陆衍能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很轻,却像烙铁一样滚烫。他看着前方,手指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掌心微微出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今天的林绛格外不一样,那泛红的脸颊,微哑的声音,还有那带着点依赖的姿态,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点心动?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陆衍强行压了下去。他是直男,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有这种感觉?一定是酒喝多了。
他这样告诉自己,却控制不住地想起刚才林绛靠在他身上的样子,想起他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样子,想起他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